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白色三角裤 一听要脱裤子，林晓本就惨白没有血色的脸吓得发青，站在原地迟迟没有动作。 方正戴好手套，回过头来看他。 “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可是林晓又不敢说。他支支吾吾的问方正：“打在手臂上行不行？” 方正笑了一下，然后走到林晓身旁，用比他高出一个头的身体逼近他，气味、体温，还有一些看不见闻不着的东西也一起来了，它们像是有了生命，不断蚕食着林晓。 方正的声音近的就贴在耳边：“你觉得我在为难你？” “不，不是的。”林晓慌张的否认，但是其实他差不多是这样认为的，他不懂一定要脱裤子的道理，隐约觉得方正是要惩罚他迟到，或者说，是惩罚他那次在他家对他做出的反应。 “你的脸可不是这样说的。”方正一眼识破了他，“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想我，但我希望你能知道，我是专业的。刚才已经告诉过你了，今天的药刺激性比较大，手臂上的肌肉群不足以承受这份药性，吸收过快会导致试验结果出现偏差，以及对你的身体也是一种伤害，甚至可能过早触发一些不良反应，如果你不能接受，那试验只能到这里就结束了。” 他们认识有一个月了，听见结束两个字林晓的心一痛像在痉挛。方正鲜少在他面前表现的这么专业和冷酷，以至于他都快忘了他们之间的差距，不算上钱和地位，他们也根本就是两路人。 他只能一再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方医生。” “你决定不做了？”方正的声音很沉静，这是他的自我保护机制。林晓不懂，他只是很伤心，方正竟然没有一点舍不得他。 要不是还需要钱，大把的钱，林晓或许就真的走了，但他现在只能羞愧的赖在这里，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不，方医生。”他抬起头看着方正，那张脸上，一双眼睛通红，“方医生，求求你让我做下去，我以后再也不会迟到了，我保证。” 这次换方正不敢直视林晓了，他后知后觉的体会到自己的残忍，但开弓没有回头箭，而且关于试验的话他说的都是真的，不过他故意折磨林晓的心也是真的，否则他会表现得稍微委婉一些。 “那你还不快去？”方正回身装药，又说：“趴好，露出半个屁股就行。” 如果脱裤子对于林晓来说是死刑，那只露出半个屁股应该就是暂缓执行。 他松了一口气，趁方正装药没时间看他的空挡趴到床上去，然后自己半褪下裤子，露出一个白圆的颤抖着的屁股蛋出来。 刚才的一通惊吓，以及现在又添了一把露屁股的羞耻，让林晓整个脑袋发懵，晕乎乎的，他的力气像是都用来害怕了，身体脱力的发软。只有两个屁股蛋儿夹得绷紧，生怕方正会从后面看到他那道畸形的小缝。 他像个受刑的犯人，待宰的羔羊，瑟瑟发抖的等着方正的处决。 装好药，方正走到床边来，白大褂，白手套，长长的闪着冷光的针头，这一切，组成了一个可怕的执邢者。 林晓不敢看他，他把脸扣在床上贪婪的吸着，那上面是方正的味道，它此刻和方正这个人是割离的，带给林晓安全感，就像被那个温柔的方正抱在怀里一样，很疗愈。 方正举着药剂，看到那半个颤颤巍巍的小屁股，还有林晓怕的抓紧了床单的手，心脏砰砰的乱蹦。 他还是试图安慰他：“别怕，只是打针而已。” 林晓闷在床上嗯了一声，没有抬头，声音有点哭唧唧的感觉。 方正听在心上，这让他乱的很。他眼睛不受控制地盯在林晓的屁股上移不开，手上拿着的镊子上夹着消毒的棉球，一点点靠近。 冰凉的棉球按在屁股蛋上，那块白肉凉的一抖，随后被夹得更紧。 “放松。”方正说。 其实从后面根本看不出来什么，裤子挡住了下半边屁股，林晓的秘密藏的很好，方正也从来没往那方面想过，他一直以为林晓不愿意让他碰是他的原因。 可是无奈做贼心虚，林晓怕的要命，始终没办法完全放松，搞得方正没办法下针，他只能去揉林晓的腰。 温暖的触感让林晓稍微放松了一点，趁着这功夫，方正的针扎下去，他手法很好，带给人的痛感向来很小，像被蚊子咬了一口似的就结束了。 “自己按着。”方正隔着一小块棉花把手按在林晓屁股上，手指很不自然的腾空，不敢碰他。 林晓的手擦着方正的手接过棉花按着自己，他把脸转过来，怯怯地看着方正，床单上被他哭湿了一小块。 方正注意到那泪痕，一只膝盖跪在地上蹲下来，神情已经缓和了许多，他很想伸出手摸摸林晓的头，但是没有那么做：“怎么哭了？” 他不问还好，他一问，林晓的眼泪又控制不住的往下掉，委屈巴巴的像是忍了很久终于忍不住才说：“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方正也没忍住，他伸出手给林晓抹眼泪，又半抱住他的头：“不哭，我，我没有生你的气。” 林晓还光着屁股呢，这会儿倒像是忘了，听到方正的态度有所缓和，他揪着方正的白大褂靠在他怀里哭。 哭的有点放肆，有点埋怨。 哭的方正心疼，自责。他不停地抚摸着林晓的头发，企图安慰他。可摸着摸着，他又想起那个骑摩托车的男人。 于是捧起林晓的脸，看着他：“今天送你来的人，是谁？” “啊？”林晓懵懵的，吸了一下鼻涕，然后哦了一声，“是赵大哥。” “赵大哥？”方正皱着眉，“是谁？你们很熟？” “嗯…”林晓边想边说，抽抽搭搭的，“也没有，我们刚认识一个星期不到，他是我表哥的朋友，对我很好，像你一样。” 听到前半句，方正还是生气，才认识那么几天就那么亲密，听到后半句，他的心又软下来，一句像他，让方正惭愧不已。 无声地叹了口气，方正放下林晓的脸，走到隔断外面去抽纸给他擦眼泪，回来时候，看到林晓下了床背对着他提裤子，白色的三角裤把他的小屁股包裹的严严实实，但是爆满圆润的弧线还是要命的勾着方正的心。 尽管林晓看不见他，尽管林晓什么也不知道，方正还是很慌张的移开视线。 真的要陷进去了，他犯了错，欺负林晓又把自己拉的越来越深，真是得不偿失。
第13章 甜味霓虹灯 照例，每次注射完都要在实验室等上半个小时，确认不会突然出现药物反应，例如猝死、过敏等，方正才会放林晓离开。 所以他们俩现在挨着坐在方正的那张小床上，被蓝色屏风挡在一个相对狭小的空间里。 气氛很微妙，半尴不尬的。 方正把纸递给林晓，又从兜里掏出来一颗糖，每次打完针他都会给林晓一颗，这次也不例外：“给。” 林晓抬头看他，眼睛里还透着点水光，眼眶微红，很胆怯可怜的样子，有点不敢接方正的糖。方正索性帮他打开，捏着糖纸塞到他嘴里。硬的糖果撞在他嘴唇上，微陷进去，被牙齿挡住。 “张嘴。”方正命令道。 林晓的眼睛里多了点欣喜，他听话的张开嘴，含糊的说：“你不生气了吗？” 方正自嘲的笑笑，没有回答他：“最近身体有什么感觉吗？” 药物反应按说也该来了，方正掐着日子算。 林晓含着糖，一半脸蛋鼓起来，低头皱着眉思考，样子很可爱，方正笑他：“怎么？自己难不难受都不知道啊。” “知道…唔…没有什么反应。”想了半天，林晓说。其实他最近胸部有点涨，但他抱着侥幸心理想，可能，也许，大概和药物试验没关系，就没说。事实证明，这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方正嗯了一声，随后又想到了什么，眼睛避开林晓看着白墙，问他：“可以正常勃起吧。” 勃起，这个文绉绉的词林晓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红了脸，胡乱回答方正：“可以……” 可他其实根本就不知道，因为身体的原因，林晓连晨勃都很少，他的男性器官似乎是被女性器官夺去了一半的营养和位置，从小就长得不是很尽如人意，比同龄人要小一点。他也几乎不会自慰，因为只要一碰那根阴茎，下面的女穴也会有连锁反应，流出透明粘稠的水，像是在提醒他，他是个怪物。 “那就好，如果有异样，千万不要不好意思说，知道吗？会出问题的。”方正很真诚的看着林晓，手臂越过他的背搂着他的肩膀，有意和他贴的很近很近，突破安全距离。 方正其实是想试试看林晓的反应，看林晓还会不会避之不及的推开他。 结果林晓乖乖让他搂着，只是神色上有些不自在。 所以是不喜欢但却不敢拒绝？方正觉得自己真是错的离谱，他放开手，很抱歉的看着林晓，林晓像他的名字一样小小的，肩膀塌着坐在他身旁，一声不吭的低着头，好像在专心吃糖。 “林晓。” 方正叫他，他就侧过头看着方正：“嗯？”一脸记吃不记打的天真。 许多瞬间这时候在方正脑中浮现，哭、笑、又或是林晓标志性的发呆表情，他迟疑了一下，手放在林晓脑袋上揉了两把：“怪我吗？今天对你太严厉了。” 一提起这个话题，林晓皱着眉头撅着嘴：“是我不好方医生，我不应该迟到。” 迟到只是方正找的借口，实际上林晓几乎每次都迟到，方正在心里早就把时间延后了，不然真够他难受的：“没那么严重，不要太放在心上。” “唔…好。”林晓不太能理解：“那你为什么……那么生气啊？” 这要方正怎么说，连他自己都不是很清楚，只是突然之间火气就上来了，想来想去，方正觉得问题出在摩托车的尾气上，那股烦人的味道。 “没什么，你今天怎么没给我打电话？”让他眼巴巴好一顿等。 “我要打给你来着，我都拨号了，然后赵大哥路过就把我打断了，他问我要去干嘛，我就跟他说我要来找你，他就说他顺路可以送我。那他顺路嘛，我想着你接我的话还要特意来一趟，就让赵大哥送我了。” 真顺路假顺路还说不准呢，方正在心里默默怀疑：“以后你还是打给我，他车开的那么快，不安全，而且你才认识他多久，不要随便坐别人的车。”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无缘无故的好人，有一个算一个，甚至也包括方正自己。 可林晓经验太少，他是有一天算一天，在闭塞淳朴的乡村生活了十八年，还一天学也没上过，每天的生活就是凿凿石头喂喂鸭，这些弯弯绕绕的东西实在不是他所长。 “不会的，赵大哥是好人，不过他车是开的有点快，这一路可吓死我了。”说到这，林晓脸上眼睛里都是笑意，不难看得出来，赵海是个很能令人感到轻松自在的人，“所以我狠狠抱着他呢，下了车他说我把他勒的都喘不过来气了，哈哈，方医生。”他抬头，“你说我力气是不是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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