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妃》作者:周二娃 文案: 人人道顾家的姑娘顾司宜,姑射神人,一顾倾城是比公主还尊贵的女儿。 没想因家族通敌叛国,顾司宜一朝跌落凡尘,沦为过街老鼠。 入诏狱赐庭杖,苟且偷生在后宫换得一线生机,她曾以为奉上罪证的二公主季般般是此生宿敌,不料是亡魂,也是救赎。 季般般背靠纪家权倾朝野,但偏偏刻意接近她这个阶下囚,图谋不轨,顾司宜懊恼道:“季般般,我没这癖好。” 季般般眼眸含笑:“你没有,可我有啊。” 后来顾司宜为了活下去,放迷香利用季般般的癖好,春风一夜,未曾想季般般早已洞察一切。 季般般:“你不说你没有这癖好。” 顾司宜轻笑道:“我大概是,疯了。” 外人说顾家余孽翻不起浪花,在查清家族通敌叛国真相的这条路上,顾司宜利用季般般在宫中站稳脚跟,爬上神坛,知晓了家族通敌叛国真相。 第一次别人问道 “你同二公主什么关系?” “互利共生。” 第二次别人问道 “你们什么关系?殿下为何如此向着你?” “朋友。” 第三次别人问道 “你俩到底什么关系?” “一念不渝,一生不弃。” 后来的朝堂上,季般般震慑众臣,一世权臣低身,将那个阶下囚扶上明堂听政,惊掉众臣的下巴。 小剧场: 顾司宜:“殿下与我相识那年,我是过街老鼠,阴沟臭水,承蒙你不弃将我拉出。” 季般般应声,目光望向窗外,墙边红梅映着白雪,一如五岁那年险些将她冻死的冬天,她躺在大雪中,幸得顾家姑娘路过一碗热汤救下她的性命。 指南: 1双洁权谋,攻不是好人 2有女将军和杀手胡姬副cp(结局be) 内容标签: 强强 宫廷侯爵 宫斗 朝堂之上 搜索关键字:主角:顾司宜,季般般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运筹帷幄的不可掌控 立意:疾风知劲草,岁寒见后调
第1章 死局 承德年初,浔安定国 诏狱内传来一声声号角由近到远,随即而来便是角落耗虫的叽闹,顾司宜撇上一眼,眼中俨然没了半点光亮。 “人都说我是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姑娘,我自幼便被养在大长公主身侧,玉食锦衣,我曾以为朱色宫墙隔着的只是人心,直到八岁去了泗州,我才知饿殍遍野是怎样一片景象,易子而食又是何其残忍。” 她望着破铜镜中的人儿,隐约只能见着铜镜里的女子面色苍白,侍女给她点上唇脂也盖不住憔悴之感。 她强忍心口传来的阵阵酸楚,皮肤紧绷时挣裂了包扎好的伤口,刚换上的白衣又被染上了鲜血。 铁窗透进的一丝光亮没再被黑暗所吞噬,反倒落在了铜镜上,侍女挑动了灯芯,拿出手帕擦拭着她的泪,嘴里念着,“姑娘莫要再哭。” 侍女跟在她身侧三年,眼里不禁露出丝丝心疼。 这诏狱能见一丝夕照实属难得,顾司宜端坐在小桌前,许是忍的太久,一腔委屈转成咳嗽迸发出来,刚点上的唇脂随着齿间鲜血覆上更鲜红的颜色。 她缓了一阵,缓缓说:“顾家世代身居朝廷高位,娘亲却羡那乡间夜里湖畔边的蛙鸣,到临死也不得耳闻。” 顾司宜从袖中拿出那沾了血渍的白玉簪,那簪子是上等的物件儿,簪头点缀这一颗宝石,她用衣角轻轻擦拭。 这簪子曾在顾家也只有嫡亲的姑娘能有,如今却因顾家通敌叛国而见再不得光。 三千青丝垂下峨眉淡扫,面不施粉黛,肤如凝脂,如似空谷幽兰,这天下女子哪个不羡慕关卫顾家嫡亲的姑娘顾司宜,父亲身处七处营之首,叔父镇守浔安,表姐掌管偃台五洲兵马,打小便是比那公主还尊贵的女子。 “姑娘这遍体鳞伤,这锦衣卫的恶狼下如此狠手。”侍女用棉球沾上药粉擦在她的脖颈的伤口上。 顾司宜未作回答,她强忍着心底那股难受,脑袋昏沉,她眼前恍惚,仿佛看到了娘亲的嘱托,叔父与她谈诗论经间总感叹百姓之苦,她已忘记昨夜锦衣卫逼供她招认到底下了多大狠手。 门口一阵碎碎脚步响起,转头之际,顾司宜恰好对上了一白面银须老宦官,身着过肩云蟒补子,头戴冠乌纱描金曲脚帽,手拿浮尘。 老太监弯着身子,瞧了一眼顾司宜,一脸诧异似是焦急地说道:“怎搞成了这般模样?就是咱家瞧着也难受,姑娘莫要委屈,大长公主和太后正在大殿等着姑娘。” 圣贤帝一死,丞相主持大局,推年仅八岁的小皇子上位,大北王朝得以延续,曾经那后宫中的不得宠钟娘娘也一跃成了当朝太后。 顾司宜应了声,擦干净嘴角的血迹,站起身时脚上的脚链差点让她险些摔倒,她被搀扶着上了马车。 在宫中多年,她和这司礼监的掌印算的上是熟人,掌印是个明白人,眼下还能毕恭毕敬地唤她一声姑娘,她便知道,这次自己不会死,她若是死了朝廷便彻底与表姐家便生了嫌隙。 漠原骑兵已占领了政治要地,二圣死在敌军手下,三方之帅皆亲兵上战,朝廷正是用人之际,她怎会死在这时候,昨夜诏狱下了毒手,宫中有人铁心想要她的命,幸好是这老太监圣旨传的及时,景大帅到了浔安,太后决定亲审。 顾司宜伤的厉害,马车的颠簸撕裂了伤口,火辣辣的太阳直射额头,下了马车后,她被两个嬷嬷架着上了长梯,引路的小太监疾步而行,三山帽下额角浸湿。 小太监瞧着四下人少,小声说道:“太后待会儿问话,姑娘皆答不知即可,大长公主自会保下姑娘性命。” 顾司宜不答话,小太监瞧着算是伶俐,他不敢多说,慌忙将头转了过去,继续带路。 到了兴和殿门前,掌印先入了殿通传,站在门口她便闻到了里头焚的香,在关卫时大长公主殿里常用的便是这藏春香。 过了半晌,才见殿门开,宦官一招手,顾司宜被搀扶着踏入殿内,随着一股凉气传来,顾司宜的目光落在了堂内正上座。 顾司宜跪在地上行了礼,抬眼时对上了旁侧的大长公主,大长公主手持玉佛珠端坐在侧,一袭白衣金线勾边,眉心红痣格外现眼,见着顾司宜,她淡定的神色中多了些许的担忧。 “太后,人到了。”掌印小心提示着,然后退到了旁侧,太后扫了眼顾司宜,这并不是第一次见,这身凤袍让她透着一股陌生感。 “太后,这孩子这几年一直在我身旁侍候,诏狱用了刑也未递交出一张供词,想来这孩子对顾家之事并不知情,景大帅还在宫外候着,太后看是否留下这孩子的性命。”大长公主说话时,拨弄着手里的佛珠。 太后抿了一口茶水,抬眼瞧着顾司宜,说:“顾家如今只剩这孩子,哀家只怕留下顾家余孽,来日恐生肘腋之患,况且,南璟王那头如何交代?先皇后是这南璟王唯一的妹妹,眼下尸首都寻不回,若是不给个交代怕是不妥。” 顾司宜心头一颤,南璟王封家定是不会放过她,昨夜她险些死在诏狱,若是追究和封家也脱不了关系。 大长公主说:“绾绾自打出生便交到我手中抚养,太后知我膝下无子,早拿绾绾当作亲生,若不是她身子骨不好,也不会送往那泗州偏僻之处,顾家虽然有罪,可孩子无辜。” 太后并未恼怒,说道:“长姐开口,亦是如此,漠原骑兵马踏关卫,屠尽关卫数万百姓,南璟王救驾有功,世子。”话音未落。 只见一小太监急忙跑进来打断话,“太后,景大帅在殿外求见。” 大长公主和太后对视一眼,见太后摆手,小太监吼着鸭嗓将景听尘喧入了殿中。 顾司宜忍不住稍侧回头,来人身上的血色披风沾染着尘土看着陈旧,银白铠甲都未褪下,长眉轻扬入鬓,眼角微扬,似带桀骜不羁的气息,眉间带寒,略带几分男子的英气,这便是她那偃台大帅姐姐。 景听尘行过礼将目光落在脚下的顾司宜身上,“太后,臣妹尚未诏狱如此用刑,是否有严刑逼供之意?还是背后有人指使,望太后明察,还臣妹一个公道,臣也好早日返回军营。” 顾思宜抬头对上景听尘的双眼,掌印端茶的手不免一抖,发出响声,将她拉至殿前当面议论着她的生死,太后明显偏向于南璟王。 虽然卖大长公主一个面子,总得有人唱唱红脸,死罪可免,活罪她注定是逃不掉。 大殿热了几分,太后接过掌印递来解暑的药茶,问道:“顾家通敌,你可有何话要说?” 未点名道姓,顾司宜也知道说的是她,她忍着痛直起身子,脊梁处的剧痛让她只能将手撑在大腿之上。 眼眶渐红,泪水顺着面颊流下,她微微颤抖着身子哽咽地说:“太后,殿下,顾家一心为国,哥哥常年驻守泗州边关,战死沙场尸首未归,如此家仇,爹爹叔父怎会私通外敌,若是叔父所为,叔父镇守浔安多年,太后又怎会顺利到底浔安,臣女请求太后彻查此案,还我顾氏清白。” 顾司宜声音都在颤抖,一字一句却说的刚强有力。 太后重重将茶杯放置小桌,腾的站起身呵斥道:“一派胡言,你叔父已认罪自刎,若不是南璟王救驾及时,怕是浔安也会落入贼人之手,认罪书在此你还有何话要说。”她将认罪书甩到顾司宜面前。 景听尘蹲下身,将认罪书捡起,展开交到了顾司宜手中,顾司宜泣不成声,抖着双肩,细细读着那认罪书。 她仰首看着太后,泪如雨下,说道:“诏狱将臣女施以脊杖严刑逼供,叔父这认罪书定是有问题。”她说出一番自己都不信的话,她的叔父她是了解的,怎会被严刑逼供就背下这黑锅,可她手中这认罪书,无疑是叔父的笔迹。 太后反问道:“你的意思是哀家造假来欺骗你不成?” “太后,臣妹绝非此意,如今永安王已死,死无对证,臣妹自急了些,还望太后恕罪。”景听尘单膝跪下,手肘轻碰了下顾司宜。 “太后,此女甚是性子急了些,还望海涵。”大长公主侧身语气温柔地说道。 太后使了眼色给旁侧的老宦官,老太监站上前,将拂尘换了个方向拿着,尖着嗓子对外喧道:“喧二公主进殿。” 所有人目光落在殿门前,那女子一身黑色纱衣,内里透红,头发如男子般用黑玉簪竖起,面部清瘦,为女子,却不挂任何金银饰物在身。 顾司宜从未见过这个二公主,也未曾听过宫中有此一人,季般般一双杏眼锐利深邃,如同林间清泉掉满枯枝落叶,水清却杂,寂静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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