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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顾樊知晓king的身份，大概就不会骂得这样干脆吧。 “——但是，”顾樊做了个转折，随后仰在床上直不起身来，“我还真没见过有谁下巴裹成这样的？哈哈哈……” “丑吗？”面对顾樊的嘲笑，萧恒提不起心情。 “你觉得呢？——不过，其实——也还算耐看，就像一脸好五官长在一张圆圆脸上，不会太丑。” “谢谢。”萧恒由衷地。 “谢个屁，重视不会太丑，又不代表好看。” “……” 因为萧恒的伤，以后顾樊做饭及用餐逐渐发展为这样一个趋势——萧恒只吃流食，顾樊挑剩下的。 比如说炖鸡汤，萧恒喝汤，顾樊吃肉。 萧恒感觉要水肿，顾樊感觉要长痘。 流食吃得多了，上厕所的次数也频繁起来，虽然自己是下巴受伤，腹部肿起导致肢体不协调，但认真点的话裤子还是脱得起来，但顾樊不愿意放过。 因为胎儿的营养需要，该有的还是一样不少。新鲜的水果都被顾樊拿去榨汁，他甚至在研究怎么把鱼肉完全融化成液体。 “其实我觉得不一定要流食才能吃啊，”萧恒实在不忍心看他那副傻乎乎的样子，“只要不咀嚼，可以直接吞咽的就好。” 顾樊愣了一秒，把鱼肉放进口中，充分搅碎成渣后再咽出来，重新放回勺子，萧恒避之不及。 “开个玩笑而已，你那么较真干嘛？更何况，我的吻痕说给就给的？” “……”那你倒是滚啊。 话是这样说，大学的时候顾樊也不见得多么洁身自好。他从来不喜欢洗杯子，保温杯和太空杯都是，所以每次一口渴的时候宁愿满宿舍楼找人要水，只因为他长期没洗的，还泡过咖啡的杯子有味道。 遇到一个不嫌弃的，没洁癖的还好，多少次都愿意借。比如说当时的，突然闯进他生活里的萧恒。 “冰雕，我喝口水。”顾樊随地一扔，篮球砸在自己床上。 “你都不嫌脏？”萧恒忍不住发问。 “你的残余的唾沫怎么可能会脏？” “我是说你床上的篮球。” “哦。”顾樊稍微收拾了一下，“也没什么差的啊，就比如说我们两个和同一个杯子，我的床要是脏的话，我们挤一下同一张床其实也是可以的。” “给我滚。” 萧恒嘴角没停止过抽动，他这是被智障给吓的。
第39章 感情激增？ 白驹过隙，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去虽然没能让萧恒忘记，但他也没精力再去想了。 他想珍惜眼前，珍惜现在。 珍惜顾樊还能因为约定扣留在自己身边的这几个月。 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如果不是和一个月前比较起来，萧恒很难发现。剧痛感时不时就会传来，那里面的生命毕竟是生命，萧恒压制不了他的生命活动。 但是实在忍不住的时候他还是不会选择自己一个人忍受的，之前那种隐忍在世界慢慢给他带来希望让他看见阳光的那一刻就已经渐渐淡去了。他一个人忍受不住，便会去叫顾樊的名字，顾樊是他喜欢的人，一个只要一个微笑就能让他重拾光明的人。 正如《撒野》让人想就这么到老的一个眼神。 “教你打游戏。”顾樊蹭过来，天气变得冷起来时，萧恒会主动摊开自己的棉被请他进去，“你进来教我更方便。” “好。”顾樊不拒绝，现在的萧恒他不忍心去拒绝。 两个大男孩肩并肩坐在床上，萧恒提起被角掖在顾樊腋下，然后整个脑袋都凑过去看。顾樊用的是平板，屏幕大，但是眼花缭乱的枪和人，不挤点很难看清。 一局下来顾樊赢得很顺利，他把平板递给萧恒：“现在你来。” 萧恒对他经常是言听计从，这次也不例外。 打法生疏，不想错过一个可以打的敌人，但更不想在打别人的时候被反手打完了一条命。 榴莲酥：『卧槽，那个神经病吧。』 跳跳糖：『日他妈的打法真是丢人现眼。』 萧恒转向顾樊，眼里是求助。 “我手把手教你吧。”顾樊握着萧恒毫无温度可言的双手，萧恒心里面微微一抽，随即整个身心都舒缓下来，接受着突然而来的蓬勃暧昧，沉浸在对方的温柔里。 『再说鬼话劳资弄死你，刚刚眼里进沙子了真不巧被你们撞见，嫌老子丢人现眼的撒泡尿看看自己的吧。』顾樊也怼上一句。 “你们都是这么粗暴的吗？”萧恒想不出什么词语来形容，只有粗暴。 “还好吧。”顾樊抿唇，“不习惯白受委屈。” 可他们骂的是我。萧恒欲言又止。 “时间到了没法黑。”顾樊揉揉眉心，退出游戏。 萧恒没玩过，所以也不太知道他的意思。 “散散步。”顾樊躺在床上伸手拍了拍萧恒的头发，“陪我去吗？” 这几天是真的奇怪，顾樊约他的次数都频繁起来。 “去吧。”萧恒说，“这几天冷，帮我搭衣服选保守点的。” 阔腿裤，白毛衣，深蓝色面包服，不浓不淡的妆容。还有， 渣女的大 波浪。 真巧，顾樊最近就看上了锡纸烫，只是还没积累勇气去看镜子前一搓搓头发竖起来的样子。 角色定位就压寨夫人跟土匪吧，渣男渣女说不过去。顾樊不知道为什么，一转头就能想很多，又一转头又能下意识。 “没什么问题就走吧。” “好。”萧恒去勾他的手背，“不介意牵手吧。” “这叫拉而已，笨蛋。——牵是这样。”顾樊的手从被包住转移到和他十指相扣。 手心马上就热起来，他和顾樊的都是。
第40章 一笔带过 剩下的接触，一笔带过。 总结的话，就是暧昧，温馨，一个木讷一个倔强，一个不问，一个不答。 “最近King来这的次数变得很少几乎不来了。”萧恒向顾樊提起过。 “这样不是更好吗？给我们多点自由的空间，你不用看他脸色，他也不用莫名其妙被气得炸肺。”顾樊说，他正在打蛋，早餐时间，萧恒就喜欢吃滑腻腻的，不咸也不淡的蛋羹。 “你就没想到其他的吗？”萧恒小心提醒。 “什么其他的？”顾樊挑眉。 “看来你是真傻啊。”萧恒扶额，不过，也算了，他没想到，萧恒也不打算提起了。 “你现在肚子很大，再过一个月估计就要那啥了。”顾樊给他夹菜，“这几天安心呆在家里，有什么事跟我说我帮你做，想吃什么也尽管告诉我，只要别到处跑来跑去。” “只要你不说无聊不带我出去什么的就行。”萧恒回应。 “好。”顾樊笑着说，“这几天你就安心在家，我自己去。” 萧恒却对他那句看似温柔过分但是藏着一个“我自己”的话感到愧疚。 有一次，忘记是在说些什么，萧恒提到问：“要是这个孩子出生了，你接下去打算怎么办？” 顾樊愣是看着萧恒许久都没给过答案。 来这里的目的是冉汐莫，留下来的目的自然也应该是冉汐莫，King答应保冉汐莫平安无事，却也没教他在诺言实现后的进一步是什么。 无声跟沉默，大概也是回答吧。萧恒莫名在怨恨为什么人类女性孕期是十个月，而不是十年。 十年，十年总可以有点感情，发产生点羁绊关系。 总感觉，有些事情，有些话，不说出来，不投下足够多的石头让它露出棱角，谁都很难发觉，更别说在意。 大概，萧恒有需要表白的时候了。 因为就此别过，他不甘心。 待到孩子平安无事地降临之后迎接顾樊的离开，这十个月以前的冷漠，他不愿意。 初步时间定在今天晚上，难的有一个小目标，甚至可以说是影响未来生活的大计划，萧恒不想拖延。他捂着自己也有九个月大的肚子，艰难地站稳在灶具前。 久没锻炼，现在的切菜技术都让自己佩服。萧恒颤颤巍巍地下第二刀，竟能失手落在自己食指。 萧恒慌张止血，一慌张起来踩到地面上因为撒上而且还未风干的水，泡沫拖鞋变得重起来也滑起来，未待挣扎萧恒就已倾倒在地上。 那一下还真不算小，自己背上的还好，总感觉惊动了肚子里的生命，又是那熟悉的怨恨的几下不断锤击自己的腹部。食指被割伤的地方渗出的血滴到羽绒服内的白毛衣，又偏向裤头，萧恒自己也产生了错觉，摔在原地站不起来，两行眼泪顺着脸颊滑下。 他只好求助顾樊，这个时候，他也只想求助顾樊。 “顾樊！” 那个人还是那样，姗姗来迟，但是每每匆匆赶来之时额上细微的汗珠总让人感觉他很无辜，不该被责怪。
第41章 就该难得糊涂 来的很突然，险些就是猝不及防。萧恒捂着肚子，顾樊蹲下身时，看得到他裤子上的一点血迹。 “流出来了。”萧恒无力地抓住顾樊的胳膊，“啊……好痛。” “没事的，我叫过King了。”顾樊抱起他，公主抱，萧恒倚在他胳膊上，还一直想往里面钻：“顾樊，你也会离开吗?” “死到临头了还说什么鬼话?”顾樊低头吸去他的额上汗水，“我不会走，你一定要加油。” “好……” “这不是从那里流出来的。”检查过后，King告诉顾樊，还用手指了指萧恒手上被割伤的痕迹。 所以是白慌张了吗？顾樊和萧恒对视了一下。莫名觉得尴尬，但是身下的痛也让萧恒顾及不了那么多了。 “但是我快要痛死了。” “在这里休息吧，还不适合现在接。”King说。 “随便吧。反正……”萧恒声音越说越小，“我也不想，那么快就接。” 挂着“随便”，摆着“一切听你的”的表情在脸上，萧恒没想到自己会整整疼了一夜，更没想到，还能只有片言只语地忍受过来。 萧恒五点就醒了，趴在自己床边的顾樊大概也是。总之两个人抬起头的时候，都能看到，而且很可能是刚刚好看到对方看着自己的样子。萧恒有些血丝的眸子，顾樊还惺忪的睡眼。 “怎么办？为什么会这么痛呢？”萧恒几乎是带着哭腔。 “没事的，没事的啊。”顾樊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萧恒正在经历着的，是自己从来没经历过，也不可能去经历的事。 “可是真的好痛啊，痛了一夜了……”萧恒伸手，顾樊很配合地把身子往前挪了挪让萧恒靠着。 “想哭就哭吧。”顾樊告诉他。 “不是的。”说着这种话，身体，双眼却都很诚实。 萧恒埋在顾樊怀里，不顾一切地往里面钻，顾樊就只是轻轻把手放在他头侧，触碰到的柔软发丝和胸口传来的一阵冰凉就足以让他的身体陪着颤动好久，有一种叫做心疼的东西在心底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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