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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榴

时间:2024-02-26 22:00:04  状态:完结  作者:我将在今夜吻你(新版)

  天气很差,闷热,豆大的雨滴终于落了。

  劈里啪啦的往地上砸,正喝酒的廖远停盯着酒杯里的白酒,心头突然跳了一下,他没来由的烦,像是雨滴吵的,他自罚三杯,中途退场。

  黑车在雨夜中疾驰,廖远停点根烟看着窗外的夜幕。

  彭怀村,他往村室二楼看,暗着灯,他莫名出了口气,像是笑自己,又像是安慰,给了刘学钥匙,他肯定不会那么傻还在外面等。目光一扫,他顿住,拉开车门就下来了,瓢泼大雨,李单都来不及给他打伞,就见他两三步走到什么跟前,浑身淋的湿透,嘴里的烟被雨水打灭,他蹲下来,抓住什么。

  李单手里提的清蒸鲈鱼掉在地上。

  完了。


第11章

  廖远停的烟湿了,身上也湿了,他站在医院走廊,脚下一小片水痕,头发还在往下滴水。

  李单给他拿来毛巾,他没有接。

  他看着窗外的夜,雨没有停的趋势。

  他以为刘学死了。

  他就那么瘫在地上一动不动,身上流着血,胳膊和腿以诡异扭曲的姿势呈现着,除了那张脸,没有一处是人类该有的地方,那张脸也算了,白的跟鬼似的,他问李单,他死了?李单连忙摇头,说没有没有,宋院长亲自主刀,给他……接钢板来着。

  哦,没死,断了。

  他想抽根烟,却点不着火。

  “书记……擦擦吧。”李单再次给他递毛巾:“别……感冒了。”

  “生命力还挺顽强。”他看向李单,笑着, “小强,怎么打都打不死。”

  李单:“……”

  李单欲哭无泪,他就说,他就说他面无表情的时候是最平易近人的,一笑准没好事儿,一笑就恐怖片儿!

  他完全不知道廖远停是出于佩服还是嘲讽又或者是其他任何乱七八糟的情绪说的这句话,他只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是错的,沉默才能保命。

  廖远停接过毛巾擦了擦头发,又将毛巾扔给他,转身走了。

  他没再来过医院一次,刘学三天后才醒过来。

  醒过来的第一瞬间,李单就赶快给廖远停汇报。

  刘学刚醒,脑子嗡嗡的,没过多久就又睡过去,等再醒,廖远停就坐在床边了。他挣扎着要起来,廖远停单手制止他:用手掌轻轻抵着他的额头。

  他没有碰他身上其他地方,像是怕把他碰疼了。

  刘学费劲地笑着,刚想感激他,廖远停就打断他想说的话:“我就问你三个问题。”

  “一,谁打的你。”

  “二,为什么打你。”

  “三,有没有其他人。”

  刘学的笑僵住,慢慢收了不想说,彭虎凶残至极,特别恐怖,他不想廖远停跟这样的人有联系。

  廖远停双手往前一撑,前倾身体,压向他,和他距离极近,刘学呼吸都不顺了,在他的目光中急促着,廖远停的食指弯曲,从上至下刮了一下刘学的脸颊。

  “我花钱把你治好,又让人把你打成这样,我的钱谁赔我?你?”刘学张张嘴说不出话,那张手就捏住了他的脸,力道不重,但也不轻,语气带些笑意,“你要包庇他?”

  刘学心跳骤停。

  凌晨两点。

  睡梦中的彭虎皱皱眉,爬起来开门。大半夜的谁他妈这么不长眼,操了,他揉着眼,踢拉着拖鞋,打着哈欠,刚开门,就看到对方朝他笑了一下,他一愣,就是一棍。大脑传来剧痛,他错愕震惊地看着来人。

  对方穿着纯黑色的立领休闲装,一张英俊的脸暴露在月光下,手里提着棒球棍,儒雅绅士,含着笑意地和他打招呼:“晚上好。”

  彭虎我操一声拔腿就跑,廖远停踹上门跟在他身后,在他想反击时又一棍敲上去。

  高中到大学,他起码练了七年,还没有失败过。他玩游戏似的和彭虎猫抓老鼠,把他打的瘫在地上哀嚎,踩着他的嘴,朝他的双腿狠狠地敲下去,彭虎瞬间弹了一下,浑身泄力。

  廖远停在黑暗中打火,抽上了那根在医院没有抽上的烟,烟草燃烧,他跨过彭虎,将棒球棍扔在后备箱,坐上驾驶座,降下车窗,驾车离开。

  在校受校园霸凌,在村里依然被人欺负,廖远停真想剖开刘学的身体和脑子,看看里面到底装的什么,棉花?就是正常人天天这遭遇也得被逼疯,逼疯后的疯却更是他人欺辱他的理由。

  他是怎么笑的出来的。

  他竟然还能每天对着自己笑。

  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廖远停一丁点都理解不了刘学的脑回路。

  他真是个小强,坚强这个词都不适合,得顽强,顽强的生命力。

  或许就是因为他这么顽强,才越发让那些人肆无忌惮,想要摧毁。

  廖远停照常去乡里开会,看到韩书德面如土色,坐在角落发呆。

  他朝他走过去。

  刚坐到韩书德身边,韩书德就吓一激灵,欲言又止,手紧紧地扣着桌子,十分僵硬。

  廖远停微微挑眉。

  韩书德像是也知道自己的反应有点大,尴尬地笑笑,两个人沉默地坐着,一个云淡风轻,一个冷汗直流,唐昀还在台上说迎检的事,韩书德像是忍受不了这种煎熬,试探着说:“那个,廖书记……彭虎腿断了……你知道吗?”

  廖远停看向他,“谁?”

  “啊没,没谁,没谁。”韩书德连忙摆手,嘴角不自然地抽搐。

  早上他的电话差点被彭虎打爆,他着急忙慌地赶去了,看到他那半死不活又目露凶恶的样吓一跳,彭虎揪住他的领子说,是村里新来的那个年轻人,大晚上地来活活把他的腿敲断的。

  疯子。彭虎破口大骂,那他妈是个疯子。

  村里来的年轻人……韩书德不敢往那个方向想,问彭虎前因后果,彭虎恶狠狠地说了,韩书德就知道了。

  肯定是廖远停,百分之百是他,之前因为偷烟的事儿他就护着刘学。

  他比彭虎更气,恨不得跳起来打他,你他妈打谁不好你打刘学,偏偏往那枪口撞,不长眼的畜牲!

  “现在怎么办?”彭虎比他更气,要不是腿断了不能动,他就站起来打回去!

  他向来是打家劫舍,抢完这个抢那个,过的家徒四壁,现在不仅没有钱,腿还断了,腿断了,还他妈没有钱治!钱!他要钱!他逼着韩书德找廖远停要钱,韩书德才是要疯球了,他还指望回头给廖远停吹风,让他帮自己孩子进体制,结果就因为这可恶的彭虎,计划乱成一锅粥,操!

  乱,太乱。

  韩书德捂住脸,喃喃道:“廖书记……彭虎是个地痞无赖,他搅和起来,闹的鸡犬不宁,谁都不得安生。”

  廖远停笑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息事宁人嘛。”

  韩书德瞠目结舌地看着他,哑口无言。

  治他的,这是治他的,不仅是治彭虎,更是治他的。他不满他对刘学受冤枉的做法,就这么将他。韩书德佩服。他给廖远停竖大拇指,踉跄着走了。


第12章

  刘学在医院躺着,李单专门伺候他,怕上次的前车之鉴,提前和他说已经和他奶奶徐喜枝报备过了,让他专心养伤,不要想其他的。

  刘学这次特别乖,因为上次廖远停和他说的话震慑到他了,让他理亏到无以复加的地步,让干什么就干什么,跟个娃娃似的。

  真跟个娃娃似的,小脸洗白净了,身上也干干净净的,就是穿病服看起来也很可爱,让李单心软软。不过让他心软软的主要原因是刘学喊他哥哥,沙哑的小嗓音,听着可甜可甜了,李单瞬间变成弟控,尽管在很早以前,他就是一个弟控。

  而另一边的彭虎,不停地给韩书德打电话,让他找廖远停要钱,只要韩书德搪塞他,他就破口大骂,什么都骂,什么难听骂什么,让韩书德恨的牙根痒痒,真想让廖远停直接把他弄死得了。

  他不仅骂,还威胁,笑的猖狂,你想让你儿子进体制?你想得美,你不给我钱,我就去举报你。或者马上迎检,我向所有人揭发你的罪行。韩书德听的脑子嗡嗡的,说行,你想要钱,你亲自去和他说。

  他给彭虎找了轮椅,推着他到村室,等廖远停来。

  偏偏廖远停不来了。

  他村室二楼的门一锁,跟个狡猾的狐狸似的不见踪影,彭虎问他去哪儿了,韩书德无奈地摇头,他去哪儿,他怎么知道他去哪儿了,他妈的他能管住他去哪儿?

  妈的。彭虎磨着后槽牙,灵机一动,“那老不死的是不是还在村里?”

  老不死?韩书德心里一提:“你干什么?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彭虎冷笑,“我不好过,谁他妈都别想好过!”

  他推着轮椅朝刘学家的方向走去,韩书德心里砰砰的,苍白着一张脸,握着手机,指关节都泛白。

  徐喜枝的行动轨迹只有两条,一,从家里去看打麻将,二,去村室找刘学。好逮的要命。

  韩书德抓住彭虎的轮椅,阻止他继续前进,彭虎瞪着他,厉声:“你他妈干嘛?”

  韩书德紧紧地握着轮椅扶手,努力地笑:“别伤及无辜。”

  “我去你妈。”彭虎一把推开他,“她无辜?她养个精神病她无辜?她无辜个屁她无辜!”

  彭虎气势汹汹地冲到刘学家,一眼看到徐喜枝。

  还有她身旁的人。

  一个同样白发苍苍的老人。

  两个老人平静地看着他们,倒是把他俩看愣了。

  彭虎下意识看韩书德,韩书德抿着唇。

  “让你儿子赔钱!”彭虎冲着徐喜枝叫嚣,韩书德苍白着一张脸,一言不发。

  徐喜枝没有说话,她旁边的老人倒是笑了,自言自语似的撕扯着嗓子:“儿啊,没有天理啊……”

  韩书德手脚发麻,转头就走,彭虎看他走,诶一声,气势灭了大半,骂着难听的脏话,像是怕鬼缠上似的也推着轮椅离开。

  封建偏远的山村,到底是对鬼神有一定的敬畏。

  韩书德越走越快,越走越快,彭虎赶不上他,大声喊他的名字,在身后喋喋不休,什么你就这么抛下我你想得美,什么事儿是大家一起干的你休想脱身,什么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韩书德猛地怔住,就像看到那天晚上,那双死不瞑目的双眼。他猛然转身,以一种异常清醒而冷漠的眼神看着彭虎,把彭虎吓一跳:“你干什么,你凭什么这么看我,你……”

  韩书德两步走到他面前,青筋暴起,遏止着音量:“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你少他妈拉我下水,人是你一个人杀的,跟我没有关系!”

  两个人四目相对,他冷静了些,快步离开,留彭虎自己在原地。

  廖远停回市里看苏婧。苏婧一直患有比中度稍轻一些的抑郁症,总是一个人看日出日落,尽管她是一所重点高中的校长,但校长这层身份更多的是捆绑她,像鸟类被扎穿了翅膀。她年轻时的梦想是当舞蹈老师,现在也习惯保持身材,但再也跳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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