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顾面无表情地伸出手,命令道:“把本王的鲛珠交出来!” “呀,原来你是想要那颗破珠子啊。”戏殷将剑扔给玉玄,看向帝髯微微挑眉说,“话说鲛珠不一直在你身边吗?”
第42章 扶竹是谁的王妃? 方顾闻言微怔,瞥向帝髯,手指合拢指尖微微泛白,眼瞳逐渐泛起猩红。 扶竹从方顾袖中伸出头,看着那以骇人速度生长的指甲后退,翅膀扇动趁其不备飞了出去,停在不远处的砚台上,视线无措地在三人中打转。 方顾指甲在手心划出一道血痕,刺痛让他回神,他沉了沉气,一边用力量去试探帝髯一边嘲讽戏殷:“你以为本王会中你的计谋?!她一个女子怎会拥有本王的鲛珠,这样低劣的离间计实在可笑!” 戏殷毫无笑意地扯了扯唇角,从容不迫地朝方顾走去,他视线先是扫向茫然的扶竹,而后才漫不经心落到方顾身上:“我亲自放进去的东西,自然不会有错。” “呵,你以为我会……”方顾的话突然顿住,他脸色大变,惊愕地看向帝髯。 他竟然真的在那姑娘体内感受到了鲛珠的气息,只是非常微弱。 戏殷见方顾的模样便知道自己的计划得逞,他得意地笑了笑,拂了拂袖子,身后出现一把椅子,他后退一步坐在椅上懒洋洋地打着哈欠说:“看,我没有说谎吧。” 眼见方顾开始失去理智,扶竹翅膀扑扇着想要去保护帝髯,但飞到半空中他又忽然落下了。 既然帝髯不要他,那他还眼巴巴贴上去干吗?不如直接让他自生自灭算了。 有了这样的心思,扶竹便嘿咻跳到地面,躲进桌底准备隔岸观火。 帝髯瞧着扶竹笨拙的模样,眼中多了一分宠溺,只是这情绪未留存多久便被方顾的攻击打断。 帝髯身手敏捷,他躲过方顾的攻击跳到一边,凝眸劝说:“请人鱼王您冷静一下,别中了戏殷的计谋,他是想要借刀杀人让您背负罪名!” 方顾恨怨地看着帝髯,手上的动作微微停顿,但很快再次发动攻击:“是不是计谋又怎样,我鲛珠在你体内是钉在铁板上的事实!” 帝髯人类的身体自然比不过鲛人,不过一会儿便落了下风,手臂上也被划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他捂住伤口退到墙边,简单理清了一下思绪快速说:“人鱼王,我也可以称呼您为鲛王,我希望您能冷静一下,我一柔弱女子不可能拿到您的鲛珠。” 他顿了顿,见方顾有停下攻击的苗头,眼眸一亮,继续乘胜追击:“人鱼王,我也是刚刚才知道您鲛珠在我体内,我也是受害者,您现在杀我无非就是想取走鲛珠,但是您仔细想想,戏殷这样卑劣的人真的会让您得偿所愿得到鲛珠吗?他只是在利用你我,想要螳螂在前黄雀在后,与其在这里自相残杀不如除其根本。” “除其根本?”方顾的神智渐渐回笼,他看向戏殷,不知该不该听信帝髯的话。 屋内一时安静下来,过了两秒,一名小鬼埋头跑了进来,而后附在戏殷耳边悄悄说了什么。 戏殷听后眉梢挑起,脸上浮现一抹明显的喜色,他起身整理了一番衣襟,朝玉玄点了点头,转头问方顾:“方顾,你愿不愿意把扶竹还给本王?” “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土匪也能改掉抢掠的习惯。”方顾嘲讽完坚决地回道,“他是本王的侧妃,想要带他走?痴人说梦!” “哈,你的侧妃?”戏殷看向扶竹,见他蠢笨地用衣服捂住头,不禁笑了,话里藏刀说,“我的王妃何时成了你的侧王妃?不过也好,我与我的王妃缺一场盛大的婚礼,婚礼自是十里红妆,只是不知鲛人的血够不够红!” “本王在这,你岂敢伤害人鱼族子民!”方顾根本不吃戏殷那一套,冷笑说,“你要是敢伤我族一人,本王便屠你十人!” 戏殷冷冷看着方顾,夺过玉玄手中的利剑,指向方顾:“如何不敢?” 戏殷身后的玉玄微微抬头,一双深邃的琥珀色眼眸微眯,额首附和道:“我与哥哥相识千年,相知相惜……从不知他有做人侧妃的想法,人鱼王强人所难不太好吧?” 气氛逐渐拔剑弩张,扶竹见所有人朝自己看来,翅膀紧张的扇动,飞到帝髯脚边,拽住他的裙角捂住头,拱起屁股不断往里钻。 帝髯看得好笑,蹲下将扶竹捧在手心,用手阻挡他人的视线,抿唇笑而不语地看着几人。 扶竹这个行为无异于同时打了三个人的脸,戏殷与玉玄相视一眼,甩袖怒道:“可惜本王现在有急事必须得离开,不过也别高兴得太早,今日不还那本王便明日再来,只是本王的剑不长眼,来时多半会伤及他人!” 未等方顾开口,饕餮便伸头抢其台词说:“你就是日日来也不还!” “那便别怪本王刀剑无眼!”戏殷看着饕餮似乎想起了什么,回头瞥向陌严,“巡吏还不走?已经旷工几日了吧。” 陌严从戏殷进屋开始便缩在角落装空气,怕的就是对方认出自己,本以为这样可以逃过一劫,没想到是空欢喜一场。 “是……”他朝罪魁祸首饕餮比了一个中指,垂头丧气地跟上。 重要成员被撬走,三人小队只剩下帝髯跟饕餮两人抱团取暖。 饕餮望着戏殷等人远去的背影,懊悔地叹气。 早知道就不逞一时的口舌之快了。 帝髯因为失血过多而面色苍白,他将扶竹放到地上,摸着他的头把他往外推了推,示意他离开。 他现在保护不了他,更没有实力与戏殷抗衡,与其待在自己身边担惊受怕,不如将他交给方顾,至少能得一时平安。 方顾的指甲渐渐回复原本的模样,他回到座椅上,颤抖地解下腰间酒壶,往嘴里猛地灌了一大口酒。随后长叹一口气,自嘲地笑笑,脸上重新挂上笑容:“你们两个,是男的吧?” 饕餮闻言捂住胸口,惊讶问:“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方顾撑起身子指了指地面,“假胸都掉出来了,我原先便觉得你熟悉……啧,饕餮你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跑来我人鱼族撒什么欢?” “原来你认识我!”饕餮惊喜地搓手,伸手顺过桌上的点心,眨巴眼求情说,“既然你认识我,那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不杀帝髯了呗,他人挺好的,绝对不是故意拿你鲛珠的!” 方顾眼中笑意减了几分,他捞起地上的扶竹放在手心,摸着他的小翅膀问:“扶扶觉得该不该杀?” 扶竹推开方顾捏自己翅膀的手,没有立即回答问题,而是反问:“鲛珠对你很重要吗?” “重要。”方顾毫不犹豫地说,“鲛珠对我的意义好比你跟引魂铃之间的羁绊,失去了它不会死,但离了它也万万不可。” 帝髯听后低眉拱手说:“既然这样,那你挖吧。” 听到这话的扶竹眼睛都瞪大了。 帝髯这人怎么蠢的还往刀尖上撞呢? 方顾复杂地看着帝髯,怒火退去的疲惫中有了几分欣赏,只是很快被厌烦淹没,他叫来手下吩咐说:“把这紫衣贼人给我关起来,至于剩下那个给我送上岸,往他身上绑点食物,别饿死在半路上了。” 饕餮当即不乐意:“你才饿死!你们全家鱼都饿死!我是神兽,神兽!” 方顾摆了摆手,手下立刻会意,把饕餮“请”了出去。 被扔出去的饕餮站在城门口扭着手腕愤愤骂道:“要不是哥哥让我不许打架,我非平了你们鱼宫不可,一群臭鱼!” 他说完突然愣住了。 是呀,哥哥……他还有哥哥啊! . 或许有了上午的闹剧,方顾将关扶竹的笼子加固,不仅如此,连房间都上了好几道锁。 扶竹缩在角落昏昏欲睡,他的时间观念并不强,直到有人送来吃食,才知道原来已经黄昏。 半小时后,门外忽然传来开锁的声音,扶竹以为是方顾,扭过身体装睡。 “扶竹!” 方倚蹑手蹑脚地进来,他反锁上门,手中举着夜明珠做成的灯笼,悄悄靠近笼子,喊道:“扶竹,是我,方倚!” 扶竹闻言眼睛睁开一条缝,小心瞥过去,见确实是方倚后惊喜地转身:“你来救我啦!” 方倚表情心虚,摇头说:“我救不了你,我没钥匙,而且就是有钥匙我也不敢救你,要是被父王知道他会打死我的。” 扶竹疑惑地抬头:“那你来做什么?” “是帝髯让我来的,我刚从他牢房里出来。”方倚从怀中掏出一个米粒大小的夜明珠,将它塞进笼子里,“他担心你怕黑,便让我送个照明的东西给你。” 扶竹抱住小夜明珠,鼻尖不由地酸涩,他抽了抽鼻子,担心问:“帝髯怎么样了?” 方倚紧张地回头看了眼门口,确定没人后才继续说:“他现在情况不太好,我弟弟坚信他跟戏殷是一伙的,现在正拷问他呢。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我已经去通知陌归了,恰好今晚其他族群会过来贺喜,到时候鱼龙混杂你们直接溜出去。” 方倚顿了顿:“扶竹你东海有没有认识的鱼?要是有我帮你去联系。” 扶竹摇了摇头。 他陆地上都没几个认识的,更别提海里了。 方倚闻言表情有些失望,他见时间差不多了,又寒暄了几句后便匆忙离开。 扶竹低下头,紧紧抱住手中的夜明珠,心情五味杂陈。 在不起眼的角落,一阵黑雾渐渐从地面生起,它不断汇聚,生成一个模糊的黑影。
第43章 什么玩意儿黑乎乎的 黑影身姿挺拔,一双桃花眼蕴含连绵情意,眉梢轻挑,嘴角微微扬起,笑得像只偷腥的狐狸。 “宵晖?”扶竹抬头望着影子,先惊后喜,“你是来救帝髯的嘛?” 宵晖愣了片刻,抬起的脚停在半空中,他眼角往下弯,捧腹爽朗地大笑:“哈哈哈,我的夫人可真会开玩笑,我出现在您的身边,自然是来救您的。” 扶竹闻言挥挥翅膀,板着小脸摆手说:“我不需要你救的,你去救帝髯就好。” “呀。”宵晖的手穿过金笼,把扶竹抱了出来,提起他的一边翅膀,歪头说,“夫人有翅膀了呢,软软的,白白的,好漂亮的翅膀!” 扶竹闻言看向用泥做成的灰色硬翅膀,觉得宵晖是在胡言乱语。 “夫人,我可以跟你的翅膀贴贴吗?”宵晖期待地看着扶竹,喉间滚动,目光灼灼。 “不太行哦。”扶竹用翅膀拍开宵晖贴上来的脸,眨眼请求说,“宵晖,你可以去救帝髯吗?” 宵晖用一种极其天真且无辜的表情看着扶竹,抬手敲了敲下巴:“我为什么要去救他,他死了不正好吗?要是他死了,我们就可以私奔了。” 扶竹望着宵晖的胸膛,拍了拍问:“还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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