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和绵长的亲热倒是对李元起到了强烈的安抚效果,他放慢抽插频率,脸贴过来开始和我亲嘴。柔软的嘴唇,温存的动作,就这样边亲边弄了很久,等到水冷了他才松开我。 洗过澡,我拉开衣柜找短裤和睡衣穿,李元仍真空穿着法兰绒浴袍,手插在浴袍口袋里,悠闲地站在床边。 “那件风衣穿上给我看看。”他突然说。 我托着一叠衣服,转过身。“你说什么?” “别换了,穿上给我看看。”他说着回身到沙发上坐下。 后面半句他没说,我这里帮他补上:然后我们就这么做。 我抱着衣服,不解地望他。是什么让他生出这种想法,还胆敢说出口的?“你皮痒了?” 他脸红了红,“你老公今天心情不好,哄哄?” 我抿嘴不言,静静审视他眼底的情态和嘴角的弧度。从他身上我嗅到了不同以往的快乐气息。 那是怎样一种快乐,我说不上来。在那种事上,他总有许多稀奇古怪的馊主意,灵感层出不穷。如果那方面的快乐是盏灯,他那间房得有一百个开关。 对于床事我自以为还挺开放的,脱都脱光了,有什么好害臊,因此他的提议我大多会一试。 见我没反应,他又央求“就一次,一次。”说着他185的伟岸身躯僵硬而又不失造作地扭动起来。 啊,我的眼睛。我内心的土拨鼠都发出了尖叫。 这人今天晚上还有完没完了? 他穿的是件翠绿色法兰绒浴袍,灯光下看毛茸茸的,因而他扭动的样子就好像……一条蹦迪的硕大毛毛虫。 突然涌上脑海的形象让我打了个激灵。 金穗啊,丰富的想象力只会害了你。 这一天下来过于劳累,脑瓜子乱哄哄转不过来,我只知道他再扭下去我眼睛要烂了。 算了,做了再说吧。
第19章 === 我光着身子直接披上风衣,连吊牌都没摘,骑到李元身上。 长款风衣遮住了身体大部份皮肤,乍一看我甚至穿得很得体。 李元双手就在那黑洞洞又冷丝丝的罩子里摸我。他的手从小心到热烈地探索,我的身体感受着他的探寻轨迹,在一片黑暗中。 然后他从下面掰开我的臀瓣,手指从两边扒开穴口,紧接着我就感到一根铁似的又粗又烫的柱体插了进来,猛地直往上顶。一声都来不及叫,它就捅到了最深处。 我们保持这个姿势做了两次。他没有射在里面。每次将近射精的时候他都会拿出来,夹在我屁股和风衣内衬当中,依靠衣料的硬挺蹭到喷射。射完龟头再搭到我腿间滑动磨蹭,硬了再进去。 李元对我的身体很了解,我被弄得晕晕乎乎,穿着衣服却比没穿衣还觉得羞耻刺激。我高潮比李元停得快,做到后半段,随着理智回笼,渐渐察觉到这玩法里藏着猫腻。可此时我开始清醒,却没完全清醒,身体的指挥部还没从下半身搬回大脑,于是只能接着耸动着身体,迎受撞击。 没一会,我腿根和臀部滑腻腻地溅满了他的精水,衣服也濡透了。 他解决掉了这件麻烦的风衣,用原始的标记方式。 泄欲过后,终于清醒过来,这下我想通了,他就是为了那点胜负欲,还搞曲线救国。我脱下风衣,他抢过去丢远时,那风衣似乎都不是风衣,而是一具敌人的尸体。 李元占有欲很强,有时甚至会做出一些野蛮迷惑的举动。他岁数又不小了,这个毛病始终再难改。 他总会让我想起我们家从前养过的一条黄狗。我在外面沾了其他狗的味道回家,它就气得把我外套咬烂,训它它还呜呜叫觉得特委屈。 好歹这件事算过去了,这一夜又回归了风平浪静。但事后我心里并不爽快。不管谁送的,那衣服是我的。李元就是瞧我累,脑筋转不过来,乘机钻了空子。 从慈祥大虫扮到扭捏小虫,可真行。 临入睡,我把身子转向李元。我们俩睡觉一般都面对着面。一转过去,发现他正看着我,若有所思中夹着一丝心虚。 有的事他明知道我最终会不赞同,可又非要去做,就会像今晚这样糊弄赖皮先斩后奏,就欺负我肠子没那么多弯弯绕绕。不算这次,我之前就着过他好几次道。偏偏他还特别扛揍,脸皮又厚,有两回真把我气得呱呱叫。 现在气也撒了,爽也爽过了,他怕我算账了。 “下次心里有疙瘩就直说,少搞这套,我不乐意。”我说。我没有凶,心平气和的。 “下次一定不会了。”他保证。 是吗,我看他下次还敢。 接着他又开始诉说自己的苦闷。“现在他知道你的尺寸,知道你爱穿什么,这小子是什么好东西?我不想他知道。”喃喃的声音,像只烦恼的小蜜蜂。 说着说着,不等我回话,他贴过来搂着我,不一会就睡着了。 平静的时光总不会太久。第二天清晨,一通电话让李元变了脸色。 我睡得半醒,没听清他说了什么,更不知道对面是谁。 搁下电话,他呆呆在床上坐了很久。 我拉拉被子,手摸上去搭在他小臂上。“怎么了?” 他沉重地吁了口气。“姐夫人没了。” 李元带着我和李沫去参加了他姐夫的丧礼。在葬礼上,我见到了舒家女主人,那个在阿姨口中与我脾性相仿的李元姐姐,也就是舒怀意的母亲。 她叫李澈。短发,瘦削又挺拔,很干练的一个女人。 她在悲伤的底色下依然亲和大方,或许是因为过于操劳,她脸上很难看出悲痛,更多是疲倦。 丧礼办得十分隆重,舒家的亲朋好友,估计好几代亲戚都请了过来,车停了满满一路。李澈忙得分身乏术,李元拉着她想多说几句话,她都不耐烦。“说话有用么,倒不如来搭把手。” 李元回头就来看我。他夹在我和李澈中间,李澈刚问完这句,我就跟着催他。“还不快去?” 他屁颠屁颠跟着李澈走了。 我被留下来,这里头的人我都不认识,连个说话的都没有,只能一脸严肃地到处转悠。 李沫毕竟不是李元亲生,和李家舒家不太亲近,熟的也就只有一个舒怀意。 扫视一圈人群,我在其中找到李沫时,他整个人都快粘到舒怀意身上了。不止是粘,都快化了。 天呐,看看是什么场合,做个人吧,口香糖精。 我要是舒怀意他爹,这会都能踢开棺材板把这家伙一拳干进棺材里。 舒怀意脸上虽不显,但整个人僵着,有些别扭。之后李沫不知说了什么,他慌张地开始在人群中蛇皮走位。然而很不幸的是,他的每一步都在李沫预判之中,被咬得死死的。 李沫的追击熟练到惊人,简直有肌肉记忆一般。 舒怀意脸上则是大写的救命,却被当成伤心过度,换来好几位长辈的拍肩安慰。 但仔细观察,却发现李沫煞是怪异。人跟着舒怀意,嘴巴也在跟对方说话,目光却四处乱飘,和我的一搭,顿时又收回舒怀意身上。 中午饭吃的自助餐。我早饭草草吃了两口,早在上午十点就饿了,可这种场合又实在不敢胃口大开,于是拘谨地舀了两勺炒饭。 “就一个人?”身旁忽然有个声音问。 我端着盘子一看,是舒怀意。他穿了一身规矩到呆板的黑西装,胸前别了朵白花,不起眼的穿着反而显得人很清俊,像株竹子。 反观李沫,即便穿一身黑都花了点小心思在身上。 我嗯了声,又夹了一根烤肠。 “没事,可以尽管吃。”他看出了我的顾虑,一边鼓励我一边给自己夹了很多菜。“你好像不太自在,我就过来看看。” “没参加过西式的,我们老家都是吃席。”我如实奉告,“很热闹的。” “那都做什么呢?”他引我到一旁餐台上,叉子斜在餐盘里,没动。 我记得乐队里有个又会吹笛子又会吹唢呐的老头,跟我很投缘。那是在有个远方亲戚的丧礼上,他让我站在他身旁看着他们吹吹打打,丧礼结束后,他抽着烟还教我吹唢呐。 我就告诉舒怀意,我会吹唢呐,还会跟大人一起哭丧。 他听了,脸上不觉绽出一丝笑意,旋即又敛起。“我也觉得中式的好,不过只在电视剧里看过。” “但都要请一大堆人。”我补充道。 他赞同地点头。“实话。” 虽只见过浅浅几面,我对舒怀意这小子印象还不错,有礼貌,不张扬。李元都夸过他,说这孩子温柔懂事,安分守己,从不惹麻烦,但就是——“上进心不够”。李元说的没上进心,是指他这外甥过于与世无争。对于这一点我也有所感受。一点不夸张地说,舒怀意二十岁的人佛出了七十岁的境界,混在同龄人中,显得独树一帜。 他的灵魂要是有形状,应该是躺平的。 更让人费解的是,对着李沫,他似乎还胆怯。当李沫端着盘子穿过人群,加入进来,他小鸡见了鹰似的往我身后躲了躲。 李沫先看了看我,然后对舒怀意说话。“你倒挺周到。” 舒怀意大约不知道怎么接话,很快地扫视他一眼,沉着脸没吭声。 “你们聊什么呢?”李沫又问。 “中西文化。”舒怀意谷歌声又出来了。 “没问你。”李沫冷冰冰回应,他换了个问题问舒怀意:“怎么不去找你妈?” 这话无论字面还是口气听着都十分古怪,似乎别有深意。李沫这人非常多的缺点,其中一个就是做人拧巴,想法太多,装了一肚子庸人自扰的深意。这种人要是放古代,随时随地都会吐血身亡的。 可具体深意何在,我哪里知道。随便吧,烦恼的又不是我。 舒怀意看样子是听懂了,看看我,神情很为难。 李沫转而对我问了第二遍“你们聊什么呢”。 凭什么别人问问题我非要回答,还没大没小的,我没理他。 李沫哼一声走开,盘子都留在了桌上。擦身而过时我注意到他眼皮微沉,这一细小的面部动作代表他那颗漂亮的小脑瓜正在飞快运转着什么不好的东西。 他没有马上离开,在我背后又转悠了阵,直到我啧一声掉过头,他才走开,走开前还不服输地哼了声。我问他“你哼个什么?”以他的神色看,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哼个什么,因此脚不沾地地走了。 我不大的脑袋里装满了疑惑。我感觉李沫在吃醋,就是这醋有点混,镇江米醋加白醋,可酸死了他了。 还有,舒怀意为什么这么怕李沫?我更好奇这个。可眼下不是聊这个话题的时候,于是我打住什么也没问。 “待会要上去致辞。”吃到一半,舒怀意放下餐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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