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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现在，他为了自己想要的人，正在一点点敲碎所谓的枷锁。 楚东来前脚刚出门，李山利落地关门落锁。 身后传来的响动令楚东来有几分疑惑，却也没有想更多，他向前走到楼梯间，还没等伸手去拉门，抽完一支烟的韩泽推门而出。 见到他习惯性地打趣：“呦，楚哥也来抽烟？” 只是这么一句话，令楚东来脑海中飞快地蹿过一个念头——韩泽根本没有要他过来。 是李山故意骗他出门！ 可一切都来不及了，当楚东来疯似的转身撞向房门，韩泽也瞬息看懂发生了什么。 “李山！” “你想干什么？把门打开！” “你以为锁上门就万无一失了吗？我现在找人来开锁，等抓到你有你好看！你把门打开，给自己留条活路！” 韩泽在外面不断威逼。 他们怎么也想不通，一向乖巧懂事的李山怎么会在这样关键的时候做出如此离奇的举动。 卧室内的严骋还以为外面乱糟糟的声响是自己的幻觉，好不容易被冷水浇得清醒了几分，那阵嘈杂仍未消失。 仔细分辨起来，竟然是韩泽的声音，也不知在跟谁吵架。 严骋草草在下半身围了条浴巾出去，卧室的房门刚打开一道缝隙，整个人眼前一黑。 原本就很宽敞的客厅现在空荡荡的，占据最大面积的沙发不见了踪影。 听着韩泽凶巴巴地在门外叫骂，严骋意识到不对，悄悄躲在门后观察——他看见李山牟足了全身的劲头，把巨大的沙发又是推又是拽，手脚并用才好不容易顶在了玄关处的大门上。 看样子，是李山把韩泽关在门外的。 他蹑手蹑脚关门回房，给韩泽发消息。 “你怎么惹李山了？” 色令智昏！ 韩泽无语。 “没死就出来开门，你养的傻子还挺会演戏啊。” 玄关内外都有摄像头，严骋从电脑点开系统回放几分钟立刻明白了事情的经过，然而他也并不清楚李山这样做的真实原因。 只不过从镜头中，能看到李山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竭尽全力顶在门上，他抱着膝盖不住地颤抖。 放大画面，果然瞧见他哭得可怜。 “啧。”严骋不自觉地簇起眉毛。 他继续给韩泽发消息：“别凶了，吓坏他。” “你是不是药上头把脑子烧坏了？”韩泽自认为在李山到来之前他还是个表里如一的斯文人，只不过最近愈发频繁地出言狂悖。 “我已经没事了，你们先回去吧。” 严骋顶着胯下鼓囊囊的一团，睁眼说瞎话。 韩泽还能不明白他的谎话？ 要是真没事了，怎么不出面调停这场闹剧？ 他气得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严骋这就是摆明了要给李山开绿灯，管他干了什么坏事全当自己瞎了。 他恨恨对着身边的楚东来道。 “你看着吧，他迟早给自己赔进去。” 玄关处有内外两个摄像头，所以严骋能清晰地看见门外二人离开的身影。李山一个人孤零零坐在地上，用肩膀抵着沙发生怕门外的人闯进来。 外面安静好一会了，他才揉揉发麻的腿站起来，蹭着眼泪向电视柜的方向走。 他找到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机。 严骋也搞不清楚他闹这么一通是为了什么，不过见到李山终于恢复正常也就放下心。 那药效根本没解。 严骋并不是个重欲的人，在这方面没有太多经验。 他自己纾解，多是不得章法，好半天没点作用。 现在全靠冷水降温才能有些理智。 见到李山无碍，他抓了抓湿漉漉的头发，转身钻回了浴室。 李山跪坐在电视机前。 这台先进的智慧产物足以分辨一些简单的人类语言，能够进行熟练有逻辑的沟通。 “小助手，你在吗？”李山恨不得钻进电视里面去问。 俏皮的二维卡通形象跳出来，热情地同李山打招呼。 【主人，你好呀~】 李山心虚地按了静音，靠字幕和对方交流。 “你知道，中了毒应该怎么办嘛？” 小助手愁眉苦脸：【要及时就医哦~】 “是那种毒！”李山重音强调。 【是春/药啊~】画面上的小助手两颊升起清晰的红晕，一个链接出现在对话框里。 【请点击进入成人性教育课堂。】 李山对着一个数字生命，羞愧得快把自己埋进地板里：“是、是两个男孩子哦……” 小助手：【……】 严骋在浴室泡冷水。 架子上是李山买给他的廉价乳液瓶，虽然包装里的东西早就掉了包，但是瓶子他一直没舍得扔。 严骋大半身体浸在水中，倘若不去探寻水下的精彩，光从表面来看，他的姿态是十分惬意的。 他的房间常年不会上锁。 无论是刘阿姨还是李山都很有分寸从不打扰。 可是今天，一道瘦削的身影拧开了门把手，他没有穿鞋，赤脚踩着地毯一步步靠近。 严骋合着眼，却也听见了声音。 有人推开了浴室的门。 他睁眼去瞧。 李山洗过澡，整个人湿漉漉的，发梢在向下滴水。 分明没有任何人对他做过什么事。 可小笨狗像是已经被人欺负坏了，他眼底浸润水光，满脸惊慌胆怯，浴袍欲掩还休地张开，胸前明晰的肋骨起伏不定。 脚步在向前走，可他的神色却像时刻准备逃离。 “我、我要洗澡了……”李山站在严骋面前，磕磕巴巴地说着。 严骋哪里还能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回去自己洗。”楠漨 严骋还有一丝理智。 “不回去……”李山小声犟嘴，他向前靠，慢吞吞地磨蹭到严骋面前。 他要献祭自己，将他奉献给信仰的神。 “他、他都是用工具的……我没有给他碰过……” 他撕开丑陋的伤疤，祈求自己的神明不要将他抛弃。 “我不脏的，别嫌我……” 严骋自水中抬起一只手，李山便迫不及待贴了上去。被冷水降温的掌心贴到发烫的脸庞，严骋无奈地发出一声喟叹。 “我要是嫌弃怎么办？”
第33章 “别弄坏我呀” 夜色靡靡。 高楼下车流如水，明亮的灯光续接成不断的银线。 高楼之上，眉目明艳面容姣好的艾琳坐在靠窗的位置，她穿着一身暗绿色的丝绒旗袍，颇有质感的面料勾勒出身体曼妙的弧线。 亮红的唇瓣冷漠地勾着，她望着下面匆匆来去的阿斯顿马丁，发出不屑的笑声。 倒是对面的男人显得有些坐立难安。 严驰生得幼态，二十五的男人看起来还像个高中生一般。 “艾琳小姐……您说的这些会不会太冒险？” 艾琳眼中难掩鄙夷，却在转头的瞬间变换温柔的笑脸。 “严驰先生，现在正是下手的大好时机呀。” “严骋现在手里的远郊开发案通过了董事会的审核，也向有关部门提交了审批报告，只是资金始终不到位，才没有动工。” “这个项目利润颇丰，谁能拿出钱交给董事局，谁就能成为话事人。” 严驰还是犹豫：“可是哥哥，他怎么会没有钱呢？” “您以为严骋几十个个亿的身价是真金白银的存在银行里的钱么？”艾琳解释道，“他们这些富商的身价都是把那些股权、不动产都折合成数字算在一起，就算是严骋有钱也压在别的项目里一时半会凑不够。” “只要你现在把这个窟窿填上，那些股东为了远郊的项目尽快开始运作就会站在你这边，到时候你手里有了项目，就再也不用听严骋的摆布。” “可是，”严驰担心，“严氏的股东也都身价不菲，他们如果想让这个项目尽快开始，为什么不自己投钱进去？” 艾琳一瞧就知道这个从未涉足商场的小少爷是多么无知。 “这件事缺的就是一个领头羊。” “谁抢了严骋的话语权，谁就会被他记恨，所以那些股东再心急也不敢怎么样。” “可是严驰少爷，您还怕被严骋记恨么？” 他早就是严骋黑名单上的人了，自然不怕再多一笔账。 严驰的手指捏在一起，他紧张地思考着。 “需要多少钱？” “两个亿。”艾琳慵懒地笑着，她明白两个亿对于这个私生子是多么巨大的数字，“您不要认为这是多么大的数额——一旦成功，您的收益会是十倍不止。” 严驰本人必然没有这样庞大的金额。 但是严白羽，他毕竟是严家唯一的大少爷。 “要是失败了呢？”严驰追问。 那必然是血本无归，沦为笑柄。 他们都明白的。 这是一场豪赌，倘若赢从此扬眉吐气再也不用被严骋轻视，可若是输必将一败涂地。 “那就要看您敢不敢赌了。”艾琳轻声细语地说着，“要是不敢，就乖乖地听严骋的摆布吧。” 严驰在迟疑在犹豫，他没有那么大的胆量，却也不甘心摆在面前的机会溜走。 天人交战之中，忽然有相熟的朋友发来了消息。 他的朋友在参加一场圈子里的就会，地点就在对面的大楼。 那是名流豪绅的晚宴，可是他——哪怕冠以严骋的姓氏，哪怕身体里流淌着同样的鲜血，却依然连张请帖都没能得到。 他飞快地浏览朋友的消息，继而骤然抬眼死死盯着艾琳。 “你、你知道……” “怎么？”艾琳怡然笑道，“难道是严骋在酒会上喝了不该喝的东西？” “我早告诉过您，我有多么熟悉他。” 严骋无意识喝掉的那杯掺了料的苹果醋像是一剂强心针，给了严驰莫大的希望。让他相信，面前这个女人有足够带他反败为胜的本事。 “好。”他下定决心，“我会尽快筹钱。” 艾琳笑着端起桌上的酒杯，两只玻璃杯轻轻一撞。 她开口道：“谁让严骋总是欺负您呢，这件事就当我替您给他个教训……” ——严骋估计会想，这样的教训可以多来一点。 问答小助手再智能也不能突破法律的防火墙，给李山看什么动作指南啊。 李山只学到了把自己洗干净，还知道回过头让严骋带套。 气得严骋黑着脸又甩了他两巴掌，两瓣屁股对称地肿着。 “严骋，你要轻一点呀，不能打我……”小笨狗撑着玻璃门，软着嗓子跟严骋谈条件。 严骋手指掠过他的腰身，不动神色地把腰窝按得低了些。 李山蜷缩着手指，身后的刺痛令他微弱战栗，紧贴皮肤的灼烫感遍布全身，他知道严骋就站在自己身后，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他不漂亮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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