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斯顿选择了第一种,所以他需要人才,以至于会来到利物浦,但选拔失败了,所以他在报纸上设置了题目,没想到我又找到了这里。 我走到温斯顿背后,埋怨他:“教授...事到如今,你还是不愿意要我!” 温斯顿转过脸,灰白的光线下他的脸显得斑驳陆离,他告诉我,“埃里克,陪我去吃早餐吧,吃完早晨,就回去,回利物浦或者伦敦,这里不适合你,相信我。” 他让我等他,等他,但他不明白,我不是女人...我也期待能和他并肩作战,成为他的左臂右膀。 我们到了二楼的餐厅,吃得很少。黑咖啡倒是一杯接着一杯,我咬着培根蛋卷,时不时抬起眼皮看他的脸,也只看见他抿着杯壁,浓密纤长的睫毛低垂着,让我看不出情绪。 我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教授...你的意思是,即使是我通过了你的考试,我还是不能被录取?” “是的”温斯顿没有拐弯抹角。 “为什么?”我委屈又愤怒地站起身问他。 “为你好。”温斯顿将咖啡杯压在碟子上,靠在椅背上抬头看我,“埃里克,你的父母已经为寻炸‘Y’的事业而牺牲了,我不能让你重蹈覆辙。” 他站起身,走到我的面前,轻轻地抱住我,对我说,“埃里克,这里不是普通的地质研究所,菲利普庄园是我手下的秘密第三处,专门负责研究新武器的研究...现如今,英国的H计划开启在即,我们必须有足够的原材料...也就是‘Y’,我明白你很能干,但是我不能录取你,自然有我的原因。” 我搂着他的腰,将头搁在他的肩膀上。屋外下着暴雨,闪电将房间照得忽明忽暗...但他的怀里很暖,直到很多年以后,我还记得这种感觉,我靠在他宽广略瘦的肩膀上,只觉得屋外的风雨侵袭,都根本微不足道。 温斯顿的声音很好听,富有磁性的声音停在我的耳朵,让我心软“这是一个加入了,就无法退出的组织。只要你加入,就要接受组织对你底细的无底线调查,在这里你的命属于国家,女王陛下,但独独不属于你自己...这里的每个人都只是工具,讲究的只有剩余价值,这样讲,你懂了吗,埃里克。” 我知道他是为我担心,甚至是为了那次地质考察的事感到愧疚。但是他不够了解我,我不是一个容易放弃的人,甚至是越禁止越想尝试.... 我问他,找到伊文斯夫妇的Y矿,有两种方法,为什么他不尝试一下第二种,找到备份。 咖啡的味道在空气里飘着,温斯顿告诉我,“因为代价太大。”他皱眉,笑道,“备份的下落据说只有他们的儿子知道,而他们的儿子....在当年那场大火里也牺牲了。” 在当时,纳粹也在寻找这批Y。并且国际局势在不断恶化,德国人支持西班牙发动内战,开始有意识地挑起战争,最重要的是他们对新能源的了解是世界顶尖水平,如果储量大的“Y”落在他们手里,后果难以想象。 我告诉温斯顿,“那你更应该让我加入菲利普庄园——毕竟我的父母和伊文斯夫妇曾经是同事,我家还有他们一起做过的论文!”我说道。 温斯顿笑着拍了拍我的背,弯起眼睛对我说,“埃里克,无论你怎么说,我都不会让你加入菲利普庄园的,请你记住,这是真真正正为你好。” 我知道他这样坚持,一时半会是没转机了,但我还是要把握住这次机会,对他说,“教授,那我可以不加入菲利普庄园,但留在你身边参与研究吗,”我抬起睫毛对他说,“我想和你并肩作战。” 温斯顿没有马上拒绝,他摸了摸下巴,浅蓝色的眼睛在雷雨中显示出反复思考的样子,过了一会,他委婉拒绝:“埃里克,组织最讲究身份,没有这样的先例。” 我翘起二郎腿,斜着眼睛看他,说“教授,别忘了,我也有身份。” 温斯顿疑惑道:“什么?” 我眯起眼睛,十指交叉拖住后脑勺,得意的说,“你的爱人。” 下午温斯顿把我送回了伦敦,我们坐在汽车后排,他微微地闭着眼睛,几乎贴到脸颊的睫毛掠出细细的阴影。 汽车停在了教堂,雨后的红砖地面湿漉漉的,我们走进去,温斯顿跪倒在耶稣像前,秀丽的脸绷得很紧。雨后的天光不甚明亮,高高的的苍穹顶显得有些灰暗。我看着烛台上的白烛,明灭忽闪的暖光将这座乏人到访的教堂照得寂静压抑,温斯顿的表情看起来仿佛很痛苦,我明白,那是因为作为神圣的教徒同性之间的恋爱是不被允许的。 “教授。”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抬起头坚定地看着耶稣像,笑道,“慈爱神圣的天父会祝福我们的,我们只是性别相同,并没有伤天害理” 温斯顿挺直的脊背微微颤抖了一下。他问了我一句莫名其妙地话:“埃里克,你会恨我吗。” 那时候我以为他说的是不让我进菲利普庄园的事,所以回答他:“永远不会,教授”,直到很久以后我才知道,他所说的“恨”,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 学校开学的时间是在两天后,我怕挨揍,直接就回了利物浦,只是给哥哥寄了封信,骗他说这段时间和朋友去了短途旅行,哥哥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我不要乱跑。 九月的利物浦很美,我和伊恩坐在咖啡座上聊天,他依旧扛着个大画架,对着天空,墙壁和人像一通乱画。有时候我会看看他笔下的我,一头金色的头发,浅白色的皮肤,在微风下将下巴搁在书脊上,背后是悬挂的风铃和看起来在随风摇动的藤曼。 咖啡厅坐落在一个露天月台,我往下看,能看见我和温斯顿初会的小河边,才想到,我和他认识原来已经一年了。 这一年第三帝国在不断崛起,德国人的铁蹄开始践踏欧洲,意大利退出国际联盟和日本德国结盟,后来人们称他们为“轴心国”。 我和温斯顿偶尔会见面,看他忙的程度决定次数。他来利物浦接我,然后会带我去逛街,吃晚饭,有时会去英国城郊赏花,我拉着他的手穿过街道的人群,他弯着眼睛卷起白衬衫的衣袖,这是我毕生难忘的记忆。 我们吃饭会聊天,有时候会聊到时事,温斯顿告诉我,“战争似乎不远了。”他抿着咖啡,浅蓝色的眼睛显得忧愁,“德国人发现的Y矿就比我们多,研究超级炸弹的进展很快...如果被他们早一步找到伊文斯夫妇的图纸,后果不堪设想...” 但我知道,无论是哪个国家研究出这种武器,对人类来说都不会是一件好事。因为“超级炸弹”的燃料是“Y”,和传统燃料不同,它有辐射,能放出伦琴数极高的射线,影响到人类的后代。 战争本来就是一件糟糕的事,如果还要我们的后代来买单,那太残忍了。 但温斯顿摇摇头,他对我说,“这种武器只是筹码,万一要用也是无奈——因为如果无法遏制,我们只能让他尽早结束。” “可是,那样一样会牺牲掉很多的人。”我反驳他。 温斯顿转过头看向窗外,我顺着他的视线一路延伸,只看见无边无际的灰色天空和高耸的烟云。那可能是远处战争的烽火,可能是战机的尾气,温斯顿垂下眼睑,笑着对我说了句很深奥的话,他说“博爱是和平时代的选择,自私是战争时代的无奈。” 之后,温斯顿和我聊到了阿尔瓦,“他回到了利物浦。”温斯顿提醒我,“这段时间你要小心——或许你可以直接住到菲利普庄园,我让吉米负责你的安全。” 我没有拒绝他的好意,但感觉很奇怪,“阿尔瓦应该不会来找我吧?” 温斯顿抿着咖啡,浅蓝色的眼睛微微狭起,“亡命之徒,还是小心为上。” 菲利普庄园的夜晚宁静沉闷,花香从窗户渗出,温斯顿有空会来陪我,我解开衬衫的纽扣,坐在他的大腿上勾引他。他从来试过没有留下来过夜,但今天晚上他却一反常态,弯着眼睛,将我拎到床边。
第8章 这里太小了,我们在上面滚床单,很容易掉到地上去。 我装模作样地挣扎,但他的力气大得出奇。我被压在床上,眼睛和他对视,他抚摸着我的脸蛋对我说,“不可否认,你是个很漂亮的男人。”他坐在床边微笑,“但你还太小,这里环境也太差。” 我摇摇头,裸露的胸膛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青白色,我贴紧他的后背,眯着眼睛温柔地在他的耳边轻叹,“教授...你真不是男人!” 我就这样和温斯顿谈了几个月的恋爱,他没有碰过我一根手指头。那段时间伊恩来找我的次数也变得频繁起来。我问他“你说,如果一个人说爱你,但不碰你,是不是很荒谬?” 伊恩举起双手,好奇地问我,“埃里克,所以你为情所困的对象是谁?” 我嘴硬嘟囔道:“谁为情所困了,反正不是我。” 在那段时间,我除了和温斯顿打得火热,其他时间都在研究伊文斯夫妇找到的那批“Y”矿石,可能的藏身之地——虽然温斯顿把我拒之门外,但这不代表我会放弃——我甚至想过可以先于他研究出来,在他面前好好威风一把。 所以那段时间我回伦敦的次数也变多了,趁哥哥到音乐厅演奏的时候,我偷偷地将父母的遗稿从床底下偷出来,一本一本的翻。上面有记载着伊文斯夫妇对于那批“Y”的原始数据,还有一些设想中的开采方法,我将他们记下来,然后泡在图书馆里开始写自己的论文。 伊恩到图书馆把我从书堆里捞出来的时候,哭丧着脸对我说,“埃里克,你不考虑自己的身体也该考虑下我的生活费——在这样下去,你的画要滞销了。” “你骗人。”我摸了摸没剃干净的胡子,笑道“不是有个伦敦的傻瓜,天天追着你要我的画吗?”我笑道。 瓦辛格教授看到我的论文之后对我还算赏析,他向我引荐了《英国地质报》的编辑,论文见报的时候,我收到了第一笔酬金。 吉米负责接送了我一个多月,但菲利普庄园离地质学院实在太远,我在图书馆呆得太晚,不好意思让吉米等太久,所以多数时间还是留在利物浦住。 我和伊恩住的很近,平时我在图书馆泡的很晚的时候他会和我一起回家,但在周末的前一天,他抱歉地告诉我,导师要和他商量画展的事,我笑着锤他的胸口,“那我先走了”,我背着帆布包回头对他微笑。 深夜的格灵顿大街很安静,甚至算得上有点阴森,昏黄的街灯十分幽暗,两排的槐树茂密繁盛,深处给人的感觉像黑夜的天空一样无边无际。我吹着口哨,手插在裤袋里,就在我以为快到家的时候,事情发生了。 我突然感觉身体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往后一拉,从余光里我能撇到那是一个穿着黑色雨衣的男人,头被遮盖的很严实,他拿着一支圆硬的东西顶在我的腰部,语气低沉“别出声,否则我保证你会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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