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间的那股血逐渐从热转为烫,势头愈发难收,一刻也不停歇地催促着我走向某个地方,冥冥之中,直觉在也告诉我此行不得不去。 路边,年轻女子巧笑倩兮,拿着香囊与情人私语;老人推着摊车走向长街,散了无数食物香气。街上混杂着他们的软细言语,我纵然留恋,却始终感觉内心空荡荡的。 我再忍不住,三步并作两步,逆着人流跑远了。 等我爬上山时,天色已经全黑了。 小路石阶斑驳,各种树木繁茂生长,郁郁葱葱隐在夜色中。月亮还没挂上来,我艰难地辨认着路,抹黑沿着指引的方向摸索去。 待心脏内火烧的感觉完全停止,我发现自己居然站在一个山洞外,它狭小粗旷,看样子约莫只能通过一人。 顾不得这么多,我俯身钻了进去,一开始弯腰而行,在走了一段距离后,甬道逐步宽了,尽头近在咫尺,我刚要直起身,却被里面传来的轰鸣声吓了一跳。 剑气破空,杀伐而萧索,裹杂着浓重杀意在洞穴内乱窜。 剑被洞内之人狠狠划出落在石壁上,劈下道道痕迹。剑痕如荆棘不断,如闪电凛然,深到裸露出其中岩石,倘若这势头割向人兽,只怕顷刻一剑断喉,死生不复还! “哗啦——” 碎石从头顶落下,等齑粉全然散去,我才看清中间那人:他乌发凌乱,外袍被剑气割裂,眼瞳已然转成猩红,一双手青筋暴起,肌肉虬结,右手正牢牢抓着一柄长剑。那长剑蓝黑交加,煞气环绕,剑意宛若滔天骇浪,抖出常人可察的森然波纹。 是虞情! 我正要说话,他却眼神睥睨,率先发现了我,紧接着,虞情右手一抖,一道剑气直直向我寻来! 我慌忙避进甬道,等到落石化作粉尘碎在脚下,才堪堪侧头说道:“你这是修行至走火入魔了!我去叫舜华!” 待我转念一想才意识到不对劲:他本就是魔,又怎会走火入魔? 洞内虞情不答,只传来嘶哑吼声,那声音煞是痛苦,宛若猛兽负伤从喉间滚出的低喘,夹杂着鲜血。我将头靠在石壁上,余光瞥见他一手握剑,一手狠狠抓向胸膛,力度之盛,彷佛要揉碎自己的心脏。 不好! 修习走火乃是大忌,我顾不得这么多,直接冲出甬道,禁锢住他的手。 等到我扶稳虞情,四下观察,才愕然发现这是一处天井,夜空铺展,一轮圆月正正挂满,皎皎如玉,焕着淡白色的光,恰恰好落在天井中央,映着我与他。 满月本瑰丽寻常,我的手却是一抖,心脏难以抑制地痛了起来,紧接着,那沉熄识海有了反应,它浸出难耐的疼痛,将我浑身包围。这股剧痛来的突然,如蚂蚁般啃食心脏,力度之大,仿佛要将人撕碎! 我艰难地弯下腰,本想将自己蜷缩起来以减轻阵痛,却骤然瞟到了虞情衣襟大开的胸膛——他小腹肌肉紧实,肌肤呈淡淡铜色,在那之上,左侧心口处一道疤痕狰狞可怖,硬生生了撕裂皮肤,破坏了这具俊美酮体。 就在我痛到要跪下时,旁边之人眼中闪过一丝阴翳,红黑不断闪动。虞情神情漠然森冷,面露野兽凶光,提剑直接撕烂了我的衣衫,时瞬一秒间,铁钳似的手抓住我的脖子,将我摁在石壁上! 他力气极大,五指一点点收紧,不给我挣扎的余地。感受着空气一点点稀薄,我咬牙,狠狠抓向虞情的手:“发什么疯……” 心脏跳的极快,好像下一刻就要跳出来,就在这时,面前的疯子好似看到了什么,手中一松,扶着旁边的剑发出痛苦低喘,眸光晦暗不明。 失去支撑,我落下,胸膛不住上下起伏。胸前衣服已然裂开了,在月色中看过去,我突然发现自己胸口处也有一道疤痕。 ——它生在我右侧胸口,遥遥望去,居然与虞情的伤正好相对,宛若双生。 “怎么是你……”声音阴沉而发哑,远处之人衣袂四散,被剑道道划开的衣角在悠绵月光之中盛开。他极力辨认着我的样貌,才意识到刚才伤的人是我。 虞情似乎觉得我还在难受,一手揽住我的肩,将我猛地拉近,眼中黑红不断转变,却是来寻我的唇。微凉的触感在齿间递开,他若抚慰的磨蹭我的唇角,直至我难以喘息。 寂静之中,水声缠绵,听在耳中分外凸出,我与他交换了一个湿润又透着血腥气味的吻。 就在我沉迷的时候,一股滚烫魔息灌入体内,引着那股疼痛从我们交握之处渡了过去,难以抑制的痛渐渐淡了下去,逐渐降到我可以忍受的程度。 “不痛了,不痛了……”虞情与我耳鬓厮磨,滚烫的气息洒在我唇边,深沉又内敛。他红瞳血腥,杀气环绕,说出的话却是那么柔软。 随着体内疼痛消失,我的神识逐渐清醒了过来。面前,虞情额上开始出现薄汗,晶莹汗珠从鼻尖滑落,再转到下颌,落于土地上印出深色渍迹。他紧咬齿关,脖颈汗湿一片,衣襟隐隐发抖,看上去极为痛苦。 他很难受吗? 痛意全褪,我手脚冰凉,只是木木看着他,仿佛面前之人素不相识。然而那道伤疤随着他胸膛的起伏一上一下,看起来这么突兀,久久聚于我的眼底。 我做了个决定,松了本想推开他的手,闭上双眼,将唇覆盖于虞情的唇上。感受到我的气息,面前之人反客为主,直摁上我的脑袋,凶狠地啃噬唇角,又将舌长驱直入,混乱地翻搅着我的口腔,像极了山野凶兽确认领地。 空气逐渐稀薄,我喘不过气直想退出,刚睁开眼却被那双眸子震住了。 ——那其中有痛苦、杀意,以及魔修难平的暴怒,却也含了缠绵至极的情动。 月光散在天井内,虞情翻搅半天才从我口中退出,银丝闪过,转眼又断在圆月下,淫靡至极,也令人遐想联翩。他将额头靠着我的前额,闭着眼,久久才平复了气息。 等到钳在臂上的力道放开了,我松了口气,拉开距离说道:“没事了?” 虞情把我摁在原地不让离开,他将鼻梁抵着我的鼻尖,亲密摩挲了一会,良久后才道:“……叫你好好跟着舜华,怎么寻来了这里。” 我敷衍地嗯了两声,试探着问道:“还难受吗?若还是不舒服,我去叫人吧。” “不难受。”虞情睁开眼,眸中猩红退去,只余浓到化不开的墨色,“清清,有你便不痛了。” 什么意思?我还来不及细想,虞情啧了一声,两指抵住我的下颌,探舌又纠缠了上来。 ---- (正色)这不叫伤疤,这叫情侣纹身。
第43章 度红尘 虞情狭长的眼中透着别样意味,吻得难舍难分,不住发出啧啧水声,令人面红耳赤。 我被勾着舌尖随着走完整个口腔,又戏耍似的舔了遍牙床,在我昏了脑袋之际,他探舌来弄我,进进出出,银丝缠绵,像极了性器交媾。 被脱下外袍,我身体触到石板后不由得冰的一激灵,再抬眼时,虞情衣袍大开,露出的小腹紧实精壮,沟壑明显。 意识到他想做什么,我却煞了气氛,紧张地问道:“等等,你心口处的疤是怎么来的?” “还能怎么来的,被你一剑捅的。”虞情瞥了眼我,又上下其手一阵,顺手来解我下身亵裤。 我心中一震,怔怔说道:“……是我捅的?” “除了你还有谁这么大胆。”虞情说的随意,神情也满不在乎,“要有其他人如此,早就被丢入魔界血海死了八百回了。” 此事虽然荒谬,我却又觉得他所言无虚:这一番话涵盖了太多意思,不惊悚,反倒令人五味杂陈。 见我低头望向自己大开的衣襟,虞情停了手上动作,默然与我望向同处。在那之上,我胸膛右侧处的伤口在白皙肌肤上分外显眼,与他的疤痕正正相对。看着虞情眼中意思深沉难测,我不经又问道:“那我的伤呢?” “是我。”他说。 这两个字言简意赅,不掺杂其他成分。我本以为他会辩解或是其中原委,结果虞情只是淡淡一瞟,说完后就不言其他。 我愕然看着他,说:“你不解释解释?” 虞情浪荡惯了,大开着里衣,跨坐于我上方反问道:“你怎么不解释解释?” “你……”哪有他这样说话的,我一时气短,只能胡言,“我先问的,你要先答。” 虞情掀掀眼皮,遂了我意,“我气急便伤了你,留下了这道疤。” 他说了却和没说一样,我缓缓睁大双眼,难以置信还有这等不通世故、连软言都懒于回应的人:“没有了?” 虞情却是一笑,那笑生得洒脱,于月色下勾得惊心动魄。他伸手一揽,凑近后吐着气息说道:“我知道你想听什么,无非就是我并非本意、一时气结,或是有其他难言之处,但发生之事已然发生,再追悔已大无用处。我不是那些装模作样的道修,也懒得辩驳些无用的场面话。” 说完,虞情扒下里裤,让我整个人浑身赤裸的暴露在空气中,月光皎皎,他带侵略性的面容被柔光缓了几分,隽美般般入画:“清清,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我刚想说我不是人,他也不是人,虞情却压了我的小腹,直接探下头去。 温热触感瞬间包裹住我的下身,我身体骤然紧绷,脊背收拢,上半身不由得拱起,在半空中形成一道弧线! “你……”我想制止他的动作,结果虞情舌尖微微一勾,几乎是挑着马眼向里钻。被口腔包裹的感觉过于强烈,我一秒便硬了起来,与此同时,在嘴边的话都不成声,半晌才能吐出几句支离破碎的呻吟。 第一次被人服侍着做这事,对象还是魔界的魔尊,这等心理刺激远比生理带来的快感更为鲜明。我伸长了脖子,背向不住地后缩,只不住摇头说道:“别,别……脏。” 虞情收了牙,唇在我玉茎根部狠狠一嗦,直要把人的神魂全部吸走! “啊——!”快意直冲大脑,酥麻感把整个下半身融于其中。我失声直叫,下意识向前顶了顶,居然渴望他再来弄我。 结果虞情微微一顿,整根将我吐出,挑眉看向我:“别?” 刚才强烈的刺激还在体内停留,我半迷蒙着眼睛,看到他眸中的自己眼尾飞红,唇齿湿润一片,啜泣着开了口:“……不。” 他故意低下头,凑到我乳尖上摩擦两下,又引得惊喘两声:“想不想做?” 这话大胆又直白,不像凡人能言语出的,我看着这个疯子暗示性舔了舔唇珠,终究是臣服于欲望,狠狠咬牙两下,自暴自弃道:“想的。” “想干什么?”以往虞情耳力极好,现在却像个聋子,“清清,说出来。” 我半闭着眼,用手肘捂住脸,在月色下恬不知耻地开口:“想你……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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