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事业心大。”顾樊嘲笑，“你们老板人真的好，管你吃惯你住还管你感情生活。” “滚。不过，话说——”安宁回归正题，“你突然给我打电话是要报什么喜讯吗？” 顾樊沉默了一会，总觉得跟安宁至少朋友一场，他有知情的权利，特别是想到一开始来实验室安宁的舍“生”帮助换不来一个看着也不像秘密的秘密就特感愧疚，于是，他说，以极其沉稳的语气说——“安宁，我有儿子了。” —— “他还真是放不开你啊。”King发声。 “嗯。我很喜欢他。” “谁都知道。”King再次调侃，“可是谁又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你，”萧恒微咬唇，“是想说什么？” King话中带话：“在无微不至的照顾，也记得要分清现实。” “你要进一步靠近。”King补充，但这也只是为他的计划，添加一个听起来不那么绝情的理由。萧恒需要做的，只是扮症。 萧恒一开始是拒绝的，暴露要付出多大代价，他很清楚，而且，以那些卑劣的方式欺骗，等同于犯罪。 “我可以问问目的吗？”萧恒问。 “忘记了上次？”king笑着，萧恒毛骨悚然。king继续补充，“你是觉得，我弄死了你，没人给我做辅助？” 寄人篱下，那些大话自不敢说。萧恒赔笑：“我知道了。” “单纯当我想撮合你们吧。其他的别问，孩子的事，你跟顾樊解释清楚。” “我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解释？”萧恒刚起身又起了疑虑。 “编撰。” “哦。” King一出门就看见顾樊，在确定实验室隔音效果足够好之后，他撞了撞正靠在门边的顾樊的胳膊。“跟冰雕谈完了就谈我们的吧。”顾樊还没忘记原先的目的，“上次是冰雕临产耽搁了，但是允许推迟也不允许取消！现在谈谈我们的。”顾樊重申。 “我们的？” “对。”顾樊在这件事上显得很有耐心。“孩子已出生，你先前答应过的，现在也应该兑现了吧。” “嗯？”半张脸都在帽檐下，King挑眉的动作顾樊看不见。 “我要见冉汐莫，我要救她。” 沉默良久，King缓缓开口：“如果，我不呢？” “我说过的是保冉汐莫健全，平安无事，没代表还她自由啊。”King补充。 顾樊眼底的忍耐已经灼烧，剩下的一片灰就代表着数不尽的愤懑。被人当成猴子的感觉着实难受，更关键的还是突然听到自己先前所耗费的所有时间精力都等同于零，就好像做了好久的PPT没保存下来一样，懊恼过分。 ——“你给我解释清楚，你什么意思？不放人，那我就强来了。”顾樊也没想过自己会发出那种语调，千尺寒冰成你过来不是他的风格。 “好啊。”King微笑，还是微笑。别人学着用面无表情学会高冷的时候，他已经会用微笑表示轻蔑冷漠了。 “坐下来谈吧。”King领他进了一个房间，正常来说是禁区的房间。沙发木桌，还不至于跟外面太过格格不入。这是King平时接见重要嘉宾的地方。 顾樊稍稍环顾四周，有些不耐烦地倚在沙发上：“我要见的是冉汐莫，我的朋友。” “别急。”King亲自为他沏茶，“来吧。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说。一切都好解决。”
第45章 神秘人物 “要听我讲一个故事吗？”King摘下帽子。 那是顾樊第一次看清他的全脸，似曾相识，又素昧平生。“别瞎扯。” king笑了：“绝对真实。” “关于冉汐莫我不能放人，就算我放了，组织跟科学还是不会放过她，她是那个星球上，唯一存活的生命，这种身世就决定了她这一生，注定颠沛流离。” 关于这些，关于那些，关于自己所猜测，关于萧恒有意无意的透露，关于king简洁明了的介绍。顾樊选择沉默，沉默是唯一选项。 “你要现在离开也可以。你的孩子我暂时还不会动他，我以人头担保。不仅不会动，我还会很好很好地照顾他，栽培他。” 这番话疑点很多，对顾樊来说，让他想验证先前猜测的心更激烈了些，他想验证那个在梦里就被自己否决掉的猜测，而且说到做到。 勉强算是顺产了，萧恒的身下那种无可言状的疼痛却没能暂告一段。他半躺在床上上休息，顾樊坐在一边。 “好好照顾身体，我出去办点事。”顾樊再三叮嘱，临走时还抚摸了萧恒的额头，“有事，利用手机通知我。” “嗯。”萧恒咬唇。 顾樊出去办事，这没什么好怀疑，他也有自己的家，自己的事，一直把时间耗在自己身上，萧恒都不敢奢求。 “等我来。”顾樊说，他在尽量温柔。 King大概是没什么空来管萧恒了，孩子早产了一个多月，再加上本身生存环境有些特殊，更是瘦弱过分。他请了昨晚中途来给萧恒做剖腹产的陈晨当月嫂，念在十多年的交情，陈晨也甘愿屈才。 顾樊给萧恒炖了鸡汤，如果不是有事，他还一口一口地喂。萧恒代孕了他的儿子，这些关心，就只是补偿吗？ 该不该自作多情？萧恒轻喃。目视他的背影。 顾樊走进一家酒吧，客人已经在包厢里等他好久了，他是个男人，一身便装看起来还有点像睡衣，脸上也是没睡醒的样子。“久违啊，顾先生。”客人说。 “嗯。那就开始吧。”顾樊说。 “你不回来了吗?”萧恒打了个电话给顾樊，无端打电话，史无前例。 “你怎么了?”顾樊已经习惯了萧恒“有事才打电话”的原则。 “没事，你忙吧。”萧恒看着站在自己床边的king，一些话掂量再三才可小心翼翼地说出口，“……反正我的情绪，对你来说大概也没那么重要。” “MD！你没事犯什么牢骚?”顾樊就要往实验室冲。 中途离开，客人也自然没能保住。 “既然顾先生家中有事，不妨先回去，该有的也都交给我了，结果出来我第一时间通知您。”客人倒是很有时间概念。 “好。谢谢宽容。再见。” 顺风车不好打，顾樊往后也不会想到，当时的自己是找别人借了辆小毛驴灵活地穿梭在人流。 萧恒不知道他会这么着急，进来时就是一把搂住自己。“智障，你是要吓死我吗?” 萧恒不知道为什么，就算知道为什么也说不出口，眼泪很不争气，没说掉，就掉。 顾樊：“哭完了?” 萧恒：“哭完了。” 顾樊：“那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了。” 萧恒执着：“没什么。” 顾樊更执着：“肚子痛?”萧恒摇头。 “心里难受?”萧恒还是摇头。 “想我?”萧恒保持清醒，不停点头。 一定啊，就是这个答案。
第46章 正式表白 “我还以为你丢了……” 萧恒说。 “怎么可能会走了，你放心吧，我暂时不回去的。”顾樊许诺，大概算是许诺。尽管方才和king的谈话里让顾樊知道自己留在这里并无作用，他们整个业界都在关注的事物，岂能容得下他一个普通人来任意摆布。 可他放不下的已经不是冉汐莫，现在的萧恒，学着去流泪去发泄的萧恒，还需要着他。 “放心吧，我还不会走的，我会留下来。”顾樊任他搂着自己的腰，甚至伸手去握住他的手，握着用力往下一摁再松开。 “顾樊。”萧恒突然止住抽噎。 “嗯？” 虽然自从出了学校就少听到萧恒喊自己“骚逼”，取而代之的都是实名，但还收让顾樊微微一愣，他问。 萧恒眼里平静如水：“我特别喜欢你。” 顾樊静默片刻后别过脸去，如果不是萧恒的目光问题的话顾樊的脸确实泛起红晕甚至包括耳根：“我，知道了。” 他就要转身离开，趁着萧恒松开自己的腰。萧恒伸手一把抓住强使他回头：“可是你从来就没有给过我答复。” 顾樊的心跳似乎骤然停止，他回过头看着萧恒的双眼，那狭长的深邃的常人羡慕不来的双眼，刚哭过的样子更是锦上添花，眼里红红的写着委屈。顾樊回答，不紧不慢，一个字也没落下：“我给了。那些表现，难道，不是吗？” 停顿很多，给萧恒太多遐想的空间。 “这个回答你也听到了？”顾樊出门的第一个时间，一个声音就从手机传了过来。 “我还想知道的是，你跟他说了什么？”萧恒反问。 “没什么，你也知道的那些。”king回答，在电话里，“冉汐莫的身世，冉汐莫的价值。” 那一天，king还告诉顾樊，也算是建议：“这十个月换冉汐莫平安无事我是做到了，但是以后我就不敢再下保证，她毕竟是试验品，她的肉体和灵魂，本就是分开的。我知道你对这些外星秘密很难理解，所以往后，就别再插手了吧，这也不适合你。 约定结束，你要走可以，我不挽留。但是保不准萧恒他会。” 十几年前冰者的降临就是以种子的形式，她依附在一个女孩婴儿的身体里，而这种依附的代价就是被依附者的生命。 “哦。”萧恒有些失望地回答。 “怎么，不满意我没在他面前提到你？”king听得出来萧恒的语气。 “没。” king知道他这叫口是心非。他笑了：“有些东西，有些事情，你还是要自己去争取的，世界本不可依靠。” “……我挂了。” “依靠”这个字眼，对萧恒来说从来都很讽刺。不管是在他到来这里之前，到来这里之后，遇到顾樊之前的所有，种种。 “你还敢躲？还不快点给我过来！”妇女手里反拿着一个鸡毛掸子，那变了色的鸡毛让男孩看了脸色也忍不住随之变化。 “我错惹，阿姨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呜呜呜……”他的眼泪从回到家里之后就没停过。 “你这个孬种以后你以为你求饶几句我就信得过你，今天不给你教训你就会更加无法无天！”那一脚揣在男孩身上，他头朝后倾在地板的时候就已经几近绝望，这个不是家，就算是，也容不下他。 浑身都是伤痕的时候才得以解脱，已经是晚饭时间了，但餐桌上的人都让他感觉陌生畏惧，特别是送他那么多伤口还踹了一脚的人。 男孩踮着脚尖趁他们还没来厨房的时候翻了个馒头带进自己房间——那个还养着蟑螂的杂物间，他坐在床上三下两下就吃完了馒头，噎得不行就死命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吃完后身上那些剧痛一下子全然恢复了，手抱膝头部埋下眼泪就滑下来，满腿淤青，有的还带着流不出来的血，很痛，真的。他轻手轻脚地下床翻出了抽屉里的安卓手机：“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22 首页 上一页 16 17 18 19 20 21 下一页 尾页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