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问:今天早点回家找夫郎!
第213章 煮银耳羹 “自然是想过,可分号难开,尤其是酒楼的分号。” 相对来说,香铺钱庄是好开分号的。 毕竟到哪都是那些香、那批钱,而且香铺糕饼铺本就不多,能够做大,说明也各有自己的特色,自然会有客人买账。 可漓县周遭光说不同镇子都口味不同,更别说这带富庶,百姓们本就爱吃也舍得花钱吃,老些的酒楼早都嗅到商机站稳脚跟,他们想要突然入局分一杯羹极其困难,还容易被排挤。 再者,酒楼还对选址非常苛刻,酒再香也怕地段偏远,打不出名声。 “我还想先把现有的营收稳住再说。” 许曲江的提议不无道理,眼下许多来醇香楼的客人都是奔着柳家的噱头。若是醇香楼没能留住客人,等到新鲜劲褪去,生意又得回到之前不温不火的模样。 “掌柜说的是,这事急不得。” “正好我过几日要出趟远门,可以去外头探商机,在这段时日里找有没有合适的地方。” 柳连鹊想要脱手两间地段不好的商铺,他同柳连鹊商量过,可以用这笔钱来寻个适合落酒楼的好地方。 问荇心里也清楚,这是急不得的大工程,即使现在便开始着手,也需要徐徐图之。 “还有件事想麻烦您,我之前也说过,我朋友家里有个哥儿喜欢做饭,有这方面天赋,脾气也好,想着来醇香楼里当学徒,您看合不合适?” 许掌柜沉吟片刻:“可行倒是可行,正好有单独让他住的地方,你拜托的人,我一定会好好照料。” “只是当学徒得同些小伙子打交道,而且有些厨子脾气上来会训人,哥儿许多都胆子小,他不介意就成。” 他们不收哥儿,最担心的无非是哥儿不知根知底,到时候真和谁有什么摩擦说不清楚。 看祝清坚决的模样,应当是不介意的。 “好,那我同他去说。” 了却掉祝家的事,也该到了离开醇香楼的时候。 “掌柜的,能不能给我切些好的肉。” 临行前,没买到好肉的问荇想要同许曲江买。 “卖什么,你要多少拿去就是。” 许曲江心疼地看着他:“确实瞧着操劳,是该好好补补。” “老祝,你过来!” 一刻钟后。 问荇背着沉甸甸的羊肉和猪排骨,还有只晕过去的老母鸡,手上让厨子老祝塞了大碗的鸡汤,盯着他喝下去才肯放人走。 之前盯柳连鹊吃饭的问荇冷不丁成了被盯的人,让四五个目光灼灼厨子看得头皮发麻。 老祝慈爱:“多喝点,补亏掉的气血,看看柳家把你饿得都虚了。” 旁边的小厨子跟着帮腔:“问小哥别担心,要是不够,我再去后厨里头拿。” 因为打出名声,许多供货的也找上了醇香楼,他们现在也不缺肉。 “不必了。” 问荇带着大半筐东西,跨出醇香楼时,问来年踮起脚尖,努力往他箩筐里扔了两块糖糕。 “小哥哥,这个好吃,你吃。”她眨着大眼睛,让问荇无法拒绝。 醇香楼的诸位太热情,导致他购置的冬衣棉服没地方放,只能要了个麻袋,把麻袋捧在手中。 他替柳连鹊挑了双暖和厚实的兔毛手套,用的是自己赚的银子。 再给自己找双穿上后手指更灵活的布手套,都掖在冬衣里。 禾宁村。 “小问,你今天是去采年货?” 郑旺瞪着眼睛,不理解地瞧着叠成小山的衣物和满满当当的箩筐。 “不对,我只听说过年前买年货,怎么年后还能买年货呢?”进宝反驳道。 几个个头高的鬼回过神,纷纷上前给问荇搭把手,七手八脚合力将衣服食材和药材全都搬到问荇家门口。 从食材里头掉出两块包着纸的糖糕,是淋着糖的糯米糍粑,进宝咽了咽口水,眼馋地看着问荇。 “大人,能不能……” “我也要吃。”郑旺赶来凑热闹。 “是我妹妹拿的,只能给你们吃一块。” “没事,我们懂。” 郑旺挤眉弄眼。 不就是剩下那块要和夫郎分享,吃一块也好,他能过嘴瘾就满足了。 院子里。 半透明的柳连鹊站在问荇跟前,帮不上忙,只能安静瞧着问荇一件件将物件拿出。 “这是药包,一天要喝两次,早上一次晚上一次,不能喝得太晚太早。” “和许掌柜要的肉,明天可以煮羊肉汤喝,都是鲜肉,这几天就要吃完。” “这是冬衣,明天洗下再换,没干之前,你暂且先穿我的衣服。” 到头来还是要穿问荇的衣服。 柳连鹊欲言又止,可看问荇面上认真,也只能轻声应下。 “辛苦你了。” “药我会煎,你明日不用起太早。” “喝药前要先吃饭,我得给咱俩做饭。” “我也能学着做饭。”柳连鹊固执道。 问荇失笑:“夫郎愿意学着做当然好,但毕竟是头次做,我得多留意。” “不是放心不下你,是我们家的土灶年岁过大,不留神它就容易出差错,到时候灶台心情不好伤着你,我本来就看它不顺眼,可要把他拆了重建了。” 什么灶台不好,分明是在暗说他厨艺不精。 柳连鹊带着些愠色看着问荇,顶着问荇无辜的目光,却也不得不认他说得有理。 他现在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什么事都需要慢慢学起。 “你吃些东西早睡,我明早同你学。” 虽然柳连鹊讲得客气,但话里隐约藏了闷气, “今天来得晚做不来晚饭,不过下午泡的银耳刚好能吃,我煮完吃好就睡,不然白白浪费。” 问荇将泡发的银耳沥水后取出。 鲜银耳不适合吃又不好存,所以之前小鬼们采来的银耳问荇早就用淀粉和清水处理过后晒干,要吃的时候再把生银耳泡开,随用随取很方便。 就算用来浸泡的是冰水,银耳也不适合泡太久。尤其是剪碎的银耳,若是晚上再不吃隔夜后该不能吃了。 醇香楼众人过于热情,所以他回来得比预想中稍晚,刚巧赶上柳连鹊现在是魂魄。 柳连鹊是吃不上银耳了。 “我和醇香楼的师傅学的,我替你先尝尝。” 正好他虽然在其他羹汤里放过银耳,却没正经做过银耳羹,头次做也担心出差错。 银耳羹做法很简单,先把泡发后半透明乳白色的银耳放在锅里炖煮,等微微出胶加入冰糖熬制,最后把红枣洗干净对半切放进去。 问荇不睡,柳连鹊就在旁边观摩着他做饭,雾气升腾,穿过他的灵体,烟火气居然衬得青年宛如谪仙。 今天只是简单熬煮银耳,自然用不了太久。 问荇小心翼翼揭开锅,银耳瞧着卖相极好————半羹状的汤里隐约浮着如蝉翼般晶莹的碎银耳,那几瓣红枣更是为银耳羹增色颇多。 看起来没问题,可也只是看起来。 问荇小心翼翼舀了勺尝味,脸色僵了片刻。 糖放多了,而且枣下得过早,让银耳羹有种挥之不去的酸味和淡淡苦涩。 他不动声色放下勺。 “好吃吗?”柳连鹊不合时宜地问。 “好吃。”问荇亳不脸红地答。 “那就多吃些,别浪费。” 柳连鹊表情严肃,眼底隐隐带着笑,语调不疾不徐。 问荇心虚地别过头,拿起勺子就要接着舀。 他这是和谁学得坏心思? 勺子堪堪要送到唇边,柳连鹊及时出声制止了他。 “不想吃就别勉强。” 问荇嘴硬:“真的很好吃,银耳羹非常甜。” “甜并非评鉴糖水的尺度。” “夫郎……你给我留点面子。” 问荇委屈低头,他也不擅长做饭,现在能做熟练的几道菜都是反复试过许多次的。 “第一次不熟练是难免,你下回会做得更好。”柳连鹊看向问荇嘴里“靠不住”的灶台,眼中带了些希冀。 “希望我也能学会。” 他这话听着没问题,可问荇空穴来风地觉得隐约不妙。 柳连鹊的模样,是真像之前厨房都没进过。 “你去睡,明早我来收拾。” 柳连鹊没给他留继续扯皮的余地,须臾间已然神色如常,兀自飘向躯壳,见到问荇没动,转过头冷声道。 “你若是不睡,我也随你不睡。” “我听夫郎的。” 见柳连鹊真沉下脸,问荇也只能乖乖躺上床。 柳连鹊靠在身边,他每晚睡得都比以往好,可今日问荇倒希望明日能醒早些。 免得柳少爷一本正经,反倒作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 清晨。 药香味萦绕在问荇耳边,他片刻不敢迟疑飞快地摸起床,透过窗看到外头天才蒙蒙亮。 柳连鹊是故意起得早。 问荇发现自己的厚衣服少了几件,利落穿好衣服,朝着灶房冲过去。 院子里没闻到焦糊味,问荇心中略微安心。 他手里捏着布,小心翼翼揭开熬药的小锅,锅里煮着的药正在沸腾,看起来并无异状。 常年生病的柳连鹊的确擅长煎药,那既然擅长煎药,应当做饭也…… “阿荇。” 问荇抬眼望去,柳连鹊层层叠叠穿了许多层略大的衣服,整个人宛如被包裹在棉布中。 他怀里抱个刷得在朝阳下微微带着霞光的锅,锅里整齐叠着碗。 “有没有伤着?” 问荇接过擦得一丝不苟的厨具,径直放在案台边,抓起柳连鹊的手翻来覆去仔细看,连带着他露出的那截手腕也仔细查过。 还好没伤着,只是给冻红了。 他捂住柳连鹊的手:“读书人都说君子远庖厨,你还瞒着我洗碗。” “可这话本就偏颇。” “他们还说哥儿不当懂得太多,君子应当端庄有礼,孝顺父母,团结兄弟。” 柳连鹊手上传来源源不断的热意,他迟钝的神经也流进丝温暖。 “我早不是君子了。” “所以我做得好吗?”他忐忑道。 柳连鹊甚至没怎么见过别人洗碗,所以起得很早,来来回回把厨具擦了许多遍。 他明知道问荇盯着更稳妥,可偏偏就想做些之前从不会做的任性事。 哪怕没问荇盯着,他也能在生活上替他分忧。 “自然很好。”问荇想起些什么,将摆在桌上的棉衣打开,神神秘秘道。 “夫郎,你瞧这是什么?” 一双暖和的手套被他取出。 “你手最近都是红的,要注意保暖。”问荇低声补了句。 “这是拿我的私房钱买的,想送你手套,总不能让你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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