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赶到的后,顾司宜和陈钰也到了,杨广拿起马背上的弓对准了乔肃。 顾司宜忙的下马挡在弓箭前面,她焦急道:“不能放箭,王姑娘还在他的手上。” 杨广自是不在乎王从南的生死,对他来说没有什么事情比为儿子报仇更来的实在,蒙面人见顾司宜挡着杨广的箭,于是走到乔肃身旁,说,“将她放了,先离开要紧。” “杨广没打算放过我。”乔肃紧盯着顾司宜的背影,一把将王从南提起来掐住王从南的脖子,另一只手从靴子里抽出匕首对准了王从南。 王从南抬起眼眸,纤细的脖颈被捏的太紧,致使她面上曾红说不出话,虽然陈钰戴着面具,但是她还是一眼认出了杨广身侧那人。 陈钰说:“将人放了,我让你离开。”他上前两步,一开口,杨广还有顾司宜的目光都放到了他的身上。 杨广看着他缓缓放下弓箭,顾司宜从王从南的神色分辨出面具男的身份。 顾司宜对着乔肃说:“这条河上行到泗州,下游通浔安,你觉得你能跑多远?阿莲为你死了,你为何还要执迷不悟?放了她,你能留个全尸。” 乔肃用手里的匕首指着顾司宜吼道:“闭嘴,都是你惹出来的!”他深吸一口气时像触碰到伤口,只见乔肃咬紧牙槽,缓了一阵说,“我就是要你看你们焦急却又不能奈我何。” 陈钰说:“乔肃,一切是你造成的,倘若当年你没有杀杨佑,就没有后面的这些事儿。” 乔肃笑了,那阴暗的笑意仅存了几秒便瞬间消失,他看向陈钰狠狠说:“你怎么不去死,陈钰,你不知道吧,是我跟杨广说,杨佑爱慕王从南多年,可以让她嫁到杨家,借此逼出你,好一举杀了你。三年前我潜入杨府也是得知你常写信到王府,想入府先杀了你,你当真以为我会喜欢王从南这种一无是处的弱胚子。” 蒙面人催促道:“先走,时间来不及了。” 乔肃拽着王从南上船,他将王从南挡在身前,王从南趁着间隙一口咬在乔肃臂弯上,顾司宜摸了摸手臂上的袖箭。 乔肃吃疼的放开了王从南,王从南没跑上一步,乔肃手里的匕首便直接插入她的后背,场面瞬间安静了,杨广举起手里的弓箭对准了乔肃,乔肃反应及时,立马用奄奄一息的王从南挡住杨广射来的这一箭。 顾司宜瞪大了双眼,只见鲜血从王从南嘴角流出,她渐渐瘫软,陈钰无声地哀吼到王从南身侧后双腿失了力。 杨广一箭未中立马从马背上拿出第二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出,在箭支到乔肃面前时,却被蒙面人伸手接下。 顾司宜抬起胳臂转动银扣,蒙面人第一时间便反应过来然后顺利躲开了,他吩咐乔肃道:“上船,开船。” 顾司宜眼睁睁看着那三支银针射到船身上,蒙面人拿剑做盾,杨广怕人跑了,提剑冲上去。谁知船体这时已经渐远,蒙面人的武功是杨广不能敌对的,几招占了下风,他被打下了船,而船只渐行渐远。 陈钰紧紧抱着王从南不肯松手,救兵到了,很快占满了整个河边。 知府问道:“大人可有受伤?”知府见地上的王从南,一脸诧异,没有多问。 “人跑了,封锁偃台驻阳河所有的码头。”杨广吩咐完,望着远处还能看到乔肃悠哉地靠在船边。 杨广瞧了一眼顾司宜没有多说什么,带着知府离开了,对杨广来说,处理自己儿子祠堂才是大事。 王从南借着最后一口气,她抬起的右手又放了下去,面上含着笑,顾司宜蹲下身子查看一番,一刀一箭都伤及心脉,救不了了。 陈钰缓缓摘下自己的面具,顾司宜抬眸,陈钰右脸大面积的烧伤,一缕头发垂下正好挡住部分伤疤,陈钰拿着面具的手都在颤抖,顾司宜为之所触动。 王从南手掌缓缓盖上陈钰面上的伤疤,她笑着说:“我很想你。” 顾司宜看到王从南眼中有泪,但是一直没有滑落下来,从公堂上王从南说出她是陈家未过门的喜服时,无形中让杨广下不来台,处理完乔肃以后,杨广也不会放过王从南。 但是这是王从南的尊严,顾司宜到最后也没说出镇龙玺的事情,这件事得跳开杨广,因为她不能肯定杨广对这些不知情。 王从南走的很安详,她闭上眼时嘴角边上还洋着笑,顾司宜能看出,她不想让陈钰活在愧疚中。 陈钰抱着王从南久久不肯撒手,下巴抵在王从南的肩膀上,哭的没了声。 顾司宜没有出声离开了,两人落得这个局面是好是坏她也说不出,如果说崔自华是怀疑害了自己,那如今的乔肃便是执念害了所有人。 季般般等在城门口,见顾司宜来了,她便迎了上去,温柔地问:“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顾司宜本就心情低落,见季般般时貌似有些绷不住了,她哽咽一阵,然后说:“王姑娘被乔肃杀了。” 季般般微微蹙眉,然后将顾司宜抱在怀里说:“她是杨家八抬大轿抬进家门的儿媳妇,如果还活着她也没办法和陈钰长相思守,对她来说,这是最好的结局,往生她不用再守着牌位。” 顾司宜愣了许久没有说话,季般般说的好像很对,即使真相大白,她也没有办法出杨家,杨广不可能给她一封休书让她离开,杨广今后如果不在了,还得指着这个儿媳妇给儿子上香。 季般般见顾司宜没了声,于是放开她,双手捏着顾司宜的肩膀低头看着她问:“怎么就你一人?” 顾司宜看着季般般,心里说不出的酸楚,她想起王从南对陈钰说的最后一句话,她沉默半刻说:“我好像。”她哽住,话到了嘴边又说不出来了。 “嗯?你怎么?”季般般语气很轻。 顾司宜抬起眼帘,说:“见到你的时候,我好像懂我之前心口难受是为何了。” 季般般听得云里雾里的,“嗯?” “我好像,有点想你。”顾司宜盯着她,话落时,果真那种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心口一揪一揪的难受。 季般般先是一愣,然后嘴角浮出淡淡地笑意,她强忍着这笑意,故意逗顾司宜说:“才一点哪里够,绾绾还真是小气。” 顾司宜心底泛起甜意,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远处阿拉真一眼便注意到二人,她没有走近,反倒是细细地观察着两人暧昧的气氛。
第80章 公平 夜幕降临时,客栈的房内点起了红烛。 顾司宜湿脚从浴桶中走出,扯下木施的浴袍披上,房间弥漫着水雾,一阵敲门声响起,三声一顿。 “进来吧。”顾司宜没有回头便知是谁,她掩好浴袍转过头。 季般般刚沐浴结束换回了女装,她闭上门后直奔顾司宜而去,打量顾司宜一番后淡淡地说:“沐浴也不锁上门,万一闯个人进来,岂不是给看光了。” “你在隔壁淋浴不也没锁门,你包了整个客栈后院,谁能进来,况且,若真是被人看了,你不得挖了那人双眼?”顾司宜一笑低头挑着烛芯。 直到她将灯罩盖好,季般般伸手环上她的腰眼中含笑说,“这不够,我要了,他的命。”屋中的火烛烘托的气氛恰好到位。 顾司宜转过身子,微微翘首看着季般般的双眼,“殿下,还真是。” “是什么?恶毒?”季般般凑近了些。 顾司宜别过脸没有说话,她想说的不是这个词。季般般拉开了话题说:“陈钰带着王从南的遗体回了邢州,这时也应该回来了。” 顾司宜看着她说:“他会去杨广家中替王从南要一份休书。” “你觉得杨广会给吗?”季般般手指勾着顾司宜的发尾,她玩着津津有味。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会劝他,逝者已逝,何必做到这份上。”顾司宜明日一早便会去见杨广,陈钰为王从南要一份休书,也是为了最后王从南的碑能刻上他的妻。 季般般见顾司宜神情失落说:“说到这个,我倒是想起,你的婚书在太后哪儿?” 顾司宜应声,小时和太子订过婚约,随着五年前顾家的事情,太子一死,这婚事也没在提及,那婚书如今不过也是一张废纸。 “那我得给你弄回来。”季般般俯身轻点在顾司宜的唇上,顾司宜手撑在桌上,这种感觉酸酸的,像是烈火焚烧的炽热却见林间尚有透着凉气的清泉,近在咫尺只差一步便可降火。 顾司宜本能的迎合季般般,互相都能嗅到对方心底的那团烈火,季般般喘着气问:“这一次,是你自己脱,还是我来。”她唇角微微上扬,目光定在顾司宜唇上。 顾司宜谄媚一笑说:“你希望我怎么做?” “那我来好了,你笨手笨脚的,我等不了。”季般般俯身含住顾司宜的唇,貌似那团火越来越大,怀里的人身子很软,两人都迫不及待地去泄这道火。 从桌边一直到床榻上都舍不得分开,顾司宜刚躺下,身上系的不紧的浴袍顺着肩膀便滑落了。季般般将她压在身下,一边吸食着她口中的甘甜,一边扯下她身上滑落到一半的浴袍。 季般般手顺着腰线往下,像是一条条细长的泥鳅,在她腿间游走,她并不反感。 顾司宜手也不曾闲着去动季般般的腰带,还能清晰地闻到季般般衣服上沐浴后的浴香。 ‘咚--咚-----’ “姑娘可在屋中?”店小二的影子印在门上。 两人抬头齐刷刷朝着门口望去,季般般忍着怒气坐起身,顾司宜脸涨的彤红,她清清嗓子,急忙将浴袍披上应声。 店小二笑着说:“杨府送了帖,请姑娘过去用晚膳,马车在外面等着呢。” 顾司宜诧异,她本想着明日去拜见杨广,杨广倒是迫不及待今夜就叫她了,顾司宜看了一眼季般般,季般般正系着腰带。 “知道了。”顾司宜对着门口喊道,店小二听到这话才离开。 她在庆州的住处不难查,杨广稍微打听一下便能追到这里,季般般拿过她的衣服,说:“去吧,我在这儿等你。” 顾司宜接过,说:“那你等我回来。” 季般般点点头,抿着笑送顾司宜出门,像极了新婚小媳妇送夫婿出门。 杨广派来的马车停在客栈门口,客栈的后院用小石子铺路看着格外雅致,顾司宜提着莲灯,幽幽微光散开照着小路,庆州的晚膳一般都在戌时以后。 顾司宜上了马车,才发现陈钰也在马车内,陈钰换了一个没有篆刻花纹的铁面具,他将马车内多的位置都留给了顾司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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