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阀哪里懦弱?是那北府,北府。” “北府竟然要同意把4区给东和国?岂有此理,我老家就是4区的!” “11区军阀视人命如草芥,为了掩盖罪行,竟不惜开枪打死抗争的女学生!” “那薄天啸背着女学生跑去医院,结果还是没救回来。” “呵,有人要你死,你不得不死啊。” “11军阀哪有那么傻?现在学界愤怒,工人们都打算罢工声援学生了!” “他们敢吗?” 薄天啸坐在空无一人的病床前,长满老茧的手伸到床上。他的手颤巍巍地悬了一会儿,从床单上拿起一根长发。 /NEWS/ 《国际新闻南站月刊》消息:著名新闻人洛归归为平国2区的自清大学创办了新闻学院,并开设了新闻学、传播学两个专业。
第四十一章 猜猜看 === 田夏手里拿着一把剪刀,步子越走越快直接扑到了跟前,刀尖好似要插到人的眼中,她红着眼大骂: “贱婢!” 阿著手里拿着少爷要喝的莲子汤,平静地看着她。 田夏怒得气喘吁吁,两胸上下起伏,有个伙夫扛柴进门,馋她一眼。田夏猛地扭过身,指着厨房里的柴垛,“放下,,滚!” 伙夫悻悻收回目光,一会儿就不见了。 院子里内附的厨房很狭小,四周墙壁上满是油烟熏黑的痕迹。屋内光线比外头要暗许多,两人的面色也都不太明朗。 “是不是你?”田夏将剪刀尖对准阿著的眼睛。 阿著扫了一眼眼前生锈的剪刀,对田夏微微挑眉。 “不知道田夏姑娘在说什么。” 田夏的手猛地抖了一下,她高声呵气,用力瞪向阿著。“别装傻了!昨夜韦少爷和大少爷就要成了,结果有人半路出现,不但带走了大少爷,还捅了韦少爷一刀!是你吧,坏了他们的好事。” 阿著勾了勾唇,道:“哦?不知两位少爷哪来儿的好事。” “总之好事轮不到你这下贱的小厮!”田夏迅速讥讽。 阿著瞧着她,忽然朝前一步,用力抓起田夏拿剪刀的手。至于莲子汤,稳在阿著的另一只手上。 田夏只感觉手臂一沉,像是挂了个大沙袋,竟然不能动弹了。 阿著紧箍着田夏的手,声音寒彻骨髓:“真是天大的好事。谈家二少多年的龌龊想法终于倾吐,大少爷终于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捅、死、他了。” 田夏的眼球滑了滑,她说:“什么龌龊……韦少爷对大少爷的一片痴心,我们都看在眼里……” “是啊,你和你的韦少爷行房事时,他肯定没少问你大少爷的近况。” 阿著淡淡一笑,松开田夏的手。 田夏顿感头皮发麻,她朝后退了一步,拿着剪刀的手却向前伸了伸。 “贱婢——一个象姑馆过来的贱婢——你能知道什么?听了些乱七八糟的流言,就在我跟前试探?”话语间如此吓着,田夏的脸上却逐渐显现出某种惊恐,“少爷不可能知道的,怎么会?不……” 阿著欣赏着田夏脸上的表情,又推出一句轻飘飘的话。 “上次少爷有张美人榻赏给你,躺着舒服吗?” 田夏瞬间脸白如纸。 阿著低下头,眼珠毫无焦点,他在田夏耳畔说:“少爷不傻。那刀是少爷亲自捅在谈韦身上的。谈韦那点儿心思,谁不知道呢?” 田夏双手捂住嘴巴,她不知道联想到什么,浑身发抖:“不可能!少爷怎么有那个力气?二夫人明明……”说到这,她又提防地看了阿著一眼。 阿著懒得再同她周旋,端着莲子汤往外走了。 回到卧房,谈镜合正拿着一个拨浪鼓逗棉棉玩儿,棉棉的奶娘九妈站在边上。见阿著进来,谈镜合抬头笑了一下,又垂眸收回了视线。 阿著将莲子汤放下,看了一会儿棉棉,眼神不自主移向谈镜合。 “少爷,我刚刚去厨房,听佣人说二少爷昨晚被人捅了一刀。”阿著说。 “啊?”谈镜合抬起眼。 “哎,少爷,我也听说了。”九妈正站得无聊,“昨夜少爷宅子里突然有枪响,不是有人闯进来吗?二少爷的院子也被惊到了,二姨娘到二少爷房里一看,二少爷居然被人捅了一刀!” 谈镜合眼神闪了闪,说:“昨夜我吃好就回来了,没曾想后头会发生这种事。” “是啊,谁曾想到呢!二少爷却执拗得很,虽说受了刀伤,可非要赶火车去军校。” “那刺伤二少爷的人,确定是昨夜的不速之客?”谈镜合问。 “应该是。二少爷凌晨就赶车走了,也没给大家仔细说说。”九妈这种好闲话的中年阿妈都不知道,那就更没人知道了。 然而,九妈又说:“不过说来也奇怪,有人说昨夜发现二少爷被伤时,房间里一股子花香。” “什么意思?”阿著问。 “佣人们说,估计昨晚来的是采花大盗,来到二少爷房里给他吹迷情药,二少爷抵死不从,那贼人捅了二少爷一刀。” 谈镜合满头黑线,他简直要信了。“什么话本小说的内容,别编了,带棉棉出去玩儿吧。” 奶妈关上门后,屋子里只剩阿著和谈镜合了。 阿著把莲子汤端给谈镜合,两人在床边并肩坐下。 “昨夜的事真有蹊跷。”阿著说。 “是。谈韦昨天像是吃了什么药,整个人情绪暴涨,完全失控。”谈镜合皱眉,咽下一口莲子。 “不会真的是莫乐书在屋子里吹迷情散,然后……” “你也被九妈带得没了脑子?这事不可能。不然我怎么会没有任何感觉?我当时一点儿兴致都没有。”谈镜合说。 “那你后来怎么有兴致了?”阿著莫名问。 “……后来是因为那个杀手啊,他给我喂了药。别说这茬了,说谈韦吧。” 谈镜合想了一会儿,觉得此事一定是莫乐书主导,想要遂了儿子的心愿。莫乐书应该是只把药喂给了谈韦,而不是自己。 “我有一事奇怪。谈韦对你的想法,你何时清楚的?还有昨夜的鸿门宴,你事先知道吗?” 谈镜合的神色闪了闪,他低下头,舀着陶瓷碗里的小莲子。 “谈韦嘛,他表现得太明显了,我用脚指甲都能感受得到。至于昨晚……我知道会有什么事,但没觉得是太大的事。直到当时吃饭,我把筷子弄掉了,三姨娘和我一起要去捡,三姨娘给我塞了张纸条,让我不要喝二姨娘的酒。” “我没喝,也没怎么吃菜。但是我低估二姨娘了,若我没猜错,她应是给她儿子下了猛药,让其胆大包天、力大如牛,生生把我禁锢着,妄想就此强占。” 谈镜合的眼神在汤水中倒映出来,是极致的冷。 阿著听得有些疑惑,他小声问:“上次林元阿就提到此事,谈家大夫人和二夫人……镜合,到底发生了什么?” 谈镜合低头喝了一口汤,声音含糊地说:“脏事儿。” 谈镜合的母亲名叫段析,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十岁就和谈旭能定了亲。虽说婚前只见过一次,但成亲后两人的感情一直挺和谐,很快小圆圆就诞生了。 当时有个西南商人想同谈旭能做生意,就把女儿赠与谈旭能。那时候纳妾是再正常不过了,何况大户人家。段析对此事没什么看法,便许了妾室进门。这妾,便是莫乐书。 莫乐书性子孤傲,被父亲“送”给谈旭能,心中一直非常不服气。她偶然得知城郊的某尼姑庵有些关门艳事,便心生一计。 谈旭能平时在外忙活,往往就段析和莫乐书两人在家。莫乐书极尽所能引诱段析,想让段析和谈旭能的感情出现缝隙。可是久而久之,段析没有服软,倒是莫乐书对段析情根深种。 有一回,莫乐书用类似的计俩强行带走段析。莫乐书正预备趁人之危时,段析却表现得相当顺从。莫乐书又惊又喜,段析冷静地看着莫乐书的模样,幽幽告知: “因为你,我确实发现我对男子未存缱绻情思。可我并非钟情于你。” 段析的一番话,让莫乐书受到巨大打击,甚至将原先的一往情深催,化成深深执念。 莫乐书逼着段析选择。如果段析选择谈旭能,那她莫乐书就投河自尽。如果段析不选择谈旭能,那她莫乐书就会缠着段析,直到段析所爱是自己。 “母亲不堪忍受,最后选择了离开。三姨娘是母亲的陪嫁丫鬟,这些事都是三姨娘后面告诉我的。” 谈镜合把碗放到一边,蜷缩着膝盖坐在床头。 “可是在这个选择题里,母亲只看见了爱情,没有看见我。她最终还是选择让自由高于一切,没有选择任何会牵绊她的人。” 谈镜合搓了搓手,浅笑一声:“我怪她,又佩服她。” 阿著也爬上床,四肢跪着,眼睛望着谈镜合。讲了这么多,谈镜合挺疲倦地阖起眼。他的手指摸索着抚上阿著的脸颊,轻轻道: “不过,母亲也让我知道我向往什么。我与她真是相像” 谈镜合笑了一声,把头搭上了阿著的脖子。 早上在家里温存缱绻,午睡过后,谈镜合又打起精神,跟阿著去了报社。 《烈报》刚刚起步,现在暂定是隔日发刊的日报。谈镜合将昨天于外交司馆外记录的素材整理好,交给胖瘦主笔来撰写新闻稿。 弄完这些,谈镜合背着双手在编辑部里扫了几眼,又在镜界楼上楼下荡了一圈。 “怎么了?”阿著抱着一堆纸路过。 “昨天咱们帮了萧呈唤,他今天在哪儿呢?还不回来给我当主笔啊。” 谈镜合摩挲着下巴,对于萧呈唤神龙不见尾的行为十分不满。他仔细琢磨了一下,让小菱去沏茶,说他要坐在大堂给萧家打电话。 小菱无语道:“少爷,别家报纸都报道了,萧呈唤带头举行学生抗议游行,叫民间秩序遭严重破坏,已经被拘了。文广大学的校长都被叫去谈话。您现在给萧老爷子打电话有什么用呢?人家也希望孩子出来。” “我看他们未必希望孩子出来。” “这又不是重点!” 谈镜合的食指在金属话筒上画了一个圆圈,然后他说:“行吧。这……我给顾子规打电话?” “少爷。”阿著提着热水瓶子路过大堂。 “等等,又叫少爷?”谈镜合问。 阿著愣了一下,谈镜合却忽然想起什么,瞟了小菱一眼,说:“咳咳,没事没事,现在就叫少爷吧。对了,你想说什么?” “……嗯,电话可不是谁都有的。” 原来是这事。谈镜合缩在椅子上嚎了一嗓子。“那怎么办啊!我上门找顾子规吗?他那脾气准不答应。上次就很勉强了。” “少爷,有人或许可以。”阿著想了想,又说:“只怕您请不来这尊大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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