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寻曼抱着猫抬头看她。 “难怪,我说它怎么忽然这么焦躁,居然连绳子都挣脱了。”她走得急,生怕猫应激了找地方躲起来,这会儿气喘吁吁的,脸上又渐渐浮起担忧,“你回来是拿东西?” 丁寻曼专心给玳瑁顺背,“我辞职了。” “我记得你说,过得好就不回来了。发生什么事了?”她想到什么,又说,“是以一个朋友的身份问的,别有负担。” “没事,想走就走了。”他也捡一朵花别在猫耳后,被无情抖落后仍不厌其烦地捡起来,片刻方扭头对萧佩道:“佩姐,上去坐坐吧,我想再和它玩会儿。” - “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啊?一个莫名失踪,发消息也不回,一个心不在焉,你看看你现在的状态,跟死了老婆一样。算我求你了行吗?告诉我吧,急死我了!”谢杨嘉凑在钟述闻跟前,想从那张唇角紧绷的脸上看出端倪。 原本话就不多,这下更是直接一言不发,像把舌头丢了。昨天冲到钟述闻家找人,他竟然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抽烟,抽了满满一烟灰缸,谢杨嘉看了直犯愁,忙把烟尾巴夺下来,骂他抽风也得有命抽,折腾自己算什么本事? 钟述闻用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看过来,他又心软,千方百计逗钟述闻说话,就差把八阿哥拎来给他做榜样了。 “祖宗!我上辈子欠你的是吧?” 钟述闻递给他一张信纸。 谢杨嘉打开看了,默默合上,心里骂了一声“操”。 “为什么?干得好好的,有什么不愉快都可以商量啊。” “他怀孕了,我的孩子。”钟述闻开口说了这几天来第一句话。 谢杨嘉瞠目结舌,下巴都要惊掉:“啊?” “但是孩子没了。”钟述闻又投下平地一道雷。 “操!”这回他骂出了声。“意外吗?” “算是吧。”钟述闻不想说得太具体。 “那怎么着,赶紧去找人家呗?在这儿一个人悲秋伤春闲得没事干啊你。”谢杨嘉催他,“他四川哪人啊,住哪的?快快,订票啊,马上飞,我跟你一块去,今晚就杀他个猝不及防。” 钟述闻冷声道:“不知道。我不去。” “哎你跟我别扭别扭就算了,但这事性质不一样吧,我看你就认栽算了。不然干嘛翘了好几天班,又是抽烟又是喝酒的,玩什么虐恋情深啊?”但凡涉及此类情感问题,谢杨嘉便要高谈阔论发表一番,轮到钟述闻,他兴致就更高了。 “你敢说你没动心?还有啊,我还记得上回看你手机相册,里头就有张三四年前的合照。那时我还纳闷呢,那氛围看着就有猫腻,谁知道后来人家自己送上门来了,啧,我越看越眼熟……” “闭嘴。”钟述闻嫌烦,作势拿东西掷他,“干你的活儿去。” “行,终身大事呢,你自己想想啊,我喂猫去了。” 钟述闻劝服自己接了他递来的台阶,顺着思路想了想。 既然这样,暂且就把丁寻曼的风尘浪荡拜金当作他的本色,甜言蜜语都是他披的狐狸裘皮。 那么他的牵肠挂肚、心肝煎熬岂不正中丁寻曼下怀。丁寻曼要是知道,恐怕还会以此为乐,沾沾自喜,当作调戏卖弄的谈资。 还要有多少人受害?丁寻曼这样狡狯又手段高明。 钟述闻自问从无多余的仁义之心,如今也被逼得生出二两红肉来了。好,那就如谢杨嘉所说,连夜摸黑过去,搅乱他继续为非作歹的计策,绞杀他蠢蠢欲动的贼心,把他锁起来绑起来。 只当为民除害。 钟述闻阴翳遮盖的面孔上总算袒露一丝笑意。他发微信给谢杨嘉,心情明媚:你那个朋友,萧呸?他们认识,她应该知道地址。帮我问问,随便找个借口,谢了。 谢杨嘉很快回复:喂,是佩!好好一个名字,这么醋呢钟述闻?她好像是江苏人,具体哪的不知道,等会儿。 等了几分钟,又发来一条:果然还得靠我。我问她在哪,说想找个地方旅游玩两天,请她做导游,顺便就问到了丁寻曼,她说两天前刚见过呢。南京啊,我还真没去过,我们什么时候走? 刚见过。钟述闻眼里只剩下这三个字,顿时如坐针毡,关上电脑,订了当晚最早的航班,胡乱收拾了几件行李就动身了。 夜里十一点到机场。 “你这哪像是第一次来,明明是归、心、似、箭啊。”谢杨嘉忍不住调侃,“在酒店先住一晚又怎么了?会害相思病暴毙吗,这么晚了,干嘛还去扰人清梦。” “你自己先去。”钟述闻走前不忘损他一把,“还是你一个人害怕?” 谢杨嘉抬腿欲要踢他,“快滚!” 他沿着谢杨嘉发来的地址一路找到了蓬莱街。这里人声鼎沸,大排档前三五成群的食客围坐着碰杯吃酒,正经宵夜反倒沦为下酒菜。钟述闻稍作逗留,想细细观摩丁寻曼的生存环境,不想腌了一身佐料味,于是作罢,加紧步伐离去了。 踏上黑暗楼道里的水泥阶梯,他抱着说不清的忐忑,因此脚步有些沉坠,爬三层楼而已,竟花了五分钟的功夫。 敲不开的门,门内可能出现的其余陌生人,丁寻曼未知的态度,都成了他心中的怯。 钟述闻愤恨这样的自己,为了彰显出正义凛然,刻意将门板敲得咚咚响。 骂嚷声先一步从室内传来,是个中年女人的声音,接着拖鞋在地板上剧烈摩擦,脚步声越来越近,门猛地被人打开:“你是谁?大晚上要做什么!” 睡梦中惊醒的女人披头散发,手上提着菜刀,满脸防备看向钟述闻。 他反应不及,脱口道:“我找——”见她面色不善,又吞下丁寻曼的名字,借着灯光往门牌号上一瞧。 302? 钟述闻迅速翻出和谢杨嘉的对话框确认:凤栖楼三层西户。 东南西北。 他环视一周,发觉弄错了方向。 “抱歉,我敲错门了。打扰您休息了,不好意思。”钟述闻再如何理直气壮也霎时萎缩了,同手同脚僵硬转过了身,计算着继续去敲对面的门还是先下去避一避。 “还不走!大半夜鬼鬼祟祟,变态!”她用刀背将门框震得哐哧抖动,“神经病赶紧死远点!” 钟述闻决定立马飞下楼梯,活到今天他头一回遇到这种无法还嘴左右为难的憋屈局面,刚踏出一步,身后又是一连串咒骂。 陈小香迷迷糊糊地从房间走出来:“怎么了……” “卧槽,刀怎么卷边了,妈妈妈停下来啊!”她空手去夺刀,她妈仍一副怒容,把刀举过头顶任她怎么蹦跳也够不到。 这时丁寻曼也忍无可忍打开门查看情况,他惊愕地看着眼前戏剧性的一幕,探出身去抓着钟述闻的手腕,把他拽进屋里。
第30章 蜿蜒的疤 门外骂骂咧咧了一阵才消停。 他们面面相觑,钟述闻抽动着嘴角率先说道:“原来你有个彪悍的邻居。” 一见到丁寻曼,刚才的尴尬难堪他又悉数抛诸脑后了,自己也觉得十分滑稽可笑。这时候丁寻曼如果尽情耻笑他的话,他绝不会为此羞怍,更会大方告知——我是为你才犯下这种蠢事。 可惜丁寻曼只勉强笑了笑,像是在忧愁他的不请自来。他又恼了,想起连夜赶往这里的目的。 便毫发无遗地搜寻起丁寻曼的住处来,虽然如愿没有发现他人存在过的蛛丝马迹,但他总要找出点理由兴师问罪的: “你写的辞职信不符规范,这么算来,你已经旷工四天了。” 这实则是没话找话,丁寻曼既已看淡工资结清与否,他这套说辞根本也就是鸡同鸭讲,白费口舌而已。 不过丁寻曼一瞬间的愣怔还是让钟述闻倍感愉悦。 “或者你再写一份,”他说,“写到我满意为止,就让你辞职,工资也一并给你。” 但是,钟述闻默念,写一万遍也要重新打回原型。 丁寻曼没能上当,他越过钟述闻走到冰箱前,低头翻找后取出了两支盐水冰棍。 “吃么?”他拆开一根叼进嘴里,把另一根抛进钟述闻怀里。 “你……”钟述闻握住冒着寒意的冰棍,“你现在吃冰的对身体不好。” 丁寻曼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知道啊。” “可我不仅要吃,还要用呢。”他眯起眼睛腼赧地笑,似乎是怕臊,“这个形状很合适,温度也很刺激。”又掩口悔道:“好像不应该告诉你的,应该赶你走偷偷玩吧?” 一面却把舔湿的冰棍嘬得色情响亮,嘴唇也浸得红艳水润。 钟述闻心头掠过一阵躁意,还没来得及追究清楚缘由,就被他灵活的唇齿将注意力全吸走了。 身下诚实地起了反应,他恼羞成怒质问:“你脑子里只有这档子事吗?” 丁寻曼奇道:“你又很纯洁么?”他剥下宽松的家居裤,露出滚圆紧翘的臀,白生生的,站立、落坐时线条佼好,用手掌抓揉时又过分丰腴,指缝里都溢出荤膻。他自己掰开臀缝里的洞眼,两根手指草草抽插几下,就要换上嘴里吮得汁水横流的冰棒—— 钟述闻一时昏聩,劈手劫下那根湿淋淋的东西,将丁寻曼拦腰抡到木质的长椅上,捂住他要咬人的嘴,低头咬一口冰,待在舌头上化开成凉丝丝的甜水,俯身打开了他的双腿。 钟述闻单膝跪地,不甚熟稔地用舌尖撬开他缩动的穴口,这动作几乎使得他整张脸埋进了丁寻曼晃荡的臀波里。他嘴里含有一汪水,在丁寻曼面前也只能充当了小巫的角色,沾满苦艾酒气味的液体从那个小口里滴淌而出,密匝匝地缚住了他的呼吸。冰凉的舌头撺梭在滑嫩的孔道,丁寻曼绷直的身体放松下来,唇缝里泄出细碎的轻吟,不知被触到了哪处扼要之地,竟一下子喷了他满脸。 钟述闻原不知道只要区区一条软弱无骨的舌头就可以把他玩弄得如此淫靡,一张湿漉的脸凑近丁寻曼,玩味着笑道:“我要吃醉了。” “你怎么赔?” 丁寻曼别过脸去,半晌闷声说:“把你没动的那根放回冰箱。” 钟述闻不听,将他翻过身,又去捏他身前颤巍巍吐着腺液的性器,“这里还没伺候到呢,着急什么?” 说着咬下一口化得所剩无几的冰棍,扳过他的脸,唇齿相依含热了才渡过去,细密地啄他的嘴唇。手里时时刻刻掌握他敏感的器官,或揉或捻,直至他无力把持,精关失守,胡乱射了一地。 “好快啊,流氓。”钟述闻松开他,唇边扯出的细丝却在依恋难舍,仍旧像一条红线将他们牵在一起,“除了我还有谁能这么帮你?” 他凶光毕现地咬住丁寻曼的后颈,脆弱的腺体被他作弄得发红发肿,“你往哪里逃,我都把你逮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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