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地一声,一个男人直接撞到了他的肩膀,他本来就没有站稳,这下子更是往后踉跄了几步,差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那个男人好像飞快察觉到了这些,连忙伸手拽了他的手腕一把,结果再次用力过猛,把季君昱直接带着拉进了怀里。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让季君昱差点以为这人是故意的。 他被这么来回一拽,一口老血差点喷了出来。他有点恼火,下意识看向了那个男人。男人带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他把帽檐压得很低,根本看不到眼睛,只能看到微微低下的头和他一张一合的嘴。 “抱歉,我走得着急了。”男人再次拉了拉自己的帽檐,好像有点尴尬,侧着身子蹭着季君昱就走了过去。这人几乎是贴着季君昱走过去的,让季君昱膈应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季君昱叹了口气,感叹自己这一天天遇到的都是什么人。 他慢慢走到了停车场,他小小的车子正孤零零地停在停车场里。昏黄的灯光照得车顶亮晶晶的,偶有小风吹过,带着不知道从哪儿飘来的饭香,勾着季君昱的心绪。 他径直拉开了车门,坐在座位上面放空。不知道坐了多久,知道周围已经全部安静了起来,一阵手机铃声顺着大开的车窗飘了出来。 “喂,你怎么还不回家呀,我都快饿死了,等着你回来一起吃披萨呢。”巫渊故意拖着尾音,把每个字都咬的十分暧昧,撩拨着季君昱。 季君昱笑着,揉了揉自己一直紧缩着的眉心,轻声说道:“马上就回去啦,让你老婆孩子热炕头。 他挂断电话,伸了个懒腰,顺便把手伸进了口袋里,按照他的记忆,钥匙就应该放在这里——一张纸条,被揉皱了放在这里,就静静地躺在钥匙旁边。 他神情凝重地将纸条拿了出来,硬质的纸戳着他的指尖,展开后,泛白的牛皮纸上工工整整地写着六个大字:箱子在我这里。 ---- 马上就能下班了!耶!
第104章 箱子真不在巫渊那 “箱子在我这里?”季君昱冷笑一声,随手把小纸条往后一扔,“我还谍战剧呢……巫渊啊巫渊,演变态可真有一手,还会亲自催进度了。” 他叹了一口气,发动车子,打算回去给那人一个颜色看看。车子在路上飞奔而过,掀起了一阵尘土飞扬,身后的景物变迁,随着霓虹灯被拉出来的千丝万缕,他很快就开到了金地春城楼下,把车子往车位上随便一扔,雄赳赳、气昂昂地上了楼,打开了自家的房门。 “巫——” “欢迎回家。”屋子里很黑,所有的吊灯都被关了。巫渊坐在饭桌前,故意在桌子上点燃了几根蜡烛,微弱的火光闪烁着,而他就坐在光里,任由周边的黑暗逼近。 他好像很开心,一直笑着看着季君昱,惹得季君昱都不忍心再说什么重话。 “快来快来,吃披萨!”巫渊咧着嘴笑着,轻轻敲了一下盘子。清脆的声响传到了季君昱的耳朵里,让他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关上了屋门。 巫渊还穿着一件小小的围裙,人模人样地坐端正。 季君昱指了指他的围裙,惊奇地问到:“这饭是你做的?怎么穿着围裙。” 巫渊非常自然地摇摇头,把旁边的外卖盒子给拿了出来,“当然不是,我怎么会做披萨呢?我顶多会泡个泡面,要是没有你,我肯定会饿死的。围裙嘛……你不觉得这样,更有一番滋味吗?” 他朝着季君昱投去星星眼,故意把气氛搅得暧昧十足,季君昱差点被他勾了去。 季君昱大步向前,拉开了椅子坐了进去,上前拉住了巫渊的手。巫渊的手不大,经常是冰冰凉凉的状态,或许是因为心脏的缘故,或许只是他欠缺保暖 嫩嫩的小爪子放在季君昱的手心,被烛光一照,看起来白乎乎的。 “巫渊,你不必瞒我任何事情,不管发生了什么,你直接和我说,只要我能做到我就一定、一定会答应你的。”季君昱身子微微前倾,认真地说着。 巫渊一怔,好像没想到这人会忽然正经了起来,不好意思地笑了一声,好像是小心思被人戳穿了一样,低着头说道:“那你今晚……让我……吗?” 季君昱听着这人跑偏的话,瞬间知道了今天烛光鸿门宴的目的是什么,又恼又羞,直接把这人的手往桌子上一扔,拿起叉子扎了一片披萨兀自吃了起来。 “我很温柔的!一定能好好疼你。”巫渊赶紧解释,观察着季君昱的反应,眼看这人还是一脸郁闷地嚼着披萨,只好勉为其难地说道:“鉴于我这么喜欢你,你要是真想在上面,我忍一忍也不是……” “巫渊,你还打算瞒着我吗?”季君昱打断了这人的满嘴跑火车,盯着他的眼睛问到。 这下巫渊的笑意也渐渐褪去,迎上了季君昱的目光。忽得,他发现在这人的目光中,心疼和爱好像占了大多数,只给质疑留下了一点位置,丝毫看不出恼怒在哪里。 “不瞒了,”巫渊无奈地笑笑,把复制的那把钥匙从口袋里掏了出来,直接扔给了季君昱,“我不就是搞了把钥匙,怕你瞒着我开箱子——你简直是狗鼻子,我都做得这么天衣无缝了,你怎么还能看出来。 季君昱看着那把和自己拿来的一模一样的钥匙,皱起了眉头。这第一说明巫渊这小子私底下动作是真不少,偷摸干的事情他是真没有发现,第二就说明,那个纸条应该不是巫渊给的。 如果是巫渊,那他完全可以先打开看看,确定箱子东西有价值且没有危险之后直接把东西想办法给自己,或者是把有危险的东西取出来,自己承担,而不是现在扔给自己一张纸条,说一些勾人胃口的话。 “纸条不是你给我的?”季君昱虽是问句,却用了肯定的语气。 巫渊瞪大了眼睛:“居然还有人瞒着我给你纸条?是情书还是战书啊?那人要不要脸。” 季君昱被他这反应逗笑了,直接站起来把这人搂在怀里,狠狠亲了一口,亲的巫渊晕晕乎乎、脸颊发红、眼神迷离,用手环住了季君昱的腰,忍不住向下探去。 季君昱却猛得将这人作乱的手给捉住了,在看到巫渊委屈巴巴的眼神时,他俯下了身子,在这人的耳边说道:“不是说好晚上吗?自己的话,自己都忘了?” 巫渊发出短暂而急促的一声尖叫,在季君昱的怀里拱来拱去,活像是一只大型犬。他心安自己度过了一次危机,虽然把好不容易复制来的钥匙交了出去,可好歹没有出更大的问题。 季君昱却捧起了他的脸,认真地说道:“这次我还是很生气,以后你的事情,不管是喜怒哀还是乐,不管多危险多艰难,你都得和我说。我已经知道了很多关于你的事情,只是在等着你自己和我说。你不说,我就等着,总能等到那一天的。” 巫渊看见了季君昱眼中闪烁的亮光,他的嘴一张一合。 “等到你全然相信我的那一天。” 巫渊点点头,却依旧是什么都没有说。 季君昱揉了把他的脑袋,说道:“在这之前,我选择先把信任交给你——你看,今天这事我一下子就想到了你。” 巫渊皱着眉头,仔细思考着这算哪门子信任。 可是他知道,季君昱对他没有什么猜忌,任何的疑虑都像是蜻蜓点水,这人一定会尽数朝着自己抖落,没有隐瞒,没有质疑,全盘接下了他的所有解释——就算那并不全都真实。 “你刚才说的纸,是什么纸?纸上有什么字?”这下子巫渊也没心思好好吃饭了,抓着季君昱问。季君昱把牛皮纸随手给扔到了车座后面,只能用语言给巫渊解释了一遍。 巫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们两个一同想到了一个早该出现的人:徐贺鸣,真正的徐贺鸣。 他是时候出现了,如果到了现在他没能现身,或许就说明这个人早就不在世了。可是程冬的一死,或许就是为了保住他,那他,就绝对不可能死。 天色晚了,两人缩在沙发里看着无聊的肥皂剧,巫渊忽得扑了上来,咬了一把季君昱的脖子,在季君昱愣着的时候一下子把他抱了起来,一脸坏笑地问到:“在这里还是回卧室?” 季君昱笑着骂了一句“小兔崽子”,却在巫渊转身的时候,笑意渐渐落了回去——小时候睡一个被窝,和长大了睡一个被窝,可不是一回事。 春宵一刻,巫渊裹着被子被季君昱踹下了床。 . 很快,那人就验证了季君昱的猜想。一通显示定位在国外的电话打了进来,上面还没标注广告推销之类的关键词,季君昱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小心地走了出来,接听了那一通电话。 电话那边传来男人的一阵低咳,季君昱还没等他开口,径直喊了一声“你好呀,徐贺鸣。” 那边的咳嗽声音骤然停住,许久,才传来了男人带着笑意的悠长声音:“你好,季警官,看来我弟弟果然没有看错人。” “想约在哪里见面?”季君昱不和他兜弯子,开门见山地问了出来。 徐贺鸣的笑声和他弟弟徐贺舒,也就是程冬的声音很像,都好像带着隐隐的压抑,不能笑得十分畅快,让人听着总有些不舒服。 “好,既然季警官都这么问了,我也不再兜圈子了。”那边的笑声骤然收了起来,“后天,花港区海港公园沿海小亭,你一个人来,乘公共交通过来。” 季君昱心中有很多疑惑,这人是怎么找到自己的,为什么说程冬果然没有看错人,为什么只让他一个人去……可他只是说了一声“好”。 “季警官一定要一个人来。”徐贺鸣又重复了一遍,他的语气很平,但季君昱还是从里面听到了些恐惧的意味。 “你在怕什么。”季君昱忍不住去问。 徐贺鸣用一种极其诡异的语气说道:“你们中有他们的人,你是我们精心挑选出的安全的人,我这里也有你想要的东西。” 原本他不该说那么多的,但是他思索了片刻,还是好意提醒道:“你也并不安全,不要暴露自己。” 电话挂断了。 “嘟——嘟——”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着,季君昱一时之间居然没有听出来,这人的语气究竟是威胁还是仅仅劝告。 他走回办公室,许四季还在吃着薯片写着报告,罗晏焦头烂额地查着张锵的案子,韩佑靠在椅背上、正长着嘴大口大口呼着气。他心中满是“你们中有他们的人”,但是他并不相信,这些并肩作战的兄弟中居然有背叛的人。 他想了想,还是拍了拍罗晏的肩膀,把他从办公室里喊了出来。 虽然徐贺鸣说这件事情只能让他一个人知道,但他相信罗晏,至少告诉这个人,他能完全保证自己的安全。他斟酌着话语,故意把这件事情说的十分轻松,好像只是和谁去约会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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