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他无知无觉中，江於暝头也不回地走了。 “江於暝……”招水争小声唤着。 他渐渐哽咽起来：“我们会一直有家的……江於暝，我们的家呢？你把它带去哪儿？” 招水争可能真的后悔答应江於暝诚实回答他的问题，却不会后悔他的答案，他无法大方地跟江於暝说，我原谅你，那样他对不起自己，他和江於暝的差距太大，最像的一点大概就是不背叛自己。 直至下午，江家床上的人才有了动静。 招水争挪了挪位置，半个身子垂在床外，他侧目就可以看见江於暝的面孔，冰冷似冬雨。 他微微伸手就拿到了江於暝的枪。 其实江於暝的“孤魂野鬼”有两个意思，他不想见到招水争是一，他不想招水争死了和他见面是二。可招水争不受他控制了。 招水争想站起来，摔了好多次，凑到墙边了，他不晓得江於暝的灵魂会不会回来，他用江於暝本想过两天粉刷墙壁的红油漆写了一排字：我将此生言明，生不得，死不能，江於暝。 他想告诉江於暝，他不是故意不如他的愿。 是他早该死，是招水争离了江於暝活不了。 外面的人很多，外面的流言蜚语很凶，他们会赶走招水争，这个世界容不下招水争，只有和江於暝小小的家才能安置他，只有江於暝能保护他，在乎他饿不饿冷不冷，只有这样，才能算活着。 招水争没有犹豫。 他终于死了。 他没有穿上丧服，他从一开始想要丧服就不是为了体面地见父母，他知道自己会堕入地狱中，他的父母应该在天堂，他们无法相见的，他想要丧服大概是为了在江於暝面前体面，现在不需要了，他猜想，他们没有更深的缘分，他们遇不到了，地狱里不行，来世里不够，命数已尽，孽缘断尽。 结束这痛苦，结束这堕落，结束这悲哀。 结束这自以为善良怜悯的人间。 家门前的桥裂痕延伸更浓。 这天地要人死，谁也别想救谁。 水里，孕育着下一个招净和江於暝。 ——全文完—— ---- 有一些细节就不具体说了。
25 首页 上一页 23 24 25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