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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听我的演唱会

时间:2023-09-14 18:00:03  状态:完结  作者:匿名咸鱼

  “在记你。”季灏安说,“你不是应该能猜到吗?”

  “我没有真的在‘问’你,”我说,“我在表达不满,别跟我装傻。我长什么样你第一次见?你在这盯着我看一天还不如拿你那个本子来给我看看。”

  又是一阵沉默,季灏安还在观察我,我知道他还在观察我,也理直气壮地抬起下巴看着他,两个人对视了一会,这栋楼不知哪家住户猛地关上了门,沉闷的响声打破了这段平静,季灏安先开口。

  “先下床吃面吧,面要坨了。”

  “行。”我呼出口气,看见他又绕过我的床,往门外走,在季灏安要把门带上的最后一瞬,我看着他的背影,又想起其实我还是有些疑问的,出声叫住他,“等等。”

  季灏安应身转头。

  “其实我有个事还真想问你——如果不是遇见我,你会随便在那个酒吧找个人约炮了?”

  “不一定。”

  “那就是会了。”我抿着嘴用手心蹭了蹭自己的发梢,说,“你们对自己的第一次都这么随便?”

  季灏安关门的动作一顿,他把身子转过来,看了我一眼。

  “你怎么知道……”他说到一半,又自己把这个问题回答了,“你不知道。”

  “嗯呐。”我说,冲着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诈你一下,不好意思哈。”

  季灏安没再说什么,也没有生气,只是又关上了门。彼时的我当然没有预料到我们将要纠缠下去,或者说,彼时的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他季灏安既然说自己不喜欢男人,那总不至于操我一次就爱得要死要活的,另一方面,虽然是被动地上了这个床,他也并没有征得我的同意,但我毕竟不排斥这种随性而发的、能让我尝到甜头的性事,顶多因此变得尴尬,丢掉一个租客,我又不爱慕他,并没有什么风险。

  那时候我不明白,哪怕真的是没有感情的相处,一旦开始谈感情,衡量感情,反而是最应当警惕的时刻。感情是最容易变质的东西,当你注视着它,它也会注视着你。

  当天早晨——不,或许已经是中午了,不到十二点的时候,午时的烈日洒在厨房橱柜的金属边缘上,有些刺眼。我坐在餐桌前,正好面对着那缕刺眼的阳光,盯着它发了会呆,回过神来的时候季灏安大约已经说完他的话有一段时间了,正等着我的回答。我挪回视线,没有顺着他的手指落在陈三耘这三个字上,而是带着惯性地读完了整幕,停在最后一句话。

  ——“阿英!”

  “好说,”我把筷子放回被我解决干净的面碗上,“不就是上床找感觉嘛,我陪你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不过我这算不算你的启蒙老师,你是不是多少给我点束脩啥的。”

  “看你想要什么,”季灏安平静地说,“我不一定给得起。”

  我开玩笑地想说一颗真心,但抬起头再看他,发觉他是认真地、严肃地,甚至有一些虔诚地对待这件事,说出口的话不知不觉间变了。

  “先欠着吧,我也没想好呢。”我说,“要不你帮我录dem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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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拖了几天,在忙出差的事,然后交友也遇到了点不顺(不过也可能因为这个这几天爆更,毕竟一个人呆在酒店没事干)。


第36章 三十六

  元旦一过,又回到了忙碌的正轨,我径直从潭城新建不久的机场飞回了岳城,没有再绕远路。这个时间点,忙的也不止我一人,一璇那个节目毕竟要在春节前赶完几期的录制,日程排得同样很满,王骥在电话里说我只管去,但我其实并不乐意同那些八面玲珑的节目组负责人应酬,更别提还有谢廷宇这根刺横在那里,所以我也没有跟王骥明说我什么时候去,只跟他通了一声气,具体的彩排时间还是问的赵一璇。王骥大约也知道我并不是去友好视察,而是发难去的——就算从前不知情,那个短片看完应当也知情了——所以很识趣地没再问什么。

  倒是季灏安没过几天先来来了信息。说那个节目组过几天就彩排,又说他有制作方的联系方式,问我需不需要。

  我盯着手机看了一会,反问季灏安他觉得我需要找他帮忙要联系方式吗,他又秒回,说他现在跟这群商人打交道多一些,顺手存了不少人的联系方式,如果我用得着就给我,也不是什么大事,弯弯绕绕地通过经纪人再转交到秘书或是助理手上,不如一个电话来得干脆。

  我说知道什么更干脆吗,突然袭击更干脆。

  这回季灏安回复得慢了一些,我放下手机,进录音室又录了一版的歌,再出来的时候看见他在我唱到一半时发来的消息。

  他说我的观点非常正确,一针见血。

  我说他怎么学会拍马屁了,但我没有发出去,而是真的说了出来,于是身后正悠哉悠哉调设备的录音师不乐意了:“谁拍你马屁了,是比之前那版好很多啊!”

  歌曲一版版地录好发给晚会,要等他们商讨、给意见,当中空下的一两天时间自然被我分给了我记挂已久的算账环节。

  那节目两天彩排一天休息,紧接着的一天录制,我挑了彩排的其中一天。不止因为这天时间方便,还因为彩排时往往不会到处都摆着摄像头,当然,后面这条经验并不是从我过往里可怜的综艺经历推得的,而是对这种只图利润与噱头节目组里人心的一个揣度——没有巨头参与、没有爆点发生的彩排花絮,这样的节目组肯定能省则省,懒得花费时间精力认真拍摄。

  事情果真不出我所料,我只和赵一璇通过气,那日她和谢廷宇都彩排,她是下午,谢廷宇的时间要排在她后面,再隔上一个人,接近晚上了,我数着时间,先带着小杨去郊区爬了半天的山,在赵一璇彩排的最后几分钟踩着点到录制现场。现场不仅没有什么摄像机,连灯光都是能省则省,只有阳光透过大块玻璃窗尽职尽责地照亮走廊的角落。

  除此之外,大抵也因为是不甚重要的彩排,导演都不一定在现场,只有零星一两个工作人员在站着玩手机,摄影棚外值班的那人正要从手机里的“大业”中腾出手来把我这个无关人员拦在门口,只是抬眼一看清我是谁就呆在了原地,半句已经出口的话也收不回来,就这么卡在那里。

  “您好,我们正在彩排,请不——呃,不、不……”

  “我打过招呼的。”我说,“里面是一璇在彩排吗?”

  “是,是的,周老师,彩排已经快结束了,您是来迟了吗,需要我进去说——”那人急忙收起手机,紧张地问,活像我是个来视察学生学习进展的教导主任。

  当然,我不会让他进去叫人,这太大张旗鼓,而且没有必要,我冲着那人摇摇头,等着他愈发紧张地捏了捏手心的汗,才道:“这样吧,我去休息室等着。你们休息室在哪里来着,指个路。”

  他立刻如蒙大赦,用手指明了方向,这还不够,又亲切地、点头哈腰地问:“需要我带您过去吗?”

  “不用了。”我看他一眼,说,“那麻烦你一下,等一璇出来后跟她说我在休息室等她。”

  “好的好的,您放心。”

  通往休息室的路要光亮一些,也许是因为这段走廊本就没有什么窗户,再不开灯连路也快看不清了,又或许是因为这些前往后台的人正是明星们,对于讨好这些或知名或权威的人物,一点点电费不过是洒洒水罢了。这个摄影棚我其实来过不少次,上次来看一璇彩排《相爱》,再上次是某个星光灿烂的颁奖礼,顺着那条又弯又绕的走廊往深处走,越走,越能看见更多正在忙碌的工作人员,从偶尔跑过一两个到推门出来一堆人抱着一沓剧本一样的纸往里走,招呼此起彼伏地打,人我是一个也不认识。

  与休息室相距一个转角的走廊尽头是卫生间,这里人少了许多,也许人真的忙得脚不沾地的时候,也会忘记有三急。

  碰巧有个闲人逆着人群转了个弯,往卫生间走去,我遥遥地看见,也跟着一齐拐进这条走廊,迎面撞上另一个刚从走廊尽头走出来的人,有些眼熟。我想也许是刚才打过招呼的工作人员之一,看他神色一动,便也习惯性地冲着他点点头,说:“你好。”

  我主动打了招呼,但那人不仅没有显露出喜悦,连反应都慢了半拍,脸色并不好。

  “……周老师好。”他干巴巴地应道,“您连我都不认识了?”

  我这才腾出视线好好打量了他一下,确实只是觉得脸熟,脑子里一个字也没崩出来。倒是这个感觉是真的挺熟悉的,仿佛我在不久之前也曾经经历过看见一个面熟的人却叫不出他名字的场景。

  眼看着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我面上也不太挂得住了,好在这小孩大约是在娱乐圈摸爬滚打惯了,收拾心情的速度比我还快,很快又换回了礼貌的笑容,笑着说:“我也是长青的,我们见过的,周老师,我姓万,叫万佟。”

  ——是同刘屿玩的那个小孩。

  今天看,他没有那么像我了,毕竟这期录制主题不是我,自然妆容造型也没有必要往我靠,再者,这截走廊上灯光昏暗,不仔细看还真难以辨认出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

  考虑到这两点,这小孩擅自认定了我原本是应当能认出他的这件事,就更让人费解了。也不知是刘屿给的勇气还是现在年轻人都这样,脸皮厚,他见我不答话,又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节目已经播出了,不知道周老师看过我那一部分没有,本来要剪掉一大半的,我和刘总争取了,又跟节目组沟通过,我觉得我对您歌曲的演绎还是挺有感觉的。幸好他们也都被我说服了——不知道您看过没有,有没有什么指导和建议。我……听说行英哥很喜欢努力的人。”

  这话倒是诚恳,只是诚恳下面透着天真。虽然我不巧真是一点也没有看到他的片段,但想也知道,这破节目留着他的演出必不可能是因为被他的演绎说服了,刘屿,作为长青所有人,必定在其中起到了一些不便言明的作用。而他,居然认为是他的真诚,或是他的演绎打动了这个节目组,甚至不应当被评价为天真了,可以称得上一句愚蠢——

  我终于在柔和浅淡的光线下认真地看他,观察这与我相似的眉眼,于是也捕捉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违和感。“我就是听说的,听说行英哥很喜欢努力的人。”他又注视着我的眼睛重复道,我在嘴里讲这句话咂摸了一遍,这才恍然。

  这小孩哪里是不知道刘屿那点小花样,他这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刘屿才是被他牵着鼻子走的那个自作聪明的蠢货。我笑了一声,不置可否地问:“从哪打听的?”果然见他接不住这话茬,面上再一次挂不住笑。

  我也不是什么以为难后辈为乐趣的恶劣之人,见他也算识趣,便摆摆手示意我离开了,没再看他有些狼狈往外走的背影,径直走向卫生间。与外面比,这卫生间可算是华贵又亮堂,灯光经过一尘不染的镜面的反射,反复奔向每一处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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