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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修仙的还玩这一套吗

时间:2023-08-29 02:00:36  状态:完结  作者:玉小文

  余寅掐着笔,舔干了墨,没时间慢慢磨,求个能落字就行。

  最不能乱的,就是他们几个人。

  “小师弟。”余寅刚没见谢无尘,此刻见了也不多说,递出手里写地时浅时深的纸和白玉简,“你带着掌门令去丹阁,让丹阁执事长老调些药材过来。然后留在那帮秦师姐。”

  “白师兄呢?”谢无尘蓦然问。

  余寅头都来不及抬:“他和掌门在东北阵局,没事。”

  谢无尘想多问一句,但眼下的情况显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最后两个字混在堂中纷乱的喧嚷中,甚至没让谢无尘听清就囫囵地滚了过去。

  他的担心在学宫骤然的动泊中无足轻重。没有人能为某个人的安危停下,他们该承担的,是大半个学宫的安稳。

  他捏紧了白玉简。

  经历过最初的混乱,各阁找到了节奏,有条不紊地接治受伤弟子。

  谢无尘主动接下了核对药材消耗的任务。

  名册和药材都是繁杂的事宜,一时半会理不清。谢无尘没做过这些,秦问声伊始还嘱咐几句,见他做事沉稳,便没再多问了。

  有他帮忙,秦问声终于可以松口气,一心去归整受伤弟子名册。

  夜幕笼罩而下时,事情基本步入正轨。

  姜宁负责驿站,脱不开身,处理好后给明信传了一道信。但掌门令当时在谢无尘手中,谁都没留意。等谢无尘注意到,已经将近子时了。

  秦问声看完,打发他去找明信。加之谢无尘整理出的册子条目清晰,后续不需要费劲。人走时,她把山暝也支使着跟去了。

  千象院正好和东北方位相对,医阁落的位置靠后,想要到那边还得走一段路。

  山暝还要等谢无尘,孰料一出了门,对方步履匆匆,带起一阵丹阁中特有的药香气。

  山暝“嗷”一声,以示抗议,没得到理会。

  今日的千象院人来人往,满地雪没留下一点。唯有檐角雪色依依,被暖黄的灯火一照,泛出晶亮的光。

  天上无月,也无云,整个是昏沉的。平日里,万象天常见云,映着天际一轮月,或是漫天星。那些云或聚或散,清晰无比,托在澄透深蓝的天空中,漂亮得勾人。

  所以,今天的天气,很难让人心情好起来。

  夜色昏昏,守在结界前的长老陆续退了,这会只剩几个身影。为首的是明信,旁侧随着的几位长老都是谢无尘认不出的。

  谢无尘顿了下,上前行礼。明信不爱受,错开一步,给他让出位置,一如往常般问道:“来找知秋?”

  环视一周,根本不见白知秋的身影。明信视线始终远远投去,凝在飞檐所挂的一只风铎上。

  谢无尘心头一动,猝然望向阵局。

  这会,阵局里的黑雾已经很淡薄了。少了黑雾的遮挡,满地积雪被身后灯火一映,折出一层不详的红。

  谢无尘面色骤白,急问道:“白师兄,在里面?”

  他在千象院见过自阵中逃出的弟子,皆是七窍流血,周身带伤。医阁传来的借调药材的命令,几乎没停过。

  白知秋进去多久了?

  话已经到了喉口,谢无尘动了一下唇,被明信转来的目光堵了回去。

  明信温温沉沉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像是审视,又像端量。

  谢无尘在这种目光中颇为不自在,又说不出原因。他的心脏被人高高抛起,挂在冬天的风口里摇荡,冻得生疼;又好似被什么细脚伶仃的东西爬了一遭,不好受,又挠得人难耐。

  他拇指一动,这是他握剑时偶尔会有的动作,他好像总是会在不知不觉中养成一点小动作,被明信一扫,当即不尴不尬地停在那。

  “只有知秋能进。”明信道。

  这话意味深沉,一下剪断了勾着他心脏的线,“噗通”掉在雪里,更冰更难受了。

  “我在这等等。”谢无尘哑声道。

  他抬眼向阵局望去,看见黑气又薄了一分。

  飞檐上的风铎浴在风中,摇晃不停,撞出一声清脆铃响。

  同他每日醒来,每日在晨光中练剑,伴着他的声音一模一样。

  白知秋就在这样悦耳且让人清醒的声音中,推开屋门,迎着晨光,给他一个浅淡的笑。

  在他怔神的瞬间,最后一分黑气也散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观阅。


第42章 缠丝

  黑气散尽的同时, 明信一抬手,面前结界如琉璃碎裂。紧接着,数道流光越过他们, 直奔向阵局。

  几道电光“噼啪”炸开, 划开深沉的夜色,射向灯火通明的千象院。

  “知秋出来,先让他回去休息。”明信嘱咐,“千象院这边无碍,无需他忧心。”

  今夜注定是个难眠夜, 没人能在万象天的变故前八风不动。除却寻人的长老们, 东北阵局依然禁止弟子们进入。无忧天灯火不熄,濛濛的光芒在山腰织成一层纱。

  仙道院整个被清空,脚步落下, 听见的只有积雪被踩实的“吱嘎”声。偶有一道人声, 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半点不真实。

  谢无尘往阵局最深处去。

  没有灯火, 没有月色。谢无尘的符箓尚不用不长久,走上一段路便得重画一张,加上身上没多带黄表纸,还没走道符阁,黄表纸先用光了。

  他在遍地寒雪中眯眼望向前方, 最终叹口气, 唤了声“山暝”。

  “能帮我带个路吗?”

  山暝叼住他的腕心,往前拉了拉。

  太重的黑暗会让人迷失感知,谢无尘淹没在其中, 在一模一样的路上不知走了多久。

  走到后来, 能感受到的只有冷意。然后他想起来, 斗篷被他落在医阁了。

  “阵局真大。”他低头对山暝说。

  初上碧云天时,他觉得碧云天已经很大了,尤其是山上的院子,只有几个人,未免空荡。但待的久了,谁闹出点动静,都能惹得其他人一起高兴,好像也没有他想的那么孤寂。

  此时此刻,他才重温过的那种不踏实感,又不轻不重地漫上来了。

  谢无尘觉得自己活回去了。

  明明自己独自一个过了五六年,没觉得过有什么难受或者不好。而今跟人住了不足三月,就受不住安静了。

  黑暗中不住落下的飞雪,衬得周围愈发空旷。

  谢无尘在不闻人语的黑暗中又走了不知多远,听见一声碎石落地的噗通闷响。

  山暝随之停下。

  谢无尘转头四望,可黑暗浓沉,他什么都看不见。

  片刻静默后,白知秋的声音穿透沉沉飞雪传来:“谢无尘。”

  谢无尘虚浮着的心脏终于肯回到胸腔,他向前摸索了一步:“嗯,你在哪?”

  白知秋半晌没接话。

  谢无尘听见了衣袍摩擦的动静,与他行走时的轻响混在一起,在黑暗中放大。然后他听见了自己的皂靴叩击在石阶上的声音。最后,声音全部停住时,他立在了白知秋面前。

  白知秋问:“没有带引火符么?”

  话音落下,紧着传来几声轻咳。

  先前白知秋只喊了他的名字,声音太远,谢无尘只听出疲惫。现下白知秋站在他面前,先前没察觉到的沙哑和虚弱再藏不住。

  “你……”

  谢无尘上前一步,在无尽的黑暗中碰到了那个人。

  凉意透骨。

  他好似碰到的不是一个活人,而是封冻万年的冰雪,冻得他一个哆嗦。

  此刻什么都看不到,若能看见,谢无尘怀疑自己能看到手上结的霜。

  想问的话就这样不上不下卡在唇边,问不出来。

  白知秋不爱与人有接触,此刻却没拂开。他倚着门,安静地立了一会,一声叹息极轻:“你回去吧。”

  “你不回去?”谢无尘始终没松开手,问话时觉察到白知秋轻抖了下袖。

  他没松,补充道:“掌门让你先休息。”

  白知秋又陷入沉默。

  凉意驱散了掌心的暖热,顺着手腕爬上手臂。

  两人被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阻隔,缄然相对。

  下一瞬,浩浩寒霜含着浓郁血气,撞了他满身。

  ***

  山暝动作矫健,载着两人避开热闹地方,往四时苑去。

  白知秋阖着眸,后背抵在谢无尘怀中。他平日便是一副安静的模样,此刻半张脸掩在长袍中,长睫在稀碎的灯火间时而投下蝶翼般的影子,像映在水中的月亮,水一漾,就碎了。

  谢无尘给他掖好面颊边的缝隙,听白知秋低声开口:“你白日在丹阁?”

  谢无尘低低“嗯”了声。

  “千象院如何了?”

  四野静寂,深冬不闻虫鸣,谢无尘用自己的心跳数着时间。数着数着,探手去摸白知秋的手腕。

  “做什么?”

  谢无尘没理会白知秋的问话,他碰到了那双手,停顿了一下,细致地用掌心隔着袍袖覆住:“回去说与你听。”

  白知秋一双手骨相极佳,漂亮得像玉竹。此刻,这双手被他握在掌心,护了不知多久,都不曾泛起一点暖意。

  “白师兄。”谢无尘唤了一声。

  白知秋没应声,掌心下的手指却很轻地挑了下。

  “为什么会这么冷?”

  或许是不习惯与人这么近说话,白知秋觉得不太舒服。他微微别开头,嗓音低沉:“天冷。”

  “……”

  光影细碎,外袍又拢住了清瘦的脖颈和下颌,露给谢无尘的仅有镇定平和的眉目,甚至眼神都被遮蔽起来。

  他什么都看不出来。

  是在对他说谎又怎么样,白知秋不想说,他就得不到一句实话。

  谢无尘给他把外袍压实了。

  短短一段路,两人各怀心思。直到几许木香和在冷意中弥散,谢无尘才又开口,“到了。”

  白知秋睁眼,缓了缓,由着谢无尘接他下来,让山暝回碧云天去。

  “别这么看我。”白知秋开口,语气恹冷,显然一路的休息完全没让他恢复力气,“先去沐浴。”

  四时苑的院子照壁前点着一盏孤灯,灯火昏黄,拉出长长的影子。谢无尘眯了下眼,对光线缓了片刻。

  再睁开时,就看到了白知秋的手。

  许是为了借力,白知秋到此刻都未将手收回。那只手被宽大的袍子掩住,露出来仅有被冻得青白的指尖。

  可指尖上又凝了血,纳在指缝中,成了暗红色。

  “里面暖和么?”谢无尘向走廊那边望了一眼,问道。

  “你说呢?”白知秋不答反问。

  真是废话。

  廊下没点灯,谢无尘摸黑找到了白知秋之前立下的镜子,一入门,直接被热气扑了满身。

  下午在千象院时还好,不冷。后来在阵局中找人,冷也顾不得。时候久了,冻麻木了,连外袍给了白知秋都没感觉。现下回到歇脚的地方,后知后觉从整整一日的紧绷中完全缓过来,谢无尘才感知到近乎刺骨的冷,冰得他打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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