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达多一句贱*货,圣子,也就是赛斡尔霎时白了脸,却不敢吭声,只能死死咬着下唇。 拽着时佑安的两个侍女被达多一拳撂倒,达多急色地一把抱起时佑安,粗糙的手掌摩挲着他的脸。 “我的女神,我的仰阿莎,”达多嘴里嘀咕着听不懂的漠北话,在时佑安剧烈的挣扎下凑过来嘴就要亲,“你可真好看……” 赛斡尔越看脸色越难看,忍不住说:“……达多你别太——” “咻——!” 达多惨叫一声,手上穿着一根箭,鲜血顺着手心往下流,手臂一抖松开了怀里的时佑安。 众人皆是被这突然出现的意外吓了一跳,寻着声音看去。 一身明黄色龙袍的戚长璟穿着黑色大氅,还保持着射箭的动作,手臂拉着弓,上面已经搭上了第二根箭。 他面无表情地对准达多,高挺的鼻梁投下一层阴影,遮住眼底的神色,随后手一松,箭“咻”的一声又飞了出去。 达多又惊又惧,一手捂着伤口,忍着痛急忙躲闪。 “中原皇帝!你这是做什么!!” 时佑安也被飞出来的箭吓了一跳,趁着达多松手急忙躲的更远。 纪得全感受到圣上身上不断散发的寒意,急急忙忙小碎步跑过去扶起时佑安。 这边的动静霎时惊动了宴会上的其余人。 十几个漠北人闻声赶来,为首的自然是漠北大王子苏坦勒,一眼便看到达多捂着手心,鲜血流的全身都是,显然受了不轻的伤。 因为剧痛而面容狰狞,达多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只是碍于戚长璟的身份有所收敛: “中原皇帝!你当着我们漠北王庭众人射杀我,难道是想与我们漠北开战吗?!” 然而戚长璟压根没有给他一个眼神,只是紧紧盯着纪得全扶着时佑安,眼神片刻不曾离开。 “你——” 被戚长璟公然无视,达多怒火中烧,几乎下一刻就要冲过来。 直到时佑安走到戚长璟身边,惊魂未定地扶着他,瘦峭白净的下巴因为被人掐着还留着几道红痕。戚长璟反手拢着时佑安,姿态亲密地同他站在一起,下一刻就丢下一句让达多惊恐无比的话: “你敢当众冒犯于郡王,朕就敢当众要了你的性命!” 郡王?竟然是那个郡王?! 达多无论如何都不能将时佑安这个样貌乖巧可人的小公子同那个传说中嚣张跋扈的郡王联系在一起。 都说中原皇帝视郡王为掌上明珠,他刚才如此挑逗时佑安,中原皇帝又怎会放过他? 达多登时变了脸色。 苏坦勒站在一旁却是没有插话的意思,反而饶有兴致地看着达多脸上变来变去的神色,又看着达多身后也明显神色不对的赛斡尔,舔了舔嘴唇。 而此时赛斡尔心里的惊惧不比达多的少。 他将郡王误认为男妓,甚至差点要刮花他的脸…… 幸好、幸好…… “……我没有想冒犯郡王殿下……”达多惊慌地说着,踉踉跄跄地想要走过来解释,“……我以为他……对!是赛斡尔!他要——” “皇帝陛下,”苏坦勒适时插话,笑着弯了弯腰,“达多身为我王庭大将军,却冒犯于郡王殿下,实乃为我王庭丢脸,在下身为王庭大王子心中也是无比羞愧,今日便将达多交付于陛下,请陛下随意处置。” 戚长璟抬眸瞥了他一眼。 自从宫外回来后,他便早已着人查了苏坦勒的身份,今日游春宴开始之前他便已然知晓苏坦勒在漠北的身份。 而达多听见苏坦勒竟然要放弃自己,目眦欲裂地嘶吼:“苏坦勒!你敢推开我!你就不怕汗王怪罪——” “你冒犯郡王殿下,哪怕今日父王在场,只怕也保不下你。”苏坦勒摇了摇头,脸上却带着轻松的愉悦笑意,“达多,就此为止吧。” 达多身后的赛斡尔早已吓的脸色惨白,微微张着嘴巴,几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幸好,幸好大王子救他! 身后的侍卫早已得了圣上的命令,见漠北也彻底放弃达多,几个人迅速上前将达多按在地上,不顾他的挣扎和吼叫,拖着达多的身体往外走。 赛斡尔感激地望向苏坦勒。 而苏坦勒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便又转身对时佑安露出一个笑容。 赛斡尔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着高大俊朗的中原皇帝搂着时佑安低声说着什么,心底忽然翻涌出一股恶意。 作者有话说: 都看到这里了,还不给我一个收藏嘛(大哭)(打滚)(尖叫)没有收藏,我怎么更新!(气鼓鼓)
第14章 圣上真的好龙阳 游春宴上发生的意外众人都缄口不言。 如今圣上正是宠溺郡王,这等皇家丑事又怎敢拿到台面上讲? 只是比起漠北的达多,这个众人第一次见的郡王才更引人瞩目。 都说这郡王嚣张跋扈、顽劣至极,可如今看来,倒更像是个教养极好的乖巧小公子。 几个大臣私底下相互交换了眼神,心里猜测着。 倒也未必是好,看着乖,骨子里顽劣才是真真可怕。 只是众大臣私底下的想法戚长璟此时也无暇顾及,他紧紧搂着时佑安,沉着脸俯下身,目光仔仔细细地在时佑安脸上巡逻一圈。 “可曾受伤?” 时佑安摇头,只是明显发白的唇色还是暴露了他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若是达多冒犯了你,朕即刻便命人剁了他的手脚,”戚长璟目光森然,唇角抿成一条直线,“你且说便是。” 被戚长璟突如其来的戾气吓住,时佑安僵着身子不敢说话。 这还是自上次文昌侯入狱以来,戚长璟第一次如此生气愤怒。 戚长璟摸了摸时佑安露在衣袖外面的手,冰冷的触感将他原本难以抑制的愤怒情绪瞬间压住了。 他急忙用双手捂着时佑安的手,细细摩挲着取暖。 “怎么又着凉了?”戚长璟的语气有所缓和,“朕今日已经嘱咐过纪得全,要他多给你准备衣物,是穿的少了吗?” 听见圣上言语多有不满,在旁边的纪得全赶紧解释:“回陛下,奴才今儿个已经把话都传到承乾殿上下了,早上还亲自盯着他们给殿下准备要穿的衣物,奴才也不知道殿下怎么又受了寒气,奴才冤枉啊!” 看着戚长璟神色冷硬,纪得全心知圣上火气未消,赶紧跪下谢罪。 还是时佑安岔开话头,替纪得全说话:“陛下别怨纪公公,是我……是我今天在宫里转了转,兴许是因此受了凉罢。” 见戚长璟神色有所缓和,时佑安悄悄松了一口气,连忙顺势拉住他的手:“天这样冷,还是让公公快些起来吧,我们也赶紧回去,莫要让大臣和使臣们久等了。” 他说话时声音刻意放的很软,黏糊糊的,再加上时佑安圆圆的小鹿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戚长璟,三言两语就让戚长璟的火气全消了。 戚长璟看了纪得全一眼,纪得全意会,连忙谢恩站起来。 “明知道自己身体不好还要乱跑,”戚长璟冷哼一声,“到时候生病,又要来烦朕。” 时佑安只是笑着牵住戚长璟的手,并未回答。 两人这样亲亲热热地凑在一起走,让身后跟着的朝中大臣几乎不敢置信。 他们这些跟着圣上打天下的人,便是当初攻下京城直捣皇城,也未曾见过圣上露出过什么笑意。 “诶,聂将军,”身边的同僚碰了碰聂将军问道,“聂随小将军那日不是说在宫里冒犯了郡王殿下,而后被圣上打板子了吗?如今伤可好些了?” 聂老将军绷着脸:“有话就说!” 同僚干笑了几声:“你看,如今圣上待郡王殿下如此不一般,想来聂小将军只怕也得罪了圣上。” 他意味深长地拍拍聂老将军的肩膀:“可要当心呐,以我之见,得罪郡王殿下可没什么好下场。” 提起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儿子惹出的祸事,聂老将军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虽然册封时佑安为郡王一事遭到群臣反对可到底也没有人真敢舞到圣上面前,至于那些关于郡王殿下之前的传闻流言,那更是无人敢传到圣上耳朵里。 他这个儿子倒好,也不知发什么颠,竟是一个人跑到宫里去进谏。 进谏,进个屁的谏! 想到聂随这几日躺在府上也不好好养病,反倒成天着了魔似的要找个什么公子,聂老将军恨不得抄起家里的棍子再打烂他的屁股。 活该! 一路上聂老将军都青着脸,心里一边还胡思乱想着,没一会儿就跟着众人走到了游春宴上。 按照贯制,皇子郡王在席上应当位于下首,可高于臣子却不能与帝王齐肩。 而今日宴会上戚长璟却直接拉着时佑安的手坐到首位,首位旁边还并排放着一个位子,便是时佑安坐的地方了。 照圣上的话说,把郡王殿下和他安排坐在一起,也是为了看着他好好吃饭,不要趁着没人照顾就乱吃东西。 聂老将军眼瞅着圣上待郡王殿下的样子,咬咬牙心中一横,从席间站出来。 “陛下,微臣有事起奏,”聂老将军拱拱手,“今日想趁着众臣在场,说一件事。” 戚长璟自然熟悉聂老将军。 当年造反起义,聂老将军年过半百却铁骨铮铮,为如今打下江山立下了汗马功劳。 就连他那个秉性差的出奇的儿子聂随,当年也随军打仗,立下累累军功。 想到聂随,戚长璟脸上的表情淡了许多:“今日元旦,聂老将军莫要坏了大家的兴致。” 言下之意就是,若是要为你的儿子求情,那便不必开口了。 聂老将军抹了抹额头的冷汗。 圣上果真是已经对聂随厌烦了。 “当日犬子冒犯殿下,言语冲撞受了罚,如今尚在家中躺着,”聂老将军朝时佑安拱手,“只是微臣仍觉不足,犬子无礼,冲撞殿下也是微臣教导不严。” 他撩起下摆跪在地上:“还望郡王莫要介怀,之后微臣必当严格管教,绝不让犬子再犯这等过失!” 说罢,聂老将军竟是俯下身,直接朝时佑安磕头。 时佑安匆忙站起来,茫然无措地看了看身侧的戚长璟。 谁知戚长璟并未马上叫聂老将军起身,反而温和地朝时佑安笑笑,低声问道:“你若是不愿意原谅,朕便再下一道旨意,叫聂随滚去边疆,省的他在京城碍你的眼。” “不要!”时佑安急忙回道,“此事如此处理已经够了,莫要再罚聂随了。” 戚长璟笑容微敛,袖口下的手缓缓握紧:“你担心他?” “我在意他做什么,“时佑安莫名其妙,匆匆道,”现下聂老将军还在下面跪着,我这是怕陛下因此与聂老将军起了嫌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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