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长大了!你就别老捏我了!” 姜姬宇哼了一声,反正此刻正躲在瀑布后面,无人看到,他也不必伪装,抬脚就踹了姜继尾屁股一脚:“你听懂了吗?你就长大了?” “没听懂!”姜继尾理直气壮。 姜姬宇被他弄得没辙,也不想踹人了,蹲到他身边小声告诉他:“你这不是尿床,是遗精了。” “遗精?” 姜继尾没听过这个词,可看姜姬宇这份神秘兮兮的样子,便直觉这事有点见不得人,疑心是为人所害。 最怕的是这是别人想来害哥哥,而被他误中了。 因此即便躲在瀑布后面,也压低声音:“那我是不是也中蛊了?” 姜姬宇没想到他会来这样一句,气得眼前一黑,只觉多年教他读的书都读进狗肚子里去了。 张口就怼了一句:“对!我给你下的!” 说完也没有给傻子科普的心思,转身便走,只留下姜继尾一人蹲在瀑布后面欲哭无泪。 哥哥给他下这种蛊干嘛?总不会只是想嘲笑他一下吧? ---- 铛铛铛!进入少年时期啦!
第30章 30、礼物 “我中蛊了。” 姜继尾一面展开被子,晾在小竹楼外向阳的竹竿上,一面严肃地告诉阿雅:“哥哥下的!” 阿雅已经照顾这两个小孩子十来年,从大姑娘成了老姑娘。 裹头的蓝头巾随着她笑而摇晃:“姬宇神给你下了蛊?” “对!” 姜继尾知道自己身体里有哥哥用血喂养的保命蛊,于是赶紧摇头:“不是那个,是新的!专门戏弄我的!” 阿雅偏头看向屋内正襟危坐,正捏着红布包在村民手臂上移动念咒的姜姬宇,仍觉得不可置信:“姬宇神为了戏弄你?” “没错!” 姜继尾见她似乎不信自己,也顾不上丢人了,凑到她耳边小声说:“他下了蛊让我尿床!” 阿雅听得更加莫名其妙,拍着姜继尾的脸笑他:“别乱想了,今天的书读了吗?” 姜继尾自然没读。 他也不爱读。 “不行,我得去想个法子,不能就这么中了哥哥的招!” 丢下没晒好的被子,转身就溜,留下阿雅一个人继续晾被子。 阿给凑过来帮她:“怎么了?我刚刚看阿鱼有点不高兴。” 阿雅说要留下照顾姜姬宇兄弟,阿给便也说到做到,拒绝了无数姑娘,只在这小竹楼里守着阿雅和她的小神明。 阿雅瞥他一眼,无奈笑道:“又想出去玩。” “这次编了什么借口?” “说是中了蛊。”阿雅想到姜继尾说出的理由仍觉得可笑,“姬宇神给他下的,专为戏弄他的蛊。” 阿给听完也觉得十分无稽,笑着摇摇头:“我去跟着他。” 整个寨子里都知道了姜继尾是姬宇神的蛊瓮,对他既尊重又恐惧——人总是这样奇怪,对待那些未知的力量,无比崇拜,却又无比畏惧。 姜继尾走在寨子里,再没有人给他果子,也没有同龄的小伙伴和他玩耍。 即便如此,他还是喜欢趿拉着双木拖鞋,啪嗒啪嗒地跑在路上,从这家揪一朵花,又去那家逗逗小时候认识的姑娘。 小姑娘们长大了,不再满街疯跑,开始坐在窗边绣花样子,给自己准备嫁衣。 不出门的她们可以躲在窗边,和这寨子里数一数二的美少年说说话,成了姜继尾仅有的朋友。 姜继尾连跑带颠地扯了一把家门口的火棘花,便朝着一个熟悉的人家跑过去。 他攀着树坐到树杈上,用火棘花扫过里面小姑娘的银耳环。 “喂,姜英!” 被称作姜英的小姑娘看到他,一皱眉头,抓着花拉进窗户,朝树上的姜继尾在唇前竖起手指:“小点声!我阿妈今天在家。” 姜继尾点头:“行,我上次让你帮我做的东西做好了吗?” “做好了。” 姜英从放着绣棚子的竹笸箩里抽出一条鲜红的发带丢出来:“接着!” 发带丢到姜继尾怀里,他展开看了上面的鸟和鱼,很满意地一点头:“我求了那么多人,就数你的手艺最好!” 姜英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手里拿着的火棘花直接抽到姜继尾的手臂上。 “你拿我和那些小丫头比?她们也配!” 火棘花的白色小花不堪负重,这样打了几下,便花瓣乱飞,细碎地飘过姜继尾脸前,合着身后的杜鹃,映成一幅美景图。 然而,这美景图没能持续,因他表情严肃地开了口:“别闹了,我今天还有事情求你!” “什么事?”姜英从屋里拿出个果子啃了一口,酸的牙差点倒了,便笑嘻嘻地递了姜继尾一个,“给你,我哥今天刚上山摘得。” 姜继尾见那果子圆润漂亮,没舍得吃,和发带一起握在手里。 “你阿妈……” 他这仨字一出,吓得姜英手忙脚乱地差点关上窗户。 姜继尾忙伸手拦住:“我是说,你阿妈是不是会下蛊?” 姜英顿时脸色一白,也不笑了,压低声音骂他:“这话你可不能出去说!你不知道你阿哥最忌讳这个?” “我不说!”姜继尾很仗义地一摆手,“你还不知道我!” 他俯身靠近窗口,小声问:“我是想问,你阿妈会不会破除蛊术?有没有什么不让人知道,就能解开的法子?” “你想干嘛?” 姜继尾不好说自己中了蛊,于是随口编了个理由:“就是咱们寨子西面,白家那丫头你知道吧?我上次求她给我阿哥绣个发带,她非问我怎么避蛊!你还不知道我阿哥那人,除了你们去求他,平时连句话都不说,你说这话我敢问我阿哥吗?” 他知道自己说了谎话,却丝毫不亏心。 他很喜欢哥哥只对他多说话,与旁人十分不同的态度,这让他有一种隐秘的快乐,就好像瀑布后面的平台那样。 只有他和哥哥,是他们共同的秘密。 姜英一笑:“这还用问我阿妈?过来,我告诉你!” 姜继尾边听边点头,得了办法后,长舒一口气:“就这么简单?” “简单点的蛊这样就行。”姜英撑着下巴从窗户探个脑袋出去,看向寨子最高处的那栋小竹楼,想到里面的英俊神明,不由一笑,“复杂的还是得问你阿哥。” 姜继尾注意到她的目光,撇撇嘴,从身后掰了朵大红杜鹃花丢过去。 “看我家干嘛?”不知为何,他心里有点不快活,“我可告诉你们,你们别惦记我阿哥,我阿哥不娶媳妇儿的!” 姜英懒得理他,丢下一句“快滚”,便砰的关上窗户。 姜继尾得了发带和果子,又跑去准备了避蛊的用品,打算回去偷摸和哥哥较量一番——从小到大,他只在武力上能胜过哥哥,可如今哥哥居然不肯跟他打了,开始使出下蛊这种招数,看他怎么拆解了! 他得意地把东西藏在身后的小背篓里,回家路上还抱了一大束的杜鹃。 哥哥依旧不允许他把外面的东西带回小竹楼里,却可以放在平台——当然也有例外,比如他此刻捧在手里的发带和果子。 姜姬宇从不管姜继尾带回来的发带是他求了哪个姑娘做的,检查无异后一概收下,只是自己不动手,全支使着姜继尾给他扎头发。 姜继尾先是把带回来的杜鹃在窗外码了一圈,又拉着姜姬宇过去坐到窗边,亮出新发带,拢着哥哥的长发,用大红发带扎上,很感慨地一点头:“真漂亮。” 姜姬宇今天没睡好,又被他的无知气到,故而懒得理他。 对他献媚也只是很矜持地耷拉下眼睛,心里其实也觉得这条发带比别的都好看,外面的杜鹃也好看。 随手便拿起姜继尾手边的果子:“路边捡的?” “什么捡的?我特意给你留的!”姜继尾顺了顺哥哥的头发,“哥哥,你真给我下蛊了?” 姜姬宇咬了口果子,酸的牙根差点倒了。 扭头瞪了姜继尾一眼,恶狠狠道:“对!你今晚等着继续尿床吧!” 姜继尾有了自己的打算,一点也不怕。 “你怎么这样啊!” 姜姬宇不说话了,把果子塞回姜继尾手里,转身就进了屋,临进门前丢下一句:“阿给,去找木匠过来打张床,阿鱼他……” 姜继尾吓了一跳,扑过去捂住他哥的嘴,扬声下令:“长大了!是长大了!” 姜姬宇闻到弟弟满手花香,想到他才从小姑娘家回来,又想到他如今都开始遗精了,心口一阵闷,目光打眼尾横出来,冷哼一声,咬牙切齿。 “对,长大了!” ---- 本章节涉及阿雅和阿给的bg线约100字,不喜可跳过,后出现女配,与兄弟二人皆无感情线。
第31章 31、反击 深夜的小竹楼里一片寂静。 阿给送阿雅回家后,站在她家门口遥遥地看了一眼远处淹没在黑夜中的小竹楼,总觉得今夜不会那样安宁。 他请木匠做的新床还需要几天,阿雅的阿妈还是站在门口满眼悲伤地望着他。 那个年迈的妇人无奈地摇头:“你阿妈是不会同意你和我女儿婚事的,你不要来了。” “她做不了主。” 年近三十的阿给坐在小竹楼外的平台上,给姜继尾砍甘蔗,笑着对他说:“你说你阿雅姐姐到底怎么想的?” 姜继尾不懂阿雅姐姐怎么想的,只蹲在他旁边看他手里的砍刀。 “你还有刀吗?” “你要刀干什么?”阿给递了一块甘蔗给他,“去给姬宇神送进去。” 姜姬宇牙酸的都要倒了,看到甘蔗更生气,扭身就回了房间,把自己丢到床上,用新换的被褥蒙了脸。 忽然就想起自己第一次遗精的时候。 那是三年前,梦里…… 他从不回忆他的梦,那会让他觉得不堪。 只记得醒来胯下湿了一片,他趁着姜继尾还在睡的时候,换了被褥,等弟弟醒后惊讶为什么被褥都换了。 姜姬宇只说:“昨夜五瘟神在咱们床上蜕皮,我不小心压碎了,不好收拾就连带被褥都拿出去了。” 之后遇到欲望难纾的时候,他便上山去捉蛊虫。 弟弟依旧害怕蛊虫,除却每年迫不得已地请蛊神,其余时候凡是听到他要去捉蛊虫,便不肯跟随,反而给了他一些机会。 有时候他也会想,如此沉溺于欲望之中的他,如何配称为神明? 他在山下,是村民仰望的神明。 他在山上,是向欲臣服的俘虏。 姜姬宇用被子蒙住脑袋,指尖不自觉地滑到下腹,那里有薄薄的一层肌肉,很冰,一如他的身体,唯有胯下是热的。 他伸手进去狠狠掐了一把,刚刚蓬勃的欲望瞬间偃旗息鼓,在疼痛中打蔫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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