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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效报应

时间:2023-09-19 03:00:02  状态:完结  作者:功能障碍

  江於暝浑身湿透了,他还是慢慢地走。

  泪和雨一样,把江於浇得狼狈不堪。

  他不知道自己哭的理由,只是重复地想,如果有一把枪就好了,他想杀人,想杀……

  他颓然地躺倒在雨地里,不敢多想那名字哪怕一秒钟。

  招水争老远就瞧见某个傻子淋雨。

  “江於暝,你在这里做什么?走,回家。”

  江於暝愣了很久,就在招水争以为他淋发烧神智不清时,江於暝点了点头,说好。

  招水争偏了些伞给江於暝,江於暝推回去,他随手擦了擦眼,“你撑着就好。”

  “我发烧时的药还有么?”

  “只剩药渣子了。”

  “你是想烧死?这死法可不太美啊。”

  “你是有比较美的死法?”江於暝嗤笑。

  “我不需要,你是少爷,不能死得太难看,我是贱民,就是死时一身污秽也没人看。”

  “丧服呢?”

  “见父母一定得体面点,不能让他们看出我在上面活得不好。”

  招水争神情淡淡,伞只罩住他自己。

  “他们会等你?你还能见到?”江於暝冷得直发抖,声音也跟着轻轻抖。

  “你不是说你母亲不会放过你,我想他们也不会放过我。”

  “水争,我放过她了,我不怨她了。”

  江於暝是否知道,他放过母亲以后,唯一抓住之人只有招水争一个了,大概是知道的,却还是如此任性地把留下的半条命赌在招水争身上。

  招水争笑笑:“你长大了。”

  母亲曾说要陪他长大,最后陪他长大的却是大院子和招水争。

  林武总是来堵江於暝,他笃定江於暝知道金子埋在哪儿,江於暝懒得理会,这几日没有招魂的事,除去那一个小时要招魂,其实最初他都在屋子外面的厨房做,不过招水争说了有点爱他以后,他似乎怀揣着一种不能让他晓得的心理而躲去了外面,因为林武,他不得不又移到厨房,好在招水争大部分时间不会出屋子。

  气急败坏的人是毫无理智可言的,无数次的碰壁让林武产生了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想法,他得不到的金子,江於暝也休想得到!别人更是想都不能想!

  黎并失火的事发生得不少,何况这草房顶,好烧得很,于是一个坏点子在他心中成形膨胀,不过在那之前,他得宣扬个事,不管招水争是不是双性人,他都会说他是,身败名裂后点火自杀,这不是很合理。他还是想少了,如果大家知道招水争是双性人,不用他动手,也会有上千种死法等着招水争。

  屋外吵吵闹闹,江於暝亲了亲招水争让他继续睡,自己穿好衣服开门,“各位这个点不睡觉来找我作甚?难不成这镇上的活人都来让我给死人招魂么?”

  这完全就是咒人家亲朋死的难听话!

  “江师傅,我们并非刻意为难你,你也清楚的,这冬天过不去,冬雨还急,偶尔暖个几天,庄稼都被冻死淹死了!找大师算卦,大师说是有人毁了黎并啊!须得将他杀死才能解除忧患,这阵子新来镇上的就你媳妇一个……而且‘它’还是个阴阳身,不人不鬼啊!”为首一个中年男子开口。

  招水争在里面利索地穿上衣服,悠悠地问了一句:“我不是被你们推下河早死了吗?不人是有可能,不鬼?我这死而复生,怕是成水鬼了罢。”

  “推下河?”江於暝皱了皱眉,回头看招水争问:“什么时候?”

  这一个问话,外面的人挤着似乎要冲进来。

  江於暝没转头,从后腰处拿出一把枪,没看外头的人,上了膛就举起来:“别动。”

  这些人可没想着带枪,在黎并开枪是有规则的,犯规很可能上升到犯罪,没人敢随意对着人举枪。

  江於暝盯着招水争:“什么时候?”

  “不记得了。”招水争坐回床上,“比起这个,你先处理好外面的人。”

  江於暝看向屋外黑压压的人,握枪的手紧了紧:“越过我家的门槛是需要一些我想要的东西来换的,如果你们换得起就来。”

  “我想要你们的心脏停跳……”

  “换么?”江於暝让出一条道。

  众人见枪,便明白此事不成,得从长计议,江於暝愿意为开枪付出代价,他们可不愿意。

  林武在这些人中暗骂了两句。

  夜晚一到,他就从后面摸到了江於暝家,殊不知,江於暝有晚上在前院坐一会儿的习惯,林武刚见火光,背后就被枪顶住了。

  林武手心冷汗直冒,赶忙灭了打火机。

  “江师傅,误会!都是误会!”他喊得大声,仿佛越大声越能展示他的“诚心”。

  这动静吵醒了招水争,他裹了件棉袄往外走就看见林武这副快哭了的样子。

  “怎么了?”招水争瞥一眼江於暝。

  “烧屋子。”江於暝回答得言简意赅。

  “烧……烧屋子……”

  招水争顿时沉下脸。

  “把枪给我。”他朝着江於暝伸手。

  这枪很轻巧,招水争拿在手里却觉得重,上面好像扛了他的一个家。

  “杀你,得我亲自动手。”

  招水争看着林武的惊恐神色,倏地起了些别的心思,“这样,我给你个机会。”

  “什么机会?!”

  “跪下来舔我的鞋尖,我就原谅你。”

  羞辱人?不是只有有钱人可以,他招水争照样做得到,即便这条件是江於暝给的。

  林武睁大了眼睛,唾骂起来:“你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妖怪也配?!臭婊子,那天我就不该和你商量,早该操死你!”

  “那你就去见哈里袭罢……林武,你记住我的名字,日后我们还会相见,但得劳您先受这地狱之苦了。”

  招水争看向江於暝:“按住他,等我。”

  江於暝依言照做,不多时,招水争握了把匕首出来,从林武的脸扎起,再到脖子,胸口,腹部,四肢,足足扎了快一百刀,血突突直冒,惨叫声不绝于耳,被这声闹醒的何止一个人,却没有人走出屋子来。

  林武没有墓,没有棺材,铺了张席子被江於暝给埋了,江於暝觉得他没有资格体面地见他母亲,他母亲该知道,她儿子因为造孽死相惨烈不得善终。

  这天蒙蒙亮,光是薄的。

  两人都没睡,打开窗户依着台子互相看着。

  就是看着,没有别的情绪。

  江於暝动了动嘴,一手缠弄招水争掉在枕上的发,“水争,我们一直都会有家的。”

  招水争深深地望他,他是个听天意,信上帝的人,遵守着生老病死的常理,但这一刻,他希望江於暝极寿无疆。

  他想要得很少,不过一个家而已。

  即使天意不允许,他也想要。

  “你这张嘴里说了多少谎话,我都不计较,但这件事,你不能对我说谎,否则你江於暝不得好死。”

  “我发誓,如违此誓,我不得好死。”

  招水争侧过眼,“我最后一次信你。”

  江於暝孩子气地笑了,扑上去亲招水争,启唇道:“真狠心呢,不过没关系。”

  他没想做什么,简单亲了一会儿就退回去。

  “你说你是水鬼,我可不答应。”

  “不做人不做鬼,我真做野猪小鸭?”

  “我早就说过,你是蕼缺碦。”

  招水争心情好,嗯了一声,江於暝那股喜色遮掩不住,“等你再爱我一点,我就问你一个问题,到时你一定实话告诉我。”

  “我答应你。”

  且不说实话不实话,招水争再爱他一点这完全就是无稽之谈,一切都是江於暝以为。

  正是这个对话让他们协力烧了这个家。

  能毁了这屋子的,只有江於暝和招水争。

  ----

  你看,他还是想和水争做我们,而非我和你。


第28章 你在哭我

  =

  再次见到安贫是在一场渐小的冷雨中,他披着蓑衣,戴着布帽子,整个人团在一块,他手里拎着一些棉线织出的围巾和手套,按理说,死人留下的东西是要烧光的,安贫舍不得,可他不能留着这些。

  江於暝在厨房忙,招水争也没撑伞,跑出来让他进屋里,安贫摇摇头,把袋子往他手里面塞,那张脸似乎老了许多,连带着哀求的表情都更心酸沧桑。

  “这是什么意思?”招水争不明白。

  安贫扯了扯嘴角,勉强弄出一个笑,笑得难看,说起话来有气无力:“麻烦你替我保管。”

  “保管到何时?”

  安贫不知道,他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说。

  “逃避,你就能躲过去吗?”

  招水争推回袋子问他。

  “大道理我都懂,可道理是道理,我理解了我就一定要接受吗?”安贫苦笑,“招水争,明明是天灾却归为你的人祸,你接受吗?”

  “道理是道理,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没人会问你接不接受,如果我可以选择不接受,我就根本不会站在这里了。”

  江於暝走出来就看见两个人在对峙。

  安贫又把袋子给江於暝,江於暝收下了。

  “你走以后,我就会烧了这些东西。水争他自己都不珍惜命,说别人未免可笑,而我和他一般,我也没资格劝你。”

  招水争吐了口气,只轻轻道:“安贫,路上很冷,把蓑衣换棉袄罢。”

  安贫踩着这条小路走了,他的后背已经不够宽阔,他弯了身体走,每走一步都像是妥协,这人活的地方多残忍,赐予人情,又匆匆夺走不给理由,他的妻子淳朴善良,谁来和她说抱歉,谁来和她诉衷肠,安贫凄苦地想,不会是自己了,那这条属于安贫的命也不用是自己了。

  江於暝看着他走远,知晓这是最后一面。

  “他们的命是他们的事,你何须烦心。”

  “他们与我有关,我不想留下谁遇上我就必死无疑的名声。”招水争凉薄地道。

  江於暝不是真情放过安贫,让他选自己的想要的路,招水争也不是实意劝安贫,让他好好活着,都为自己罢了。江於暝和招水争都没有办法为他人着想,不是他们天生铁石心肠,是这世界教会他们事不关己和冷漠孤独。

  两人回去吃江於暝做的炒野菜,他最近不光煮粥了,开始炒青菜炒野菜之类的,他们都不太喜欢荤肉,更愿意吃这些素食。

  “我要是死了,你会怎么做?”江於暝问些无聊的话,他其实并不太好奇,就是随口说。

  招水争知道他有时口无遮拦,并不认真。

  “给你哭丧么?”

  江於暝说话漫不经心:“难过的话……要笑一笑罢。”

  招水争咽下米饭,没注意江於暝说什么。

  战火蔓延到黎并不过是半个月的事,这半个月里,黎并居民没有再来,倒是出去很多人,毕竟黎并已经不安全了,江於暝和招水争是不慌不忙的,吃了玩,玩了做,做了睡,招水争现在对双性,对承受已经完全不在乎了,曾经别人一句问他男女的话他都会想自己还不如去死,如今别人怎么嘲他讽他侮辱他,他都可以毫无波澜,江於暝的强奸也由招水争的纵容称作合奸更为合适,不是他找到了其中的乐趣,不是他真对江於暝有什么不该的感情,就为了安静地做个有家的窝囊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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