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余昼来的时间季方允不在。但一进门,他就发现桌上多了很多食物。 狄音注意到余昼的目光,隔着医疗舱先开口,“支恰送来的,说是给我的慰问品。” “……他来看过你?” “嗯。”狄音很轻易察觉了余昼情绪上的变化,想了想,先问,“山魈抓住了,能通过他确定剩下的叛徒是谁吗?” 走到医疗舱边,余昼百无聊赖地敲着舱门,“八九不离十吧。” “你想怎么处理,只是杀了?” “杀鸡儆猴的事儿,一个老犰狳就够了,还犯,谁也拦不住。”余昼手上的动作停住,眸色忽然沉下,“……事已至此,就算真把他们剁碎了,也解不了恨,现在兄弟们身上缺零件的不少,等真揪出来了,先把能拆的拆了换上,要是命大还活着,就做些我们最擅长的。” 对于余昼的决议,狄音向来无条件遵从。之后他们随意聊了几句,余昼又溜达回桌边,翻着那些支恰送来的东西,后拆了盒铁盒硬糖,自己吃了一块,开了舱门,扔给狄音一块。 嘴里含着糖,狄音再次瞧了瞧余昼,平声开口,“说实话,我觉得你压不住他。” 他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余昼倒瞬间明白过来,他啧了一声,心道这都被看出来了,有够丢人,但嘴上却硬,“我压得挺好,用不着你操心。” 作者有话说: 明天还有的 喜欢孤儿的宝贝儿们,请大力向亲朋好友安利它吧(发射飞吻~
第51章 “抱我回房间。” 许久没有娱乐活动,又加上经历了两次大争斗,这几乎闷坏了学校里的浪荡子。这天一入夜,车库便接二连三响起轰鸣,车灯一路摇晃,向着金蟾蜍街进发,跑空了大半个学校。 支恰没应任何游戏邀约,习惯性去了礼堂,看着夜色打发时间。没有月亮,窗外雾蒙蒙的,和少有的静谧相得益彰。 事情暂时告一段落,他以为自己会做些决定,可事实上,他甚至想不起自己该思考什么。 但他觉得,季方允,应该已经不会离开了。 他像以往一样坐在窗上,右腿踏着窗框,看过夜色,目光又落到木窗框,余昼刻下自己名字的地方。 目光落定未出三秒,他余光中突然闪过一个黑影,跳进窗口,猛地朝他扑来。 来人卯足了力气,支恰不设防,被他箍着腰扑下了窗台,后背着地,狠狠一摔。不需看,仅凭气息,都知道来人是谁。 支恰后背一阵痛麻,因真摔疼了,少见地冒出些火气,蜷起义肢抵着余昼小腹,隔开些空隙后,抬手掐住他的脸,“你发什么神经?” 谁知,他气,余昼比他更气,擒住手腕,低头就咬上他的虎口,饿狗似得,呲着牙发横,直到支恰推他脑袋,才愤愤道,“你去看康博,去看狄音,甚至去看地下室那具死尸!都不来看我?” 日子过得混沌,支恰已经记不清DK具体是哪天去世的。他死后,被博士处理过,浸泡在了标本缸中,同他以往的所有收藏没什么不同。 支恰腿上再次发力,一个翻转,把人压到身下,脸上笑吟吟的,手却按在人脖子上施力,“不可以吗,这是我的自由。” 余昼盯着他,很执问出答案,“你为什么不来看我?我也受伤了的,还是身体精神双重创伤!” 支恰笑着收回手,似乎没有回答的兴致,正欲起身,又被余昼一把拽回。 “别走!”余昼立刻撑起上半身,另只手牢牢搂上他的腰,生怕人跑了似得,微微仰头看他,“今晚陪我吧,好吗。” 灰蒙暧/昧的光线填在他们之间,支恰跨坐在他身上,又听他眷恋的声线,脊椎忽然一阵酥麻。他喉结不自制滚动,抬手,指尖先划过余昼鼻尖,最终落在胸口,轻轻扬唇,“你有那个力气吗?” 实话实说,余昼只是想和支恰呆在一起,没说非要滚床单,但支恰一扬着尾音开口,他就蹭蹭地开始冒邪火,按了即时开关似的,无需加载间隙。 “……不试试,怎么知道?”余昼紧盯着支恰,舌尖探过干燥下唇,手随即落在支恰的义肢上,手指暧日未地抚蹭,看着他垂下的目光因自己的抚摸而逐渐迷蒙。 他们下/身挨在一起,感觉到小腹被支恰顶碰,余昼满目闪光,嘴上却调笑,“我记得,你的义肢没有触觉传导啊,这是怎么了?” 支恰完全不因被摸假腿勃走己而羞恼,只勾着余昼的手向上牵引,都落在自己腰上,想要它们掐紧。 余昼从他衣摆下探入,压上他微凉的皮肤,双手一同施力握着他的腰,恨不得再长出一双手,去摸更多的地方,有更多的接触。他呼吸变得深长,仰头咬上支恰的下巴,听见来自那人的一声低喘,立刻捞着屁月殳让人跪起。 两人胸膛紧贴一瞬又分开,余昼一手抱着支恰大腿,一手粗暴掀开他的衣服,吻他因暴/露而微微收缩的小腹,湿热的吻渐渐上移,直钻进他的衣服,舔过胸口,啃咬他的锁骨。 支恰有些受不住,塌腰抱住他,紧紧贴着,在他耳边呵气,“……抱我回房间。” 像手指每一下都精准地敲在琴键上,两人的合作,一直畅快且完美。 …… 半夜,余昼没有理由地忽然醒来。隐匿了整场情事的月亮,在他们入睡时又悄然出现,透过未拉的窗帘,映亮半张床。 支恰睡在他颈边,有种安静柔顺的假象。然后余昼才后知后觉。 又被糊弄了。 他仰面看着天花板,一阵懊悔不甘。 他发现,只要提及感情,支恰不是无视就是回避,而现在,干脆开始转移注意力了。 侧回头,瞧着支恰的脸,余昼却怎么也恨不起来。他哀声一叹,默默琢磨起以后。他想,要是以后,自己再说他不爱听的话,支恰一定还会使出这种招数,黏在一起打一炮,什么疑问和求证都得忘得一干二净,正好如了他的意。 他心道这可不妙,且很自知对支恰的抵抗力为零,接着他左右思忖半晌,又当即决定,正常手段无法攻下支恰,他还可以洗脑他。 这么想着,他立刻实施,咬上支恰的唇,没用力,牙齿却磨着双唇来回磨蹭,也不管正是大半夜。 支恰自然被弄醒,醒来第一时间就往人怀里钻,手环过脖子摩挲他的耳朵,慵懒一叹,“睡不着?” 余昼心想可不能再被表象欺骗,于是笑得得意洋洋,口吻故意,“原来你这么爱我啊?” 支恰双眸在话音落下的瞬间,彻底清明,藏着没让余昼看到,“这你都瞧出来了?” 余昼嘴角扬得老高,趴在他耳边说,“那当然了,你不爱我,做的时候还抱那么紧,咬紧就行了。” 支恰微微一笑,“脚不软了?” 他轻描淡写的四个字,却直接扼住了余昼命运的咽喉,僵着嘴角说不出话来了。 他的身体他自己很清楚,离恢复巅峰还差得远,人就在身下躺着,狄音的话在脑子里响着,他不想更不能扫兴,咬牙把人办了个爽,事后小腿都是颤的。他自以为表现得毫无破绽,没成想还是被看出来了。 余昼觉得自己该狡辩些什么,看着支恰似笑非笑的脸,却忽然泄气。撇着嘴,手指点着他的脸,渐渐失落。 这好像已成常态,他想讨好支恰,想让他多看自己,只看自己,但却不得要领,总在不停搞砸。 面前人情绪毫无遮掩,低垂着眉眼,好似自己跟自己较劲。支恰藏着笑看他一阵,目光又缓缓移开,看向余昼身后,窗外的月亮。 因察觉到他们醒来,房内的光源被唤醒几盏,灰紫色的灯光叠在月光上,掩掉了几分冷意。 “你在……想什么?”多数时候,余昼是不知道的,而他真的想知道。 “不知道他们,把月亮糟蹋成什么样了。” 余昼眨了眨眼,突然又笑起来,这是他想起有趣事情最常见的表情,“那就看看。” 作者有话说: 我真的什么都没写,别再冻了:(
第52章 月亮的致意 关于储藏室,支恰知道它的存在,却从未进入过。 它位于主楼后面,应该是从某处挪过来的现成建筑,像被整个挖起又放下的沙堡,因暴力搬迁,长窗全部碎裂,房顶歪斜坍塌。 它掌管学校的大部分资产,却没得到应有的善待,可见主人心性。 趁着月色,余昼拉着支恰逐层跑下楼,来到储藏室,走进形同虚设的门,从左数起排列的柜子。 虚拟管理员在这时蹦出来,暗蓝色的影像叠手鞠躬,礼貌询问,“两位晚上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您可以输入指令,由我为您……” 余昼轻车熟路地踹了一脚柜面,粗暴地将影像关闭,自己开启一个柜子,伸长胳膊,在最深处翻找。试了试无果,小声嘀咕着,“应该是这个没错……” 又一阵翻腾后,他紧拧的眉头忽然舒展,从柜子深处拽出两副一模一样的望远镜,乐呵呵地分了一副给支恰。 手上的望远镜款式老旧,无法自动对焦,且经过改装后,看起来更像节庆用品。支恰看着余昼先戴上,转而面向月亮,也戴好,慢慢调节太阳穴处的焦距齿轮。 随着转动,月球在视线中渐渐放大,银灰色的表面,也在齿轮细微的咔哒声中逐渐清晰,直至身临其境。 望远镜中,众多环形山高耸连绕,月海依旧低沉寂静,一切如常,没有任何变化。 余昼望着月亮沉默一阵,“这他妈是覆盖影像吧?” 支恰也沉默一阵,“应该是。” 月亮被藏了起来。 安全区这做法,完全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但很奏效。将他们在做的事情,藏在一切如常的假象下,尘埃落定前,决定权握在少数人手种,不会有人真的去冒险一探究竟。 感觉身旁人的视线转到了自己身上,支恰掀开望远镜,立刻看到镜片下放大变形的滑稽眼睛。 余昼也将望远镜推至头顶,显然怕支恰失望,眼睛转了转,“等我一下,我们看更漂亮的月亮。” 说完,他立刻钻进七扭八拐的储藏柜中,一阵翻找后,拿了只宽口瓶回来。 “这是我的秘密,本来不和别人分享,但你不算别人。”余昼拎着瓶子在支恰面前晃,笑容明晃晃的,“效果都不一样,没有任何副作用,挑一个?” 透明瓶子里,装着十几颗爆汁软糖似的东西。球形的透明胶衣里,颜色可爱梦幻的液体随着余昼的动作摇晃,混合着不易察觉的细闪,仿佛一群在甜蜜糖浆中欢呼雀跃的细小分子。 支恰随意伸出手,余昼立刻倒出一颗给他。 将有弹性的圆球按进嘴里,口腔温度下,胶衣即刻融化。 如支恰所想,里面的药剂确实是甜的,顺着嗓子眼流下,不过几毫升的剂量,给人的感官却像奔涌溪流,迅速蹿向身体各处,连指尖的毛细血管都被兼顾,横冲直撞的,想让他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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