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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不见

时间:2023-09-16 17:00:04  状态:完结  作者:孤灯无芯

  在那个年代,无线电和密纹唱片都是罕见的东西,那时候的唱片是用虫胶制成的,由于30年代的英国虫胶稀缺,所以购买新唱片的时候还要上交旧的才能买到,而且价格昂贵,哥哥有一半收入都花在了上面。

  另一半...则是供我。

  在假期结束前一周,我半夜起来,发现院子里有一个身影,他的脸蒙着黑布,但身材很熟悉,他站在院子里,和哥哥好像在争执,我站在窗台边看,最终看见哥哥塞了一沓钱给他,他压低了帽檐消失在黑暗中。

  我问哥哥那是谁,哥哥只告诉我是一个老朋友,是个赌徒,老是要他接济。我没有怀疑他,一周后正常上学。我在利物浦没有再见过温斯顿,直到第二学期快完的时候,一个夏季的晚上,我才在院子里见到了布鲁诺。

  那天他穿了一件十分符合英伦三岛审美的衬衫、西裤和黑皮靴。身子轻轻地倚在黑色的敞篷车上,手里转着钥匙对我说,“晚上好,埃里克,好久不见。”

  他笑起来的样子有点顽劣,但很温柔。这次他没戴眼镜,我才发现他的鼻梁很高,眼尾精致上翘。如果说戴眼镜的他像一个斯文败类,那现在的他则更像一个纨绔浪子。

  我不奇怪他能找到我的住处,只奇怪他的来意。布鲁诺对此笑了笑,“拜托,我对我的病人可是很负责的。”他说。

  我告诉他我没事,他可以走了。但布鲁诺不听我的,他跨着长腿走到我跟前,将我扔进了敞篷车的副驾驶座。他单手握着方向盘,勾着嘴角对我偏过脸说,:“埃里克宝贝,今晚我还没有伴,不如你陪我喝一杯?”

  “好啊,谁怕谁。”我将手撑在车门上笑着对他说:“只要别让我结账就行。”

  苏格兰街的夜晚很热闹,布鲁诺把我拉进了一间装潢还算不错的酒吧,里面人声沸腾,男人女人都没有了白天的矜持,纷纷拿着酒杯在寻找喜欢的猎物。

  布鲁诺端着冰蓝色的玛格丽特,婉拒着送上门的漂亮女郎,里面不乏有细腰胸大脸蛋不错的,我问布鲁诺为什么拒绝,他捏着太阳穴说,“还没你漂亮,埃里克,她们太逊。”

  我生气地和他捧杯,笑道“别拿我和女人比,我可是个铁血铮铮的男子汉。”

  酒吧里的灯火很暗,布鲁诺喝得微醺,两颊红红的,他眯着眼睛,笑着对我说,“我说真的,埃里克,现在才看清楚,其实你长得的确蛮好看的,像个英俊的洋娃娃。”

  “别这么说。”我反驳他,“洋娃娃经常可以被美女抱着睡,可惜美女一见了我就跑。”

  布鲁诺摇着酒杯,眯起眼睛微笑,“要不我抱着你睡?”

  我靠在椅背上,抖着腿对他说“哦,可惜我习惯了一个人睡。”

  我们聊了很久,我告诉他,我念中学的时候,经常爬树,拿着哥哥新买的黑绸伞从树枝上跳下来,还要大喊“我是世界之王”,为此不知道弄坏了哥哥多少把伞。还有一次,和乡下的孩子们疯玩,看见邻居家在熬奶油汤,偷偷地将煤渣通过厨房的窗扔进汤里,被人追着打。

  “我哥哥是个很容易脸红的人。”我捧着杯子笑道,“我还记得他领着我给人道歉,脸蛋红得像猴子屁股。”

  布鲁诺眯着眼睛听我说过去的丑事,竟然听得津津有味,接下来我们自然而然会聊到温斯顿,他告诉我“是温斯顿让我来找你的,我的身份没有那么敏感——我清楚你们的关系,但我要提醒你埃里克,在英国同性恋可是疾病的一种,要接受治疗或者判刑,虽然我作为医生,觉得根本没有这个意义,但是法律是这么规定的。”他说。

  我端着酒杯,微醺问他“温斯顿...最近怎样?”

  “还好,”布鲁诺揉了揉鼻根,语气开始变得严肃,“他在追查那天在矿井里放炸弹的人,有人匿名给他写了告密信...你是不是有个朋友叫阿尔瓦?”

  我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心头一紧,然后继续听布鲁诺说道,“放炸弹的人就是他,温斯顿在港口抓到他了,但又被他跑了,他中了一枪,逃进了水里——一般人的确会死,但他的身份是德国特工,受过专业训练,所以很难说。”

  我的心头突突调,后来布鲁诺告诉我,找到了信息传输用的密码机和雷管,就是那天我在他书桌下看到的金黄色小管子...还有少量的硝化甘油。

  “他的上级叫鸢尾,在英国是等级很高的德国特工,放炸弹的命令是他下的,但根据我们的推测,写告密信的人很可能也是他。”

  布鲁诺摇摇头,连但看上去写满了不可思议,“但我始终无法相信,这是触动了怎样的利益才会出卖自家人——毕竟间谍学校里教的第一课就是死不吐口,更别说主动投诚。”

  接着,布鲁诺也讲了他和温斯顿的故事。

  他告诉我,他和温斯顿的家族,世代都为女王陛下效力,所以他们从小就被要求要为不列颠而战,事事都要以英国的利益为先。只是他和温斯顿感兴趣的地方不同,温斯顿对矿物学的造诣很深,而布鲁诺则进入了皇家医学院,是精神科和传染病学的优秀毕业生。

  “不过按等级来讲,温斯顿要比我高得多,可能是我太象个小孩,总是贪玩比干正事多。”布鲁诺笑道。

  我问布鲁诺,在哪里可以见到温斯顿。布鲁诺摇摇头对我说,“这个我可不能告诉你,埃里克,说了就是出卖组织,这个罪我可吃不起。”

  我明白布鲁诺的处境,因此也没再逼问。因为我相信主的安排。如果我和温斯顿是该再见的,最终都会再见。就像那天他见到了伊恩为我画的肖像,然后来找我一样。

  但布鲁诺告诉我,“埃里克,其实你应该考虑放弃温斯顿,真的,和他在一起对你没什么好处,或许你可以试试别人,男人女人都行,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至于‘Y’的事,也别管了——这是你最好的选择。”

  我捏紧了酒杯,问他,“是温斯顿叫你来劝我的?”

  “不是,只是纯粹是朋友的建议。”他说道。

  我摇摇头,表示接受他这个朋友,但拒绝他的建议。

  之后几天,布鲁诺都有来找我,他开着车,把眼睛蒙着黑纱的我拉到了医院,然后住了几天做身体检查。我们会坐在医院的职工咖啡座里漫无边际地聊天,话题大多是时局经济,或者是童年趣事,当然,也离不开我最感兴趣的温斯顿。

  那时候是1937年(1月),欧洲的经济很萧条,可能是因为这样,局势也开始变得紧张。德国人在不断地扩张,他们进军了莱茵兰,还干涉西班牙内战。英国国内虽然尚算安稳,但物价也在不断上涨,各种罢工游行和纳粹主义行动日益猖獗。

  在医院里,温斯顿来看过我一次,他告诉我,“或许你感觉不到,但世界正在走向战争,而未来的决胜关键,除了军队,更多的是科技,是各国间的智力较量。”

  是的,“超级炸弹”,正是科技和智力的结晶,是当时各国都在研究的对象。它的燃料不是炸药,是“Y”,通过分子变量产生巨大能量的炸弹。和普通TNT炸弹不同的是,他的威力在于只需要很少的燃料,就可以爆炸出毁天灭地的当量,但至今为止,各国对它的了解都仅存在于实验室,除了技术,还有“Y”的矿床稀少,探测困难的原因。

  而温斯顿的工作,正式投身于这一领域,在德国人之前,找到Y。

  据说,德国人已经在发了疯一样地找‘Y’的原矿床了,事实上,他们对于这种新能源技术的掌控在世界上也是领先水平。

  “所以我们国家也在加紧研究,但是Y的大型矿床太罕见,但如果找不到,别说投入实用了,连实验室研究都成问题。”布鲁诺吸着冰荷兰水,对我说,“所以温斯顿很忙,他的工作也很机密,你找不到他的。”

  布鲁诺拍拍我的肩,金丝眼镜里的深绿色眼珠露出笑意,“埃里克,你安心等他就可以了。”

  唉,现在的我回想起来,很后悔没有听布鲁诺的话,我只记得当时的我是坐在靠窗边的咖啡坐上,抬起头能看见英国上空还没黑透的天空,没有战机和灰色雾霾,只有湛蓝的画布上蒙上一束橘黄色落霞的天空。深远,没有边际。

  我没有听布鲁诺的话乖乖地等温斯顿,也没有听温斯顿说的,放弃地质学和矿物学,相反我一直在寻求可以进一步研究“Y”的方法。

  大学第二学年完成后的暑假,一个偶然的早晨,我叼着烤吐司在看报纸的时候,看到了上面刊登了一个地质研究组织在招人,初试的地点在伦敦。我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就瞒着哥哥报了名,初试和复试对我来说都不算难,我通过了,一个金色卷发的美女给我递了一张地图,微笑着对我说,

  “最后的考试地点就在上面,埃里克先生,祝你成功。”


第6章 我睡在了教授的床上

  考试区的公园很漂亮,林荫道内不算闷热,下午的太阳朦朦的罩在远处教堂顶部的塔尖,隐约还能看到钟楼。

  我找了辆马车,经过伦敦大道的时候,看见周围有纳粹分子游行,他们举着牌子,将传单撒得到处都是。当时英国正处于经济危机,物价上涨和失业潮席卷全国,这给了国内纳粹主义抬头的机会,而当时,国内对于这种趋势和德国人的威胁,作出的反应似乎都显得软弱无力。

  之后几天,我研究着金发美女给我的那张图。在我看来,他不像一张地图,而更像是一张矿藏图。我趁着哥哥上班的时候,偷偷地溜到了图纸上标注的那座小山,但事实是,那里荒无人烟,什么都没有...

  哦,不过也有收获,因为我在那里遇见了我久违的朋友,阿尔布。

  我是在念中学的时候认识他的,他深爱矿床学多过美女,甚至约会也不忘带上稿纸,直到美女气鼓鼓地离开时,他还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我不太喜欢他,不过我和他的关系还可以,原因是我们在中学时同处“矿物学爱好小组”,也一起发表过一些论文。

  阿尔布住在离我家五英里的小镇,他邀请我去做客,顺便聊聊这次的考试。这是我第一次拜访他。他打开家门的时候,我能闻见屋里有一种腐败的味道,可能是太久没清理的原因,墙角罗布着蜘蛛网,墙根上的白漆皮开着口,好像随时都会掉落....

  他走进房间里拉开窗帘,书桌正对着窗子,我看见屋外是一个漂亮的小花园...与屋内简直是两个世界,阿尔布将钥匙抛在书桌上,垂头丧气地说,“那座山上什么都没有,碎石倒很多,看来我们都被骗了。”

  我笑话他:“一个地质考察组织,花大价钱登报纸,就为了骗我们白跑一趟,那这个组织也太有钱了”

  一定还有别的东西还没有引起我们的注意。

  我在他家待到傍晚,临走的时候,他突然苦涩地对我着笑了笑,说“呃,埃里克,还没有恭喜你,考入了利物浦地质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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