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可给他累够呛呢。 非人折磨过后的平静时光显得格外珍贵,就像喝完了苦口的药后品尝到香甜的糖果一样,珠碧支棱起每一根神经,要好好回忆现下这个饭来张口,有人抱着哄着的美好时光。 一碗粥吃过之后还不满足,又缠着灵鹫喂自己吃糖,灵鹫百依百顺,还细心地伸指替他擦去嘴角粘着的糖渣。 其实,他想问他许多事情。 比如为甚么见自己受磨难却无动无衷?为甚么总是姗姗来迟。 但隐隐间又觉得不该问,至少不应该是现在。 他不愿打破现下这个美好的情景。 何况他已经想念他的胸膛很久了。 珠碧吞下最后一口糖,艰难地往里头挪了挪,拍了拍床:“上来,睡觉!” 灵鹫依言脱去外袍,钻进了珠碧为他暖得热烘烘的被窝。 一只手伸过珠碧脑袋下给他当枕头,一只手则轻轻搭在他不盈一握的细腰之上,像呵护珍贵的珠宝一样,将他轻却有力地揽在怀里。 没有甚么是比贴在灵鹫胸膛上还安心的事情。 只要能一直依偎在这具胸膛里,不论是甚么苦,珠碧都心甘情愿领受。 作者有话说: 珠碧:要亲亲~>3< 灵鹫:(づ ̄3 ̄)づ╭~ 渡:这么管用??帝君我做年夜饭的时候割手了QAQ我也想要亲亲!>3< 灵鹫:踹)死远点 渡:……
第63章 争锋相对 珠碧卧床养伤的这大半个月里,接客的重任又落在锦画身上,好不容易将他盼了回来,轻松没几天,他就又伤成了这副模样。 锦画不得不又开始接比平时多出双倍的客人,这让他很是不爽。 某日夜晚,接了个原本属于珠碧的客人,这人喜欢珠碧的放荡劲儿,喜欢抱着珠碧玩各种不堪入目的游戏,锦画看了都得一头扎进湖里洗眼睛的程度。 没脸没皮的珠碧对付起来自然得心应手,到了锦画这可就不行了。 这名客人原就因为点不着珠碧而闷闷不乐,退而求其次地点了锦画,宽慰自己就当尝鲜好了。 一开始见到这个高傲清冷的异域美人儿是倍觉新鲜的,可一旦要开始他那下流游戏时,这小美人儿就严词拒绝,不肯就范了。 起初还肯抱着甜言蜜语地哄几句,等耗掉了耐心,便一巴掌掴在锦画脸上,力道之大,直把人打得撞在床柱上。 “臭婊子你给爷端甚么狗屁架子呢?说好话不管用是罢?”男人一出言就犹如粪坑里投了火药,又脏又臭。 接下来一连串的秽语犹如开闸的洪水半晌不带消停,再加以拳打脚踢,非要逼着锦画屈服不可。 他总是这样,明明知道迟早要就范的,非要梗着一口傲气死扛,扛到自己没有一点点力气才肯屈服。 该进行的猥琐游戏他一样也没逃过去,变本加厉不说,还平白挨了一顿拳打脚踢。 今日早晨从床上爬起来,浑身都像是被车轱辘碾了一遍的疼。检查了浑身的伤痕,回想起昨夜种种不堪,巨大的耻辱感如乌云罩顶,一切的一切他都只能和着血往肚子里吞。 他身上有伤。 却不敢告诉任何人。 让姚天保知道他是因为端着架子死扛才换来这一身不必要的伤,他又逃不了一顿好打。 于是他只得拥紧了披风,遮住满身青紫,深一脚浅一脚地往霁月轩走。 路过了萃月轩,越想越不忿,索性闯了进去,他满腔的火,今日定要撒了。 方才靠近主屋,就听见里头恶心的撒娇声,用脚趾盖想也知道,珠碧那臊货又白日发春了。 不是病着么!发起春来很有劲嘛。 锦画冷笑着,一脚踹开大门,这一踹,教他发现了惊天动地的大秘密。 门板摇摇欲坠,不多时,“哐当”一声掉下来。 甜甜的撒娇声戛然而止。 室内鸦雀无声。 床那边三人听闻突如其来的一声爆响,齐刷刷看过来,顿时,呆若木鸡。 一支银勺骨碌碌滚到地上。 锦画这个不速之客没来之前,灵鹫正端着碗粥喂珠碧喝。 耳边全是珠碧黏糊糊的撒娇声,又加上锦画脚步轻,一时竟未察觉到有人来了。 不知沉默了多久,门口处传来一声凉飕飕的笑意:“珠碧相公好生惬意,半个月不接客,原来屋里养着个野男人呢。” 锦画环着胸,冷眼睥着床边多出来的这个野男人。 锦画知道他的,他就是当日风涛卷雪阁的那名幸运儿。 呵,没曾想,他俩竟然就勾搭上了。 小九急匆匆跑过来抢救掉在地上的门,这件事已经很糟了,绝不能再让第五个人知晓。 他还不待碰到门边儿,就被锦画一脚踢退了好几步,柔软的肚子冷不防遭到重击,差点要把刚吃下去的早饭给吐出来。 锦画哼笑道:“怎么?敢做不敢让别人瞧见?” 珠碧一看他欺负小九,哪里还能坐得住,立刻支棱起来,抄起床头边漱完口的茶杯就甩过去,怒骂:“你再动我家小九试试!” 锦画侧身一躲,美眸怒睥珠碧与他依偎着的野男人,道:“珠碧,你莫要嚣张过头!私藏恩客头等大的罪名,我若告知爹爹,你猜猜你会怎么死!” 灵鹫隐在珠碧腰后的右手暗暗结印,霎时一道隐形屏障升起,彻底隔绝去内外声音。 珠碧见状顿时松了口气,召回小九,而后骂道:“去啊,赶紧去!后脚我就将锦画相公与赵老板的那些破事儿也抖落出去,咱俩一块儿死,黄泉路上奈何桥头,你可莫要挨着我!” 锦画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怒叱:“你胡诌甚么!” 小九在一边揉着肚子,苦巴巴地抬脸,扯了扯珠碧的袖子,又可怜巴巴地看向锦画:“相公,你们少说两句罢。” 珠碧:“闭嘴!” 锦画:“闭嘴!” “……” 哈,倒是挺异口同声。 珠碧伸出胳膊揽住灵鹫的脖子,肆无忌惮地在他脸上香了一口,而后转头一脸我就这样你能拿我怎么办的表情,毫不怯懦地盯着锦画:“我是不是胡诌,锦画相公心里有数。方兰庭,呵,琉璃阁二当家,老子不知道睡过多少次!” “他为甚么肯花数倍的钱救你,他睡你了么?他老板的人他会碰么?那天晚上,他是给你带口信去了罢!” “……没有!”锦画怒声辩解,却是色厉内荏。 怎么他明明是来找麻烦的那个,反倒让自己摊上这许多麻烦事? 一扯到和赵景行有关的事,锦画必定会乱了阵脚,心慌意乱。 因为把心全权交了出去,所以有把柄了。任谁拉动一番都会让他提心吊胆,惶恐难安。 珠碧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把真相戳个水落石出,那尖锐的眼神好似一把利钩将一切真相勾出水面,暴晒在太阳之下。 珠碧叹了口气:“罢了,和你争这些作甚么?咱俩一根绳上的蚂蚱,谁离了谁都不好过,这你心里总有数罢?我不拆穿你,你也别犯贱去姚天保那里捅我的篓子,咱俩各接各的客,井水不犯河水。” 锦画一时无言,一张脸精彩得很,麻烦没有惹到珠碧,反倒是自己被闷声锤了梆梆几榔头。 锦画恨得咬牙切齿,道:“各接各的客?真他妈不要脸!你躺在床上这半个多月,接过客了么?你在这里美滋滋地搂着野男人,你那些姘头可是想你那两张嘴想得没办法,快要把南馆给掀了呢!” 瞥到“野男人”手里的碗,锦画讥讽道:“瞧瞧你这姘头拿你当媳妇宠呢,珠碧相公可千万不要真拿自己当宝贝了,千人骑的玩意儿,早他妈出来伺候男人!” 他今天被原本该属于珠碧的客人弄得羞愤欲死,这口气,怎么着也得撒了。 珠碧一听,阴阳怪气道:“我说今天锦画相公怎么火气这么大,原来是被男人折腾惨了来我这儿撒火来了。锦画相公自己没用搞不定那帮男人,怎地又成了我的不是?天天拽着副破脸子还当自己是圣子呢!我要是恩客,见你这倒胃口的死模样,弄不死你!” 珠碧一张尖牙利嘴,听得锦画心中怒火蹭蹭直冒,然而论扯嘴皮子,他也不差。 他和珠碧争锋相对阴阳怪气地作对了这么多年,扯嘴皮没赢过他,但也绝对没有输! 他亦不甘示弱:“珠碧相公真真贱,锦画甘拜下风。” 美眸一睥灵鹫,上下打量了一道,见他左手捧着汤碗,右手将人揽在怀里,如胶似漆的模样,狠毒一笑:“爷真有意思,揣着个破烂当宝贝,您是太纯情,还是这臊货太会勾引,被他迷昏了头?爷见没见过他承欢在别的男人身下的贱模样?”锦画挑唇讥讽,“您说您如此英俊潇洒,身边何处无芳草,这是何苦来呢?小心得病啊……” 话音将落,珠碧夺过灵鹫手里粥碗砸过去,歇斯底里破口大骂:“闭嘴!滚!你滚出去!” 珠碧最不愿意让灵鹫看见自己下贱的样子,锦画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珠碧这回是真急了,锦画见他这样,顿时浑身舒坦。畅快淋漓地出了气,自是不会再留,转身潇洒离去。 那面已经大咧咧敞着的大门刮进来簌簌冷风,锦画方踏出门槛,忽听得后头传来一声疏离且坚定的话语:“我心上唯有他一颗明珠,即便蒙尘,亦不劳阁下挂碍。” 一句话卷着春风,钻进耳朵里,满怀一片赤诚之心,还那样坚定。 锦画闻言,面上一脸不屑,轻撇了撇嘴角。 可眼底溢出的慕艳意,又怎能骗人?即便骗了别人,又如何骗得过自己。 多么好听的话啊,多么温暖人心。 如果那个人也肯对自己说这样的话,就好了。 真有这一日,他可以飞蛾扑火奋不顾身。哪怕下面万丈深渊、刀山火海,亦无怨无悔。 他已跨出了漏风的大门口,微冷的春风裹卷着他的衣裳,像一只下流的手撩开他的衣摆,露出双腿间被虐玩得惨不忍睹的青紫,以及斑驳在腿间干涸的浊白。 锦画抬了抬头,溟濛的天色,好像要下雨了。 眼前无端涌起了一片雾气。 所幸,没人能看到他眼底神色。殷切的盼望,彻骨的思念,一切种种,只付与春风知。 锦画走得远了,确认门外再无一个人后,灵鹫弹个响指,倒在地上的门板便自觉回到门上去,乖乖闭紧,顺便给自己上拴。 珠碧气消了些,忙不迭拉过小九殷殷关切。 该死的锦画若是把他的小九踢出个甚么好歹,他好立马杀去霁月轩抓小六来开刀。 锦画那一脚虽狠,却很有分寸,小九的肚子上甚么也没有留下,但这并不能阻碍珠碧嘴里碎碎地骂着锦画的祖宗十八代。 “好了啦,真的不疼。”小九放下衣裳,赶紧转移话题,担忧询问,“锦画相公今日看见了神仙大官,他不会真去鸨爷那里告状罢?私藏恩客可是一等一的大罪名,如果真让鸨爷知道了……”
142 首页 上一页 60 61 62 63 64 6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