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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不见

时间:2023-09-16 17:00:04  状态:完结  作者:孤灯无芯

  我不清楚他们是谁,但我打赌不会是温斯顿的人,因为我早已经被英国牢牢控制。

  在意识完全消失之前,我突然有点伤心——我怕我再也见不到温斯顿了。

  在柏林的时候,他利用我获得情报,但我在那一刻宁愿相信他也许是爱我的,被德国人发现也只能算是意外——我的父母也同样背叛了德国和英国,在混乱动荡的年代,人们为了保护自己的国家吗,要牺牲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但他说过:“埃里克,英国比你重要,但你,比我自己重要。”

  之后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见自己回到了战前的德国,和卡洛斯在城郊游玩,我们站在树下乘凉,白色的小花在眼前落下,我靠在他的肩膀上,看着湛蓝的天空和被风吹过的云,还有远处烟囱,顶着即将落下的深红色太阳...有风吹过,我拿着柏林中学的数学书睡着了。

  他将书抽走,拍我的脑袋,眯起眼睛对我说,“哦,洛伊,你书都拿反了。”

  我也梦见了坠机的夜晚,他的头发起了霜,微弱的嘴唇嘱咐我要活下去。

  接着,我梦见了在英国的日子。和哥哥道别,独自一人来到利物浦,站在格灵顿大街36号的红砖楼房前,对未来的生活充满期待...那时候我的生活还不包括温斯顿,我的计划也不过是成为一个地质学家,娶一个美丽的金发女郎...

  但我的计划随着时间变了,因为我碰见了温斯顿,他在秋天的利物浦和我相见,在小溪边,他拿着我的肖像,弯着眼睛对我微笑,为自己的迟到而道歉。

  那不过是十秒的时间,我大概已经把我的灵魂卖给了他,还是不收费那种。

  最后我梦见一切都没有发生,我留在了利物浦地质学院任教,战争结束了,他的黑色轿车停在我在利物浦的家门前,他在玫瑰藤花架下弯着眼睛朝我展开双臂,我微笑地跑过去,投入他的怀中,他摸着我的脑袋对我说“埃里克,战争终于结束了,我们要在一起很久” 。

  我们住在了他在伦敦的家,窗外随风摇晃的风信子,他每天早上会端着咖啡杯凝望远方,我搂着他的腰,顺着他的视线一直看到尽头,然后要他为我弹奏一曲“乱世佳人”,再之后,时间过了很久,我们的头发都白了,我们会在夏季的林荫道里散步,也会在冬天的壁炉边,读诗选,散文,最后,我们会在报纸上看见同性恋终于合法的新闻,欣慰地在花园的摇椅上叹气和微笑。

  这个梦境很漫长,甚至逼真。但美好只在幻境里,我醒过来的时候,头套被粗暴地摘下,我眯着眼睛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被带到了一个像监狱审讯室一样的地方,我跪坐在地上,看见凳子上有一个男人,他居高临下地笑着,语气充满嘲讽:“哦,埃里克,欢迎你来到这里。”

  声音很熟悉,我抬起头,才发现他是我的一个老朋友——埃尔布!

  原来他纳粹的人,是柏林派遣到英国的间谍,千方百计地进入菲利普庄园。

  “埃里克,别来无恙”他眯起眼睛对我微笑,“为了第三帝国最终能称霸世界,我们还需要一项秘密武器,Y的原矿很重要,所以迫不得已,要将你请到这里——现在,是你自己将图纸备份的下落说出来,还是要我们问?”

  他一边说话,一边在审讯室里踱步。顺便玩弄着审问犯人所用到的刑具,看得我脊背发凉。

  “埃里克,看在一场朋友的份上,你说了,我会留你一条命。”阿尔布玩弄着炭盆里烧红的烙铁,然后走到挂满铁刑具的地方,转过身对我说,“否则,你可能要吃点苦头了。”

  我对刑具的种类认识不深,勉强只能看得出几样——鞭子,老虎凳,还有一张插着电的椅子,而最让我觉得恐怖的,反而是远处桌子上放着的针筒和一排排针剂。

  我承认我很害怕,但我的依稀记得,我的父亲说过,如果有朝一日,Y真的要落在英国人或者纳粹的手里,他们宁愿是英国,因为纳粹发动战争,无恶不作,如果他们用Y制造出超级炸弹,后果不堪设想。

  更何况,温斯顿...我的教授,我始终不愿意看见他失望的眼神。

  “埃尔布...”我抬起头对他微笑,“为了教授...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第19章 “噢,玫瑰花很配你,小宝贝。”

  埃尔布捏着我的下巴,眯起眼睛点头,“很好,埃里克,我也很想让你尝试一下阿尔瓦当初尝到的绝望。”

  我好像很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突然被提起让我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在灰楼十层的阿尔瓦,让我第一次感受到秘密机构的黑暗,他涣散的眼神,绝望的嘶吼和精神被击垮的神情在我的脑海中历久弥新,

  可是我想不出来这跟面前的埃尔布有什么关系。

  埃尔布看着我,狭起眼睛微笑“你肯定在想阿尔瓦和我的关系,”他坐在椅子上喝红茶,语气平淡地说道,“哦,埃里克,你或许还不知道,阿尔瓦是我的亲弟弟,”他抬起头,眼里好像含着眼泪,“他当初接受的人物本该由我执行,但我考不进地质学院,接触不到犹金森,才会让他身逢劫难...”

  我看着埃尔布的脸,才慢慢想起以前在阿尔瓦家里看到过一张合照,上面大一点的孩子竟然是埃尔布,只是相比之下阿尔瓦和小时候更像,而埃尔布变了很多。

  “阿尔瓦的死不能怪任何人,”我苦笑“是该死的战争和情报,否则我和他应该高兴地上学,甚至会使很好的朋友。”

  是的,我自问和阿尔瓦关系不错,我还记得他是我在地质勘察小组最好的朋友,笑起来很阳光,有两颗小虎牙,他和我聊天的时候说过,他的梦想是毕业后回家,和心爱的姑娘结婚,但最终他在矿井埋了炸弹,企图活埋我和温斯顿。

  阿尔布的神情看起来很忧伤,他闭上眼睛,睫毛都在颤抖,之后,他眯起眼睛对我说,“埃里克,我承认你是个还不错的人,站在客观的立场,我也明白,我们只是立场不同,都有各自的信仰和想要守护的东西,而且...弟弟的死,真正要怪的更多是出卖他的鸢尾。”

  鸢尾。

  布鲁诺曾经提到过这个名字,他告诉过我,鸢尾是柏林潜伏在伦敦的高级间谍,指使阿尔瓦的命令也是他下达的,但最终他不知道什么原因出卖了自家人,让阿尔瓦在英国送了命。

  埃尔布挥挥手,卫兵退到了门外,他凑近身子对我说道,“埃里克,我们做个交易吧,如果你乖乖把Y的备份图纸下落告诉我,我会放你一条生路,怎么样。”

  他叹气,对我微笑“埃里克,这是我为我们多年友情做出最大的让步,事实上,我比任何人都想你死,不仅为了阿尔瓦,还为了犹金森先生——你也许不知道,我也爱他,可他的心里只有你。”

  说实在的,埃尔布对我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的确有些感动——为了多年的友情,他可以放我一条生路。但事实是后来我才知道,要留住我的命的人是他的上级“剑兰”,

  “剑兰”不知道为什么,对埃尔布下了死命令,要求无论怎样都要让我活着。

  “你喜欢教授,”我苦笑,“原来我们还是情敌,你还愿意留我一条命,我的确要为我们的友情感动。”

  阿尔瓦坐在审讯室的办公椅上刷刷地翻弄着桌上的文件,“我为了第三帝国的荣耀远赴英国,也为了给弟弟报仇,才加入菲利普庄园,我曾经发誓要温斯顿·犹金森尝试一下弟弟当初尝到的痛苦,可是我做不到——我恨自己爱上他。”

  他边苦笑边说“我痛恨自己是个同性恋,但爱情的感觉无法抑制,所以我放弃了对他复仇的念头,但这是我唯一能做的...能接触菲利普庄园的德国间谍只有两个,我是其中一个,如果我选择停止向母国发送情报,我的家人就会得到处决。”

  情报机构的手段,一向让人汗毛直竖。

  埃尔布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外露,他整理了下领带,对我说“埃里克,我再问你一次,图纸的备份在哪?”

  “我不知道,”我骗他,“我父母压根没说,要不看在友情的份上,你相信我一次?”

  埃尔布喝了口咖啡,狭起眼睛冷笑,“你耍我,埃里克。”

  他从炭炉里拿出烙铁,暗红的光忽明忽暗,埃尔布将它贴近我的身体,我的脊背开始冒出冷汗,但下一秒,埃尔布就把它摁在了一盘肉食上,滋滋的声音在幽静的审讯室让人心惊肉跳。接着我闻到一股烧焦的气味,白色和黑色的烟在同时上升,最终消失在白炽灯下。

  他解开我的衬衣纽扣,视线潜入我的胸膛笑道,“埃里克,如果你不说,下一次这块铁就会印在你白色的皮肤上。”

  我渗着冷汗,跪坐的腿有点颤抖,但最终我还是选择没有说,原因是我闭上眼睛就能看见温斯顿在河边微笑的样子。哪怕那时候我的脊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但我还记得,我要用生命守护Y的秘密,不能让他们落入德国人的手里。

  “我真的不知道,”我装作一副真诚的样子,下一秒眯起眼睛笑道,“如果要用刑,”

  “请便。”

  我亲眼看见过我的母亲受刑的样子,我很明白我最终会面临的下场。但我始终相信,我的母亲能承受的,我也可以,作为她的孩子,我不能比她逊色太多。

  所以接下来的遭遇变得顺理成章,——鞭刑,强光直射,脱水,甚至还有老虎凳和电刑。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埃尔布把它们通通往我身上招呼了一遍...

  我无法忘记最痛苦的就是我的两只手指,指甲被拔出的时候,我痛得几乎能想象我和温斯顿永别的场景。

  埃尔布用冰水把我泼醒,他举着烧红的铁,然后我能感受到后背的肉被烧焦。滋滋的声音在房间里让人心惊肉跳,我喘着气讪笑,忍不住吐了血,然后晕了过去。

  我为自己受尽酷刑没有招供而自豪,虽然我不敢去想温斯顿见到我遍体鳞伤的样子会不会继续爱我。

  最后阿尔布瞪着血红的眼睛,亲自拿着铁钳卡在我的指甲上,眯起眼睛对我说

  “噢,埃里克,你果然和你的母亲伊文斯夫人一样坚强。”

  我笑着咳嗽,“多谢,教授说过他喜欢坚强的男子汉。”

  阿尔布放下铁钳,伸出手拨开我被血汗粘连的头发,他告诉我,他已经找到了一种让我吐口的办法,甚至不需要经过我同意,那就是医院三楼很擅长的——催眠。

  “我可以让你知道犹金森先生是不是真的爱你,”他对我说,“只要我放风出去说你已经招供,然后毁了你这张人见人爱的漂亮脸蛋,看他是否会待你如常?哦,如果是真爱一个人,就算他一无所有,出卖自己,也该一切如旧,我说得对吗。”

  他的笑容很嘲讽,他对我说,“所以我改变主意了,埃里克,我会让你活下来,让你亲眼看见你的教授厌弃你的样子——就好像他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这种感觉可不能只让我一个人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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