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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不见

时间:2023-09-16 17:00:04  状态:完结  作者:孤灯无芯

  然后我遇见了温斯顿。他看见了伊恩为我画的肖像,花费了五英镑让我去见他。


第18章 “鸢尾夹缝而生”

  莫森将我从催眠中唤醒的时候,我难过得几乎无法呼吸。

  和我相依为命的“哥哥”,是希佩尔,他对我有感情,又杀死了我的父母。温斯顿,哦,或者说是卡洛斯...他接近我为的是情报,Y和英国的利益——他甚至间接害死我父母。

  我走出催眠治疗室的时候,温斯顿在走廊尽头等我。他站在圆窗前,穿着厚羊绒大衣和及踝短靴,侧脸优美流畅。我走到他身边,他垂下头看我,手指抚摸着我的下颚,接着将手放在我的后背上,想把我拥入怀,

  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这是我第一次躲开他。

  “埃里克,看来治疗很成功,你好像记起以前了。”温斯顿笑容苦涩,转过身看地平线上的霞光万道,粉红色的天空逐渐被夜幕笼罩,霞光浓烈的金色即将融入地底。

  傍晚的风吹动我的头发,我虚弱地苦笑“教授...以前我觉得为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因为我们相爱....但是现在,”我笑道“我真的宁愿我们没有相见。”

  温斯顿没有接话,我在冷风中看着他,努力让自己不要掉眼泪,但胸口发闷的感觉骗不了人,最后他用拇指轻轻地擦了下我的眼睛,然后强行地抱着我,说道:“可是,埃里克,在英国是你主动接近我的,不是吗。”他紧紧地抱着我,让我几乎喘不过气:“我给过你足够的警告,埃里克,至于在柏林的事,为了英国,我没有办法...”

  “教授...”我的头被他的下颚轻轻顶着,我只能挣开他的怀抱,对他摇头说道,“在英国,是你看到了伊恩的画,专门来找我的——或者说,连你去地质学院客座,都是制造机会等我接近你....

  在我遇见他之后,我想象过的将来都有他。我突然想起了之前,温斯顿的确警告过我,“埃里克,这是一个接触了就无法独善其身的组织,里面有你无法想象的黑暗,所以,我不愿意你卷入漩涡。”

  是的,我曾经觉得即便危险,但为了他付出一切都是心甘情愿,我以为他爱我。

  我一边笑一边叹气,告诉他:“教授...我真希望你能再狠一点,或许我就可以恨你,或者对你失望,这样反而不会那么难受。”

  他利用我获取我父母的情报,但在坠机时分,他将活命的浮木让给了我,在英国,他为了把我救出医院三楼甚至对抗组织,为此甚至遭受内部审查。

  温斯顿抱着我,任凭我怎么挣扎,他都不肯松。

  “埃里克。”他揉着我的后背,语气很淡漠,“你知道的,我爱你,但我必须更爱英国,这是我的国家。”

  我趴在窗台上,视线顺着圆形窗口延伸,外面的小路被炮弹炸过,地面上的弹坑里积满了水,温斯顿的语气落在耳边,充满无奈和心疼,“埃里克,英国的利益比你重要,但你,比我自己重要。”

  他的语气恳切得不像是平常那个冷漠的教授,几近哀求的口吻让我只能对着夜色无边的星空叹息,顶多再一闭眼,会留下几滴眼泪。

  其实他已经为我违背过一次这个原则了。他一早就知道我是伊文斯夫妇的儿子,找到矿藏图备份的关键。但他没有上报,他甚至给了我一封推荐信,让我在利物浦等他,等战争结束,他会回来找我。

  在我第一次进入医院三楼的时候,他滥用职权把我救出去,吻着我的脸颊让我逃出英国,是我又一次选择了放弃这个权利,回到这里。

  但我不能做到不怪他,因为他害的人是我的父母。

  我也做不到恨他,因为他为了自己的国家,因为我...还爱着他。

  痛苦像坠机那夜的冰冷海水一样把我包围,我蹲在地上,抬起手臂挡住眼睛——我讨厌让他看见我痛哭。

  “埃里克....”温斯顿蹲下来揉我的头,最终我还是将头埋在他的怀抱里咬着牙掉眼泪。

  我能理解温斯顿为了英国的利益而选择牺牲我,但我实在无法做到像以前一样爱他,这是令人纠葛的情绪,比单纯的爱恨要痛苦百倍。

  实行灯光管制后的英国在夜晚看过去漆黑一片。我坐在了温斯顿的车上,吉米在前面开车。晚风很凉爽,有泥土的味道。那一刻我突然有种时光倒流的感觉,就好像回到了那年万圣节,我还是那个对他恶作剧,还想和他做“朋友”的学生,他还是那个很有绅士风度的教授,只是现在的利物浦夜里不再繁华,尸体和弹坑随处可见。

  他把我带到了地下菲利普庄园,他让吉米送来了一些食物,用餐的过程很安静,我拿起身边的《泰晤士报》,得知在英国对纳粹宣战之后,不列颠的殖民地也先后尾随女王的脚步,纷纷对德国宣战,除了A。

  温斯顿像以前一样抿着咖啡,他拿过我的报纸折好放在一边,嘱咐我要早点休息。

  我抬起头,在昏暗的室内和他对视,突然想亲口问他“教授...当年在柏林,被截获的密电是你发的,你当年的代号是‘玫瑰’?”

  温斯顿微微低头,轮廓在微弱的白炽灯下阴影深邃,“埃里克,”他站起来,笑容无奈“这已经不重要了。”

  这几乎是等于默认,但我还是不解:“P说过我的父母是不列颠优秀的谍报人员,那英国为什么还要派你接近我,获取情报信息?”

  温斯顿没有正面回答我,他松了松黑色瘦长的领带,然后打开保险箱,从里面拿出一份已经解译的密电。

  我接过略微发黄的纸张,上面端正地写着解密后的内容,

  “斯佩号第一次靠岸下船,涂鸦墙,‘郁金香’”

  斯佩号是柏林到英国的游轮,其他的几个名词我都懂,但组合起来的意思让我迷惑,温斯顿见此向我解释,“密电从从A国的首都,那柏林发出,对象是你的母亲,伊文斯夫人。”

  “涂鸦墙在回英国的中途港口,是A国间谍的秘密行动点,根据其他译电情报,你的父母打算在那里避开英国特工的视线,偷渡回那柏林。”

  温斯顿的手微微地按着我的后脑勺,语气悲哀地说,“埃里克,伊文斯夫妇是A国人,你也是,他们当年要去的国家也不是英国,事实上,他们也根本没打算把Y矿床的图纸带回英国,他们同时背叛了两个国家。”

  A是英国的殖民地,受英国统治,在不久前还爆发过独立战争,“埃里克,A国人是打算用这批Y的原矿床做筹码,让英国妥协换取A的独立。”温斯顿说,“这也是我当初拒绝你加入菲利普庄园,埃里克,你是A国人,原则上不可能加入英国的秘密机构,但你是伊文斯夫妇的儿子,具有利用价值,但仅仅是利用价值,等你价值被榨取完成...下场你应该很清楚”。

  温斯顿浓密纤长的睫毛在灯光下深深低垂,“我实在不想亲手签署处置你的手令,埃里克...”

  我愣了很久,才想明白,原来我一直效忠的英国,并不是我的母国,相反,他霸占了我母国的国土,并在此殖民...

  温斯顿也许猜透我在想什么,他告诉我“埃里克...我很明白你在想什么,但是目前的战争是决定人类走向的分叉,你很明白应该怎么做。”

  他希望我根据记忆,帮助他找到我父母留下的备份。

  我好奇地问他,“——你们为什么能肯定我的母亲会留下备份?”

  “起先我们并不知道,是德国人,”温斯顿走到橡木餐桌前端起咖啡,对我说道,“他们地毯式搜索了伊文斯夫人的常驻地方,发现所有文件都存有备份,除了Y。同时监视他们的特工发现在Y的首矿藏图绘制完成后,伊文斯夫妇曾经出国一趟远门——但他们很聪明,甩掉了跟踪的人,但柏林方面也因此断定他们存有备份,但地点未知——之后,就流传出了伊文斯夫妇的遗孤可能尚在人间的消息...所以英国和德国都认为你有可能会知道,图纸的备份藏在哪里。”

  所以在利物浦的时候,他约我见面,是确认我是否是他想找的人。

  温斯顿端着咖啡杯坐在沙发上,语气悲哀,“为了这份情报,我们牺牲了一名优秀的谍报人员。”

  直到那时,我才明白自己的坚持十分荒唐可笑。我以为自己在为母国尽忠,结果是在为敌国服务。我以为把Y的矿藏图备份交给英国是父母的遗愿,但其实他们根本不想这样做。

  我被允许呆在地下菲利普庄园一周,是温斯顿争取的。在他的办公室旁里有一个小房间,我就住在那里,他不在那里睡,但会过来陪我说话。我们做了很多次,他从身后抱着我,头搁搁在我的肩膀上弯着眼睛微笑。

  我的活动轨迹只被允许在房间里和温斯顿的办公室,因为办公室外有两个荷枪实弹的士兵把守,我坐在温斯顿的办公室喝咖啡,无意间发现他的桌子角落摆放了一份资料——上面是一些照片,关于我的玫瑰刺青,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密电记录,来往的人叫“剑兰”,在英国伦敦。

  温斯顿的车停在医院的草坪,他对我说,我回到医院三楼之后,莫森会对我再进行一次催眠治疗,让我说出图纸的下落,我必须一直住在那里,直到英国人找到图纸。

  我苦笑,“反正说和不说的决定权,都不在我手上。”

  除非死,

  但温斯顿吻我的额头,让我打消了这个念头,他说,“埃里克,我希望你能坚持...Y是超级炸弹的燃料,我们必须在纳粹之前找到它。”

  从利物浦到医院三楼的距离不短,我们在晚上出发,到了之后,温斯顿吻着我的脸颊,对我保证“埃里克,等英国人找到Y,我会向我的上司安德列先生求情,你会没事的,我们会在一起很久...”

  他的吻对我而言已经变得麻木。下车后,在两个卫兵的监视下我回到医院三楼。铁门哐当一声锁上的时候,我彻底厌弃了这种被摆布的感觉。

  以前...是为了温斯顿,为了英国,才有坚持下来的理由,但现在,我不知道还有什么能支撑我继续走下去。

  也许我和温斯顿都没有错,只是感情在这个年代,实在是太过奢侈。

  医院平时守卫森严,士兵们分成三班轮番守卫,但在天蒙蒙亮的时候防备最松懈,我躺在床上,在睡梦中好像听见门外有搏斗的声音,但没有持续很久,过了一会,铁门突然被打开,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男人带着两个护士走进来,

  我伸出手想按报警铃,为首的男人看见后,一手将我的手腕握住,之后能感觉到针头扎进我的手臂,冰凉的镇静剂从我的静脉流向全身——哦,为什么我知道是镇静剂,因为这种挨了一针之后失去意识的感觉我太熟悉了

  是的,刚来医院三楼的时候,每逢我大吵大闹,护士都会用这种东西让我“冷静”。

  睡意铺卷而来,在昏迷前,我能感觉到手脚被麻绳捆住,头被罩上黑布,然后被弯曲着装进了一辆手推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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