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原以为是王者,其实是个青铜?祝子绵怔住,一下没回过神。印象中,峦应该不至于这么菜啊?可事实摆在眼前,不容他不信。 小混混们打了两下也乐了,“就这?” 祝子绵被小混混们的奚落叫回了神。 他立刻要冲进去帮忙。可没想到,他的嘴突然被人捂住发不出声音,同时身体被死死抱住,这感觉是——我又被绑架了? 他惊恐地用余光判断,发现绑架他的,正是救下他的命、假装绑架他的那个男人。不会吧?假戏真做了? 他疯了一般用力挣扎,但对男人而言像小儿科。男人不但能控制住他不逃脱,还能死死钉住他的姿势,让他眼睁睁地看着峦被打得无力还手。 祝子绵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愚蠢地掉进了一个圈套,而这圈套的最终目的,就是要让峦挨这一顿打。 眼见峦被打得摔倒在地,半天不起,祝子绵眼泪哗哗地淌了下来。 “小子,就这点本事,还敢单枪匹马,上门约架呢?”对方老大嘲笑着,在峦面前走来走去,言语激将,“怎么,你以为你长得好看,哥几个就不舍得动手了?我还告诉你,我最恨的就是你们这种长得好看的。长得好看就去乖乖生孩子,老天赏你们这种脸面,就是让你们好好当下面那个,闹什么反攻啊?” 老大越骂越上瘾,越骂越生气,好像勾出了什么悔不当初的伤心事。 骂到最后,气急败坏地一拳向峦的脸上砸了过去,好像要砸烂了那张脸。 祝子绵从嗓子里发出一声尽可能的嘶吼,眼前已是瓢泼大雨。 然而,雨中好像又炸了个雷,让他怔住了。虽然看到的身影很模糊,但他还是察觉出异样:那一拳没有打上去。 瞬间,他眼泪收起,视野变清明。就看见峦将那几乎要打上鼻尖的拳头死死握住了。 老大愕了一下,想将拳收回,居然纹丝不动。周围几个小弟顿时感觉出不妙,急着上手帮忙。 这时,峦一个猛力的挥手,伴着一声惨叫,那老大已经握着手腕痛苦地躺在了地上。 不等其余人反应过来,峦腾地站起身,连续几个高踢腿加过肩摔就把一个个撂倒在地。 这画面就像业余的遇上了专业的。一帮莽夫之勇碰上了真正的练家子,根本无从招架。 果然,王者还是王者。 祝子绵都傻了,张大了口看着,身上的禁锢已经解除。他能动了,但是他一动未动,忘记了怎么动似的。 对方老大终于意识到自己被耍了,眼见讨不了好,开始跪地求饶,“大哥,大哥,你朋友真被人救走了,我们没把他怎么样,真的,真的。我们只是拿钱办事。那人给了好多钱,让我们给他拍几张裸照。可是没拍呢,衣服都没脱下来,就被人救走了。大哥,我没骗你啊。” 这求饶可谓是用了十足十的诚意,但没有用,反而听得峦眼睛里杀意都起来了。 他猛揪起老大衣襟,挥起拳,似乎想一拳了结了对方的命。 祝子绵这才一个惊醒冲了进去,“峦,别闹出人命!” 声落,峦回头看着他,拳停在了半空。两人的目光都水涔涔地,交织了一会儿,峦才松开手,让那老大摔在了地上。 几个混混见状,如逢大赦,趁峦与祝子绵两两相望的工夫,连滚带爬就跑出院子。 祝子绵止不住啜泣两声,他看着峦身上左一道右一道的伤,心疼又很是生气。 忽然,他扑了上去,在峦胸口处拍一下,怒声责备:“明明这么能打,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出手?” 峦捂住被拍疼的地方,微微弯下身,想直立起来,最后还是不支,疲惫地半跪了下来。 但他的眼神却狡黠又兴奋异常,凝视着绵:“你又舍不得打我,让他们动手,替你出出气。” 为了让我出气? 祝子绵有些恍惚,也半跪下来,盯着峦呆呆地说:“你怎么知道,我想打你?” 峦把手抚在绵的颈后,轻轻捏了捏,“你电话里气得说胡话,我能听不出来吗?” 祝子绵想起那通电话,想起峦发现他不见,先怀疑他回了家,而不是出了事,是有些余气未消。 他赌气地垂下头,嗫嚅:“还不是因为你气人啊。” 说完,他一拳把峦推开,“谁说我舍不得打?” “啊”的一声,峦吃痛,神情扭曲地坐到地上,蜷了起来。 “没事吧?”祝子绵下意识就慌了,赶紧扑上去扶。 他两手刚要搀住峦的手臂,不想那手臂鱼一般躲开,一个前伸便绕在了他的腰间,把他揽进了怀里。 “就说你不舍得了。”峦带着一丝坏笑看着绵,一副恶作剧得逞的痞帅模样。 祝子绵知道峦又逗他,但他不生气了。因为这个小逗弄,峦花了代价,不小的代价。 虽然峦看上去嬉笑,但祝子绵清楚地看到,峦的痛不是装的。 何况,他眼睁睁地看到那一拳拳,一棍棍打在了峦的身上。 想到这,祝子绵反应过来了什么,“你一直知道我在看着?” 峦撩了撩绵额前的碎发,好似认真地检查他有没有受伤,之后灿然笑了,“这大半夜的,路上也没什么车,你跟了我一路,我能发现不了吗?” 祝子绵也感觉自己笨死了,他僵硬地抽了抽唇角。反应过来这真的是圈套,只不过圈套的目的,不仅仅是让峦挨一顿打,而是让他亲眼看着峦挨一顿打。 想到这里,他意识出哪里不对,如果真是圈套,那也完成得太完美了,除非那个奇怪的男人—— 祝子绵不自觉地把头扭向院外,寻找那个救了他的人,但早没了人影。 他又想站起身去找,可身子一晃,又被峦拉回了怀里。 “峦,等一下,那个——”祝子绵还想去看看那个人走远了没,头却不听使唤,被峦死死按在了能听到心跳的位置。 峦沉重的声音从他头顶处传来,好似求饶,好似忏悔,“绵,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发现你不见了,我第一时间应该找你的,而不该怀疑你回家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对不起……” 峦不停地重复着那三个字,似乎在倔强地等绵一句原谅。 祝子绵眼眶一热,心头变暖,不再想其它的事了。 他挥着拳软绵绵地在峦背后锤了一下又一下。 哽咽地叮嘱:“峦,我不回家了,今天不回,明天不回,以后都不回家了。如果我不见了,你一定要找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也要把我找回来。一定不要不管我。在这里,你不管我,就没有人再来管我了。” 峦的手臂又紧了几分,恨不得将自己变成盔甲,穿在绵的身上。 他认真地承诺出一个字,“好”,并将这个字含在舌尖,滚烫地烙进了绵的唇舌里。
第67章 谁是第三者 初秋的夜风清凉如水,流淌过两人身边也被灼出温度。 祝子绵惊险的一天,跌宕的一天,诸多情绪轮番上演的一天,在一记热吻下通通被抚平。 没一会儿,身体的极度乏累与初次热吻带来的晕眩,重叠交加。他开始迷迷糊糊,贴在峦的身上,什么都不想了。眼睛闭起就没有力气再睁开,只想在峦的怀里好好睡一觉。 而他真的就这么睡着了,安安心心,踏踏实实地睡着了。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阳光浓烈地倾洒在病房里,看样子已经是中午。 这是一间双人病房,另一张病床上被褥整齐,没有人睡过,这让祝子绵心里别扭。 峦呢?他伤得比我还重,应该也住医院了才对,为什么没和我一个病房呢? 带着疑问,他走了出去。从二层病房区下到一层,发现这不算是医院,而且有些眼熟,应该是苍的诊所。 祝子绵扶了下额。真是的,早该想到,他没有身份ID的,除了苍的诊所,他不可能去别的医院里就诊。 如果是苍的诊所,那峦没有和他住同一间病房就好理解了。 祝子绵始终对苍有些记恨,谁让他当着自己的面和峦秀亲密呢。 他走到值班医生那里,直接没好气地询问:“峦在这里吗?他住哪间病房?” 值班医生十分礼貌,“您好,峦先生住在高档独立病房。” 祝子绵撇撇嘴,不出所料,这里所有医生护士都知道峦,肯定都把峦当苍的男朋友供着。 他语气变得更差:“哪一间?” 值班医生眼神闪避,明显不太想讲,半晌才支吾出一句:“这个要问苍医生,我不知道。” 扯吧!祝子绵心知肚明,就是苍不让说。 “那苍医生呢?”他继续问。 值班医生继续很礼貌地回答:“苍医生也住在高档独立病房。” 不会是同一间吧?祝子绵心里更别扭了。 不过仅仅别扭了两秒钟,身后就传来一个声音,回答了他。 “不是同一间。” 祝子绵回过头,就看见苍刚从二楼下来,眼里血丝明显,整个人状态很疲惫,没睡够似的。 都这会儿了,还没睡够,他昨晚干什么了?该不会和峦—— 祝子绵又开始胡思乱想,表情古古怪怪。 这时,苍已经走到他身边,一边翻看着诊所当日的就诊安排表,一边随口说:“峦还没睡醒,他的独立病房是反锁的,他不开门谁也进不去。” 说到这里,苍顿了一下,继而目光移到了绵的眼波里,耐人寻味地续了句:“包括我在内。” 祝子绵神情羞窘,赶紧垂下了头。 他简直怀疑苍有读心术,他心里的疑问一个没说,苍都恰到好处地回答了。 “那——我去找峦了。”祝子绵觉得赶紧逃开这难堪的情境比较好,先上二楼吧。 他想:病房都在二楼,找到那个进不去的病房,就是峦的病房呗。 拿定主意,他步子都轻快了几分。却听苍在身后阴阳怪气地说:“我要是你,就不会去打扰他休息。” 祝子绵驻足,不解地回过头去看苍。 苍上前了两步,“峦昨晚开了好久的车,送你来诊所的时候,天都快亮了。这还没睡多久呢。” 祝子绵吃了一惊,很快,自责感就爆棚了。 对啊!昨晚,他最后的记忆就是峦的那记热吻,好像是吻着吻着,他就睡着了。清晨一醒来,就是这里。 自己怎么能没想到呢?是峦在他睡了以后,独自开那么久的车回来的。 昨夜他在峦怀里睡着的时候,已是后半夜了,再赶回市里,峦肯定是熬了一宿啊。 祝子绵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颈,垂着眼眸,语气完缓和下来:“我知道了,谢谢你啊。还有,他的伤——” “无碍。”苍迅速地接道,“都是些没在要害的外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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