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忘了给你介绍了,这是我们的新邻居……” “爷!多年不见,竟然在小时家碰上,可见是缘分!” 元士先浮夸到爆的站起来,拱手作揖,一副他乡遇故知的模样,声若洪钟,中气十足。 时穗歪着头,问:“你们认识?” “可不!” 元士先拉拉自己头上和高峙的抹额一模一样的暗红色发带,说:“你看!” 时穗看了看,心想:我说你穿着湖绿色的儒衫怎么系着大红色的发带,原来是敝帚自珍。 “你们三人……” 元士先抬起手臂挂在高峙肩头,说:“都是以前军营的兄弟!” 时穗连连点头:“哦哦!” 高峙在心里冷嗤:浮夸!也就王妃傻才看不出来你有问题! 元士先摸摸索索的抬起手假意遮遮掩掩的问:“小时,你和爷什么关系?” “平安啊?朋友!” 他毫不犹豫的回答。 元士先嘴角抽抽,心想:呵呵,我真的信!单纯的朋友爷能让我来保护你? 时穗又说:“高大哥,劳烦你自己搬下凳子,在那边!” 高峙点头过去了。 时穗指着李蘅璋,又问:“为什么叫他爷?” 元士先摊手解释:“爷在军营里的时候沉默寡言不苟言笑,大家都不敢跟他搭话,久而久之就叫他爷了!” 时穗忍笑的说:“我刚认识他的那会儿确实是,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模样!” 说着,还装模作样的学着,逗的元士先和李武项乐呵乐呵的。 李蘅璋看着他乐,也不多话,只示意高峙端了几叠点心放在桌上。 说:“昨日那些人不过是寻常山野盗匪,你别担心。” 时穗看着点心,直吞口水,连连点头,苍蝇搓手,直勾勾的眼神就想好几日没吃饭一样。 “那就好,那就好。” “吃吧!” 李蘅璋满眼笑意的拿起一枚梅子酥喂给他:“都是给你的!” 元士先从未想过李蘅璋会露出这种正常人才会有的表情,一时之间傻在那里,一动不动。 李武项悄悄靠近他,在他耳边说:“不用惊讶,我们也是这么过来的。” 时穗又拿起一个樱桃毕罗咬了一口,说:“别客气,都是朋友!” 元士先看着他把自己咬过的樱桃毕罗送到李蘅璋嘴边,对方还真的就咬了一口,还说好吃,简直跌破眼镜。 心想:同样都是朋友,也是有区别的! 时穗又说:“我觉得我这儿都能成立一个秦王祸害俱乐部了!” 李蘅璋直接无视听不懂的句子,大抵知道他说的是大家都被秦王害了的意思。 问:“为何?” “你看,我是逃婚出来的,你是被赶出来的,元大哥说他之前是秦王府的账房,也是做错了事被赶出来了!” 他两个指头捏着樱桃毕罗,笑道:“看,大家都是被那个心理变态的疯批祸害至此的!不过也多亏了那个神经病,不然也不能认识你们这些朋友!” 他又低头嘀咕:“没想到那个缺德冒泡儿的狗屁秦王还有点用处!” 元士先张大嘴巴,看着被骂的当事人面不改色的为他添茶,心里只想哲学三连问: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 高峙默默地靠近他,在他耳边说:“扶着点下巴,要掉下来了!习惯就好!” 元士先更加惊讶了:什么意思?也就是说时穗骂秦王已经是张口就来的习惯了? ……………………………… “幸好你带了不少菜回来,不然今天可没法招呼大家吃饭了!” 院子里掌着灯火,时穗躺在杨树下的藤椅上,噘着嘴说:“那些有钱人家真是不知道节俭,这么多好吃的一筷子都没动就不要了,真是暴殄天物,是要遭报应的!” 李蘅璋怕他起疑,便说这些菜都是他哥服侍的主人家昨晚款待宾客剩下的,他看着可惜才带回来。 “平时吃不完的也会赏给下人,倒也不怎么浪费。只是我挑的都是他们没动过的。” 时穗点头,摸摸吃饱的肚子,说:“勤劳节俭是炎黄子孙的美德!吃不完就少做些呗!不过说真的!” 他扭头看着晾衣服的李蘅璋:“大户人家的饭菜是真的香!好吃!” 他挥挥手,有些烦闷:“这还没到端午呢,怎么蚊子都跑出来了!” 李蘅璋干完活,笑着走过来,坐在他身旁。 “兴许是这几日天气好,蚊虫以为夏天来了。” 他从怀里拿出白茸莲蕤玉坠,放在时穗的手心里,说:“天气暖和蚊虫就要多起来了。这玉冬暖夏凉触手生肌,天然带着幽香,你戴着,蛇虫鼠蚁都不得近身!” 时穗把玉坠拿在手里仔细端详,十瓣莲花和重瓣牡丹交叠,玉坠背面只单写着一个‘蘅’字。 “这花真好看,这是荷花,这是牡丹?” 李蘅璋点头,说:“这叫白茸莲蕤。” “送给我?” 李蘅璋点头。 时穗爱不释手,仔细的摩挲着每一片花瓣,越看越兴奋,情不自禁的搂着李蘅璋的脖子,在他的脸上亲亲。 “谢谢,我很喜欢!” 他心想:这算不算是定情信物?古人常有赠玉赠香囊赠发簪做定情用!我solo这么多年,居然也能收到定情之物,虽然是纸片人送的!但是也……太特么兴奋啦! 李蘅璋恶趣味的把人抱起放在自己怀里,不怀好意的在他的敏感处又捏又揉,笑问:“朋友?” 时穗小腿受伤不好反抗,忍着痒眼角带泪的告饶认怂:“好二哥我错了我错了,不是朋友是意中人是郎君是相公!” 李蘅璋这才满意的放开他,舌尖在他耳边扫过,咬着后槽牙忍着躁动,威胁说:“等你伤好了,我在跟你深入讨论下我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吓得时穗心里直嘀咕:伤还是慢些好吧! 他手里拿着玉坠,说:“这纹式看起来好生眼熟!” 时穗恍然:“我看高大哥的抹额上也绣着!” 李蘅璋点头。 “大业武者皆佩戴抹额,等我伤好了,要不去请他教我几招,免得像上次那样被人当猪肉宰!” 李蘅璋揉揉他的头顶,说:“怎么不让我教?你忘了,我也是军营出身!” 时穗没见过李蘅璋动手,怀疑的用手指戳戳他的胸膛,问:“你比他厉害?” “问你自己!” “无,无耻!”
第16章 吃醋 半上午,太阳还在爬坡,元士先已经登堂入室在茶棚下替时穗换药了。 他把裤腿挽起来到大腿处,基本从不见天日的腿光洁白嫩又匀称,脚踩在一旁的小木凳上,方便元士先操作。 “劳烦元大哥这么大早跑来!” 元士先手里拿着药,说:“给你换了药好出去走家串户,说不定还有生意!忍着点!” “嘶……” 时穗疼的皱起眉头,咬着牙,把头别在一旁。 ‘叩叩叩……’ 时穗忍着疼,说:“谁啊这是,一大清早的,哎哟……疼疼疼!” 他条件反射的缩回小腿,被元士先拉住,说:“你这里淤青了,我替你揉揉!” 李蘅璋走过来,不悦的说:“轻点!” 时穗拉了拉他的手,说:“没事,你去开门!” 李蘅璋点头。 打开门,一身窄袖妃色齐胸襦裙的鱼果儿挽着披帛,手里提着个食盒站在门口,旁边还跟着鱼团子。 她羞羞答答的低着头,见开门的不是时穗,有些失望,期期艾艾的问:“平安哥,时,时穗哥哥在家吗?” 看着眼前娉婷袅娜的身影,李蘅璋一个皱眉,本能的想反手关门。 时穗坐在瓜棚下,伸手打招呼,吆喝:“果儿妹妹,我在家呢!” 鱼果儿笑颜逐开,侧了侧身子,缓缓进门,走到瓜棚下,看着时穗有些脸红,羞的眼睛都没处放了! “果儿妹妹,团子快坐,喝茶!” 鱼果儿拘束得很,手指搅动着薄纱披帛,脸色红润,半个字都说不出口。 时穗调笑道:“果儿妹妹今日怎么与平日不同?” 李蘅璋黑了一张脸虚掩了门走过来,冷冷的问:“还没换好药?” 元士先瞅着他,吓得不轻,连忙收手,把时穗的裤腿放下,说:“好,好了!” 心想:爷都吃醋了,王妃怎么还和这姑娘笑语盈盈的,一点自觉的都没有? 鱼果儿惊吓的摸摸自己的脸颊,又看看自己的着装,问:“不同?可是哪里不妥??” 时穗笑道:“没有没有,就是觉得,特别好看!” 鱼果儿当即一张脸通红,垂着头一言不发。 李蘅璋脸色又黑了几分,元士先一边收拾药箱一边在心里打鼓:王妃这也,太迟钝了!这姑娘明显对你有意,打扮的这么伶伶俐俐精精致致的过来,这就算了,你还当着爷的面夸姑娘好看! 时穗又问:“一大清早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鱼果儿欲语还羞。 鱼团子把食盒放在桌上,看自家姐姐面对心上人这害羞结巴的模样,怒其不争! 直截了当的说:“这两日没见到你开门,细细打听才知道你病了,我姐在家急的不行!这不,大清早起来又是和面又是熬汤的,紧赶慢赶的给送来。” 鱼果儿打断他,害羞的半遮住嘴角,柔软的声音宛如晨间歌唱的黄鹂鸟,说:“平日承蒙时穗哥哥照顾,此番听闻你病着,爹娘说也没甚报答的,便让我做了些吃食,探望你罢了!” 时穗喜形于色,说:“多谢费心大叔大婶费心想着,自打我到了这里,时常照顾我。我这不碍事的,明天就能去开门了!” 鱼果儿抬起头,却正好对上站在时穗身后那张已经黑透了,直勾勾的凝视她的李蘅璋。 对上那样威胁又危险,似乎要掐死她的眼神,想留下来照顾时穗的话都打了退堂鼓! 她悄然站起来,施施然见礼,说:“见时穗哥哥无恙便也放心了。我还要赶回家料理家中,就不打扰时穗哥哥休息了。” 时穗撑着桌子也站起来,说:“果儿妹妹慢走,等我好了再上门探望大叔大婶!” 鱼果儿微微颔首,带着鱼团子离开了。 察觉到微妙的诡异气氛,元士先背起药箱,逃命一样的跑了。 “我也先走了!” 时穗挥挥手,纳闷道:“元大哥怎么跑这么快?” 他缓缓坐下,惊喜的自言自语:“难不成是想和果儿妹妹结伴同行?” 他打开食盒,看着里面精致的点心,拿了一个菱角状的,咬了一口,唇齿留香:姑娘手艺还真好! “时穗哥哥,好吃吗?” 李蘅璋阴阳怪气的学着鱼果儿的称呼,坐在时穗旁边,单手托腮,笑盈盈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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