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那进进出出的手指,我觉得身体有点燥热,心情也有点异样,像电流穿过皮肤时打了个机灵。 我想,这事绝不能让第四个人知道。当然,这不是因为池椿射出了第一泡精液,而是原本应该流向在女孩身上的热流,全流淌在了我的腿上。 这听起来简直太奇怪了。 黑暗中,我察觉到池椿从床上爬了起来。片刻后,他一脑袋钻进被窝,和我并排躺下,并把身体侧向我。 屋里很安静,我几乎可以清晰地听见他的呼吸声。忽然他伸手抱着我,头靠在我的背上蹭来蹭去。 我用手肘顶了一下他,说:“发春呢?” 他闷闷地说:“冷。”
第15章 15 === 醒来时是第二天的早晨,我觉得有点冷,从床上起来跳了几跳,甩动酸麻的手臂。 外面下着细密的雨,朝云港的雨季在秋天,大约会持续一两个月,没日没夜地下,每次探头望向窗外,四处都是灰濛濛湿漉漉的一片,整座城市像一块浸泡在水立方里的海绵,散发出苦涩的霉味。 这天的雨下得异常冷,不时响过几声雷鸣,雨水打在窗上,耳朵里听到的全是雨水的滴滴答答声,令人缺乏兴致。 池椿走进来,全身上下被淋湿透了,手里拎着两个沉甸甸的袋子。 我问他一大早的干嘛去了? 他笑嘻嘻地朝我晃了一晃手里的袋子,说:“给你买早餐。” 我知道这家伙纯属是自己饿了。我问早餐是从哪来的。答曰:“昨天的卖车钱。” 我说:“今天还得去医院照顾病人。” “吃完早餐再说。”他把早餐一样样从袋子里拿出来,摆在我面前,问我要吃哪个。 我从他的嘴里掰下半根油条说:“我们去把大猴的自行车也卖了吧,这样我们就能还完医药费了。” “简直是个好主意。” 一顿酒足饭饱之后,我又开始在池椿的房间里走来走去。 一段时间没来,我发现他房间的格局变了不少,墙上贴满了各种球星的海报,原本在窗底下的床被移到了进门的左手边,床头边摆上了一张木质小柜子,每个抽屉里面都塞满了小本子。 我拿起其中一本来看,里面是一些零零散散的笔记,我说:“想不到你还挺认真。” 他难得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说:“想不到吧。” “是挺想不到的。”我点头,又往下翻了几翻,竟然发现了几张黄片。 我说:“你小子还挺厉害的嘛。” “没办法,有时候我需要缓解一下压力,你知道如果人压力过大就会死掉,我可不想早早地就死掉。” 我问他片子好不好看。他琢磨了一下说:“就那样,你知道的,男人和女人来来去去无非就是这么点事。” 他说着,像那次他爸爸给我们解释遗精一样,将拇指和食指圈起来,右手食指在圈里面进进出出,模拟着男人和女人交配的样子。 他这样做着,过往那异样的感觉又开始出现在我的体内,我觉得鸡巴有点烦躁,好像它自己动起来。 我说:“别做了。” 池椿说:“你的脸很红,你这是在害羞吗?” 我有点不快,他这么说搞得我很没见过世面一样。我说:“别做了,还不如放张碟子来看看。” 我随便抓起一张碟子,塞进VCD里。这一看,倒是吓了我一跳,我指着影片说;“他只是来查水表,怎么就搞上了。” 池椿见怪不怪地说:“查水表不是重点,重点是让他们搞上,即便他不是查水表的,或者是查任何东西,他们都得搞上。” 我说:“这片子也太没逻辑了。” “对于黄片来说,逻辑是最不重要的,它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如何直白快速地给观众带来视觉上的冲突和身体上的刺激感。” “那也太操蛋了。” “确实,这玩意儿没有任何实际上的用处,它只会令人堕落,然后肾虚。” 我知道他的意思,世界上有一种行为,叫作自慰。在这世界上,绝大部分人看黄片只有两个目的,一个是为了做爱,二是为了自慰。 这没什么好值得探讨的,像我们这种人,无疑是后者。 池椿问我说,有没有和女孩儿做过。 我说:“没有。” 他建议我好好观摩一下碟片,虽然艺术和生活之间存在着十万八千里的距离,但艺术源于生活,总归有些借鉴意义。 我从来没有过恋爱的经历,男女之间的事情对于我来说,就像是山海经里的神兽,虽然听过,但从未得到证实。 我认为池椿说的很有道理,于是照办了。 可这样做的后果就是我勃起了。 这个场面十分尴尬,池椿建议我去厕所自行解决。 我捂住裤裆跑进厕所,把裤子脱了下来,看见阳具如煮熟的虾,红彤彤亮晶晶地直立在那里。我赤条条地靠在墙上,琢磨着是要等它自行萎缩,还是手淫。 想了半响,我还是决定后者。我用手撸了几下,感受着它在手中逐渐变大,可奇怪的是,摸了半天一直没有射精的迹象。后面,我又尝试等它自行萎缩。 可碟片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每当家伙想变软时,外面又开始传来呻吟的声音。那种声音不断刺激着我的脑神经,像电流一样流过身体。 最后没办法,我只好顶着勃起的家伙重回客厅。 池椿瞪大着眼睛,以一种很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准确地来说,是看着我的弟弟。 我以一副无赖的姿态,摊在床上说:“搞不定,晾着让它自己解决吧。” 池椿听完后哈哈大小,把头搭在床边说:“你就不难受吗?” “难受,感觉快要炸了,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上不去,下不来。不过我相信时间是最好的良药。” 说时,VCD里又传来咿咿呀呀的声音,我实在受不了了,要求现在就把碟片关了。 池椿说:“还有半个小时就看完了,或许你再看看就能射出来了呢,要不然太可惜了。” 我说你可惜个屁啊? 我跑过去把碟片调小音量,房间里瞬间变得安静起来,只有窗外细细的雨声。我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等待着性器恢复冷静。 然而,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全是碟片里的画面,一睁开眼睛,看见的全是散落在地上的碟片——碟片封面令人鼻血喷张的性感女郎。 我说:“我要回家了。” “顶着这个?”他指着我的地方。 我颓废地说:“我要废了。” 池椿站起来,好心提醒我是时候该去医院了。 我们当然还没有忘记受害人家属的警告。 这下轮到我指着自己的下面:“顶着这个?” 他试探着说道:“你捂一捂,应该没人发现。” 我自然不愿意,我可不是被人当成变态。 “或许我可以帮你。” 我示意他说下去。 他干咳一声,抬起右手,说道:“用手。” 我立刻跳起来,大叫道:“你疯了吧!” 他无辜地眨着眼睛:“除非你有更好的办法。” 我无奈地摇头。 “难受吗?” 我结结巴巴地说,确实有一点。他重新坐下来,手渐渐伸向我的身体,移到裤裆,轻轻一握。 我马上就打了个激灵,体内似乎有一窜火苗在慢慢腾升,灼烧着我的心脏。我下意识地咽了一口水,沉默着不说话。 房间里忽然变得很安静,我才发现VCD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关闭,雨水的声音也不再响起。窗帘紧闭着,光线昏暗,狭窄的空间里只有我们的呼吸声异常清晰。 池椿说:“放着碟片碍事。” 我注意到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语气急促,缺氧似的。抬眼看去,见他正伏着身体,像猫伸懒腰一样弓起腰贴近我的身体。 对上他的眼睛时,我愣了一下,那深邃的眼睛里似乎流露出一种苦涩而委屈的情绪。 我不明白他会露出这样的神态,就像是我做了某种对不起他的事情。 我有点失神。这时,他把我的短裤脱了下来,扔在散落的黄色碟片上,咋一看有种糜烂的色情感。 他说:“在想什么?” 他一说话,我就打起了退堂鼓。 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从小玩到大的朋友竟然帮我自慰,这太诡异了。 而且这样不搭调的行为使我灵魂出窍,甚至在某个瞬间产生了难以名状的罪恶感。 他又问我在想什么? 我想了想,说:“要不还是算了。” “为什么?” “你不觉得这很怪?而且,而且,反正就很怪,就像乱伦一样。” 他颇恶劣地笑起来,弹了一下我的额头:“没事少扯淡。” 说着,将我抱起来,放在大腿上,并用手指拨开我的内裤,让鸡巴从里面跳出来。 他的手再次伸向我,在完全没有阻隔下握住了那里。这种感觉还是第一次,我的心脏似乎要炸了,欲念成功攻下了我的脑神经,天旋地转的,使我毫无反抗地力气。 他一边动作着,一边问我感觉怎么样。 我说:“你别说话!你要知道,我在忍着打你的冲动。” 他无辜地问了为什么。 我说:“因为他妈的,我感觉自己现在正在被你操!” 他的手下动作一顿,呆呆地望着我,随后失声笑开。我抬手打了他一拳,骂道:“笑屁啊?” “是我不好,”他忍住笑意说道,握过我的手放在性器上,说,“这样会不会好点?” 我低头,看见我的性器像剥了壳的兔子,红彤彤的,正以一种直立的姿势被两只相叠的手握在一起,顶端亮晶晶的,似有勃发之势。 我的手被他牵引着,有魔力一般,随着他的节奏上下撸动。后来,他把我拉近,额头抵在我的额头上,鼻尖快要碰在一起。 我不自然地抬头,感受着彼此逐渐急促的呼吸声。 忽然,他轻声地,几乎嘴唇不动地叫了我的名字。 “小景——” 我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远处仿佛有一颗炸弹飞来,“砰——”的一声,在空中炸开,我的头顶朝下,直线下坠。
第16章 16 === 很多事情都发生在夏天。 比如我和池椿的第一次相识。 比如我和池椿第一次去打群架。 比如我见证了池椿的第一次遗精。 在那之前,夏天就像扩张的宇宙容纳着我们所有怪异的行为。我坚信着我们故事总会发生在夏天,灿烂、炙热并且容易被遗忘。 可在二000年的深秋,我们的关系在无意之中发生了改变。我们开始变得脆弱,有如膨胀的气球,在热流中以一种难以察觉的速度向上漂浮,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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