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还是贺缜那边先有了动静。 贺缜按部就班地在自家公司的办公室里读着晨报,秘书忽然敲门问他:“贺先生,有一位自称是严家少爷,想跟您谈谈。” 贺缜就知道严白羽回来。 他平静地请人进来,自顾自地读着下面的新闻。 严白羽浑然不觉有何异常,他不知道自己的靠山依仗早就选择了抛弃他。年近五旬的男人依然身材纤瘦漂亮,那张脸被天公偏爱,并未留下太多岁月的痕迹。 他推门进来,还有些恼。 “贺缜,你怎么说话不算话?” 严白羽故意把门摔响,自己走到贺缜的桌前,猛地拍了下。 “不是说好了那笔钱三年内还清,为什么起诉严驰叫他立刻还钱?” 鸦羽一般黑长浓密的睫毛下是琥珀色的眼珠,他长得漂亮,四十大的男人,身上竟有种娇憨蛮横的模样。 让他疼了,他就会哭。 让他爽了,他就会叫。 只可惜,他是个骗子。
第53章 “我喂不饱你吗?” “严白羽。”贺缜都被他惹笑了,“你在用什么身份对我说话?” “我什么身份你不知道?”严白羽也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他走到贺缜面前,弯腰怒斥,“你真以为两个亿我拿不出来是不是?” “你十年前就骗我,现在又来这一套!” “我告诉你,现在的严家可不是当年的严家,你要是敢跟我耍心眼,扒你一层皮!” 要问是谁给了他对贺缜叫嚣的勇气,必然是他能干的老子和儿子。 可这个天真到愚蠢的家伙怎么会知道,贺缜的同谋,正是那位能干的天之骄子。 在他话脱口的瞬间,贺缜哂笑的脸色倏然僵硬。 他周身泛起低冷的气压,寒森森的一张脸逼近,在严白羽猝不及防的时候伸手捏住了他的后颈。 像抓住一只猫科动物的命门。 严白羽不敢动了,他色厉内荏,从来都只有片刻的勇气。 “你还敢跟我提当年的事?”贺缜几乎咬牙切齿地质问。 贺缜始终不曾告诉严骋的秘密——正是他当年究竟如何被严白羽欺骗。 十年前,严老爷子突发恶疾入院抢救,不堪大用的严白羽临危受命掌管严氏。 他对经商一窍不通,却对谈情说爱颇有心得,并将之贯彻在管理企业的全过程中。 那一年贺家刚刚拓展业务,将手脚伸到了这座城市,贺缜初来这里人生地不熟,被商圈里的地头蛇联合排挤。 他虽然早已经预料到这种情况,但当自己的处境真的陷入尴尬,还是难免心中苦涩。 那个华光四射的严白羽就在此时出现了。 他那时已经不再年轻,可身上总是有着无尽的活力,对浪漫的事大胆奔放,和冷漠克制的贺缜截然不同。 严白羽表现得对贺缜十分有兴趣,邀他喝酒吃饭,被拒绝了却依然热情满满地卷土重来。 他阳光开朗,像太阳似的散发着光芒,贺缜再怎样冷漠,都最终被他融化。贺缜自小接受的教育严格刻板,哪里见识过这样的人? 他们像学生情侣似的去看电影——在漆黑的影院中牵手接吻。 第一次肌肤相亲,贺缜甚至去网上学习技巧。 他触碰严白羽的身体,每深入一分都要停下来亲吻安抚,生怕弄痛他一点点。那时候的严白羽在他看来,就该是含在嘴里捧在掌心的明珠。 可他又哪里知道,严白羽恋爱的技巧——那都是身经百战实践所得。 每一个浪漫的技巧,都对应着特定的人名。 他爱严白羽到了色令智昏的地步。 明明知道他已经有了儿女,还有一个没离婚的妻子,都对此甘之如饴。甚至在严氏资金链断缺,合作商大量撤资的情况下,他大方地同严氏签了一份不平等的合同,试图帮助严氏解决燃眉之急。 也就是因此,严白羽露了馅。 他太蠢了,蠢到不会慢慢淡去这段感情,过河拆桥的速度令人发指。 严白羽自认不是个同性恋,他配合贺缜出演,无非因为他财大气粗。这份钱到了手,他也就再也没有和对方演下去的必要。 他自作主张断了关系,在对方找上门的时候厚颜无耻地说着两个人不合适。 贺缜从他编织的甜蜜网中惊醒,这才想起去调查严白羽的一切。 这一查不要紧,直接找到一二三四五六七……个炮友情人,仔细算来,两只手都不够把他贺缜数进去。 贺缜气得冒烟,联合了其他几家公司,把严白羽骗得团团转,一连签了数个废单,本就岌岌可危的严氏更加风雨飘摇 他原想着就此毁了严家,却没料到严骋顶替他不中用的父亲站了出来,连带着他的外租一家也暗中发力。 ——任家是涉政的铁靠山,就算是贺缜也不愿与他们为敌。 他知道这对父子不睦,早晚有成仇的一天。 总算被他等到了。 “你现在只有两条路。”贺缜抓着严白羽的颈子,冷声警告,“要么立刻让两个亿到账,要么按照合同的约定,把你手中百分之十四的严氏股权让渡给我。” 严白羽虽然蠢,却不是不识数。 “两个亿就想要严氏百分之十四的股权,你做梦呢?” “合同是你自己签的。”贺缜冷笑。 “你这是趁人之危!”严白羽怒骂,“你不要脸!” “那又怎么样?”贺缜无所谓地说着,“严氏陷入丑闻,合作商解约工程进度延缓,我怀疑你方无法按时完成项目,为了避免自己的损失要求你方即刻还款。” “合情合理合法合规,有什么问题?” “你!你……”严白羽心里全是气,怒到极点却连话都说不出来。 倒是贺缜,莫名地松了手,倏然一笑。 “算了,你要是能拿得出钱也就不用问我借了。”他大度地笑笑,提议道,“这样吧,我再给你一条既不用股权也不用还钱的路怎么样?” 天底下怎么会有凭空掉落的馅饼呢? 但严白羽丝毫不警觉,他甚至直接咬了一口,咽下肚去。 ——门外的秘书目送严白羽进去,没多一会敲了敲门。 办公室空荡荡的,只有老板一个人坐在办公桌后平静地批阅着文件。秘书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上前。 贺缜抬眼瞧她,轻声问。 “有什么事?” 秘书觉得老板今天很奇怪,嗓子似乎有些沙哑,整个人也透着莫名的慵懒,甚至握笔的姿势都有些奇怪。 她没敢四处乱看,垂首低声道:“我来问下严先生想喝什么?” 办公室内除了他们分明再无旁人。 然而贺缜却含着笑意,低低地重复了一遍:“听见没有,问你呢?要喝什么?” 自然无人应答。 贺缜抬眼瞧见秘书诧异的表情,面不改色地解释道:“严先生在卫生间,他喝咖啡就好,两块方糖,多加奶。” “好的。”秘书匆匆退了出去。 “唔……” “咳咳……” 那秘书一走,贺缜的手探到办公桌下,精准地按住了那人正在挣扎的脑袋。 那些发丝经过精心的打理,每一根都有自己独特的走向。他像什么脆弱不堪的小动物,可怜兮兮地拱着贺缜的胯间。 嘴巴被迫张到大开,喉咙的软骨都在上下滑动。 像是细长的蛇吞食了数倍于己的食物,整条食道都被迫膨隆。 严白羽闭着眼睛,脸上浮起大片的潮红。 贺缜满意地拽着头发迫使他昂起来脸,轻佻侮辱地在颊边拍了拍。 “严先生恐怕也喝不下咖啡了吧?” “我喂不饱你吗?” 严白羽的眼前是模糊的,身体被别人掌控的绝望令他惊恐万分。喉咙被堵住,气管被压迫,硕大的器官在口腔内进出,刮蹭着内里的肌肤,几乎能剐去一层皮肉。 他喘不上气,只觉得那东西在喉咙里兀地膨胀了。 胀得他窒息。 浓腥的液体洒进食道,流进胃里——或许还呛进了肺部。 严白羽终究被放开了,他抖抖簌簌地缩进办公桌的最里面,含不住的口水打湿了他的衣裳。 整个人都水淋淋的。 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完全红了,漆黑的眉峰上沾着白色的液体。 他胡乱地蹭自己的脸,蜷缩在桌子下撕心裂肺地干呕,像是被欺负坏了,细声细气地哭。 贺缜拉上裤链,饶有兴致地用鞋尖踢了踢严白羽的膝盖,果然又换得对方一阵颤抖。 “咳咳……”他捂着喉咙干咳,泪眼模糊地跪坐在桌子下,可怜兮兮地哀求,“我、我不干了……” “我还你钱……” 贺缜浅浅笑着:“你哪来的钱?” “我、我没有,但是咳咳——我爸爸有。”他急慌慌地说着,“我儿子也有,我会让他们还的——” “哦,好啊。”贺缜竟然意外地好说话。 沙哑的声音里带着一点邪气,他毫不犹豫地将椅子让开缝隙。 严白羽手脚并用地爬出来,边蹭着眼泪边警惕地回头看他,生怕这家伙临时反悔背后偷袭。 胆怯愚蠢却好生是非,他究竟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 似乎终于确认了贺缜不会伤害他,严白羽疯了一样冲出去,秘书小姐开门进来正被他装了满怀,咖啡洒得两个人身上都是。 严白羽头也没回,发狂冲走。 贺缜眉头微微皱了皱,对秘书道:“别管他。” “批你带薪休假,回家休息吧。” 事情正如他们计划好的那样实施着。 下班后贺缜顺路接到严骋互通消息。 严骋听了他所说的,淡淡应道:“他还没联系我,应该是找老爷子去了——不过老爷子已经出国度假了。” 贺缜看起来心情颇好,状态十分松弛。 严骋气便不打一处来。 “今天李山没来看我。” 贺缜随口敷衍:“刚认亲,跟他爸妈多呆一会。” “我给他打电话,两句就被你姐打断。”严骋抱怨。 贺缜护姐:“刚回家的儿子,宝贝一点也正常。” “我今天要住你家。”严骋通知他。 贺缜:“……你?” “我姐不会给你开门的。” “所以要请你带我溜进去。”严骋不怀好意地笑起来,“贺总,不能你吃肉,让我连口汤都喝不上吧?”
第54章 “严骋,我们好像在偷情呀” 严骋贺缜在外面兜了好大一圈,猜测贺柔夫妻俩都睡下了才驱车回家。 小笨蛋的新房间在二楼,窗口黑漆漆的。 可贺缜轰鸣的车声靠近,那窗边忽然露出一点光亮。等贺缜把车停好,窗子已经打开,李山举着手机上发光的电筒,腰以上的部位从窗口探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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