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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去了，想什么呢？” 他这才跟着一起走上楼梯。 幕布拉下，齐泱泱站着数千观众，场面和数万人的演唱会比起来虽不算壮观，但也足够让第一次上台的乐手们心神激荡。方徐来仍在茫然，突然想不起自己这一刻为什么要站在这里，面对着陌生的人群。 阿鹰在右侧站着，找到前排观众里的女友点了点头，女友双手举起来笑着对他大喊；齐焰一手扶着麦克风，看着前方，一如既往笑得坦荡，他轻轻抓着头发甩了甩，火红的发梢和黑色的耳环一起摇动；杜尔呼了口气，悄悄瞥了眼人群，然后坐稳，拿起鼓棒。 第一首歌是由几个张扬的鼓点重音开启的，杜尔用力敲向鼓面，如同一簇火苗，点燃了人海。 鼓音一声声把方徐来漂浮的神思召回现实，他晃动了一下身体站好，不再看台下，稳了稳神，拨动琴弦。 袁不惊弹了一会儿琴，坐在书桌边滑动手机，他很少浏览社交平台，今天却偶然看到有人发了一段视频，配文“手机没电了不死鸟只拍到一点好气哦。”，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轻轻点开了： 一簇簇年轻人群聚集着，高举着双手舞动，沸腾着的叫喊声溢出来，大型屏幕上显示着‘不死鸟’三个字，拍摄者喊着‘齐焰’的名字，因为离得有些远，镜头只装下一半舞台，小点似的两个人影，方徐来不在其中，前奏几声鼓点响起，接着加入了一段吉他音。 袁不惊把进度条往前拉了一点点，又听了一遍，现场的声音通过手机放出来不太清晰，但他知道这就是方徐来弹的部分了。 视频里的镜头放大了几倍，对准大屏幕上一个红色头发的年轻人，很放松地握着话筒，弯着眼睛唱歌，拍摄者也跟着唱，这大概就是那个主唱了，他曾经听过这个声音，但对他们的歌一无所知。 他没有看完视频，关掉了手机。他揉了揉眼睛，看着下午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户落进卧室，他很熟悉这栋房子里的一切，包括他自己，也包括方徐来。但此时他突然意识到，方徐来真的有很多选择，可以离他很远很远。 乐队表演完毕，成员结束演奏跟观众告别，在掌声中退场。 回到后台，杜尔舒了口气，看到酒吧群聊里万姐发来消息： “演出很顺利呀，恭喜大家。” 她笑了笑，发了个‘开心’的表情，跟其他人说： “刚开始我好紧张，还好过了第一首歌就稳了。” 齐焰拧了瓶冰水喝，他唱得最多，这会儿正累嗓子，喝完了抹了把额头： “挺过瘾。” 阿鹰也在回女友的消息，抬头笑了笑，别的乐队过来跟他们聊天，还有昨天方徐来见过的那个吉他手，专门对着他打了个招呼： “你弹得挺好。” 方徐来把吉他收好了，对他点头： “你也不错。” 聊天中有人问他们在当地听众里知名度不低，准不准备签公司正式出道，齐焰只说想做自己的东西，其他怎么都行，阿鹰说自己不够格，还是准备毕业了好好上班，杜尔没想这么多，只说有机会可以试试，又问到方徐来怎么想： “走一步看一步吧。” “对了，你之前不是一直学音乐吗，怎么半路学上鉴赏了？” “想学就去学了。”方徐来没解释太多，看了眼手机，快五点了，音乐节大概七点结束。他计算着自己到家的时间，没有被热闹的现场感染太多兴奋的情绪。 快八点的时候袁不惊简单吃了晚饭，天将将黑透，他洗完澡，坐在床边用音响放歌，看到手机有一条未读消息，是许夏发来的，问他过几天去不去参加《清凉乡》剧组的聚餐。 月亮静静地穿过云层，晚风轻轻地吹进来，只有音乐兀自流淌，袁不惊沉默了很久，回了“去”。 方徐来是在九点到家的。 他们和别的乐队约好了在演出结束后一起吃饭，去的路上齐焰一边和其他人闲聊，看到昨天碰到的吉他手没和他们走太近，凑近了问方徐来： “你昨天没答应啊？” 方徐来笑了下，摇了摇头。 “还是为了以前那个？”齐焰揽了他一下：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啊，成不了就算了，顺着那样儿的再找一个呗。” 方徐来看了他一眼，又转向前方，却难得认真回答了一次： “找不到了。” 齐焰愣了愣，没再说话。 到了餐厅十几个人凑在一起，万姐之前又喊人送了几箱酒来，今晚首演顺利，大有不醉不归的意味。 齐焰开了瓶酒，顺便也给方徐来倒满，却被他拒绝了。 “前两天喝得好好的怎么今天又不喝？”齐焰挑了挑眉。 “不想喝了。”他另拿了杯果汁，低头啜了一口。 和其他人情绪盎然的状态不同，他眼看着太阳落了，莫名的焦躁浮上心来，好像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也要避开他随之溜走。这顿饭他吃得很潦草，碰了一轮杯就准备起身告辞。一圈人拉着他继续，他解释自己的确早有安排，道了歉，又拜托队友们帮他把吉他带回去，背着背包就先行离开了。 坐上回程的车，夜间路灯和城市大厦在余光里呼啸着掠过，他第一次有种归心似箭的感觉。 站在家门口时，客厅的灯没亮，但袁不惊房里的亮着，他松了口气，颠簸一路的心终于稍微平静下来。
第十五章 回到熟悉的房间，打开花洒，温热的水流淌过身体，沐浴露快要用完了，要记得再买。方徐来用浴球揉搓出泡沫，青柠檬的香气混着水汽升腾，漾开在狭小的浴室里。 他很认真地吹干了头发，擦干身上的水渍，只留下淡淡的柠檬气息，换了干净的睡衣，然后慢慢走到袁不惊房外，没有和以往一样推门而入，而是有些紧张地轻轻扣响了门，谨慎得如同初次等待情人回应的少年。 袁不惊听到敲门声时还在乐声里出神，凭着本能走过去打开了，眼里有些茫然： “噢，你回来了。” “唔。”方徐来点了点头，看到他穿着那件深蓝色的睡袍，有点脸热，转移了视线看向他身后的房间： “你在做什么？” “……听歌。” 袁不惊回过神，走过去把音响关了，坐回床边，低着头，手攥着床单。知道方徐来关了门走过来了，下意识开始扯自己衣带。 方徐来蹙了下眉，坐到他旁边，捏住了一侧柔滑的衣角。 衣带解得松了些，乖乖地半挂在腰间，袁不惊抬头看他，似是有些不解： “……不做吗？” 方徐来默默地垂眼，把头靠在他颈窝里，闭上眼装作轻轻呼吸一样嗅了一下，还是青柠檬的味道。然后把手绕过去帮他把衣带散开了，两指宽的一条绸缎，游鱼一样从他腰间滑走，睡袍是深蓝的海水，漾出内里净白的皮肤。 “做。” 方徐来从他颈间直起身，手掌在腰侧隔着布料摩挲，感到皮肤在抚摸下紧绷起来， “你这儿还有套子吗，我……我那儿用完了。” “应该有，柜子里。” 袁不惊松开他，拉开床头抽屉，盒装的安全套还剩三个。取了一个出来，放到方徐来手里。 他攥紧了手心里的东西，把袁不惊慢慢推倒在床上，伏下来去啄他颈侧，一只腿卡着分开他两边腿根，掌心在腰臀部按着来回抚动，微凉的绸布也被摩擦得热起来。 似是觉得啄吻力度不够，他叼住肩膀一块皮肤吸咬，咬个浅浅的牙印子再舔舔，又去啃圆润的肩头、锁骨，含住一侧小小的乳头吸弄，豆粒在唇舌撩拨下挺立了又吐出来，变得和舌尖一样红，半边肩颈到胸口的皮肤流连着一片水光。 袁不惊出奇地安静，没有像以往一样催促他结束近乎逗弄的前戏，只是看着天花板放缓了呼吸，用手拨着自己另一侧乳尖。被内裤包着的性器都半勃着贴在一处，靠着上半身动作带来的摩擦解痒。 方徐来几乎觉得他今天在纵容自己，心里被撬开一小块，柔软的情意像糖浆一样淌出来。 他把两人忍耐着的阳物放出来，茎体贴在一起摩擦，卵袋也轻轻撞着，两颗龟头在掌心中被包裹着，彼此紧挨着交错滑动，小眼儿溢出透明的腺液混在一处。 放过了乳晕都发红的一边胸口，方徐来含住袁不惊搓揉自己另一颗乳豆的指尖，连着指头夹着的小粒一起用舌头舔弄。袁不惊停下手指的动作，顺从地被放到柔软的口腔里，唇舌的力度恰到好处，他指腹连着乳粒都被包裹吸咬得舒服，加上下体摩擦的快感，紧了紧另一只攀着方徐来肩膀的手，忍不住翘起一边腿环在他腰上，细细呻吟出声。 方徐来被他叫得更硬了些，拇指指腹在彼此马眼上碾得重了些，吐出嘴里沾满水液的指头，脑袋转过来躺在他胸口上，视野里被舔得立起来的乳尖和嘴唇间还牵着暧昧的水丝。 然后两人身子俱是一紧，手心里握着的两根性器跳动着释放出一股股精水，之前有些日子都没空做这档子事，都憋到此时正射得又多又浓，顺着方徐来手背流得两边小腹黏滑一片。 方徐来嘴唇贴着袁不惊胸口喘，弄得他胸前皮肤一阵阵发热，他两只手揽着方徐来肩背，双腿也都环上了腰，感受着射精的快意，四肢都舒畅，不由得让彼此肌肤贴得紧密。 就这么挨着搂抱了一会儿，袁不惊经过一轮高潮，身体也完全放松下来。方徐来稍微起身，按着袁不惊胯骨分开他腿根，不知道是谁的体液混在一起，从腹部流到他会阴处，几乎要沾上后方紧闭的穴口。 方徐来射过一次还半硬着的性器立刻又勃起，不敢再多想，指节按了按柔软的小眼儿，袁不惊瑟缩了一下，还挂在他身上的腿下意识也蹬了蹬，一阵麻痒从脚心窜上来。 手里攥着的安全套都被微微汗湿的手心捂热了，他撕开包装膜给自己戴上，手指捋了下茎身沾上些润滑液，探进多日未见的穴口。穴腔里湿热的嫩肉一圈圈缠上来，绞紧熟悉的手指，嘬咬着邀请它们往里深入。 他们做的时候袁不惊很少自己扩张，方徐来比他更熟悉怎么服侍身下这张嘴，此刻却突然想看他自己用那双灵活的手填满后穴自慰的样子。方徐来忍不住闭了闭眼，不敢真的提这种过分的要求，在床上他们只能平等地互相给予，不能要求对方单方面满足的自己的癖好。 手指只是在滑嫩的肠肉里使着力搅了搅，甚至没碰到核心的一点，艳红的肉嘴就被玩得沁了水，方徐来能感到袁不惊脚踝在自己背上磨蹭，也不打算再忍，两根手指撑开了翕动的入口，把自己硬挺的阳具送了进去。 袁不惊被他抱起来托着臀肉跨坐在腿上，后脑勺被另一只手按着抵在肩膀上。穴里含着缓缓动作的阴茎吞吐，腿在床上曲跪着，膝盖被床单磨得泛红。他双手搂着方徐来脖子，能感受到他颈间胸口的热度，忍不住闭了眼睛。穴眼已经被捣得酸涨，他微微挺身，摆动腰肢迎合对方，前方立起的性器渗着液，在抽动中一下一下戳刺着方徐来因为用力硬起的小腹，像一支淫乱的笔把一块画板涂上乱七八糟的水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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