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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大坝开闸，洪水倾泻而至，上一刻的平静与下一刻的波涛滚滚也许只差分秒，季灏安猛地缠住我的舌尖抵了回来，然后愈发炽烈地吻了回来，我被他反压倒在沙发上，他的手垫在我的头下，微微用力，教我这时想退也退不了，只能努力地从他的口中捍蔽被攫取的空气。 我知道他正看着我，也越发不情愿睁眼，只是闭着眼睛，那些缠绵的触感就进一步地刻在脑海中。 他的吻太热了，几乎烫得人不能呼吸。 这与真正的不能呼吸是全然不同的，我吻过那样多的人，怎么会教这样的一个吻镇住了，只是吸进的热度烫得人面颊发红，我甚至没察觉到他不知何时已经不在吻我了，而是贴着我温柔地摩挲我的发。 吻紧接着又落在我的耳侧，脖颈，季灏安收回他垫在我后脑的手，舔舐了一下我的喉结，激得我一抖，脸歪向电视，看着电视屏幕上的画面变换，几张熟悉的脸出现又消失，但却仍旧听不清电视机中纷乱的声音，只听得季灏安拉开我的裤子的响动。 季灏安顺手捏了下我的屁股。 我顿时又想起来原先他有多么喜欢我的身体，似乎总也摸不倦，时常抱着我就在客厅里、卫生间的镜台前做，真正在床上的时间反而很少。封面一被撕开，那些回忆里翻涌着的情欲慢慢地浮了起来，我蜷缩了一下，但仍旧看不清身下季灏安的动作，只感觉到他又把我的裤子拉到了膝间。 房间里终于也热了起来，连我的前额不知不觉地也出了细密的汗珠，在这一瞬间滑落，带起一阵涟漪，我的胸膛起伏，对面前的情况似乎隐约有了什么预感，伸手扶住了沙发软绵绵的靠背。 紧接着便是一阵羽毛一般轻柔却又格外甘美的触觉，湿漉漉的，像琴音一样在我脑海中久久回荡，我过了好一阵才意识到自己扬起了脖颈，发出了急促的惊喘，扶着沙发的手掐得自己生疼。 季灏安在隔着内裤舔我的下面。 我没有低头看，甚至不太愿意去想象，只是歪着头，一边终于耳鸣结束了一般听见了节目的伴奏，看着屏幕里正在自我介绍的素人歌手，一边感受着他又低下头，热气喷洒在我的腿间，内裤也被褪下，然后便又更温热的东西将我包裹住了。 “让我们欢迎他！”主持人说得字正腔圆，“其实谢廷宇之前也曾经是火遍大江南北的实力派歌手，不过他也是很潇洒啊，说退圈就退圈了，将近十年没有参与过任何演出，也可以说是淡泊名利……可以这么说吧？” 我闭上眼，无法自控地呻吟出声，声音又断断续续地变成了闷哼，和着电视机里的清唱，季灏安灵活的舌尖绕着我的下体打转，时而按压，时而抚慰，那感觉似乎永远不会停止一般地紧紧缠住我，直教我用双腿扣着他的背，恨不得他再往里吞一些。 哪怕我就是即将要沉入海底的扁舟，也希望这欢愉的浪来得更大些，把我打得浑身湿透才好。 季灏安一边吞吐，一边腾出手来，抱着我的屁股摩挲，我脚趾紧缩，几乎要教他不经意的一捏弄得身体发颤，感官几乎被淫欲吞没，大腿不知羞耻地夹着季灏安的脸，他利落的短发刺着我的腿根，又是一阵麻意。 裤子不知何时已被我蹬掉了一半，另一半还勉强套在我的腿上，随着季灏安的起伏逐渐往下掉。 情欲快到极限，我的整个身体都在抖，理智把我勉强拉了回来，在节目骤然变大的乐器演奏中，那裤子落在了地上，很契合地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我颤着音叫季灏安的名字，然后又叫了一遍。 他从容地掰开着我的腿离开，又爱怜地舔了舔我的小腹。 我喘着气，尽数泄在了他的手里。
第25章 二十五 天花板的顶灯发出柔和的光晕，一直延伸至楼梯，然后宛如有生命一般地攀缘而上，消失在视野尽头。热流仿佛还在身体中流淌，带出一波一波的余韵，我的视线循着那些光漂移，好一阵没有缓过神来，直到季灏安撑起身体，将大半的灯光都罩住，我才被迫地看向他，放空的脑中也缓缓地被灌进了东西。 没人去管电视，节目自顾自地又播了一节，进行到了素人歌手的表演，两三个人的采访与花絮，接着是一个典型的女中音，接着就是重头戏谢廷宇，我听见了熟悉的伴奏，伴奏渐弱，又是一阵好听的钢琴独奏，然后是一个更熟悉的嗓音。 季灏安还在专注地看着我，似乎永远也看不腻，我侧了侧头，没忍住在这样的时刻施舍了一半注意力给还在勤恳运行的电视机。 我能清晰地听见自己并不规律的呼吸声，与音响传出的声音相叠，和谐地充当着深深浅浅的背景音。 “……对，就是这个感觉，你的音色其实是很优越的，语感也不错，只是太苦情的歌不适合你，等过几天我给你写两首适合小年轻那种比较宽一点的，你再……” 画面正好聚焦在赵一璇满是讶异的脸上。她是谢廷宇将要挑战的人，此刻正坐在台下看着节目组剪的这个介绍短片，她本来又不擅长掩饰情绪，摄像头追着她拍了许久也没见她察觉，自然也就顾不及要合上微张的嘴。节目组大约是为了谢廷宇造势，以为这个讶异只是出自赵一璇对谢廷宇资历的意外，刻意剪出来塑造出一副惊艳全场的样子，但我知道这个小姑娘当然不是因为一些影响对战的因素惊讶，她的性子有些像我，表面大方热忱，实际上颇为自我，说过一点就是目中无人，只在意自己的舞台，而不会在意对手怎样。 这样惊讶到有些夸张的表情只有一个原因——赵一璇来过我家，她看出了谢廷宇的介绍短片里的背景是在我以前的书房。 节目毕竟不是为了放短片的，很快短片就到了尾声，谢廷宇的歌声响起，我也折回头，和季灏安对视。 心跳很不听话地漏了一拍。 “你射得不少。”季灏安说，腾出擦干净的手拭去我眼角不知何时浸出的泪，“舒服吗？” 他肯定听出了短片里温柔指导谢廷宇的声音是我，别说是他，任何人，任何没有基础乐理知识的听众，只要听过我几首歌，也都能听出来我的嗓音。 又有什么沸腾的情绪涌上了心头，我知道自己的脸大约还留着潮红，看着很不像样，但那感觉冲上了头脑，我猛地发难，伸手扯着季灏安的衣领将他向下拉，直到两人的呼吸又交融，他几乎紧紧贴着我，靠着双臂才没有压到我身上。 我的双手就这么搭在他的肩膀上，又抬起膝盖，果然蹭到他鼓胀的下面，于是缓慢地再蹭了蹭，盯着他抿住嘴唇，一贯不变的稳重神色终于变了变。 “你呢，”我刻意地问，“打算怎么解决这个‘小问题’？” 季灏安没回答，端详着我的神情，过了会才道：“打算听听你的意见。” 一时间我也失去了言语，耳边谢廷宇终于唱完了他的歌，延迟起效的电暖器似乎又往太热的方向奔着去了，明明光着腿，我心头却又燥又热。 “你操我吧，季灏安。”我听见自己轻声说。 但他又没有应，而是克制地吻了吻我的额头，罩住了我头顶所有的光，我在温暖的昏暗中闭上眼，听见他温和的嗓音。 “你还没有准备好，阿英，”他说，“我知道这只是你一时的冲动，没关系，我可以自己解决。” “我又不会后悔。” 季灏安细密的吻又落在我的眼睛上。 “你会后悔的。”他说的对。甚至现在我就已经开始后悔了。 潮热、情欲和他缱绻的吻似乎已经勾动了一些本不应该松动的心绪，我听着自己的心跳，听着节目里的声音似乎又没有那么刺耳了。呼吸渐渐缓和下来，但心房却仍旧胀得发麻，有什么又酸又涩的陌生情绪悄悄地钻进了我的脑海中。 我放任自己忽略了这些。季灏安说：“我等会回来。”笼罩着我的阴影应声离开，我便睁开眼，含糊地应了一声。 离开前季灏安还帮我捡那条裤子，教我差点难为情得从沙发上蹦起来，可这人似乎还想帮我穿上，我急忙从他手里抓过裤子，催他：“快走快走。”他才摊了摊手，往楼上的卫生间走去。 我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我刚才盯着的楼梯一角，才陡然放松下来，抬头看了电视荧幕里春风得意的谢廷宇，牙痒得恨不得直把手里皱皱巴巴的裤子扔到他脸上——要不是考虑到万一真把季灏安的电视砸了不好收场，我恐怕还真这么干了。 也不知我这半年是倒了什么霉，保持二十余年不和前任私下见面的骄人纪录破了一次又一次，光是季灏安也就罢了，这小无赖怎么也来凑热闹。我又看了眼季灏安离开的方向，明明一楼卫生间就在书房对面，他离开去二楼的意图实在太明显了，明显得我都不太想承他这个情。 但该打的电话还得打。 手机就扣在沙发前精致的黑色茶几上，和个高的花瓶安静地做伴，我手一伸，把它抄回来，飞快地在联系人中找到孟倩。 她大约这会没有工作，或者是心虚，接的很快，电话一接通就抢着开口。 “怎么了英哥？小杨已经跟我说过了，你住在相识的乐手家，是不是歌还是没什么头——” “我看了节目。”我打断她。 于是便是一阵伴随着电流声的沉默。 孟倩的语气弱了下去：“这才播了一天……你不是平常不爱看这些的吗？” “也不是我要看，”我实事求是地说，“前两期主题是我，我朋友就想起来说看看。” “确实还有一期。”孟倩说，“我们当时就跟节目组再三重申了，这个情况不应该再出现，谢……他那边说没提前沟通过造成了不愉快，但死活不同意剪，我也不能明说，就……我想你知道了肯定不开心，又在忙，也没敢跟你提。” 我静静地听她说完，又抬头看了眼，估摸着季灏安还要一阵子才能下来，才道：“你别紧张，我打电话不是来问罪的——王骥是知情的，你跟他，算了，我到时候跟他见一面吧——我问你，一璇是不是猜出来什么了？”
第26章 二十六 事已至此，我自然也没了看综艺的心情，尤其是在季灏安家中看综艺的心情。他收拾完了下来，我已经整理好了自己，百无聊赖地坐在沙发上摧残他的电视机遥控器。 他倒是自在，面上什么不显，也不探寻什么，老神在在的，仿佛他知道的比我还多，只是又在客卧门边跟我确认了明天小杨还光碟的事。我不胜其烦，白他一眼。 “你不会还觉得我只是跟你客气吧？”我说，“既然说了不想看，我就不会想看，至少此时此刻是绝对不想看的，问再多遍也是同一个答案。” 季灏安安抚地拍拍我的手，道：“我哪里觉得你客气了，我是说——你不多住几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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