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然的烘干机,方便健康。 帝髯一边盯着扶竹, 一边朝陌归走去,他站在他的身前,皱眉问:“你没有什么要对扶竹说的?” “必须要现在谈这么扫兴的事吗?”陌归轻笑,眼睛因为烈阳而微眯,“你恢复记忆了?” 帝髯警惕问:“什么记忆?” “没什么。”陌归抿了抿唇,话锋一转,“你现在应该已经知道扶竹的身份了吧?” 帝髯微微垂目,眼中情绪复杂:“嗯,原本只是怀疑,现在是确定了。” “你应该明白我不是在问你引魂人的事……罢了,你要装傻充愣就装吧。”陌归歪头冲帝髯一笑,“都说商人最狡猾,但依我看来也不过如此。帝髯,我不管你是真的想对扶竹好,还是有利图之,但都奉劝你老实一些。” “这话应该由我来说。”帝髯朝陌严索要了一颗糖,慢条斯理剥开,“扶扶现在就是我的命,谁害他我就整死谁。” “如果是帝庆槡呢?”陌归笑不达眼底问。 帝髯手上动作微顿,随后将糖送进嘴里,咔嚓一声咬碎,抬脚往前走说:“一样。” 陌归望着帝髯渐渐离去的背影,唇角抿出一抹不可察觉的笑,压低声音说:“抽丝剥茧的游戏,现在才真正开始。” 帝髯回眸冷冷瞥了陌归一眼,轻呵一声继续往前走。 沙滩上,饕餮正在跟陌严堆沙堡,看见帝髯过来笑呵呵地喊道:“帝髯,快过来欣赏我的艺术品!” 帝髯心思全在扶竹身上,他扫视了一圈沙滩,见没有小家伙的影子,不禁问:“扶扶呢?” “刚刚还在的。”饕餮伸长着脖子四处瞅着说,“是不是飞走了?” 在他与帝髯交谈间,一颗沙滩球一蹦一跳地冲了过来,直奔沙堡。 几秒后,一颗球创造了两道尖叫。 方倚跟粥鹤心虚地站在一边,蹑手蹑脚地准备弃球离去。 “好啊,原来是你们!”饕餮眼尖发现他俩,大步流星走过去拦住,气势汹汹喊道,“赔我的沙堡!” “俗话说新的不去旧的不来,呃,我这是为你们好。” “死鱼,我今天就让你躺着上饭桌!” …… 帝髯听着他们的吵闹,无奈一笑,目光不经意瞥到远处的向日葵花圃,笑容瞬间凝固。 只见一只灰扑扑的泥塑扛着比自己身体还要大上五倍的向日葵嘿咻嘿咻跑过来,小翅膀不停扑扇,眼睛炯炯有神,目光锁定帝髯的头顶。 帝髯惊喜地跑过去,以为小家伙是去摘花送给自己,感动到差点潸然泪下。 在即将拥抱时,小泥塑突然奋力一跳,在空中优雅地转了一圈,然后稳稳落到帝髯头顶。 向日葵高举,帝髯脑袋开花了。 帝髯身体僵硬地愣在原地,手上维持着拥抱的姿势,嘴角的勾起渐渐放下。 此时一名服务员走了过来,原本笑意灿烂的他看到帝髯脑袋上的花后表情顿时转变为惊惧,加速路过,停在太阳伞下从小推车中拿出冰镇果汁,手上动作快到形成残影。 等放完饮料,立刻飞奔离开。 “热死了。”饕餮跟方倚过来,两人同时拿起饮料,仰头一饮而尽。 帝髯注意到方倚光着上身,将挡住视线的向日葵往上抬了抬,疑惑问:“方倚你衣服呢?” “衣服?”方倚放下饮料,指了指饕餮肚子,白眼说,“被狗吃了。” “你什么意思?”饕餮捏爆易拉罐,不满地反驳,“你才是狗!你这条狗头鱼!” “你骂谁呢,死蚯蚓!” “我是龙!!!” 眼看着两人要吵起来,陌严忙出来打圆场:“别吵了,人以和为贵……” “闭嘴!” 饕餮和方倚异口同声朝陌严吼道。 被骂了的陌严睁大眼睛,转身泫然欲泣地扑进陌归怀里。 此时帝髯头上的扶竹默默探头,举着向日葵摇摇晃晃朝两人砸去,一人一下,谁也不多谁也不少。 帝髯抬眼望着扶竹,眼中浮现笑意,宠溺地帮其撑腰:“扶扶说让你们不许吵,所以都给我闭嘴!” “如果不闭呢?”粥鹤挑眉问。 帝髯本想说些狠话,但余光瞥到蠢蠢欲动的向日葵,改口说:“那便由扶老大用向日葵执行酷刑。” 众人一怔,看着乖乖举着向日葵的小泥塑,都忍俊不禁,配合地做出害怕的姿态,嘴上不断念着扶老大饶命。 小泥塑骄傲地掐腰,向日葵在帝髯头顶忽高忽低,几秒后,啪嗒一声断了。
第39章 封扶竹为人鱼族侧皇妃 几人心中皆是一个咯噔,但扶住只是乖乖地跳下帝髯头顶,捡起花默默丢进垃圾桶里,然后乖巧一笑,指着花圃说:“帝髯能为我再去摘一枝吗?” 帝髯不假思索地答应,他欣慰自己的小泥塑长大了,不哭不闹了,直到他转身时,都没注意到扶竹眼中越发冰冷的眸光。 陌归明白扶竹是要兴师问罪,他叫其他人离开,然后坐在躺椅上淡淡看着扶竹,颔首问:“想起来了?” “是啊,全想起来了。”扶竹语气惆怅,看向陌归的眼中有几分质疑,“我先前便疑惑为何一条蛇的力量会如此诡异,现在一想,王的力量可不诡异么。陌归,你为什么要告诉他?” “扶扶,你要保护帝髯,我也有我要保护的人。”陌归轻轻叹了口气,“我真的有些累了……在迷茫的局内,我一个旁观者要装作局内者融入你们,过着如履薄冰的日子,如果不是他,我断然不会参与你们的事,更不可能加害你们。” 扶竹望着陌归,拳头松开又倏地合拢,提及另一件事:“帝庆槡给的地址真的假的?” “假的。”陌归放下饮料,抬了抬袖子将手放到腿上,含笑说,“一只老狐狸罢了,我想他现在一定已经急着跑路了。” 扶竹埋头微微思索片刻,抬头说:“报警吧,人类的事情终究要让人类自己去解决。东海你不用去了,立刻去找杜训,就是老宅那日遇见的道士,如果帝庆槡跑路,一定会去找他。” “好,我听你的。”陌归忽然蹙眉,踯躅说,“有件事我不知应不应当告诉你。” “说。” “玉玄那日来时说要赠予你一石头,说是天上的……”陌归看着扶竹逐渐下沉的脸色,微微挑眉,了然一笑,“你放心,我没有收下,玉玄也算痴情,只是他选错了对象更用错了方法。” 扶竹轻轻蹙眉,不作言语。 陌归起身看着归来的帝髯,压低声音问:“帝庆槡杀不杀?” 扶竹微微愣住,他眼中蕴藏着一丝犹豫,闭眼怅然若失说:“他不是来找我的……不过父子一场,虽是负了却也有恩情在,打点下面的人,让他投到畜道吧。” “我明白了,那我走了。”陌归蹲下摸了摸扶竹的头,“这次是我对不住你们,我与王做了交易,一场你与帝髯相遇前便有的交易,且他现在掐着我的颚喉,我不得不听命于他。” 扶竹闷闷“嗯”了一声,垂头盯着沙子发呆。 陌归走后,帝髯恰好也回来了,他手中捧着向日葵,笑着说:“花圃的主人心善,就多给了我几支。” 扶竹抱住向日葵,抬眸若有所思地问:“帝髯我问你呀,如果你上一世的皇后来找你,你会怎么办?” “我会与他永不相认。”帝髯不加思索回答,神色认真,“我害了他,如果不是我,他不会落得那样一个下场,所以上一世的孽缘便停留在上一世吧,我与他的缘分,早就已经断了。” 扶竹怔怔看着帝髯,早就断了几个字不断在他脑内回响,眼中的情绪逐渐低落。 他低下头,眼角一阵湿热,抬手一抹,竟发现是眼泪。 明明上一个泥塑都是掉泥球的……这个怎么不掉了呢? “怎么了扶扶?”帝髯蹲下,看着突然抹眼泪的扶竹心疼不已,“怎么了,我做错什么了吗?” 扶竹推开帝髯,抽搭说:“我、我想一个人静静……” 帝髯深沉的眸中掠过别样的情绪,他见扶竹如此排斥自己,只好忧心地离开。 帝髯离开后,扶竹缓缓朝海边走去,他蹲在海边蜷缩成一团,似乎这样就能让他安心一些。 “都不要我,都抛弃我!”扶竹闪着泪花,捡起石头愤愤往海中扔去,“不要就不要,我自己要自己,没人爱没关系,我自己爱自己!” 眼泪不断落下,吧嗒吧嗒地落在沙滩上,砸出一个个深深浅浅浸满泪水的小坑。 他右手拍着自己的肩膀,学着帝髯的口吻安慰自己:“不哭不哭,扶扶不哭,我们扶扶最棒了,没关系的,没、没关系的…… ” 说到最后,声音已经哽咽。 为什么世人都不爱他呢?父亲为了利益舍弃他,哥哥为了仕途放弃他,就连早逝的母亲,也从未托梦给他。 他以为帝髯跟他一样,跟他一样念着他,可到最后,才发现不过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他想回家了…… 扶竹抬头,眼中闪过迷茫。 可他哪里还有家呀,他的家早在千年前便不复存在了,他现在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小泥塑。 如果回地府一定会被戏殷打的吧,按照他的性格,一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 扶竹觉得自己像只缺爱的哈巴狗,哪里有爱自己的人便奔向哪里,可兜兜转转了一圈,除了遍体鳞伤外,仍旧孤身一人。 在扶竹惘然若失时,水面泛起阵阵涟漪,随后生起几个气泡,一个长相姣好的少年冒出头。 他盯着扶竹,鱼尾拍打水面,发出响亮的水声,手碰了碰扶竹的脑袋,想要引起他的注意。 “不要敲我头!”扶竹气势汹汹地转头,对上少年的视线,注意到他身后的鱼尾,想要说些什么,却还未开口就被对方拽入海里。 小泥塑太小了,小到坠到水中都生不起几片水花。 远处的帝髯估摸着扶竹已经冷静完,四处环顾想要寻找,但找了一圈,都始终不见扶竹的影子。 他发现岸边遗落的向日葵,心情顿时跌入谷底,转身向陌严他们跑去,焦灼不安地喊道,“扶竹不见了,似乎被什么东西拖下了海!” “我看看。”方倚走到岸边,拾起沙土闻了闻,脸色顿然大变,“坏了,出事了!” 此时人鱼皇宫—— 扶竹安静地蹲在笼子角落,他缩成一团,麻木地看着笼子外拼命讨好自己的人鱼。 “笑笑呀,别愁眉苦脸的。”有人鱼用手指扯起自己脸皮,做出滑稽的笑脸,“就这样笑,嘴角向上扬。” 扶竹扭过身去,用屁股对着笼外人鱼。 “怎么不笑?难道是傻子?” 有人鱼对扶竹发出质疑。 扶竹对人鱼的话不闻不问,他闭眼假寐,手轻轻扣着小腿,透出他心中阵阵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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