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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哪种啊，我都不知道你的口味。” 方徐来抚着怒涨的柱身，手指开始套弄。 “你呢？”他回答着，发出些鼻音。 “我喜欢甜莓。” “噢，那我也喜欢甜莓。” 手指揉着囊袋向上撸动，手掌包着湿润的龟头用力揉搓。 袁不惊一根烟都抽到了头，他自虐般一字一字听着方徐来和别人调情的话语，又直觉般感受到身后人的目光仿佛洞穿了他，要让他烧起来。 他把烟蒂扔在地板上踩灭了，却又点了第二根。 身体抖动时候的幅度落在方徐来眼睛里，他无声地笑出来，知道对方一定也勃起了，那根和他尺寸一样的东西正鼓囊囊被缚在西装裤里，却只能被身体的主人克制着自尊不得释放。 “你怎么这样啊……”对面抱怨他故意作出的回答，又过了一会儿似是发觉什么， “你在干什么？” 方徐来按着马眼摩擦，一阵阵微小欢快的酥麻传到身上来，他缓缓喘着气，夹杂着的轻笑声，反问： “你说我在干什么？” 对面突然不说话了，通话却还在继续。 袁不惊口袋里的烟盒只剩了几支烟，最后一根夹在他指尖已经燃了一半。 方徐来从头到尾死盯着他，像要穿透皮肤骨骼，看清他藏在身体里的心到底是什么样子。 电话里的人似乎终于是要挂断了，只听见方徐来说了一句“我也想你，再见”。 体液欢快地噗噗喷出来，污了他一手。 烟烧完了，几乎要烫到手指，他把最后一口烟吐出来，嘴里都发苦。 最后一颗烟头被扔掉后跐灭了，零落的灰烬污了一块地板，他像是忍无可忍地转身离开。 方徐来挂了电话就随意扔在一边，在袁不惊走过床边的一瞬间把他拉过来扑倒在床面上，还沾着体液的手隔着裤子就去搓揉那饱涨的一团。 他跪坐在床上，一侧膝盖卡在他伸直的两条腿中间，另一只手扣着他下巴逼他和自己对视，弯下腰讽刺道： “你装什么啊？硬了半天难受吧？” 袁不惊咬紧了嘴唇瞪他，挣扎着要起身推开，两个人几乎扭打起来，酒味和烟味混在一起。 “你发什么疯，放开我！” 混乱中他攘了方徐来一把，却被更用力地捉住手，他一不留神打到对方脸上，柔软但是有力的手把他头打得偏向一侧，乌黑的头发贴在汗湿的脸颊上。 两个人都愣了愣，方徐来停了一刻撇过脸来，嗤笑了一声，抓着他手反剪了，让他整个人趴在床上，死死压在自己身下。一只手捂着他嘴，另一只从床和身体的缝隙里穿过去继续弄他腿根。 “你真想走还呆到现在？听人说话都能勃起啊？是不是很刺激？” 方徐来低头贴着他，对着露出来的脖颈咬了一口。 袁不惊开始还喊着要逃，慢慢被揉按得身子发酸，终于脱了力气任人宰割了，软绵绵地趴着，小腹里的火被不安分的手指挑着向各处窜。 掌心里的嘴唇开始喘气，方徐来怕他憋着，松了手，抱着他翻了半个面，把腿弯起来盖在他大腿上，禁锢在自己怀里，两人侧躺着紧贴在一起。 性器在布料里被抠刮蹭弄，本就半天不得纾解，此时被用力磨得又痒又爽，袁不惊喉咙里呜咽了一声，身子一紧，就这么泄了出来，精水慢慢从里面濡湿了腿间的布料，和沾在表面的混在一起。 两人折腾一番，都出了一身汗，方徐来的破罐子已经不管不顾地摔完了，只知道无论如何搂着的人是真的。 袁不惊似乎是累极，身心都没有力气。他喘完了气，平静地开了口： “生日礼物我拿给你了，你不在这住，以后就别让爸妈往回寄了。” 方徐来没想到他要这么说，愣了愣，紧环着他的手一瞬间都松开。 他轻轻地推开方徐来，坐在床边，手抚着不小心被他打得泛红的脸，把汗湿的头发顺到耳边： “疼不疼？我不是故意的。” 方徐来还愣怔着，下意识摇头： “我知道。不疼。” 他看着袁不惊，对方露出几乎和少年时期一样温柔的神色，只是多了些破灭： “既然找到合适的人了就好好在一起吧。” 然后低垂了眼，沉吟着： “我们不要再斗了，我累了。” 他收回手，看了他最后一眼，起身沉默着离开了。 没有看到方徐来一瞬间红起来的眼眶。 方徐来一个人躺在床上发抖，他被无法直视的巨大恐惧攫住了，仿佛周遭的世界都开始一块块崩落，要砸得他尸骨无存。 他迅速地起身，把自己的东西飞快收拾好，逃一样跑出了家门。 袁不惊蹲着靠在自己房门边，听到大门被用尽全力关掉传来的响动，震得他一个激灵。 很久之后，一切又恢复了寂静，他机械地打开门，一个人走回方徐来的房间，床上还保持着褶皱凌乱的样子，灯也没来得及被关上。他躺在方徐来刚才躺过的位置，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却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他知道方徐来这次真的不会再回来了。 同时他明白，自己也无法再在这里住下去了。
第二十三章 方徐来改签了最早的机票，在飞机上依然精神恍惚。 等回到了维克涅斯的公寓，他终于洗完了澡，花洒里的水顺着脸庞留下来，冲走了混乱的气味，留下一身疲惫。 他躺上床，把被子盖过自己的脑袋，整个人蜷缩起来，像一只冬眠的动物，让昏沉的意识彻底陷入黑暗。 手机震动的声音穿过被褥敲打着他，头沉得像有一千斤重，方徐来探出被子把手机拿过来，屏幕显示只剩下最后几格电，按下了接通键，对面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他哑着嗓子说： “抱歉，我们还是分开吧。” 然后手机自动关机，他缩回被窝，继续睡了下去。 安东尼没有再打电话来，他在屋里浑浑噩噩度过了两天，终于想起自己还要去学校。 从教室出来时还是下午，日光金黄。他在楼梯拐角被人叫住了。 安东尼看起来并不比他好多少，从来闪着光的褐色眼睛也黯淡了。 “为什么？”他只问。 方徐来平静地看了他两秒： “安东尼。你比我勇敢得多，但我配不上你的忠诚。” 年轻的男孩紧蹙着眉： “那你当初为什么不直接拒绝我？” “你那天的衣服很衬你，我不忍心拒绝。” 安东尼荒谬地看着他，眼眶红起来： “你真残忍。” 然后他似是有些不解： “但你为什么看起来比我还难过？” 方徐来近乎温柔地望着他，弯了弯嘴角，就像他们在跨年夜第一次见面时那样： “因为我遇到的人比我更残忍。” 他想到袁不惊放弃他的样子，多么宽宏大量、不计前嫌啊。 泪水顺着安东尼的眼眶坠落下来： “所以……你回国是去见他了吗？” 方徐来不愿意回答，只说： “你可以恨我，对不起。如果你需要什么，我可以补偿。” 安东尼流着泪摇头，露出一个破碎的笑容： “怪不得你总是这么好，好得不像真的。但却不要我给你任何东西，甚至不需要我的感情。” “我再也不要见到你。” 年轻的男孩转过身，飞快地下了楼，消散在他的视线里。 方徐来沉默着看向窗外，阳光洒落在他身上，如同照耀着一片新生的坟茔。 他走后两天，袁不惊被人约出去谈事情。 是在一场演出里认识的小提琴手，对方在演奏结束后叫住了他，希望留下他的联系方式。 他想了想，问对方练了几年琴，小提琴手告诉他从小开始，大概有十几年了。 于是他答应了。 中间两人私下联络过几次，偶尔会一起过夜，但对方没有做其他超过界限的事，他也顺其自然地保持着这种联系。 “我第一次见你，是在你们学校的晚会上，你和一个女生一起合奏。” “我总是想到你当时的样子。” “后来我看到你帮电影配乐的消息，又找了你写的第一首歌。” 他听着对方讲完对自己的感受，拒绝了两人关系更进一步的请求。 小提琴手不愿意放弃，问他还有什么要求。 他只是平静地回答： “抱歉，我不可能再是你那天看到的样子了。” 然后他站起身离开，最后补充了一句： “你说的并不是我写的第一首歌。” 他找了一处靠近市区的房子，和原先住的地方隔着河，平时来回路上几乎不需要途径过去常走的街道。 新房子大部分都是按满足工作需要布置的，除了足够煮速食品的简单厨房，他只给自己留了一个小房间用来休息。 搬家的几天时间，他把自己和方徐来原来的卧室都收拾干净，弄脏的床单都洗好了换过一遍，只是窗边地板被他那天扔下的几个烟头烧焦了一小块，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浴室里原来放着的瓶瓶罐罐没有人动过，他看到那瓶过期的沐浴露，拧开瓶盖闻了一下，还是青柠檬的气味。 他想这里也不会有人再住，干脆都收拾清理掉了，青柠檬味却消散不去，逐渐绕得他有些眩晕，几乎站立不住，他踉踉跄跄跑出来，关掉了卧室门，手撑着门把滑坐在地板上，手脚发冷，整个人笼罩在阳光里，也没能温暖起来。 彻底收拾好当天，他把卧室里的柜子打开，摸了摸放在里面的方徐来的吉他。 然后他关上了柜子，什么也没有带走。 电闸已经关上，所有电器的插头也拔了，房子在夕阳中显得更加幽静。 袁不惊锁上大门，告别了他和方徐来同生共死般的过去。
第二十四章 方徐来从学校正式毕业后留在了银树市，按当初约定的那样和白茉莉合开了艺馆，两人都有原先打下的行业基础，线上线下都开展业务，发展起来算得上顺利。 他正常地工作、社交，生活有时很忙，他未曾因此觉得疲惫。安东尼没有再来找过他，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对方刻意为之，两人真的没有再遇见。他也不再贸然接受他人的真心表白，遇到同他一样把关系当作生活调剂品的人时会选择交往，在此期间他依旧尽职尽责，游刃有余地避开所有矛盾，不打扰对方，也不被对方打扰，这样的人隔段时间就会出现一个，他往往开始得很轻松，结束后也忘记得很快，各取所需，好聚好散。亲密关系对于他成为了一种可有可无的速食品，饿了的时候可以填饱肚子，但吃完了也不会留下什么难忘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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