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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似乎正站在他面前，太近了，近到没办法一眼看完他的身体。 他好像忘了喝水，喉间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有些发干，他不禁咽了咽喉。 “说话。”白博沉声吐道。 潘成好像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打在他身上，他动了动嘴角轻声唤道“主人。” 白博闻言动了动眉心，对方的声音没什么变化，没有不安，没有多余的东西，身体还是那般乖得过分，他伸手触上对方的手腕，身体随之靠近。 这时的潘成却忽起一阵不安，指尖松了又攥，他带着些许颤音唤道“主人…” “嗯？”白博应道，手上的动作也随之停止，手离了对方，身体也跟着离开。 潘成意识到自己还稳稳被固定住便悄悄呼出一气。 “在怕什么？”白博带着些许不解地问道。 “怕您不要我。”潘成应声回道，他在对方的不回应中咽了咽喉，几经内心挣扎之后接着说道“怕您和他们一样…不要我了…” 他能控制好自己的身体反应，亦能处理好自己的情绪，独独不能把控自己是否会害怕。 潘成或许很优秀，但却是那个最能让掌控者错失成就感的受控者，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从来都只受控于他自己，而非对方。 哪怕二人相处这般久，潘成身上也没能因此出现新的习惯，新的身体条件反射。 他就像那台写满固定程序的机器，没办法再往里添任何新的东西。 虽说白博没有故意让他养成什么习惯，亦没有特意给他养出什么条件反射，但长时间的相处不可能让一个人一点改变都没有。 单凭这点就足以让一个掌控者感到挫败，潘成很清楚这点，正是因为清楚，才会让那突然出现的害怕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他有自己的修养，亦有属于自己的坚持。 他会迎合，亦会配合，却没办法单凭自己的猜测而去给出反应，他聪明，亦蠢。 “之前没想过这个问题？”白博应声问道，他的声音离远了些，似乎在观赏对方保持良好的姿势。 “没有。”潘成如实回道。 “那为什么突然想？”白博略显费解般问道。 “因为您好像…不想要我了…”潘成紧着声音支支吾吾地回道。 “为什么不问。”白博沉声问道，声音一下变得了无温度。 潘成忽然笑了，笑得那般灿烂，他笑着说道“我不能求您留下我。” 主奴关系从来都不是单向的，没了你情我愿那一切便失了色。 白博应声往前，他抬手在潘成脸上平缓地轻拍又冷笑道“当初不是你求着我要你的吗。” 潘成缩了缩唇没有回答，只知保持不动，让那只手能如愿地落在他脸上。 那手转而掐住他的脸，让他的双唇被迫打开。 “轮不到你来觉得我不要你，听清楚了吗。”白博冷着声音说道。 “清楚…听…清楚了…”潘成艰难地吐道。 白博冷着脸松开手，他落目在那慢慢回拢的双唇沉声问道“在想什么。” “想您。”潘成应声回道，在对方的闷哼后又补充道“想您走在我前面，还是我走在您前面。” 这话听得白博忍不住地吐出一声轻笑，那笑听不见轻蔑，嗅不出无奈，闻不到感慨，不喜亦不忧。 他迈步靠近对方，倾身就覆上那双唇。 四唇相贴却不带一点旖旎。 白博迟迟没有动作，只是用唇贴着唇，潘成亦不敢动。 锁链上的指尖动了动，那双唇颤了颤便打开，舌尖畏畏缩缩地朝前探去，终是主动舔上那静置的双唇。 指尖探进唇间，未能触上紧闭的牙，反倒被蛰伏已久的红舌卷得难以抽身。 咽不进去的唾液沿着嘴角一点点滑落。 潘成不适时地想，或许有那么一天，又或许没有。 白博终是主动放过那连气都没办法喘的人，他温柔地托着对方的后脑将人从架上解下来。 “想看吗？”白博抬手置在潘成脑后的系带上柔声问道。 “听您的。”潘成应声回道，脑袋想要去蹭白博的手臂又止在贴上皮肤的那刻。 白博抬眼看了看四周，最后还是没能解开那眼罩。 那手顺着透红的背脊滑落，牵住潘成的手就往外走。 守在楼梯口附近的白管家见两人走上来时不禁偷偷松了口气。 潘成察觉白博的步伐有所停顿下意识地想抬手去遮自己湿漉漉又挺立的下体，手还没越过胯骨就听对方冷斥道“挡什么。” 那手随即一顿又回到身侧。 白管家闻言更是把眼垂得更低。 白博转身将潘成牵到楼梯口，他将潘成的手放在扶手上就轻拍其臀部说道“自己摘，穿好衣服再下来。” 潘成什么也看不到，他凭着记忆迈上一阶后却止步不前。 “主人。”潘成捏着扶手回头唤道。 “说话。”白博及时回道，似乎就没动过。 “我…难受…”潘成带着点犹豫地说道。 “憋着。”白博沉声吐道，随即抬脚离开楼梯口。 潘成低声应是便摸着扶手往上走，一点也没有撒娇时该有的自觉，片刻磨蹭都不存在。 直到扶手出现弯曲的弧度他才停下，他抬手摸上脑后的系带边转身接着上楼边扯动带结。 楼上的灯不常亮，昏暗的环境并没能让他第一时间睁开眼，他闭着眼踏上一阶又一阶，眼帘随之一点点抬起。
第68章 063｜潘成 “来。” 当潘成出现在楼梯口时便听到白博稀松平常的一声唤，他不带停顿地跪落在沙发旁，垂眸待在对方脚边。 “坐好。”白博沉声吐道，双腿随之敞开。 潘成顺应地钻进那双腿里，又自觉地转身背对白博。 手里被塞进水杯与银叉，他抿了口水却对桌上的东西提不起兴趣来，吃太多了反而对食物失去了欲望，尤其像他这种不知道饿的人来说。 “没胃口？”白博稍稍弯腰问道。 “嗯…不太想吃东西…”潘成垂着眸带着些别扭地说道。 银叉随之从手里被抽走，一块鲜果在银叉的一落一抬后被递到嘴边。 潘成温顺地张嘴咬进，半点也不像没胃口的样子，咀嚼与吞咽都是那般自然又顺畅。 水喝了又喝，鲜果嚼了又咽。 银叉哐当一声被扔在桌面上，跳弹一下又滑至平静。 潘成不免被惊到，却也不过咽了咽喉，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他不知白博这一举动是何意，更不知怎么判断那常年带着冷意的气息眼下到底有没有情绪变化，他只知乖乖地坐好，那塌落的背也一点点挺直。 “少爷？” 白管家的声音从旁飘出，人倒是没出现，等不来白博的回应他才缓步出现在沙发附近。 “他的东西呢？”白博抬眸冷声问道。 “我放书房了。”白管家不以为然地回道，见白博用眼神发出询问，他又接着说道“没见潘少去过书房，东西也没拿出来过。” “手机呢？”白博眼角都冷下来地问道。 手机？ 潘成与白管家都因这声问愣怔一瞬。 白管家思索道“没见过，应该是在包里被我一起放书房了，之后我就没见到过了。” 不止是没见过潘成摆弄手机，更是没见过那手机出现在这房子里任何地方。 不说还好，这一说令潘成的身体都变得紧绷起来。 白博转眸拍了拍潘成的脸沉声问道“你手机呢。” 潘成动也不敢动地回道“在袋子里。” “没拿出来过？”白博带着冷哼说道。 “没有。”潘成如实回道，连置在身侧的双手都慢慢摊平，似一下秒就会起身跪好般。 白博没错过那点小动作，他压下身体轻声问道“不担心人有事找你？” “那工资不就白发了？”潘成不答反问道，带着点释然的笑。 “要是急事呢？”白博贴着那耳廓轻飘飘地吐道。 此话一出潘成那放松些许的身体顿时僵住，连置于地毯上的指尖都跳动一下。 白博轻蔑地吐出一声嗤笑，随即抬身朝白管家扬了扬下巴，白管家随之无声离开。 电脑袋和随身包被置于桌面，待在那些被移开的器皿中间。 白管家只放不开，潘成也没敢有动作。 “打开。”白博沉声吐道。 潘成应声拉开拉链又拿出自己的手机。 毫不意外，根本开不了机。 白管家自觉地帮手机插上电。 “想当家奴？你想好了吗？”白博带着点讥讽冷嗤道。 “不是的，只是因为放假了。”潘成应声说道，视线一动不动地停在眼前地毯上。 “放多久？”白博又问道。 “看您。”潘成平静地回道。 那手一下拽住潘成后脑的发丝将他的脸仰起，他得以看见白博那张倒置的脸。 “你想好了吗？”白博沉声问道，眼里满是狠戾。 潘成视线闪躲地支支吾吾吐道“三五天。” 白博一下松手推开潘成，沉声道“你自己算算几天了。” 几天了？ 潘成的大脑忽然变得迟缓，不间断的进食与睡眠让他对时间的流逝没有清晰的认知，在同一个没变化的环境下更是没有刻意去留意日出日落。 没睡在该睡的时间里，也没醒在身体的生物钟下。 但就算再糊涂他也知道已经有三五天了。 桌面的手机发出开机的震动，不过两息就疯狂震动起来。 来电显示是那般明显。 潘成带着点迟疑扭头去看白博，他见对方冷眼扬了扬下巴后才转回去拿起手机。 “潘总！” 那声惊呼透过听筒传出，惹得潘成将手机拿远两分，又带着歉意扭头朝白博露出牵强的笑容。 白博不甚在意般勾了勾唇，他伸手摸了摸潘成的脑袋无声地说着没关系。 陈助理着急的心情透过那拔高的音量与那极速的话语被听得一清二楚，潘成的嗓音如旧温柔，他耐心地安抚着担心他的人，又在对方寻常问候后及时打断对方的话，细声问道“是有事吗？” 陈助理似被忽然点醒般，开始不停嘴地和潘成说起公事。 潘成边听边不时应声，他习惯性地伸手想要去摸自己的电脑，手不过刚触及袋子就似触电般停住。 他握着手机扭头去看白博，只见对方的视线似没移开过般停在他身上，在对上视线后对方又合眸点了点头，他才回头继续自己的动作。 单手开袋似乎有些困难，潘成夹着手机准备用上另一只手，只是身后的人比他快一步将袋子打开，又帮他将东西置好在桌面上，他想扭头和对方道谢却因为那压到背上的胸膛而不敢有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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