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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欢在这之前和顾樊的接触，那是他和整个世界，就目前而言最亲密的。包括喂药，把自己口中的药丸顺势滑进顾樊的口中。 而为什么喂药要用嘴亲？大概，也是有一份私心在内吧。
第5章 开花，凋谢 男人翘着二郎腿半倚在石桌上，今天是比较特殊。 King捉弄着冉汐莫，与其说是捉弄，不如说是各式各样的调侃，他想要她归顺于自己，他还有更多游戏和目的。 相比之下，萧恒显得很闲，对于冉汐莫的事，只要把她带回来就算这次任务完成。 萧恒害怕安静，其实很多人何尝不是。一安静下来，周遭的一切都会植入脑海，不管是好是坏，不管对自己来说意义何为。 顾樊令他难忘的，甚至说是没齿不忘的一点，大概就是看得起他。以至于那段时间，萧恒在他身边，心里有说不出口的轻松自在。 尽管顾樊不是那种对一个温柔就认真去温柔的人，他比女人还要口是心非。 好像又是我在自作多情了。萧恒打消自己的幻想。 第二天萧恒去了医院，偷偷地去，不是去治疗与生俱来的社交恐惧症，而是去看望一位故友。“你不进去吗？”护士的声音从背后响起，萧恒吓了一跳，捂住她的嘴。 病床上的顾樊有所察觉，双眼投向声源处，看到的却是幻影。 是萧恒躲起来了。 “你小点声。”萧恒的语气像是在警告那个小小护士，“我不希望他知道我在这。” “你……你们……”小护士托腮，“不会是出现情感问题吧？” “……” “没事的啦。”小护士悉心教导，“宰相肚里能撑船嘛，互相喜欢就不要在乎那些琐碎了，宽容点，首先就是要勇敢面对他！”她还坚定地对萧恒点了点头。 “……” …… 你不滚我滚。 但萧恒忘记了封口，封住那个小护士的口。 小护士回去帮顾樊换药，爆发出刚刚的满心疑问：“小帅哥（顾樊叫她这么叫的），刚刚有一个男的来找你，超帅的，又高冷……” 顾樊猜出了答案，是萧恒。“那……他人呢？” “走了啊。你们是不是情感问题？”小护士挑了挑自带八卦感的眉，“你这么激动，是还喜欢在乎他的对吧？” “啊？”顾樊一本正经，“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但说实话，小护士说他已经离开的时候，顾樊还有一点失落。他只是想问出口，他恨不辞而别。 —— “妈妈，为什么爸爸不见了？”男孩揉了揉眼睛，再寻找一遍，还是没有。 “小樊乖，妈妈跟爸爸离婚了，以后，就让妈妈一个人照顾你，不要怕。”顾睦从来都直言直语，也不会隐藏情绪，拍着顾樊的小肚子引他入睡时，摇篮曲唱着唱着就没了下句，取而代之的，是流不尽的眼泪。 顾樊也有眼泪，只是流在梦里。 萧恒回去时，King还在玩弄自己新的实验品，他以为他没注意到自己，想若无其事地走开，King指名道姓：“萧恒。” “嗯?”萧恒回头。 King洗完手，走近一步，“这次去了这么久，就没有什么话想跟我分享吗?” 萧恒想继续装若无其事：“没有。” King双手环胸：“你去见谁了?” 沉默以待。 萧恒怯弱地回答：“一，一个朋友。” “你竟然会有朋友?”King有些惊讶，好不容易，他那副比冰雕更冰雕的脸融化了些。 “我成年了，有些事，你不是说不干涉吗?”萧恒看到King那副表情，不知从哪里挖来了点底气。 “过早地开花就会过早地凋谢。”King倏然变回了原本的样子，“警告。” 开花，凋谢。 住院以后，顾樊没少打过冉汐莫和萧恒的电话，没少积累勇气，没少做准备。 都是空号，萧恒的还可以理解，但冉汐莫的电话，没组织春游前他就打过，而且接通了。电话里回旋着那一串中英文的提示音，手机在不知不觉时从掌心滑下。 “你怎么了?”安宁弯腰捡起手机，实体店里刷五六千才换来的手机，没想到屏幕这么不经摔，“好可惜，竟然碎了。” “这里的地板真硬。”顾樊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 安宁看着他，眼里有些心疼：“我推你出去走走吧。” 一个人把顾樊从床上转移到轮椅才够费劲，顾樊单手撑着所有能撑的东西，安宁先是抬着他的腿放在轮椅上，再去扶他的腰。就要摔下时，安宁直接拽住了他的衣服，另一手在他背脊。 “医院打电话说你从摩天轮上摔下来，你家里那边不知道哪个没长耳的传成了‘你爬到摩天轮自杀’。”安宁推着他，在不算拥挤的广场上，“我不信，你很乐观，绝不会这样。” 安宁只是一个邻居，顾樊高二时才搬去那栋公寓，安宁平时也都以工作为主，只有周末才去别人家串串门。 “那不一定吧。”顾樊微笑，“你就没听说过外向孤独症吗?”
第6章 帮忙洗澡 “但是你不会，我相信。” 安宁不紧不慢，语气坚定。 “谢谢。” 冉汐莫在今天才醒过来，说起来有些悬疑，但确实是。 摩天轮事故后她是安然无恙，但是要想适应一个新环境，她选择的方法是适当休眠。 一醒来，冉汐莫看见King就是一顿骂，就好像在梦中早已看透他的罪行——“你他妈抓我来干嘛?摩天轮的事是你设计的吧?你就不知道天网恢恢吗？你他妈个屁啊……你放了老子，老子又不认识你，也不打算结交老男人！！！……” King很优雅地甩了甩向自己面部吐来的唾沫星子：“我就叫你洗个澡而已。” “我他妈洗不洗澡关你屁事，你谁啊?……” 所有怒气都是始于无奈。king不温不火地回应：“你睡了两晚，很脏。” “滚蛋。” “待会还要用你做实验。”King直招了。冉汐莫瞳孔里进竟没出现多余的恐惧，就好像一早就料到的。 “我的身份，你知道是么？”她淡淡地问。 King难得笑上两声，默认又补充：“科学的探究，总归是要有些牺牲。” 冉汐莫别过脸：“呵。” “去洗澡。”King再次命令，他有严重的洁癖，尽管实验中避免不了的一直都是血腥。 “你没资格掌管。” “那，”King嘴角一挑，“我就请人了。” 萧恒站出来。 那一早，冉汐莫几多挣扎，却也没能逃过一个男人掌心的力度。萧恒全程皱着眉头。 “开心？”King颇为变态地问上一句。 萧恒摇摇头：“执行任务，能允许有什么情绪？” “给女的洗澡不开心，那我安排你去总部吧，雄的很多。” “你说的莫不是小白鼠一类的？”萧恒揣测。 King笑言：“我带出来的人真聪明。” 你是更年期提前痴呆吗？萧恒嘀咕。 萧恒刚刚也被冉汐莫骂了，骂的时候却只字不言。她说他是伪君子，她说原来他们是一伙的，她说她要出去，最后一点萧恒比谁都理解冉汐莫。 被囚禁的人，大体上都一样。 “你怪我也罢，但我无能为力。”萧恒在最后只说了这一句。 顾樊这一天的午餐是骨头汤，清淡，当初填报志愿来这座城市的很大一个原因就是偏爱这里的辣劲，现在考是考进来了，想吃却没有机会。 “怎么不喝汤啊?”安宁看着他，“怎么，还需要我喂吗？” “滚。没什么人在你就尽想占我便宜，”顾樊一脸嫌弃，“搞得像gay一样。” “滚，我可是有人生追求的人。” 安宁事业为重，顾樊是知道的。“再过一年就三十了，你就不想着结婚?”顾樊操起心来，“以后你是打算跟你的钱过一辈子吗?” “你说这种话，是为了后面对我的表白吗?” “滚，滚滚滚滚。” 安宁还是去喂顾樊，一勺一勺往他嘴里送。没多少原因，顾樊想饭来张口而已。 “我绝不相信你会得抑郁。”安宁陪顾樊在人行道上散步时就已经说过，“如果不想说出这件事就算了，如果是真的忘了也不要勉强自己去想。” 那些话让顾樊自责，以至于他捏捏拳头，咬咬唇就把前后经过一五一十地告知：“……我觉得我介入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组织，我还是很相信他（萧恒）不是普通人。” “那你就想怎么做?”安宁洞悉他眼里因找不到结果而产生的不甘。 “安狗鸡，帮我一个忙。”顾樊说。 “叫我一声哥我再帮。” “……宁兄。” 第二天，安宁赶得比顾睦还要早，顺便带了一份永和营养早餐。顾樊啃着大包子，若不是安宁提起，他都忘了昨天的事。 安宁给他纸巾：“我去过了，昨晚搬家了。” “啊？”顾樊被噎着了，咳了许久才缓过来，“你确定你有去偷那份学籍档案再按照上面的地址找?” “对。” “很可能萧恒是从来没住在那里过。”
第7章 要出院 “我要出院，我要出院，我要！！！” 当顾睦赶到现场时，就是这样，安宁按住顾樊的手臂，几次按住，就有几次挣扎开。 “你出院个屁！有病不治你这叫讳疾避医你知道吗?”顾睦把新男友送的限量包包砸在顾樊的病床上，“就你现在这腿敢走出去一步试试?” “我……”顾樊低头，戏精就是戏精，不用催泪棒，眼泪就已经滑出来了，现在的他像个小孩，经不起批，挨不了骂。安宁松开他，在顾睦背后偷偷比了个ok. 顾睦的实验室就设在家里地下室，像个密室一样，顾睦从来不允许顾樊进去，一次只是无意中顺着摔下去，医好后顾樊被她骂了一顿。 钥匙就在顾睦身上，她习惯放在口袋。安宁趁机匆匆告别并上路，顾睦还在一本正经地训着顾樊。 “妈，我就是觉得在这里太无聊了，护士姐姐有工作又不能陪我玩。”顾樊有些嗲声嗲气，“整天打那个游戏，我也会烦。” “那不是有安宁陪你玩吗？”顾睦揉着他的发丝。 “屁，他又不好玩！” 顾睦笑笑。顾樊有些冒犯地问：“我爸，我亲爸，我能见见他吗？” 顾睦的笑意顿时消失殆尽，她没转头去看顾樊的脸：“不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 “为什么你们个人的恩怨要强加在我身上？”顾樊脱口而出。 顾睦什么都没说，什么都不做解释，扬起手，甩了他一耳光。 “妈……”顾樊连脸都懒得去捂。悲愤交加之余，他看到对方的眼泪。 顾睦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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