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濯的睡衣是棉质的,显色,祁戎绕着水痕划到明显的凸起,不等触碰便收手,摇着头笑话他。 空缺的,江濯定要反捕。他贴在祁戎耳边,软声说自己偷用过他的水杯。 祁戎声音低了几个度,“放久的水不要喝。” 江濯半眯着眼觑他,“哦,所以你就把我的杯子当烟灰缸了?” “那些纸杯积灰多久了?”祁戎理所应当地不悦,“你看都不看就往嘴边送?” 想想上一回听他用这种口吻,还是在荷兰。本想和对方提一两句,架不住欲念作祟,问祁戎要不要做。 再怎么浅尝辄止,仍有起反应,几次紧密相拥间清晰感到对方勃起,硬挺地顶在腿间,江濯也难耐。 没插入,祁戎用手分别将江濯和自己的发泄出来。 浓郁的麝香味飞溅在摇晃的光晕里,祁戎揉捻着江濯脸上的精液,瞬也不瞬地看着他。 后背紧紧靠在床头,眼尾潮红褪去些微,江濯还在发愣。到射精前,祁戎一直单手抓着江濯的头发,欺身挺在他在眼前自慰,两句哑而沉的低吟,念得全是江濯的名字。 呆坐了一会,江濯推开祁戎,膝盖蹭着床单朝前爬,倾身去够床头柜上的纸巾。 屋里只开着台灯,照不透江濯身上未消的咬痕,发暗的锈红色密布在脖颈、肩膀、手臂,腿根内侧靠近股缝位置最多,随着江濯的动作若隐若现,看了会,祁戎捞过江濯的窄腰,咬在他耳边说话,换后入的姿势,摁着江濯的胯骨腿交。 射过之后还是硬,祁戎缓缓地挤进去,剐蹭过会阴,顶在江濯的性器上,又慢慢退出一点,反复了几次,随之加快抽插速度。 腿根本并不拢,埋在枕头上感受着异常刺激的摩擦,江濯弓着脊背小声哼吟了几下,支撑起双臂,湿着眼眶转头,想让祁戎进来。 俯身将重量压在江濯后背,肌肤贴合,热度烫得两人都在烧。祁戎撩开江濯垂在眼角边的发丝,伸手探进他的口腔,磨了一下牙尖,声线低沉,“伤好了再说。难受就咬。” 他们之间很少有后入,祁戎不喜欢。正面掌控着江濯一切细微的表情,给他最干脆直接的安全感。 鲜少从背后进去的几次,江濯咬过他的手,他的浴巾,他的毛衣,深入的操弄下,鼻腔里充斥着祁戎的味道。 汗湿淋漓,喘息浸透黏腻拍打声,到最后,江濯根本射不出任何东西,分不清谁的浊液干在下腹和腿间,疲软地伏在祁戎胸口,连去掐他的力气都没有。 终于缓过劲,江濯和祁戎挤在狭小的浴室里重新洗了一遍,在次卧睡到后半夜,江濯迷糊地醒来,还没打开备忘录,腰间被人锢得更紧。 “我在记明天要去城北拿一床被套。” 天气预报显示阴天,洗后晒不干,烘干机功率小,估计也会潮软。 祁戎取走手机放到他这侧。“你先睡我这,告诉我位置,我去拿。” 家里东西太多了,江濯不是很乐意,祁戎没再说什么。 醒来后,祁戎不在房间。江濯惺忪着眼,探身去够手机,想要看一眼时间,结果发现上面粘着一张便签。 祁戎留的。 大意是出门帮祁忻处理点事情,大概中午回来,提醒江濯记得吃留在餐桌上的早餐。 微信也发了一条,内容差不多。 回了个“好”之后,江濯吃完薏米山药粥,重新刷了一遍牙,钻回被子里,翻身继续睡。 再睁眼时竟然开始下雨,江濯犯懒,想了半天,还是把被子放进烘干机里。反正该做的都做了。 老实和人同床睡了两天,铺好床铺后,江濯踟蹰不定,还是打算将自己询问祁忻,有关江然找祁戎的事,再整理一遍给祁戎。 祁忻有告诉过江濯,为人父母,心总是向着自家孩子的,无论是他还是江然,一开口,便是私心。有些话,说了孩子不会听,似乎重到而变得太轻的份量,只能换个人来说,去做。 江濯有过好奇,暂短接触而已,连他都逃避,江然如何确定。虽犹豫,江濯仍给祁忻打去电话。 电话那端的祁忻笑说,“小濯,为什么都说年少的感情青涩,因为根本藏不住啊,祁戎再摆谱,始终是十几岁的年纪,我们眼中看来依旧觉得稚嫩。” 临时有会议,三言两语怕仓促,祁忻告知会回电,因时差的缘故,而后给江濯发来微信。 换手机之前,江濯全部截图保存,导入网盘,再也不去翻看,重新登录后,找给祁戎费了些时间,索性起身去开台式机。 不同于房间,江濯的文件整理得简洁,祁戎俯身压在电脑椅后,看到他点开一个命名“祁戎”的文件夹,里面按照时间顺序一一归档,小文件还区分文档、图片、视频和音频。 江濯搜索那天的日期,光标下滑点开,全选几张图片缩略图,发到自己的微信上,默默看完后,摁灭屏幕,仰头对身后的祁戎说,“反悔了,不想给你看。” 祁戎应了声,双手倒捧住他的脸,将江濯后脑勺贴到椅子靠枕上, 亲在他的眼皮,鼻尖,下唇…水痕一路游移,亲到他的喉结,感觉到了些微妙的震颤,整个含住磨在齿间。 握住椅子扶手松松紧紧,江濯终究抬手去够他的短发,指尖贴近疤痕边缘,细细地抚摸。 姿势难受了,祁戎不打算多闹他。江濯坐正后,关掉电脑,凭空滑动鼠标,哒哒空敲了两下左键,才松开。 “你也知道了,除了大三,我在高三,就是你刚出国那会,其实就有去找过你。” 黑暗的显示器模糊了两个人的眉眼。过了少时,江濯认真地告诉他,“现在想想,特别是高三那时,确实是年纪太小,做事太冲动……真的有后悔没听的你话,再也不要去找你。” 只是,让江濯重新选择,他还是会去找他。 即便不去看,祁戎也能想象到他此刻的神情,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失落,却还要飞蛾扑火到奉献,和无数次的记忆重叠在一起。 怎么说他好,身边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还一个劲往身上揽责,这毛病什么时候能改过来。 磕伤了,藏住不说。被发现了,固执地自我归因。目光扫过瘦削的肩,祁戎探进江濯的衣领,搓揉着他的乳尖,“知道为什么要送你钢笔吗?” 覆上恶劣作弄的手臂,江濯溢出点喘,微微平复紊乱的呼吸,温声问他,“为什么。” 祁戎直白道,“看不顺眼。” “哦。” 祁戎手上还在使力,沉着脸色,“特别不顺眼。” 东西而已,拿不起放不下,割舍不掉的落寞表情仿佛失去了所有。 小学从体校拳击馆出来,等在游泳馆拥挤人群外的江濯是这样。 初中路过书法班教室,垂眼摆弄笔尖的江濯是这样。 那天在淋雨后紧挨着徐霖,小心试探地看他的江濯也是这样。 向来都是这样。偏偏拦在电玩城的安全通道前,热烈到要把生命都丢掉。 过去很久了,是他先离开的,念想的人现在潮红着眼正看着他,压抑数年的烦躁叫嚣着冲出牢笼,蹿出火舌,腾起的烈焰愈演愈凶,连根湮灭虚构的不以为意。 祁戎转过椅背俯视着江濯。 砰。 椅子撞到墙上,由于惯性回弹,猛然被压回去,祁戎弯曲膝盖强势地插进江濯腿间,“江濯,知道是我送你上救护车的吗。” 真要发狠,祁戎的压迫感极强,或者说本性如此。江濯迟缓地移开视线,要去拉扯他的衣摆,细白的手指又搅着缝在外面的商标,并不吭声。 祁戎对他讨好般的服软无动于衷,虎口抵住他的下巴,碾磨般用力地吻他,江濯被迫仰头承受着咬吮,急促起伏的喘息里,祁戎放开他,声音里带着不容置喙地意味,“不知道?” 江濯不情不愿地开口,“后来知道了。” “礼貌呢。” “……谢谢。” 祁戎膝盖顶撞得更深,隔着睡裤撵着里面的性器,“还有呢。” 绵软了脊背,江濯哆嗦着手,胡乱地推着祁戎的腿背,声音都变了,“还有什么——” 没等反应过来,江濯险些惊呼出声,祁戎托着他的腿弯扛起,直接丢在床上。 祁戎的低气压绝对不能爆发在性爱里。江濯于祁戎凑近前温软地贴身,勾舌舔舐在他唇边,再泄愤地一咬,没好气道,“你自己都说不联系了,凭什么不让我后悔啊。” 愣了几秒,祁戎颇为无奈地笑了下,许久,松懈周身的紧绷,亲在他额角,“那现在呢。” “什么现在?”江濯假装不明白。 瓷白的面颊好不容易浮了些血色,沟壑难填,祁戎自知要打止。安静对视了一会,浓烈的呼吸交织,不知是谁先煽动谁,耳鬓厮磨里,被捂住眼睛落下温热的吻。 ---- ———— 还以为今天能早点发 点烟
第46章 46 春分,倒春寒。 雨中梨树朦胧,大大小小的伞匆匆经过,扰乱了清晨的白。 江濯起早,薄款睡衣外随便套件杏色宽松的毛衣,乱糟糟着头发握着阳台防盗网看了会,回屋把即将过季的衣服一并叠好,收纳到防尘袋中。 随后捏着钢丝球,洗刷了一遍浴室的瓷砖面,又开始擦阳台的玻璃门,擦完后,起意要整理酒柜里的图纸,打量好半天,判断工程量过大,转身去厨房清理冰箱。 丢掉了不新鲜的水果,江濯瞥了眼餐厅的方向,确认祁戎不在,取出一罐冰可乐,手还没碰到易拉环,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故作惊讶为什么家里有一瓶可乐,要送给房东阿婆做可乐鸡翅。 祁戎就这么看着他。 江濯被盯得浑身不自在,提起垃圾袋,同罐装可乐一并塞给他,让他下楼刚好给送过去。 祁戎顺便取回快递,买来午饭,进屋见江濯还是陀螺似的转,顾自吃了自己这份的,拆着祁忻新寄来的一箱巧克力,往江濯嘴里塞了一颗。 去浴室漱口时,听见外面丁零当啷还在响,好笑着走近江濯,扣住他的后脑勺闷在肩上,“今天大扫除吗?” 江濯手上还沾着未擦干的凉水,全部糊在祁戎脖子上,不想回答他。 打扫卫生这种事情,通常分为临时起意的粗略清扫和计划性地分区统筹,江濯介于两者之间,收拾的还都是细碎的犄角旮旯,临到晚上,不仅没看出和前一日有多大差别,甚至因为挪动物件显得更乱了。 祁戎实在看不下去,将人关到房间里,重新规整完,揪着磨磨蹭蹭不愿出来的江濯的衣领,让他认真把晚饭吃了,又低声告诉他,要是不想讲,也可以不说。 对楼的小学生准点练琴,锯木头的聒噪里,江濯磨着下唇,抬眼看他,一板一眼道,“还是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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