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吻将我的唇堵住了。 他的吻从未这么急、这么迫切过。我推了两下,唇被撬开,符意洲纠缠着我的舌,不断扫荡过我的口腔,标示每一寸属于他的领地。 他拉开我遮挡身体的丝巾,一手轻轻揉捏我的乳珠,直到我被弄得口中发出喘息,涎水控制不住地从嘴角流下才放手。久违的空气灌入鼻腔,我靠在他的胸上,看着他又拉开我,轻柔地吻上我的脖颈、肩胛。 待脖间出现清晰可见的红色吻痕,符意洲才放开我,轻轻吻了我一下,道:“去吧。” 穿着符意洲的衣物,我有些不习惯地走向云璃门,手上还遮掩着脖子的吻痕。方才之言只是一时口快,我想过符意洲会出言阻拦,却如何都没想到他会表现出如此重的占有欲。 待我走到云璃门边,天庭马车已俨然列好,天庭众人之中,容澹微阖双目,待我走近,他道:“身为司命,竟在大典这日做这种事?” 一言既出,众目睽睽直看向我,此时再遮只是欲盖弥彰,我只得放下手,道:“不是……你秉退众人,我有话与你说。” 今日的容澹与以往有些许不同,他丝毫未动,银眸中写满漠然:“我无话可说。” 我心中焦急,又知天庭那日是我拂袖离去,与符意洲一走了之,只得上前轻拉他的衣摆,小声说道:“少君,此事事关三界,十万火急。” 容澹眼波微动,纵然没说什么,还是挥手令众人退下。待清了场,我道:“我不知龙族与天庭会在何时攻打临云崖,胜败乃常事,但你万万不可杀向翎。” 他面上流露出一丝意外,显是没料到我会知晓:“狻猊告诉你的?” “不。”我抬眼,对上容澹视线,“我在预知梦中得知。” 容澹神色透出几分凝重:“你已彻底觉醒预知之力?” 想到书中提及“至纯之血,至净之泪”的解印法,我摇了摇头:“未曾,我也一知半解,但现在多少能看到一星半点的梦。” 容澹道:“静心,别被它影响。” 我等了片刻,见他不言,哑然道:“这就是你要说的全部话了?” 他盯我身上吻痕看了片刻,说:“我已说过,我无话可说。”说罢,容澹从我手中抽出手臂,拂袖离去,转身就要上轿。 “等等,容澹!”我急急喊道,“不要杀向翎!此事涉及三界生息!” 帷帘被勾起一角,湛蓝水色雾帘之下,容澹施舍般露出一半的脸,尽是冷峻:“你应求我不杀狻猊。” “什么……”我愣了一瞬,闻言抬手便用吹雨挥去,心中气急。锵声传来,横雪银光大盛,于虚空中架住双生剑。帷帘落下,车内,容澹道:“闵清,若你承认让我不杀向翎只是为了三界苍生,那我便不杀他。” 剑气荡开,却未伤我分毫。吹雨回到腰间,而横雪散着杀气,执意恪守在车窗前,不让我靠近半步。 这一刻仿佛连呼吸都变得绵长,而我能说的只有沉默。过了许久,容澹道:“我知道了。” 灵力催动仙车驾起,我追在后面喊道:“容澹——” 水色帷帘被风吹起一角,离去之际,他留我一眼,轻声道:“闵清,日后你便是天界司命,与我再无师徒之谊。” 云珑门外,我独自看着天庭仙车远去,心如刀割。 次日,我跟着符意洲潜进了书阁,欲打听临云崖之役的安排。 香炉烟雾缭绕,书案上堆满奏书,符意洲一手摁着额心,一手提着毛笔,口中道:“大婚时三皇子应下了临云崖的管辖权,如今应是属于龙族的,容川提议在临云崖开战既攻凤族,又损了龙族,倒是个一石二鸟的好计策。” 碧水翻看卷轴:“容云来信说得不错,临云崖地势险恶,多为湍流瀑布,水气极盛,最能压制凤族。” 符意洲沉吟片刻,毛笔在宣纸上渗出片墨渍,旁边老臣见他默不作声,催促道:“此战必打,也只能如此。” 另一人踌躇道:“但如今临云崖地势特别,不但连结人界与九重天之地,还牵连混沌新地——魔族勾当之处,若我们执意要打,不知那魔祖……?” “叛逃天界的虞情?”符意洲轻声道,“太岁星君与魔女之子,他修魔必成定局,玉帝早该料到。只是他与天庭有怨在身,与我龙族毫无瓜葛,无需在意。” 小碧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符意洲摇摇头,良久,他似是做了很大的决定,最终草书一勾,落下个黑黢黢的“批”。 符意洲起身,撂下笔,郑重道:“凤族旧皇已逝,新皇登基,三皇子向翎必将成为凤皇。如今凤族野心日益增长,屡屡在边境挑起祸端,已不再局限于所属领地。更有甚者,来书中反复挑衅天界司命。十五日后,龙族将与天庭联手对敌凤族,出征临云崖!” 书阁内重臣行礼,朗声道:“愿为龙皇效犬马之劳!” 书架后,我烦乱至极,心道,十五日后他们便要动手,如此算来,实在紧迫。那边,众人退去,小碧也随符意洲离开,待四周静了,我摸摸腰间藏匿气息的法宝,悄然走出。 书案上信件略显杂乱,其中与天庭的来件都被放起来了,余下大多是龙族内部国事。我翻了翻,指尖却一顿,抽出其中几封来,公文赫然写道:……昔日龙凤通婚,许诺临云崖与千两黄金,今龙族不守承诺,无礼于三皇妃,还望还人归地。 继续往下翻,那楷书变得急促了起来,看字迹赫然是向翎亲笔写的:狻猊,龙凤二族停战百年,互不干涉,通婚是龙上皇提出,已成定数,如今你占我领地,夺我妻子,欲意何为? 再看下一封,那字飞着角:我不在意黄金与领地,只要闵清。 最后的宣纸上只留四个大字,字字笔迹张狂,封口凌厉,仿似渗血,看尽了向翎的脾性,写道:若战,来战。 我呼吸不稳,握着信的手都在发抖。昔日龙凤二族和睦,天庭独立一方,三界平稳,如今虞情另起魔族,各方四分五裂,谁都不曾想到,天界大战一触即发。 就在十五日之后。 ---- 明天开始尽量日更,更不了会请假(^∇^)大家可以在评论多多催更,监督作者变得勤奋!
第135章 观血海 十五月圆夜。 我知虞情会来,早早命人不用吩咐,找了个鲜有人来的亭子独自待着。我本以为虞情会迫不及待来取走心头血,谁料从午后等到日落,天黑还是不见人影。 坐在石凳上,我昏昏欲睡,抬手倒了杯酒,还未递到唇边便被人抢了去。我兴致阑珊地掀掀眼皮,道:“来了?” 不见其人,我只感觉一只手抚着我的肩,指尖微微勾开衣襟,直往其中探去。我皱了皱眉,没有制止他,下一刻,刺痛从胸膛传来,我咬牙忍住疼痛,看着虞情取出一团凝起的鲜红血珠。 他几乎是半个身子搭在我身上,话间带着醉人的酒气:“这次不叫痛了?” 避开虞情凑过来的唇,我不痛不痒道:“本就不痛。” 他抵住我的下颚,唇浅浅擦过我的侧脸,若有所思道:“香的。” 我打开他的手:“心头血已取,你可以走了。” 残影闪过,虞情似笑非笑坐在我对面,把玩着酒杯道:“天界大战一触即发,此事涉及我魔界领域,你猜我会不会干预?” “魔界?”我稀奇道,“混沌新地乃盘古开天的缝隙,气息杂乱,乱兽相生,你竟选择了那处做魔界?” 虞情道:“乱兽相生而心魔诞生,气息杂乱故便于练体,有何不妥?”我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对,他又道,“过两日是我封魔祖之日,来魔界玩两日?” “天庭和秘境内你骗我这么多次,现在还想让我不计前嫌,恭贺你封魔?”我也不看他,避开他递过来的酒杯,转身便想走,“虞情,若不是我受你心头血制约,如今又有要事办,无法破局,我定不会与你多说一句话。” 他脸上分毫不见腆然,饶有兴致道:“你还真是有趣。” 我不愿再便,抬脚便走。刚欲走出亭子,眼前却骤然一黑,眩晕感袭来,整个人毫无预兆便倒了下去。下一刻,一双手将我稳稳抱住了,虞情道:“只是被取心头血,居然还想讹上?” 我头晕眼花,心突突地跳,说不出话,只能比着手势。虞情见状脸色一变,以二指探我胸、颈、腹,再摸经脉,凝重道:“灵盘空虚,灵脉流滞,血气不足,你新封司命,究竟用了多少灵力去预知?” 我摇头,口中发出呢喃,他以右耳贴近我的脸颊,发现无法听清胡言后,终是叹了口气,一把打横抱起我:“就算天锁囚内欠你的。” 远处,他向云螭殿掌事宫女荭雨点了下头,头梳双髻的丫头笑了笑,行了一礼,恭敬目送虞情残影消失在古亭。 待再醒来,映入眼帘是皮毛铺置的床褥。我好奇摸了摸身下,再看向身侧的垂帘,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不在云螭殿内。慌张掀帘,我未见虞情,却听见他随意道:“天庭若打来,那就随他们打。此次只是龙族与天庭欲攻凤族,与我魔界无关,自然也不甚在意。” 一个尖尖细细的声音中带着忧虑:“尊主,若他们轻易打败了凤族,又攻到我们魔界来该怎么办?” “不会。”虞情说得轻巧,“龙族与天庭积怨已深,难再结盟。” 我头顶看不见的耳朵动了动,走向传来声音的地方,又听虞情道:“倒是若两败俱伤,我们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能杀几个便杀几个……” 尖细的声音带着雀跃:“尊主才是上上策——哎呦!” “吵什么。”虞情不满,“里面还在睡,这么大声做什么?今夜把你烤了吃。” 烤了吃?我听说魔族茹毛饮血,却未想到竟是这般狠戾,再看去,书房内虞情一毛笔抵着书桌上的蚌壳,那大壳扭动着,贝缝流出些些海水来,哀嚎道:“尊主不要啊尊主——” 这竟是只蚌精!我屏息凝神,大开眼界。见我来了,虞情若无其事抽出毛笔,吩咐道:“磨墨,墨都稀了。” 蚌壳欢欢喜喜道了声:“是!”又一张一合转向我,好奇道,“这便是天界任命的司命闵清?听闻你是只狐狸精,不知实力如何,但确实如尊主说的那般漂亮,惊为天人!” 虞情竟和别人说我长得好看? 蚌壳想了半晌,似乎把能形容的词都说了,虞情却轻咳一声,按下他的壳,对我道:“那日我取了血后,你灵脉流滞,立刻就昏了。我魔族血海有至纯魔血,为魔族之人源源不断的魔息提供,让圣淮带你去,三日便可恢复。” 眼前的蚌精一变,瞬间成了与我个子相仿的男子。他身着布衣,快步上前,眼中满是好奇地打量着我:“狐妖闵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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