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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不见

时间:2023-09-16 17:00:04  状态:完结  作者:孤灯无芯

  但声音还在继续,我能听见他在说“希佩尔,能不能说一次爱我,”我听见他在叹气,“就当是可怜我,骗我一下...”

  等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看见希佩尔的眼神从我身上移开,他看着伊恩,嘴唇动了动,但最终只是笑道,“松手吧,我不想当俘虏。”

  伊恩微笑着点点头,他对我说,“埃里克,利物浦,你家的信箱,记得看,”说完,他将拉了撞针的手榴弹放回内衣袋,温斯顿抱着我冲出破屋的时候,我好像听见了那次伊恩哼的歌。

  那时候我对他说,“你唱的这支歌,我听我哥哥哼过。”

  身后火光冲天,破屋在一刹那沦为废墟。希佩尔和伊恩被埋在了里面,我抬起眼皮,温斯顿的脸在日夜交替的昏暗光线中显得深邃,斑驳,他低下头吻我的额头,安慰我道,“埃里克,你受苦了。”

  我搂着他的脖子,苦涩地摇头。

  我怀念那个忧愁,又有点可爱的伊恩。还记得地质学院开学的那天,他夹着画板问我能不能为我画一幅肖像,他好拿去卖钱。那时候他的笑容羞涩温暖,苍白的鼻子上还挂在一颗小汗珠。

  那天的蓝天,像利物浦的天空,也像伦敦的晴天。

  日暮的金色覆披在废墟上,让我突然以为这只是一幕电影。我和温斯顿坐在电影院,仿佛过一会灯就会亮起来,他会开着黑色的轿车送我回利物浦,我会照常和伊恩去喝咖啡,上课,写信问哥哥要生活费。

  但身后的废墟粉尘飞扬,好像宣示着那段属于我的,美好的求学岁月已经彻底结束。

  温斯顿的怀抱很温暖,他拍拍我的肩膀,把我带上了直升机。坍塌的建筑随着飞行高度逐渐变小,最后化为一个圆点消失不见,就好像他们从此就从我的生命中消失了。我含着眼泪对他们挥挥手,好像最平常不过的告别,虽然我明白,再见不算是约定...

  温斯顿坐在我身边,他紧紧地抱着我,让我放松。

  布鲁诺也参与了这次行动,他对我微笑,说“小可爱,你要感谢你的肺病——能治这种放射病的药很少,每一个有药的地方我们都监控跟踪了,不然我们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找到你。”

  温斯顿吻了下我的脸颊,螺旋桨轰鸣声很大,我贴近他的耳朵,虚弱地笑道:“教授...关于Y,他们问不出什么..”


第22章 温斯顿将我的头抱在胸口,笑道“不用怕,埃里克,这里很安全。”

  我在医院一楼躺了几天,布鲁诺像战前一样戴着金丝眼镜,夹着皮质文件夹坐在我床边注视我,窗外的丁香开的茂盛,草坪翠绿和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一样,有风吹过,树上的叶子落在刷着白色油漆的躺椅上,显得安静温柔。

  黄昏的金色涂抹着白色墙壁,布鲁诺叹气微笑,我的手脚被拷在床沿的铁柱上,我挣扎着身体,嘶哑的声音失去常性,甚至扭动着身体像前几天一样哭着喊,“布鲁诺...给我AMP...我做什么都可以,求你....”

  眼泪随着挣扎不断渗出,我不断地用力喘气,只感觉身上的骨头不断被敲碎,皮肤不断在火里燃烧,最可怕的是幻觉,让我不断地想起这几年最痛苦的事——爸爸躺在血泊中的样子,妈妈被折磨得不成人样,嘴唇蠕动着说爱我,然后是伊恩和希佩尔...最后我看见了温斯顿离我而去,在柏林的黄昏,我绝望地咬着牙坐在地上流眼泪。

  得不到药物的痛苦,和逃避现实的欲望让我更加疯狂的想挣断镣铐,直到金属手铐把我的皮肤弄破,能看到里面的肉。到最后,我的喉咙似乎喊破了,已经发不出声音,布鲁诺心疼地拿着毯子盖在我身上,金丝眼镜后的眼睛红了一圈,好看的眉毛拧成一团,

  “别这样,小可爱,你伤到自己了。”

  我喘着粗气,哽咽着断断续续地求布鲁诺,“疼”

  “让我死。”

  布鲁诺隔着被子抱着我,直到我没有力气再挣扎。

  身体的力气被连续的挣扎榨干后,只剩下灵魂飘荡在回忆里,我看见哥哥和伊恩对着我笑,下一秒他们在火光中被炸得血肉横飞,支离破碎。温斯顿明明是在利物浦对我微笑的英俊教授,下一秒就变成了在监狱抛下我的冷酷男人。

  布鲁诺守在我床边几乎日夜不离,我上瘾发作的时候,他会抱着我,拿出毛巾让我咬着,他的怀抱很暖,我痛苦得尖叫,抽搐,然后晕倒过去。这样的日子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只记得在我相对能冷静下来的那个黄昏,温斯顿坐在我床边,正在用毛巾替我擦额头上的汗。

  他很少会这么温柔的,就好像一个普通的,温柔的情人一样,照顾生病的我。

  我睁开眼睛和他对视,他弯起眼睛微笑,“你很坚强,埃里克,我审问了阿尔布...能忍受脱水、强光、电刑和老虎凳还不吐口的少之又少,你做的很棒。”

  唉,那时候他轻飘飘的一句话,让我突然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央求温斯顿到废墟里找出希佩尔和伊恩的尸体,让他们合葬。然而温斯顿遗憾地摇摇头,对我说“最近德国人的飞机轰炸频繁,我只能尽力。”。的确,彼时欧洲战争的局势已经十分严峻,英伦三岛的海岸线被封锁,国内只能实行物资配给。纳粹发动了“巴巴罗萨计划”,计划入侵苏联——在当时,欧洲能和纳粹作战的国家只剩下英国和苏联。

  在国内人们对轰炸已经习以为常,尸体和弹坑遍布伦敦大道,教堂在战火中倒塌,人们麻木地收听着电台的播报,知道了伯明翰,考文垂和曼彻斯特被相继轰炸的消息。

  男人们大部分都选择参军了,远征军和飞行员的招募从战争开始就没有停过。我从医院出院后,在温斯顿的陪同下回到了利物浦的小屋。我撬开信箱,发现一封烫着玫瑰金边的牛皮纸信封,我拆开来看,才发现是伊恩流畅娟秀的字迹。

  内容很简单,他告诉我,在利物浦和我相处的日子里,最高兴的就是每个月把我的画像卖给希佩尔的时候,可以见他一面。希佩尔曾经是他倾慕爱戴的学长,也曾经将他从同性恋集中营里救出来。那时候我执意要报考地质学院,希佩尔就派了伊恩故意接近我,达到监视的目的。

  信笺很长,但唯有结尾让我记忆深刻,“埃里克,如果可以,请让我和他葬在一起。”纸上的墨迹似乎被水晕开过“虽然我知道他不爱我,但是我只想和他在一起,在一起就好了,活着的时候不能做到,但我希望死后至少能在他身边,可以不那么孤单...”

  伊恩的家离我不远,推开门的时候,温暖的阳光落在室内,半开的窗帘随风飘动,就好像从前放学回家的时光。窗边有个画架,我走上前掀开白色的遮盖布,发现是一幅成画不久的肖像,应该是伊恩的遗作。画中是两个男人,穿着黑色礼服跪在耶稣像前,苍穹顶很高,阳光透过高处的彩色玻璃染在他们脸上,是伊恩和希佩尔最美的时候。

  温斯顿看见我伤心的样子,低下头吻我的脸颊,他微笑着对我说:“埃里克,这是他们的合照...将来到了主的面前,他们会认得对方。”

  我笑着一边流泪一边点头,利物浦的晴空万里无云,德国人的战机压在头顶,轰鸣声几乎震穿耳膜。

  街上的人沸腾起来,人们在飞奔,喷着纳粹旗帜的飞机越飞越低,温斯顿拉着我的手在破旧的街道上奔跑,“我们要去防空洞。”他说。

  那一刻我突然在想,如果我们现在被炸死了,将来到主的面前,会不会记得对方的样子...

  我在医院休养了一段时间,之后温斯顿把我带回了他位于伦敦的房子,顺便派了两个士兵对我进行“保护”。我们的见面变得频繁,他经常会来,待在房间里陪我喝咖啡,听音乐,或者像以前一样弹钢琴,我们从落地窗能看到炮弹落在不远处的城区,溅起一片火光,温斯顿将我的头抱在胸口,然后吻我的脸颊笑道“不用怕,埃里克,这里很安全。”

  我们经常会做,有时候温斯顿从地下菲利普庄园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我在睡梦中被他吻醒,然后熟练地解开他的深蓝色军装,睁开惺忪的眼睛对他笑道:“你穿军装还挺好看,显腿长。”

  温斯顿将我的腿架在肩膀上,在月光下眯着眼睛挑了挑眉,“不只腿长吧。”他说。

  我们尝试的姿势很多,窗台,浴室,沙发。他的身体强壮超乎我想象,并且从前还算温柔,现在反而变得暴戾,很多时候到了最后,我几乎无法站立,只能任由他用薄毯子抱着我放回床边,记忆中,每次我到达顶峰的时候,他都会掐我的腰,弯起眼睛对我说:“噢,你刚才的样子好淫。”

  汗珠从额头流到脸颊挂在腮边,我搂着他的脖子将身体微微前拱,对他笑道,“是吗,我还觉得你不太行。”

  温斯顿眯起眼睛,惩罚了我一整晚。到天亮的时候,我只能半睁眼睛趴在床上看着天边浮着一层朦朦胧胧的白,他精神奕奕地穿上衣服,让佣人送来早餐。

  这实际上非常羞耻...——当男佣红着脸擦去地上的白色液体,我还要装作若无其事地喝着他送来的牛奶时...

  这种时光在记忆中无限蔓延,甚至让我以为已经过了很久,战争快要结束了,我幻想着会顺利成章地和温斯顿就这样继续下去,然后在一起度过一段很漫长的日子,然而伦敦的空袭并没有停止,温斯顿在一次欢愉过后,抱着我的腰从身后贴紧我,说道:

  “埃里克,请告诉我Y的备份图纸藏在哪里,”温斯顿的手指顺着我脊背的凹槽反复抚摸,”你的母国A现在对纳粹依然保持中立,英国不可能让你将这个秘密带回去,为纳粹增加胜利筹码。”

  我愣了下,开始怀疑这段日子他对我的爱护和交合都是交换条件。我无法分辨他是否爱我,就好像现在我也辨别不出,我的生理反应是因为爱他,还是因为他的手指给我带来刺激。

  “如果我不说,你会把我捉回代号U三楼吗”我微微仰头,有点难过,“就算我受尽折磨。”

  温斯顿的手指从我的后背划到屁股,“会。”他回答得很干净,过了一会,他吻我的肩膀,说道,“这是我的责任,但我渴望你说,埃里克,请告诉我。”

  他的语气里充满恳切,是为了Y,我摇摇头,对着窗外影如白纱的月光轻叹,“我父母豁出了命寻找Y矿,一生最大的梦想将这个图纸带回A,让我们的国家有独立的筹码,”我眨眼的时候掉了眼泪,“我没办法亲口告诉你,但我爱你,教授...我不会带着这个秘密去死,反正你有办法知道,不是吗。”

  当年我偷看我父母的研究信息,偷偷告诉了温斯顿,间接害死了他们,虽然那时候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我无法再次为了温斯顿,将他们多年研究的心血和盘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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