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的是,江濯对祁戎不设防备,也并不害怕他感知内心深处的想法。 他心底燃起浇不灭的任性念头与渴望。他想和祁戎再多待几个月,最好是第三次复查后,因为第四次显得过于奢侈,第二次又短暂得满足不了欲望。江濯坚信祁戎也想自己留下,但无所谓开口与否,肯定会被拒绝,因此搂住祁戎的脖子,胡乱地亲着他,焦急地把乱成一团的沤沫槿艳都告诉他。 祁戎舔舐他的耳骨,回应他错乱又毫无逻辑的话。不知过了多久,江濯声音渐渐小了,眼睛死死闭着,眼眶周围皮肤泛开一圈红,支撑起仅有的血色。 祁戎眼底涌动着难喻的情绪,沉默地看着,俯身亲吻他的肋骨,沿着腰腹薄薄的肌肉线条抚慰到腹股沟,压着髋骨,舔舐腿根细嫩的肉。江濯清瘦,臀部却有肉感,祁戎将他抱进怀里,收着力拍打侧臀,扇出声响。江濯吃痛地拧眉,凭着感觉去推开他,被祁戎箍住手,用力抱住他。 沉闷的重量积压在胸口,混着下腹泛滥的热流,仿佛干性溺亡,快要窒息的感觉剧烈袭来,江濯浑身战栗,猛地大口大口地呼吸,祁戎熟练地屈起手掌成握杯状,捂住他的口鼻,冷静联系医生在隔壁房间待命,直到江濯完全松弛下来,茫然地看着天花板,空白到疑惑为什么没有去雪山。 “早起醒来看日出了。”祁戎嘲笑他说,“说要补觉,结果有个人忘记设闹钟了。” 赤裸的身体严丝合缝地在贴一起,祁戎的体温将他紧紧包裹,笼出一个温暖安定的怀抱,江濯无意回想是谁先缠着谁,脚趾轻踢了下祁戎的脚后跟,又扫过他的脚心,缓慢摩擦着,时重时轻,控诉祁戎是故意不喊醒他,以行兽欲之事。祁戎终于吻在他的眼皮,慢条斯理地应了声,“给我点台阶下。” 江濯被他亲得发痒,拍着祁戎的脊背叫停,“祁戎,刚才我是不是又乱说话了?” “犯点傻。”祁戎说,“有时候也别装聪明。” 江濯顺了下逻辑,“那我到底是聪明还是傻?”祁戎夸他,“嗯,这个时候挺机灵的。” 对视里的意味不明太浓,江濯抬起膝盖去蹭祁戎的阴茎。过了适应阶段,江濯逐渐放开,很知道磨人。祁戎垂下眼掩盖浅淡的笑意,半撑起上身,让他肆意顶弄。 欲望迅速高涨,祁戎引导江濯的膝盖换作手,在他耳边低声说话。 江濯眼底又闪过一丝退缩,柔软的手指剐蹭祁戎冒水的顶端,小心翼翼道,“你来喊停吗?” “不会喊停,”祁戎盯着江濯的瞳仁,“喊你的名字。开始和结束。” 祁戎没有特殊的性癖,要求控射,单纯出于满足江濯对成人电影里行为的好奇。 虽然掺杂了些个人习惯。 他们住在三楼,没有拉窗帘,底下滑雪登山的游客穿梭在街巷,高声议论着今日的好天气,黄昏时定能看见波松冰河直落山壁。 被支配的强烈快感反复戛然而止,再一次被急促的喘息打断,祁戎喉结滚动,压低嗓音替江濯翻译,遗憾道,“江濯,怎么办,你今天肯定看不到了。” 江濯低头搅着深蓝色床单,洇湿的地方不显色,但的确是他弄脏的,而非祁戎。祁戎对江濯的不合格并不宽容,咬着他的乳尖狠狠啃出齿痕。江濯胸口可怜地红肿着,不说疼,温软地和祁戎说想要。 “想要看雪山吗。” “想要你。” 时间概念随床褥一样混乱,倒底做了多久,谁都没有个准数。余韵里渐渐平复后,江濯趴在床上潦草吃了点东西,玩了会游戏,放着成人电影,躺在他身上现学现卖。 江濯嘴里的糖和津液化在祁戎锁骨,黏糊糊的,手臂还压碎了掉在枕边的曲奇饼干,祁戎皱着眉头合上饼干盒的铁盖,铁皮卡口关上的一刻,祁戎扣住江濯的腰,不打算给他留多余的精力。 性事上,祁戎远比江濯开窍,第二次进入时就已经能让江濯软身,水一样地迎合自己的撞击。江濯喘息着忍不住要咬唇,祁戎是一定要他叫出声的,抽插速度不断加快,顶得一次比一次深。江濯哭哑着要躲,敏感点又被若有似无地碾磨,后穴酸胀得受不了,被情欲逼出难耐,不满足地叫他,“祁戎……” 祁戎完全退出他体内,俯身回望着他。江濯比较着祁戎眼里情动的份量,握住祁戎的手,吞吐缠搅他的指尖,轻易地把他拖下更深的欲水。 冬令时天暗得很早,落日的残红透进窗户落在木地板上,调和着屋里初次性爱的灼热,蒸腾在玻璃窗上,凝结成液体滑落,仿若屋前河流融雪。逢春。 江濯被抱到祁戎的房间时,倦怠地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意识涣散地睡去,醒来发现身上裹着厚重的毯子,正圈在祁戎怀里,坐在露台的单人沙发上。 祁戎下颌压在江濯的肩膀,稍稍偏头,嘴唇几乎擦过他的脸颊,“醒了?” “嗯。”江濯想了会,伸手比了个数字,“这是几?” 祁戎没说话。江濯便也不在问打算什么时候进屋之类的问题。失而复得定是怎么都看不够的,何况罕见的璀璨星夜。 默默划着单词软件,重复记忆拱极星座的生词,江濯抬头眺望着夜空尝试默背,忽然感受到腰间被人逐渐箍紧,犹豫一会,回头去看祁戎,垂眼从他的口中含走戒烟糖。 ---- 真的超级超级感谢uu们暖心的评论。一时间词穷了,但是就是真的很感谢!!
第53章 52 除夕当天,江濯电话消息不断。母亲关心他在榆城同学家中如何,“初五左右,妈妈和外婆去榆城看你,好吗?” “高三要提前报道的,”江濯委婉拒绝道,“等考完后的暑假,我想到妈妈你那多住段时间。” 袁韵凡柔声说,“只要你愿意来,住多久都可以的。弟弟和妹妹也很想你,和他们聊聊吗?” 双胞胎正是最皮的年纪,外向又能说会道,对着江濯模仿电视里演的一段相声,江濯笑着揉揉耳朵,收下几个金额很多的红包,继续给徐霖和方以淮送出新年祝福。 闲谈间,编造着桦城中学夸张的寒假作业,江濯手里被塞了一碗烤脆桃,一边嚼着,一边听方以淮埋怨祁戎出国后就完全不联系。 江濯瞥着旁边的人:“说不定你可以去游戏里找到他。” “哈,我还为他蹲时差啊?才不要给自己找不痛快,干脆当他不存在了,”方以淮哼了声,“反正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以前每回被绑出国后都是这样,人间蒸发似的。” “绑出国?” “没什么,我夸张了,就和他爸正常出国玩,”方以淮叫来徐霖,“快,再说两句,零点了。” “新年快乐!”徐霖冲听筒喊。 “新年快乐。”江濯笑。 烟花声里,江濯挂断电话,看见他身边“人间蒸发”的人清空好友列表并卸载游戏,不太开心道:“你是被通缉了还是犯了什么事啊?” “某个“榆城”“桦城”任意穿梭的人不知道,以淮哪天惦记起来,会找人黑了我所有账号,还不如我自己清理。” “你是不是以前干过什么,在他那留下案底?” “转发过官方没修的演出照片。”祁戎说,“他的表情比较生动。” 江濯白他一眼,不大相信他的话,猜测估计就是单方面不打算再联系。祁戎同样打量着他,“对了,你当时为什么拉黑我?” “啊,拉黑?哪个游戏啊,让我我想想……”江濯戳着一块果肉,递到他嘴边,“很甜,尝下。” 祁戎反扣住他的手:“是啊,哪个游戏?” 水果叉随玻璃碗滚落到毛毯上,清甜的汁水顺着碗口流淌,沾满绒纱既而被吸收干净,染上淡色的印迹。江濯被祁戎挤到沙发角落里,试着勾指尖去扶玻璃碗,却只在空气里划了下。 第一次没受什么伤,但做的时间太长,穴口磨得发肿,消褪过后,祁戎还是会每天给江濯抹药。小腹袭来一阵阵溽热,江濯眼睛都红了,紧紧抓住沙发扶手,又没有力气地抠着布料。祁戎很细致地涂抹完,药膏融化在湿热的穴道里,手指仍在进出,带出透明粘腻的液体,几乎要湿透垫在江濯身下的开衫。 知道他在刻意玩,江濯找准时机夹住祁戎的手臂,然后抬腿朝他腿间一踩,摸到茶几上的纸巾砸向他,缓了缓气息,“你真的不一起吃火锅吗?” “不感兴趣。”祁戎握住他的脚踝向上抬起,给他擦干净,“一会去接你。记得坐我爸边上,和那个人离远点,他说什么你都当没听见。” “要给我红包呢?” “拿。” 江濯不光拿了红包,还带回一后备箱的礼物,加上先前助理们陆陆续续给他准备的用品,发愁回国的行李着实够呛。 “不麻烦的,”祁忻忙说,“随身带一些,其他的交给一泽他们,给你寄回去就好——” “有些东西没必要留着,多了反而负担。你刚好整理一下,该丢的就丢掉,觉得浪费就挂平台上卖了。” 祁忻看一眼江濯,瞪向祁戎:“我不介意新年第一天就动手打人,触你一年的霉头。” 祁戎无视祁忻的话,对江濯认真道:“车里的东西只选三样。实用、虚用和无用的。” 江濯最后选了胶片相机,机械表和笔记本电脑,至于他如何定义,祁戎并没有过问,但见他跪趴在床上,对三样东西贡品似的研究,失笑,“你在做法事还是通灵?” “在测算它们的波长和我的磁场匹配度。” “怎么测算?” 江濯换作盘腿的姿势,不屑道:“当然是靠脑电波。” 祁戎双手抱住江濯的脑袋,上下左右摆动,模拟探测器,“这样测算?” “这是初阶版,我这种高阶人士在拿到东西前就有结论了。”江濯摩挲着祁戎的腕骨,替他扣上表带,把他的时间转送给他。 每一分每一秒。 屋里暖气足,江濯洗完澡后换了件短袖和短裤,坐姿不当的缘故,膝盖上残留着还未消退的红,祁戎握住他的脚踝放到自己腿上,给他揉,“和我匹配度更高?” 轻柔的按压缠绕着安适,渗透进神经,牵动江濯无以名状的感知,“很像不是吗?周而复始着精准的客观。” 在一起,上过床,构不成祁戎挽留江濯的理由,反而是满足离别条件下的理所当然,且十分严格,连附属回忆的希冀都限制。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执行到位的祁戎比江濯更适合修行。江濯想,大抵曾经跪在祁戎面前求暖时不够虔诚,才从他这讨来如此多的苦果。 寒冬,雪在傍晚起纷纷扬扬,挂满松木枯枝,停过一阵,现在又开始下。江濯侧过头去看,远远望去,异国悄寂安逸,没有半点年味,街巷仍是白茫茫中掺杂些昏黄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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