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冉寻随机在路上拦了辆车。 计程车驶到途中,游纾俞发现车窗外景色陌生,隐约能看见深夜时分天空与海岸不明显的分界。 问冉寻,对方就朝她弯起眸子,“今晚不回家。” “带你去海边住。” 她在海边买了套精装房子。是前几天一时兴起,也是蓄谋已久。 最近她重复读女人的日记,发现看海边日出这条心愿,在宁漳,近期就能弥补。 游纾俞瞥冉寻,柔声说一句:“又胡闹。” 可她都已经被对方带到宁漳,如今坐上车,总归也是逃不掉的。 打开车门,咸湿的海风裹挟嗅觉,游纾俞想起那一日,她从海边撤离时的画面碎片。 只不过那时宁漳总有雨,阴冷如冬季,可是现在,冉寻牵住了她手。 她们逐步靠近盛夏的尾声,于是海也变得热烈,让人印象隽永。 大概是在猫咖时说了暗示性过强的话,到房子时,冉寻总发现游纾俞不太自然地悄悄瞥她。 像还要处理一些入职事项,游纾俞坐在桌前,打开电脑,脸红示意她先洗澡。 冉寻不久后出浴室,站在落地窗前,边擦头发,边哼歌。 顺便让游纾俞进去洗。 她早都算好了,今晚没带日用品和换洗衣服,对方喜洁,一定不会穿换下来的衣服,就得穿她新买的那件性感内衣。 常年在实验室科研,教室讲课,女人肤色极白,很适合浅粉色。 尤其是被吻得留下痕迹之后,浅粉与殷红交叠的景致。 可游纾俞却没按冉寻心意行事。 冉寻在窗帘未拉的落地窗里,看见衣着仍齐整干净的人走到她身后,甚至连衬衫领带都没解。 用手臂从后面揽住她腰。 很轻的一句,带着些许初出茅庐的紧绷,却极温柔,“现在可以吗?冉寻。” 想听冉寻叫她“姐姐”,想了很久很久。 冉寻觉得走向不太对。 但刚想说点什么,双眼却被细腻手心蒙住了,游纾俞尝试吻她,轻缓撬她的唇。 “不行。”她竟被亲得有些气喘,刻意让嗓音落得低软委屈。 “你骗人,我们之前在一起的时候,你明明还是枕头公主的。” 她有心诬陷游纾俞,其实,她们那时差不多对半分。 果然得到一句极严肃的反驳:“你记错了。” 冉寻的下唇被轻轻咬了一口,但此刻游纾俞的吻技实在进步太多,她贪图享受,就没想着推开。 谁料,不知什么时候,被女人圈住的双手手腕,忽然划过丝绸质地的细腻触感。 逐渐收紧。 冉寻视线得到解放,隔着面前玻璃的倒影,她看见游纾俞早已将衬衫处系好的领带解下。 而那条领带,轻柔却不容置疑地将她的双手困在身前,一丝不苟束起。 还打了赏心悦目的蝴蝶结。 游纾俞仍穿着正装,将她压在视野良好的海景落地窗前,却做出与禁欲穿着丝毫不匹的事。 衔冉寻的耳垂,脸微红,话音如敲冰戛玉:“你享受就好,好吗?”
第84章 图方便随手裹上的浴巾, 在落地窗前快要被掀开。 可冉寻双手被束,只能用软下来的嗓音求游纾俞:“纾纾,把窗帘拉上。” 游纾俞耐心地啄她的唇, 玻璃倒影里,那双深色眸子盯她看了好一会。 才不紧不慢将窗帘掩好。 冉寻总算明白游纾俞在猫咖起身时,望向她的眼神了。极度克制之下, 是快要越过临界点的放纵。 女人力气没她大,抱不动她,只好揽住她腰,压她在卧室崭新的床铺间, 吻得她应接不暇。 尽管领口没了领带约束, 显得散乱,可游纾俞仍旧不打算脱掉衬衫。 即使之后会被弄脏。 柔软如贝的触感抵上了冉寻,氤氲着散发木质调幽香的吐息, 像起伏进退的潮汐,将理智淹没殆尽。 冉寻想后退, 可身后就是床头,更何况行动受限,她连挣扎都难。 游纾俞扣住了她的手,不准她逃。 “叫叫我。”素来端庄清冷的人,在要求她做不堪的事。 冉寻失神,被热流裹挟,左支右绌, 漂亮的指骨与手腕因挣扎而留下淡红痕迹。 她咬住捆双手的领带, 垂头看拱动的人。 不像冰山, 更像岩浆,烫得她矜持不再, 难以掌控自己。 床单荡出褶皱,恍惚间,不知昭示弱势的那声“姐姐”有没有哼出口。 只清楚,游纾俞更加绵密地吻她。 占据主动的人,却眼皮潮红,嗓音潮湿,珍重说着“她很开心”。 潮退过后,游纾俞亲冉寻的眼睛,问她:“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冉寻对这样的温存很受用,刚才被绑的委屈早就消散,回吻对方一下,“没,多来几次,不要怜惜我这朵娇花。” 游纾俞与她对视,脸颊绯红,又吻过来。 黏了一会,冉寻去洗了今晚的第二次澡。 中途,她要游纾俞给她拿浴巾,却半推半拉地将人拽了进来。 白衬衫反正也弄脏了,再被浇湿也没关系。 冉寻将人抵在镜前亲软。室内灯光混着水汽,朦胧虚晃,镜子因为温热吐息,呼出一小片光景。 游纾俞唇咬得发红,撞见自己不堪的模样,难以自持。 低束的墨发已经全然散开,身上分明还挂着衬衫,她却觉得早就赤.裸,以至于冉寻肆无忌惮。 “……别在这里。”脸庞划过一道湿痕,她掩面,声线轻颤。 但冉寻却是天生的演奏家与艺术家,曾在巴黎里昂的湖心音乐会艺惊四座。 借由水纹拨弄旋律,驾轻就熟。 游纾俞被迫接受冉寻带给她的欢愉。 好像窗外下起骤雨,又如同近在耳边,她听见自己不堪的声音融入热浪,又跌进尘泥。 关灯后,窗帘被室外夜风吹得朝内翻涌,像缱绻的波浪。 游纾俞呼吸轻缓,被折腾得疲惫,冉寻从身后搂着她,帮她捏腰,委屈道歉。 主旨大意是,对不起,下次还敢。 说这话时,冉寻在心里暗自记下,下次至少要在床上。 刚才的姿势太累也太折磨人,她能受住,游纾俞可不一定。 谁料,游纾俞却安静转过身,牵住了她手。 澄净月光下,女人面颊的细小绒毛柔软动人,悄声回应:“你不用克制,因为,我……情愿这样。” 她情愿自己落入非理性的粘潮漩涡,也情愿被冉寻欺负。 投映到身体上的不适感,正昭示她们如今已经紧紧缠绕在一起。 冉寻有被冰山女士的直球撩到,凑过去,吻了一下她殷红唇畔。 “明天,要不要去看日出?”她弯了一下眸子,轻快提议。 “八月中旬,刚好五点二十分太阳升起,每天,日出都会推迟一分钟。” “一分钟能亲吻一下,等到我们度假结束,你就欠我一百二十个吻。”冉寻计算很快。 “所以,今年余下的一百二十天,你要每天都想我。” 游纾俞侧枕着,看见冉寻发亮的双眼。心想,为什么有人能时时刻刻,想法都独一无二、浪漫动人。 像团无法用形状定义的恣意的风,拉着她,一路跌跌撞撞,冲破所有乌云与迷惘。 - 之后的日子里,冉寻如期与游纾俞看了日出日落。 夏至已过,每一天,昼都更短,于是时间飞快翻过一页又一页,抵达初秋九月。 海景房上了锁,钥匙每人一把。游纾俞搬回冉寻的公寓住,而冉寻,将飞往萧城,开启在华国的最后一站巡回演出。 从海边离开的前一天,冉寻拍了张平静无澜的海面。 海天一色,沙鸥翔集。 她用了点小心机,焦距拉得极远,却将海边那道身穿软绸长裙的身影框进画面中心。 沧海一粟,却是她的世界里不可或缺的一颗星星。 扬唇发了条微博:[这座城市天生就适合恋爱。] 而游纾俞天生适合她的灵魂。 微博刚发出去,游纾俞已经从海边回来。 她没有发现冉寻拍她,先是瞥了一眼她身边已经整理好的行李箱,略显黯然。 很快调整好自己,双手藏在身后,示意她伸手过来。 冉寻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乖乖伸手。 掌心放了一个透明玻璃瓶,里面装满了许多精致漂亮的贝壳。 原来她们每次赶海,游纾俞俯身时都在做这样的事。 “贝壳里有纸条,到萧城之后再看。”游纾俞说完,模样依旧冷静内敛。 每一句话,她都算好日期,提醒冉寻注意日常起居,也依照时间推移,变化想和对方说的话。 她不想和冉寻分开,就幼稚地想用这样的方式,陪她度过在萧城的每一天。 直到冉寻笑了一下,想拔开瓶塞,说出“心急吃得了热豆腐”这样过分的话后,游纾俞再也难以压抑失落情绪。 上前几步,搂住冉寻腰身,“不许,要每天看一条。” “……不想你走,想和你一起。”她还是忍不住牵住冉寻衣襟,将最真实的话吐露出口。 游纾俞不擅长由衷表露情感,这次却是例外。因为今天晚上,冉寻就不在她身边了。 “我也不想。”冉寻被忽然扑进怀里的人闹得心软。 为了安慰人,她夸张叹气,“我都不敢想,没了纾纾,我在萧城得是多寂寞空虚的一个小女孩。” 游纾俞盯着她,忽然,扑哧笑了一下。 “那你记得给我打视频。”认真提醒。 冉寻把玻璃瓶放在行李箱,和游纾俞一起到机场。 临别前,对方轻贴她手臂。倾身,在她耳畔轻轻嘱咐一句: “我在家里等你。” 从前,她曾在青涩的学生时代与冉寻共居,仅有六个月,可惜日后分分合合,多有辗转。 直到现在,游纾俞能再度说出类似的话。 她不敢奢想自己会有“家”,唯独如今,与冉寻在一起的每分每秒,像将她们的余生都一并框进。 冉寻矜持又可爱地在她脸上啄了一下,飞快奔进安检口。 她没有多此一举挥手,亦或苦情兮兮地告别。 因为知道,她们不久后就会再次见面。 - 分开的时间显得漫长而短暂。 漫长在等待游纾俞每天固定的视频通话,短暂在每次隔着屏幕见面,都要争分夺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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