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懵着眼睛瞥周围,才知道自己软在大厅的躺椅上就睡着了,连睡衣都没有换。 山里夜晚凉,阿良给他搭了床薄狐毛毯子。 赵二掠过赵牧微微发红的眼睛,一愣:“哥哥你都没睡觉吗? ”顿了顿,撑起身子来,喃 喃: "现在是什么时候 了?” 还没看向墙上的钟,赵牧就撑着椅子轻而缓地吻上了他。 山中静极,落地窗外半明半暗的夜混合催情剂,赵二瞌睡兮兮地拉扯着眼皮。 “睡了这么久还不够啊。”赵牧嘴唇移到了他的颈子边,把他的戴了戒指的手指顺在捏在掌心摸,有些玩味:“做不做?” “嗯?”赵二懵乎乎地疑问了一下,然后又肯定:“嗯。”
第二十七章 赵二是被赵牧从床上抱起来的时候,才醒的。 他吊着头,一颠一颠地揉眼睛,天已大亮,看起来像下午的某个时刻;衣服不知什么时候都已经穿齐整了,拖鞋挂在脚上晃晃悠悠。 阿良跟在他们身后,拿行李。 阿温站在车前,拍了拍裤脚的泥,像刚从菜地里走出来。 “赵先生,小心赵太太的头。” 赵二晕晕乎乎地听见阿良嘱咐了一句,撩开眼皮时已经被放在后座上里,泥一样软哒哒的,哑着嗓子嘟囔: “干什么呀,我哪也不去,我就要睡觉。” “乖,等回家再睡。” “我都已经在家了还回哪里,你让我睡。” 赵牧摸过猎枪的手点着他颈子上的红印,低头啄了一口:“不是这个家,是回我们真正的家。” “家还分真的假的?”赵二不高兴了,歪在赵牧怀里,瞌睡兮兮的拉扯着眼皮:“家不分真假,和哥哥你在一起就好了。” 赵牧一怔:“如果呢,有一天,小二发现哥哥犯了错骗过你,眼前的有些东西就是假的,你会不会就不理哥哥了?” 赵二摇头:“不会,我也骗了哥哥一些事情,我也说过谎。” “???”赵牧挺意外的,单手握着他的脸问:“你还敢骗我了?” 赵二眨了眨眼睛,仰着头嘿嘿笑。 “骗了我什么?” “不说。”赵二又摇头,“我死也不会说,带到棺材里,当新鲜的秘密保存起来。” “那我们也算是,半斤八两了。” “嗯。” 赵二轻出一个鼻音,他没听出赵牧在叹气,甜滋滋地用脑袋拱了拱暖呼呼的胸膛调整姿势,又睡着了。 赵二睡饱了,真正清醒过来时,人已经在赵宅了。 家庭医生刚给他做了例行检查,陈管家俯身探究地看他:“太太您醒了?没事吧?” “陈叔?”赵二看见面前的人,吓了大跳,怪不好意思地抓着被角:“你别称呼我太太,我不习惯,还是叫我二少爷吧。” “太太是和先生有婚姻事实的人,叫不得二少爷了。”陈管家顿了顿,忍不住提醒:“况且,老先生和老夫人都已经过世了,太太也不是二少爷了,您应该独当一面了。” 赵二眨眨眼,愣住了。 在他心底的深处,第一反应,总觉得自己还有妈妈,还有赵叔叔。 他还有依靠,还可以无忧无虑,当个孩子。 他有糖,有吃不完的甜头,也有明月夜和掌上星。 但他似乎早就已经失去了很多东西,虽然他竭力想抓紧,竭力去感受每一分愉悦。像武侠小说里练武成魔的人,手抓薄刃,以血养锋利和刀气,感觉尽是虚无徒劳。 赵二突然,很想见赵嘉柏,很想抱抱他。 如果按数学里四舍五入的说法,他在这儿世上的血缘亲近的人,就只剩赵嘉柏了。 舅公一家,从母亲带着他嫁入赵家那天起联系就开始淡了。舅公是聪明人,门第悬殊太大,没必要过多纠缠,牵扯进复杂的纷争。 五年以前,赵二听说舅婆过世了,和母亲一起出席了葬礼,舅公没挨住,半个月后也走了,两个表叔怄了气,纷纷移民海外不知所踪。 但凡他在这世上还有可以打商量的人,他也不至于全无退路。 赵二在饭桌上说起这件事情时,赵牧给他挑了一筷子肘子,炖得极烂,一抿就化。 赵二皱了眉,瞥了赵牧一眼,不肯吃。 “想那些伤心事做什么,该吃吃该喝喝,听话。” 赵二还是不吃,生动地着瞅他:“哥哥,我想给嘉柏打个电话,但伦敦公寓那个号码,好像换了。” 赵牧掏出一个手机拍在桌子上,引诱他:“这里面存了赵三的手机号,你看着办。” 他原来的手机在吵架时摔坏了,看来这是新的。 赵二略一思忖,拿起筷子,眼睛滴溜溜乱转,见赵某人分了神,爬上桌子想夺,却被下套的人逮了个正着,按住他的手。 “抢没用,吃肉。”不容拒绝。 “什么肉都行?”试探。 “人肉不行。”一语封喉。 “人肉怎么不行,我觉得人肉挺好的。”撒娇。 赵二趴在桌子上,前后晃着脚。 又来这一招,赵牧闭眼。 “下来。” 赵二充耳不闻,手摸上赵牧的。 “人肉你吃不消。” 赵二没动。 “一。” 赵二还是没动。 “二。” 赵二依然没动,偏着头,抠了抠赵牧的手指缝。 “真是欠收拾。” 赵牧倏地站起身。 赵二趁其不备一把抢手机背过身,边叫边喊:“我错了我错了!哥哥我错了!” 两秒后,皱巴着眉眼,起球瘪掉了一样:“欸,怎么还要开机密码~” 赵牧一手撑住桌子,从后头勒牢他的肩,手掌缓缓蹭着他的颈子,顺着往下,技巧而耐心地摸:“猜猜我会设什么,随便输个数字?” 赵二十指翻飞,输了自己的生日,密码错误几个大字怼得他俏脸一红,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赵牧从后头看见,立时被逗笑了:“才错一次,再试试。” 赵二肩膀一扭,挣开他的禁锢,转身面对面用腿勾住他。 藏着掖着地又输了一串数字,赵二的脸色垮下来,缠在赵牧腰杆上的腿夹紧,恨了他一眼:“也不是!” “又错了?”赵牧想起之前在病房,解赵二的手机锁,都没费什么脑子,用他的生日一试就开了:“别只想着生日,试试纪念日。” “我输的就是纪念日,”赵二红着脸反驳,收了脚,闷闷地把手机丢到他怀里:“不对!” “你输了什么?”赵牧倒是一愣。 “第一次上床,第二次上床。” “......” 赵牧有些意外,怎么他这脑子,一觉醒来,净记得那些黄色废料了? 赵牧起先只是笑,等收住笑,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是说,他的生日,也是他们的纪念日。 赵二抱着膝盖歪在桌子上生闷气,听见赵牧给他灌迷魂药: “你试试别的,一二一七,看,这不就开了?” 赵二偏头看了看滢白的手机屏幕,眉目稍微缓和了一点,小声地叨叨,不可思议: “结婚纪念日?哥哥你总看着这几个数字,不会想起赵叔叔吗?” “想他干什么?人都走了那么久了。”赵牧口气里遮不住清闲,手搭在他腰侧,半掐着他,捏了一把他的脚:“我想你。” “痒!” 赵二动了动脚,踩在桌沿边,被腻得噗嗤一笑,警惕全无,头抵在赵牧胸前,翻电话簿,目光掠过一行字,又笑了: “赵小狗?我不会取这么奇怪的昵称,是哥哥你取的吧?” 赵牧还没来得及回话,就听见赵二挖苦他:“他是狗,哥哥你不也成狗了?你是赵老狗!” 赵二语气很淡,像开玩笑:“我在哥哥眼里,也是狗。赵家表面看起来住着人,其实暗地里一窝狗!” “小二不是狗,小二是骨头,是狗指着活命的肉。” “那不是比狗还惨?”赵二笑起来,慢吞吞地把赵小狗三个字改成了赵嘉柏:“狗还能跑呢,骨头和肉被叼住了就只能揣进狗肚子了。”他稍稍一顿,“我还是努力做个人吧。” 赵二话语里的比喻分明四散着儿童动画片一样的喜剧感,但赵牧却莫名打了个冷颤。 “不过说起来,这两年我的备忘录都没怎么变,号码还换了一个。”赵二没察觉他的异样,小声念着自己的新号码,猛然发现了不对劲,赶紧往回翻:“对了,我怎么连你的号码都没有存?” “你的同学圈子就那么大,又不爱出门,能怪谁?”赵牧笑,手掌顺着腰侧探进去,揉了一圈左边的乳/头:“我的号码,不是都被刻在你这里了吗?” 赵二瞪着他,后仰十五度,腿被赵牧提着挂在了腰间,左手撑桌,右手扑棱棱地打字,固执道:“还是应该存,指不定哪天又失忆了,你没换号码吧?” 赵牧微微一笑,舔他的嘴角:“你猜?” “无聊。”赵二笑着呛他,脸红了,手撑在身后,拨通了赵嘉柏的电话。 “那要不要,一起做点有趣的事?”赵牧含含糊糊地埋在他胸/前笑。 赵二不敢发疯,躲着他为所欲为的舌头,手指插入他粗硬的头发,身体没了支撑,直接后软在了桌子上,像口好肉,勾着赵牧去活吞,小声地叫:“先别舔,打电话呢!” “不用打了,这个时候,人应该已经到了。” 什么已经到了? 赵二刚眨了眨眼,嘴巴就被含住了。 两个人看着彼此,赵二显得有点傻气,被赵牧半压着饶有兴致地缠着深吻,推进和后旋,每一分每一寸。 欲/望直烫到心底的情苗,铺天盖地的让人沉溺。 贴紧耳朵的电话嘟嘟响起来。 下一秒,大厅门口就由远及近地传来叮铃铃的手机铃声。
第二十八章 赵二听着越来越清晰的铃声,心底猛然一个激灵,手机直砸到桌子上。呜呜挣扎,后脑勺梗在黄花梨木上,痛得慌,两手乱推,被赵牧单手钳制住了压在头顶。 赵嘉柏气喘吁吁,目瞪口呆地看着桌子上纠缠的人影,手里的德文原版婚姻法掉在了地上。 赵二听到动静,歪在赵牧腰间的腿不断乱蹭,偏偏赵禽兽压得牢,几乎是正面开战的姿势,他几次想咬他的舌头,居然都被他躲开了?这老狗! 手机铃声还在叮铃铃响。 也是亏得他躲自己的牙齿,舌头退了出去舔脖子,赵二才转头用余光瞥到门口的少年,肿着嘴唇,红着脸叫:“嘉,嘉柏...!” 赵二慌忙半撑起身,赵牧也跟着直起腰,舌头在他的锁骨上打转。 赵嘉柏僵直着没动,像灵魂出了窍。 赵二知道他是被过分亲热的画面惊到了,许是第一次看见,肩膀缩了缩,抓赵牧的头发,脸红心跳地警告:“别亲了!吓着嘉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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