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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不惊一动不动，光睁着眼睛看他，眨都不眨一下。 方徐来不知道此情此景是天赐良机还是趁人之危。 他微微弯下腰，用手托起他的脸，袁不惊顺着偏过头，柔软的脸颊在他手掌心蹭了蹭。 虽然是喝醉了，眼睑下的痣安安静静的，眼神也安安静静，像一汪水温柔地盈着他的影子。 方徐来心里也软，忍不住凑过去，捧着他脸，额头抵着额头，低声喃喃： “原来你喝醉了这么乖啊？” 袁不惊可能没法思考，只有些疑惑地抬起头，让两个人距离更近一点。 咫尺之间呼吸交缠着，方徐来吻了上去。 他不敢吻得太用力，嘴唇一下一下贴蹭着嘴唇，讨好着慢慢摩开缝隙，一点点地往里尝，袁不惊嘴里有烟草和酒精的味道，和唾液混在一起，吃起来有些苦。 喝醉了的人很听话，软绵绵地搂着他脖子，柔软的手插进头发里。 亲了一会儿，方徐来发现袁不惊呼吸有些急促，压着他缓缓退开一些，让他换气。他却只迷糊，半截舌头还伸着，根本不知道拒绝。看到方徐来停下，自己又往前凑上去，湿红的舌轻轻舔他的嘴角，像在吃甜筒上的尖尖儿。 方徐来也拒绝不了，只能继续吻他，呼吸灼热，唇舌纠缠着，吞咽着溢出来的水液。袁不惊舌根都软着，压不住的轻哼顺着喉咙从齿间漾出来，裹着毛线袜的脚原本抵在地板上，也不由自主顺着方徐来的腿往他腰上缠。 两个人的嘴唇都很软，嘴角翘起来一点弧度，所以看起来总像是笑着，接吻的时候都很舒服。终于分开的时候，唇间还牵着一根细细的水丝，方徐来又贴上去，把袁不惊把嘴唇上的水液都舔去，又尝到咸味，看到他眼睛也湿着，是被自己亲得哭了，于是顺着脸庞把泪水也抿干净。 面前的人眼睛迷蒙着，嘴唇鲜红，还是只知道看着他，腿勾在他腰侧一下下缓慢地蹭。 秋天穿的睡袍还是很软，但布料厚一些，没有那么光滑，方徐来解开松垮的腰带，手探进去，没有摸到别的内衣，直接触上昂起的冒着热气的性器。他跪下来，把袁不惊两条腿轻轻掰开，看到勃起的阴茎下原该紧闭的艳红小口微微长着，穴口湿润，渗出一线水液，湿了一小块身下的毯子。 方徐来心里闷闷地发着涨，说不清是嫉妒还是失落，袁不惊身下这样子他见过很多次，说明后穴已经经历过高潮。 他突然想起当年他们真正决裂的那天晚上，他也是对着袁不惊自慰，同时和别人打电话调情，如果他今天打电话来是要报复自己，他也没什么愤怒的资格。他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没救了，如果袁不惊当时也因为他有过同样的失落，甚至一丝嫉妒的话，那他还是会感到很幸福，就像故意捣乱后依然被满足要求的小孩子。 方徐来用拇指摩着他腿根处的一小块皮肤，想起自己也在这里留下过早已经消失的吻痕。不管怎么样，他还能触碰到这具身体。 袁不惊用脚尖碰了碰他跪着的膝盖，咬着下唇，有些困惑地看着他。 方徐来抬头和他对视，眨了眨眼，想笑一下，奈何又笑不出来，只轻轻问道： “如果我来得再快点，是不是也会碰上你和另一个人？” 袁不惊蹙起眉，似乎是更加困惑。方徐来忍不住直起腰凑近他一些，没什么表情，声音却带着一丝颤： “你会只要别人吗……会不要我吗？” 过多的酒精让袁不惊分不清梦和现实，但他还是自动屏蔽了后一个过于清晰的问题，只皱着眉反问： “……什么别人？” 方徐来这会儿委屈得不行，重新站起来，腿撑在椅子上，俯下身搂着他，含着他耳朵模模糊糊地吐字： “以后别和别人上床了好不好……” 袁不惊被他圈在椅子里，耳朵被舔得半边身子都酸麻，没有推他，还是小声说： “没有别人……”又侧过脸去和他对视，像是在反过来和他说， “……不要别人。” 方徐来愣了愣，想到一个不敢想的可能性，贴着他耳朵，几乎用气声问： “……那你刚才怎么高潮的？” 袁不惊也不知道听清楚没有，低头靠在他肩膀上不说话了。 “嗯……？自己用手吗？”他继续问。 袁不惊还是不说话，有些热的脸在他颈窝里蹭了蹭，重新抬起手抱住他。 方徐来突然低声笑起来，也用力抱回去，亲了亲他发红的耳尖。 舌尖像一条游弋的蛇，顺着脖颈往下，含住两颗乳头，轻轻嘬了嘬，留下一层薄薄的水膜，给肌肤带来麻痒的湿热感，经过肋骨、肚脐、小腹，停在勃起的阳具上。 方徐来把袁不惊腿架在肩膀上，跪在两腿间替他口交，舌头缠着龟头、茎身、囊袋来回游走，每一根青筋都细细地舔，手指在熟悉的穴道里探索，揉按着紧窒湿滑的穴壁，把淫液从深处引出来。前面很快泄了一次，方徐来把精液都吞下去，手指抽出来，舌头滑过会阴舔弄湿淋淋的穴口。 袁不惊急促地叫了一声，双腿一瞬间夹紧了他，后穴几乎被舌尖烫到。小眼儿毫无防备地被轻易舔开了，柔滑有力的舌头往里钻，肠肉忍不住夹着灵活的舌头嘬吸，舌头卷起来，模仿着阴茎在穴腔里抽插，肉和肉之间不停溢出水液，方徐来不停地吞咽着。舌头胜在灵活，但长度和粗度都不够，又伸了手指进去一同侍弄。 阴茎被另一只手抚慰着，穴腔自身往里绞紧，唇舌口腔含着穴口往外吸舔，加上手指在里面摩擦的快感，袁不惊微张着嘴，探出红红的舌尖喘叫，含不住的唾液顺着嘴角淌出来一丝，双腿无力地荡，手臂摊开在椅子扶手两侧，整个人都从腿根开始慢慢融化成了一团甜腻的奶油。 “……哈啊。”袁不惊喊出来，后穴收缩着高潮了，方徐来把喷出来的水液吞下去，舔了舔还在快感余韵中的穴，把堵着马眼的手指拿开，舌腔裹住了龟头小口地吸，被禁锢太久的性器一时忘了要射，身子一抖，精水就这么一股股缓慢流了出来。 下身的体液都被舔干净了，方徐来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的嘴巴，拿起桌上剩下的半瓶酒喝了一口，他皱了下眉，酒很辣，还有些苦，但多少冲淡了一些体液的味道。 袁不惊原本就不清醒的神智被真实的快感弄得更加混沌，睁着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 “方徐来……” 方徐来放下酒瓶贴过去。 “你是真的吗……？”袁不惊小声问。 方徐来笑了，亲了下他的眼睛： “你说我是不是真的？” 袁不惊低了头，像是自言自语： “……真的不会亲我。” 方徐来眼里仍有笑意，但也垂落目光，轻轻碰了下他的嘴唇。 然后他在地上坐下来，头伏在袁不惊大腿上，看着他轻轻说： “早知道十年前，我就该给你灌酒喝。” 因为他知道袁不惊分不清楚，才敢做出这一切，他拥有的亲吻本就很少，今晚已经额外偷来了很多很多个。他闭了闭眼睛，不知道袁不惊醒了之后，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他希望无论是清醒的他还是迷糊的他，都能永远这么看着自己。 “你要走了吗？”袁不惊垂下头，手在他脸上摸了摸。不等他回答，又说： “等我睡着了你再走好不好？” 方徐来站起来，又抱着他一起坐回椅子里，一只手环着袁不惊的腰，另一只手放在他背上。 他亲了亲袁不惊的发旋： “好，你睡吧。” 然后他轻轻地拍着袁不惊的背哄着，袁不惊于是很安心地闭上眼，在他怀里睡着了。 方徐来抱着他回卧室，把被子轻轻盖上。 他看到床头有自己留下的空烟盒，心下一动，把烟盒拿走了。然后他站在床边，看着袁不惊安睡的样子，忽然想起来小的时候，他们不知道谁是哥哥弟弟，就约定好彼此轮流互换身份，后来他们发现这个也并不重要，再后来他们关系改变，也没有机会这样了。 但他总觉得袁不惊更包容他，他也更依赖袁不惊。 所以他低下头，在袁不惊脸上印了个柔软的吻： “晚安哥哥。” 然后他关了灯，轻轻离开了这里。 深夜的风很凉，迎了满怀，也吹散他一身情欲，他不知道之后会怎么样，至少他依然在夜空看见了星星。
第三十四章 袁不惊醒的时候头还有点沉，肌肤上似乎还残留着唇舌的触感。他有些迟疑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依然柔软，什么痕迹也没有留下。 起身拿过手机查询通话记录，昨天晚上他确实给方徐来打了一通电话，至于之后的事……他有些困惑，他承认自己醉得很厉害，全然以为人在梦中，但记忆太过真实，他忍不住去猜测。 如果是真的，方徐来为什么又要离开，刻意让他分不清楚。 如果不是真的……那么这场梦的确很好很好，就像梦应该有的那样好，好得甚至让人感到难过。 袁不惊曲起腿，低头靠在自己膝盖上，默默抬手把眼泪擦干净。 银树市每年固定有秋季展览，每到这个时间方徐来总是很忙。 袁不惊愿意联系他的话，他当然也可以不那么忙，但是直到第二天下午，他也没有收到对方的任何消息。 感情里如果也有罪，他昨晚干的事情大概也算得上某种肇事逃逸。即使袁不惊看起来是自愿的，而自己什么也没敢做，除了像一个虔诚的信徒一样取悦他之外，只要了很多很多的吻。 工作莫名给了他逃避的时间，这和他预想的不同，他也知道他忍不了多久，但是当初被推开的事实是一道过于深刻的伤口，永远在隐隐作痛。无论什么时候，即使是昨晚那样晕乎乎软绵绵的任人宰割的袁不惊，问出口的依然是他什么时候会走。 哪怕一次也好，他希望袁不惊能真真正正地留下他，从前的一切他都可以忘记，这成了他的近乎幼稚的执念。、九衣三九衣叭三午龄、 袁不惊抵达维克涅斯到现在，也不过一周多的时间而已。他已经见到方徐来了，甚至可以随时联系他，接下来他应该邀请他见面、吃晚餐、在秋天的街道上散步，或者求助他一些很平常又恰到好处的问题，像很多笨拙的追求者那样，他们待在一起的时间就会渐渐累积。 黄昏又一次降临了，落日像一个融化中的橘子。袁不惊靠在客厅窗边抽烟，他买到了那种草莓味的香烟，但找不到方徐来留下的那个烟盒。 一个似真似假的梦搅乱了他，袁不惊有点生自己的气，如果他没有喝醉就好了，然而如果没喝醉，他也不敢把电话打出去。 他又开始生方徐来的气，如果方徐来真的来过，所做的一切几乎是在故意捉弄他。他又开始难过，难过他总是要先离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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