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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不见

时间:2023-09-16 17:00:04  状态:完结  作者:孤灯无芯

  “我们来打个赌怎么样。”我坐在小方桌前,顺手从果篮里拿出一个橙子,说道,“就赌这个橙子里有多少个籽,单双数论输赢。”

  我将英镑放在桌子上,对他说,“如果你赢了,这些钱就归你,如果你输了,就让我替你去地质考察,怎么样。”

  他点点头,但过了一会儿,他疑惑地问我,“可是,教授上车后会核对身份,到时候就穿帮了。”

  我拎起咖啡杯抿了一口,笑道,“这就不用你管了。”

  他将信将疑地数了数手指头,然后对阿尔瓦说道,“我要双数。”

  “那我要单数。”我无所谓地耸耸肩,然后拆了从英吉利大街买来的软糖,一边嚼一边对阿尔瓦抛了个媚眼,阿尔瓦的收到我的眼神,在暗中比了个OK的手势。

  那天的阳光很炽烈,金黄的光晖随着云层的沉浮不断闪烁,房间里忽明忽暗,我看见艾尔森死死地盯着木桌,橙子已经被剖开,阿尔瓦将它们分成片状,然后将籽一个个取出,艾尔森紧张地咽着口水,我的手在底下也相互地牵着,渗出冷汗,但表面上还是做出一副慵懒的表情,

  阿尔瓦微笑着数数,艾尔森的眼睛眨了眨,“23颗,艾尔森,你输了。”阿尔瓦摇摇头,我朝艾尔森伸出手,微微低头笑道,“抱歉、”

  艾尔森摇着头,嘴里嘟囔着运气真差,第二天,我目送他坐上了离开利物浦的火车。之后,我和阿尔瓦走在学校的枫叶道里,他神秘地从衣袋里拿出一颗已经干涸的橙籽。

  “其实昨天该赢的是艾尔森,”他说。

  我将手插进大衣的袋子,对他笑道,“反正现在我得到了想要的,”

  阿尔瓦没有说话,我们在枫叶道走了很久,之后几天,我陪伊恩去教堂画壁画,意外地在那里碰见了温斯顿,他在天父面前祷告,高处的彩色玻璃倾泻下柔和的光,他很美,以至于我停下了手——那天伊恩在画一个叫《回首盐柱》的故事,讲的是一个人回头看了一眼,从此万劫不复的故事。、

  在鸽子广场出发的那天是个晴朗的日子,两旁的树叶被风吹出莎莎的声音,那时候已经是深冬了,我穿着厚重的大衣。负责初步检查的是一个脸生的女助理。他将我们的学生证和表格上的名字对了对,就带我们去了火车站。

  哦,还好我聪明,伪造了一个学生证——照片仍然是我,只是名字改成了艾尔森。

  这次参加考察的人并不多,只有六个,我坐在火车上低着头。火车走得很慢,直到傍晚才到达尔顿郡,那是个安静的小镇,在深橙色的暮光下,随处可见的鸢尾在风中摇曳。

  我眯着眼睛,抬起手当着研究,想看看落日的样子,却只看见霞光从指缝里漏出。

  这个小镇在Z山附近,而我从看过的论文来说,Z山的地幔流体和地质运动都十分适合生成Y。

  到达之后,温斯顿已经坐在木屋饭店里端着咖啡审视着我们了,他在暮色中翻阅着文件,助理菲娜替他点名。

  我身边的人依次应答,直到菲娜喊道:“艾尔森。”

  我笑嘻嘻地答:“我在这里。”

  几乎是一刹那,温斯顿的头猛然抬起。他将文件放下,眯起眼睛走到我身前,“埃里克,你身份还不少,”他浅蓝色的眼睛冒着寒气,“傻瓜温斯顿,埃里克,连艾尔森都是你...你还有我不知道的身份吗。”

  晚风吹动了我的头发,温斯顿英俊的脸压抑着怒火,让我有种大获全胜的感觉,“别的身份吗,”我摸摸下巴,抬头和他对视,“你的朋友,算吗。”

  温斯顿狭起眼睛让我滚蛋,菲娜低着头不敢说话。我眯着眼睛和他僵峙,直到阿尔瓦壮着胆子向他求情,“犹金森教授,埃里克的专业能力很强,甚至远远超过艾尔森,你不该赶他走。”

  我拉了拉阿尔瓦的衣袖,对他报以微笑,温斯顿站在昏暗的深红色暮景里,解了解领带,语气很危险,“阿尔瓦是吗,你和他很熟?”

  我嚼着软糖,对温斯顿逞强,“我人缘可棒了。”我说道。

  菲娜翻着文件夹,最后走过来对温斯顿报告,“犹金森先生,不能让他走——否则我们人不够。”

  温斯顿还在犹豫,挺拔的脊背在阳光中勾勒出优美的线条。他解散了队伍,走在前面,把我带到了木屋饭店的包房。房间有些暗,我注视着他大衣领子里露出来的脖颈纤细修长,然后注意到了他的轮廓,在密闭的房间里格外深邃凌厉。

  他没有说话,只是端着咖啡杯站在窗框前注视远方,我顺着他的视线,只看见太阳挂在地平线上,烟囱冒出白色的烟雾。

  “教授....请让我留下吧。”我趁机服软,甚至使出了以前对付哥哥的绝招——从后面抱住他的脖子,笑道,“我保证听话...”

  “埃里克,你真混蛋。”他松开我的双手,脸贴的很近,然后,或许是我的撒娇奏效了,他握住门把手离开前,驻足对我说道,“埃里克,是你执意要这样做——至于以后会发生什么,我希望你不会后悔。”


第3章 和教授被困在地底下

  我猜测温斯顿是有事情瞒着我的,但我没有去问,因为我知道我问了他也不会告诉我——或者撒个慌?我看他就像这样的人...

  那天晚上我和他坐在一起吃饭,我要了很多食物,包括鸡肉和烤松饼,他却几乎没有吃东西,只是弯着眼睛端着咖啡杯不断续杯,偏过头看向夜色无边的天空。

  那是1936年的冬末,英国的局势尚可。但整个欧洲却似乎正在走向战争——德国人从1933年开始不断挑事——先是号召国内学生焚烧书籍,再是疯狂宣扬民族优劣论。入侵捷克,和意大利结盟,将纳粹主义推广出去,甚至在英国,也有不少纳粹势力再抬头。

  这些大部分都是哥哥和我说的,有时候伊恩也会跟我说。他甚至开眯起眼睛跟我开玩笑,说德国人派出了很多间谍,遍布欧洲,有时候说不定身边的人就是隐藏的“夜行者”。

  饭后我和温斯顿闲聊,说起哥哥,我告诉他,哥哥是个钢琴演奏者,会到乐队伴奏,他很爱弹钢琴,也会去给默剧配乐,平时在家的时候最喜欢摆弄收音机和黑胶唱片。

  我抖着腿,拿着长面包在灯光下边啃边笑,然后告诉温斯顿“哦,我也会弹琴,”

  温斯顿挑了挑眉,昏暗的灯光下淡淡地翘起嘴角,“钢琴?”

  “竖琴。”我耸耸肩,吃累了靠在椅背上笑道。

  温斯顿对我这项技能保持怀疑,我将手肘顶在桌子上,对他抛媚眼说道,“或许我可以为你演奏一曲,等回到伦敦、利物浦也可以。”

  温斯顿没有说话,只是在橘黄色的房间里弯起眼睛,我承认我对他的笑容没有抵抗力,每次见到,心里总会有种瘙痒的感觉。

  我们到达“Z”山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哦对了,我们是坐车上去的,除了温斯顿,其他人都要用纱巾包住眼睛,直到到了目的地才能摘下....甚至连行李也要被搜查过,

  哦

  在当时

  如果要研究的矿物是属于保密类型的话

  勘察人员无权知道太过具体的信息

  包括位置。

  我走到温斯顿的背后环顾这座山,发现这座山脉呈盆地地形,山表出大多数是不整合面,虽然已经入冬,但周围的植被算得上茂密。

  到Z山之后,我才发现那里已经有一个打好的矿洞,不大,在里面走路应该需要弯腰。

  我曾经偷看过哥哥藏在床底下的论文,关于我父母留下的,关于Y的资料和论文,里面有提到过Y的成矿条件比较严苛,目前被发现的Y矿都位于沉积型的盆地地形,其中不整合面的矿床类型,出产的品位和储量都比较好。

  我为自己的知识感到得意,晚上和阿尔瓦睡一个帐篷,之后菲娜走过来对我说了温斯顿的工作安排,“埃里克,在这段日子里你只需要负责记录其他人从矿井里得出的数据,至于下井的事,犹金森教授吩咐了其他人负责,”

  对于发现新元素的矿井,科研人员需要下井观察——为了研究合理的开采方式和研究元素成矿的原因(以便于总结规律),实地考察不能少。

  我跑到温斯顿的帐篷,不顾一切地坐到他床上气鼓鼓地说他,“你真混蛋!”我生气地问他:“为什么不让我下井?”

  温斯顿坐在矮桌前,端着咖啡杯的侧脸线条流畅,“我对你很客气了,埃里克——如果不是怕影响你的前途,我早就把你踢回利物浦了。”

  “教授,你不用否认了。”我眯起眼睛,走到他身后,搂着他的脖颈,威胁地吐着热气,“你这次来的目的就是为了Y,这是个Y的矿床,并且很可能是近年来唯一发现的一座,所以你才要亲自来研究。”

  他的脖子温度合适,淡粉色的嘴唇在煤油灯下缓缓开合,“埃里克...你很清楚你的父母是为什么而死...”

  我的手抖了抖。

  是的,哥哥和我说过,我的父母死于一次地质勘察,是矿洞坍塌...哥哥曾经揉着眼睛对我说,其实那次意外,很可能是因为我的父母不被信任,而被“制造意外”,但我坚信我的父母忠于英国,是顶天立地的人。

  温斯顿见我发愣,索性松开我的手,对我说道,“听我的,埃里克,这次地质考察完成后,就会利物浦,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四年后毕业拿着介绍信入职,这是你最好的选择。”

  现在回想起来,那的确是我最好的选择。

  但我更想完成我父母的遗愿,也更想为我的国家做一点事——我相信,我的父母从事辛苦麻烦的地质学工作直到生命最后一刻,支撑他们的力量,也是对国家的爱。

  “教授...你无权决定我的人生。”我坐在凳子上,垂着头斜眼瞟了他一下,然后打着响指说道,“即便我对你很有好感。”

  帐篷里的煤气灯显得幽暗,温斯顿明亮的眼神盯着我,满脸斑驳陆离,“埃里克,”他的语气听上去有点柔软,“听我的。”

  那是他第一次用很柔软的语气和我说话,我们在昏暗的帐篷里对视,他的眼眶里装满了不知名的情绪,我知道他对我也有好感——否则不会通过伊恩约我,也不会对我多次忍让。

  而且,我的确有预感,我们或许有过交集。

  说起来,关于十五岁前的记忆,对我来说好像全都凭空消失了一样。在我的记忆中,亲人就好像只有哥哥一个。如果不是我无意间发现他床底下的秘密,他也不会和我说起有关我们父母的事情。

  其实关于他们的相貌,我都忘记了。哥哥对此也不愿意多说。我问过哥哥,为什么我会记不起以前的事,他只告诉我那是因为我受过重伤,所以才会这样。

  唉,那次重伤让我到现在还要服药——每天两颗蓝色的小药丸,不吃就会做噩梦,家庭医生说我的脑袋有后遗症,或许过几年会好,也可能要一辈子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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