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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我不懂！”祁映墨竟无言以对。 丁书衍一把抱住他，哈哈大笑：“那就让我来教教你。” “得了得了，回去再说。” 大家插科打诨了几句，笑哈哈地把这台还能用的脚踏风琴搬回了路边车斗里，跟那俘虏放在了一起，继续开车上路，很快就回到了营地。 下了车，丁书衍和祁映墨先去找刘戎之汇报，简单描述了整个事情的过程。其间丁连长轻描淡写，祁教官时不时插话，还原事实真相。 阿衍不愿告诉别人自己都经历了怎样的险境。但祁映墨可不肯让他这么无声无息地付出。 他要的就是让刘戎之知道他们冒了怎样的生命危险，要把这一切的付出都当做未来谈判的筹码。 实际上不用他强调，光丁书衍半张脸上粘的那血和脑浆，就足够有令人惊心动魄的效果，听到追逐战的全过程，连一向对他们诸多挑剔的梁副官也露出了肃然起敬的表情。 方重湖在旁边听着更是捏了把汗。虽然保护大帅很重要，但是自己的手下自己心疼，他可不想看见这俩爱将出事。 汇报过程中，刘戎之让医务官来给丁书衍包扎，并且叫人端来了两碗热汤给他俩取暖。汇报完毕，丁书衍的伤被包好了，两人的身体也暖得差不多。 说完这些事，丁书衍才「假惺惺」地关怀了一句：“大帅，您没受伤吧？” “托你的福，我好得很。”刘戎之夹了根雪茄慢慢抽着，鼻孔喷出两缕青烟，面色轻松道，“你们两个尽快回去休息，之后身体有什么问题，立刻通知医务官。老方，审讯那三个杀手的任务交给你，我要尽快知道幕后主使的名字！” 方重湖、丁书衍和祁映墨三人立刻整齐划一地敬了个军礼，齐声道：“是！” 惊魂一夜过去，再度放松下来，回到温暖的室内，丁书衍他俩都困得不行。 但这一晚上消耗了不少体力，他们也觉得肚子饿，在回宿舍的路上，一起纠结到底是先睡觉还是先去吃饭。 鉴于睡着了就不觉得饿，俩人最后一致决定，先睡觉再说。 刚走进宿舍那层的楼道，他们就看见六子和孙小五一起守在门外，怀里抱着好几个饭盒，顿时喜出望外。 这俩可真是贴心小宝贝！ “四哥，祁哥，你们回来了！”六子指了指饭盒，“我给你们打饭了！” 孙小五激动补充：“还是大肉包子，比昨天的好吃！还有紫菜蛋花汤！” 于是昨日早晨的那一幕重新上演，丁书衍和祁映墨两人吃了四人的量，之后揣着一肚子食物沉沉睡去，对各自的消化系统进行了严峻考验，好在它们都很健康，没出什么幺蛾子。 因各自受了些轻伤，近几天他俩免去一切训练，再加上吃饭也有人给送，就在宿舍被窝里舒舒服服地窝着。 直到年二十六那天全团召开表彰大会，孙小五和六子给他俩送来崭新的军礼服，俩人才穿上衣服出了屋门，喜滋滋地去接受表彰。 这套军礼服深绿色，面料十分挺括，配有山姆布朗ꔷ武装带和马靴，丁书衍和祁映墨身材本就上佳，穿上之后更是显得腰细腿长，外边披上更加有型的毛呢大衣，戴上大檐帽，手上戴着白手套，气质硬朗干练，走到哪里都会吸引众人目光。 说起来，三连连长和教官其实首先以美貌在第二步兵营出名的，现在更是名满全团。 有各种军功加持，再加上又刚刚救了刘大帅、生擒三名杀手，没有人敢质疑他们除了美貌没有本事。 六子和孙小五并排跟在他们两人身后，看着自家连长教官挺拔的身形，两个小兵丁也都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腰杆。 不能给咱三连丢人不是！ 表彰大会在营地的礼堂举行，由于坐席有限，只有一部分士兵能够旁观，三连除了领头的长官要接受表彰，整个连队也要接受嘉奖。 因此被允许出席的名额多一些。除了六子和孙小五，张大毛、郑强、徐天力还有整个侦查班也都在座。 大会上，刘戎之总结了这两年来赤戎军取得的辉煌战绩，赞许了在战斗中表现突出的个人和集体，最终宣读了嘉奖方案和授勋个人的名单。 方重湖的第二步兵营本身表现就十分出色，第三连更是战果累累，全连士兵晋升一级，颁发奖状、军衔和奖金。至于丁书衍和祁映墨，更是有目共睹的优秀，念到他们名字的时候，所有人都向坐席上的两人投去了期待的目光。 刘戎之笑着看向他俩，亲自宣布：“第二步兵营第三步兵连连长丁书衍，破格晋升上尉军衔，授四等宝徽勋章，嘉奖其身为连长的所作出的杰出贡献，另授忠勇勋章，嘉奖其在作战中的英勇表现；教官祁映墨，破格晋升上尉军衔，同样授予四等宝徽勋章及个人忠勇勋章！” 雷鸣般的掌声简直要将礼堂屋顶掀翻，六子和孙小五更是比两位当事人还要激动，兴奋地把手掌拍得通红，嘴里喊着：“四哥，祁哥，快上台！” 丁书衍与祁映墨微笑地对视一眼，站起身一起走上领奖台，在刘戎之面前停下，齐刷刷地向他敬礼。 刘戎之亲自给他俩将肩章从两道杠换成三道杠，将忠勇勋章和宝徽勋章别在两人胸前，最终将长长的绶带斜斜挂在他们身上，使得那身笔挺的军礼服更加光辉耀眼。 “两位，未来可期！”他望着这两个被自己一手挖出来的人才，充满希望地祝福他们。 丁书衍和祁映墨两人望着他，再度利落地行礼，腰杆笔直，肩背挺拔，下巴微扬，虽一言不发，但全身上下透露出一副坚定不移的沉稳以及对未来志在必得的自信。 「咔嚓」一声，台下的照相机发出响亮的声音，闪光灯冒出一缕青烟，将两人光辉形象定格在了底片之上。 台下六子看着他俩胸前挂着勋章、身披绶带的模样，忍不住抹开了眼泪：“我四哥真厉害，祁哥也厉害，但四哥最厉害！” 谁能想到七年前还是一个流浪儿的丁书衍。如今摇身一变成了赤戎军的新秀连长？！ 才从戎两年便获得如此殊荣，他遇上了难得的机遇不假。但这些功勋都是他用鲜血和智慧换来的，没人能质疑他的本事！ 两名勋章加身的人并没有他们这么激动，庆典结束后，丁书衍和祁映墨以他们出色的单兵作战能力迅速甩开追逐而来的所有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了宿舍，把门紧紧关上。 “啥破玩意，花里胡哨的。”丁上尉嫌弃地说。 他们参加赤戎军的目标不是这个，自然也就无所谓什么勋章奖励，俩人毫不在意地把绶带摘了，扔在沙发上，又把武装带和外套脱掉。 丁书衍笑嘻嘻地托着祁映墨的屁股把他抱起来：“哥，我更想要你的奖励。” 祁映墨长腿紧紧盘住他的腰，搂着他的脖子先送上一个两分钟的深吻，笑眯眯地说：“互相奖励。” “成！”丁书衍把他顶在了墙上，原本就冷厉的面容愈发桀骜，眼神中凶狠乍现，透着浓浓的征服欲，“看我怎么狠狠奖励你！”
第117章 办年货 【钱不给老婆花给谁花！】 还有几天就过年，各连各班都开始打扫卫生，贴福字和对联，营地里一片轻松祥和。 丁书衍和祁映墨俩人决定进城去拍一张全家福——其实算不得全家福，毕竟没有大吞在，俩人这两年信没写几封，照片更是没寄一张，好不容易安定下来，拍张合影给苏长明寄回去。 那些勋章什么的俩人虽然不在乎，但拍照的时候还是戴上了，取得了一点成就，总得给师父他老人家报喜不是。 于是年二十七这天，他俩借了辆轿车，开车进了城。 寒城城内没有太受战乱影响，现在家家户户也都在准备过年，小小的城镇显得非常热闹。 大街上卖年画的、卖对联的，还有不少卖鞭炮烟花的，另有一些卖炒货的，热气腾腾，看着就好吃。 丁书衍买了不少糖炒栗子和烤地瓜，还有好些瓜子花生，准备带回去给大家分一分，哄他们高兴。像六子还有孙小五，包括张鸣橹都还是个孩子，最喜欢这些。 这边的老百姓早就受不了崔胡子的剥削。对于他的落败都拍手称快。但他们也不觉「刘阎王」会是什么善茬，城头变幻大王旗，这些军阀打仗都是为了他们自己，有几个是真为百姓好的。因此他们见了赤戎军的军人，仍旧是忌惮多于欢迎。 在照相馆拍照期间，丁书衍两人已经努力显得和颜悦色，并且主要由面相和蔼温柔的祁映墨负责沟通，还是把摄影师吓得直哆嗦，根本不敢指挥他们该怎么摆动作。 这搞得丁书衍有点郁闷，他「丁大将军」包袱还在，不允许自己拍出来的相片不够英俊。 但是只要他一说话那摄影师就面露惊恐，他只怕把对方吓晕过去，只好忍耐。 祁映墨给他整理衣领和勋章，安慰他：“没事，咱俩站直了拍就行，你怎么拍都好看。” 丁连长的毛被捋得顺顺的，照相的时候颧骨飞天，拍了好几张都没落下来。 相片要好几天才能取，再算算邮寄的时间，恐怕师父收到的时候都得快正月十五了。不过好事不怕晚，当元宵节贺礼也挺不错。 中午两人在城里的西餐厅吃了一顿牛排。打仗这两年，别说牛排，吃肉的机会都不多，眼看这寒城居然还有西餐厅，丁书衍想都没想，拉着祁映墨就进去了。 两年来也没顾得上庆祝他们的「重聚日」，现在虽然时间不对，但西餐厅在眼前，能补就补一顿。 只不过这里的西餐厅着实不行，牛排肉质不好，煎得也老，连丁连长这一口能咬死人的牙嚼着都费力，一顿饭吃了个愁眉苦脸，叫出大厨来想提提意见，一看是位印度兄弟，顿时他就没了言语。 成吧，大家谋生都不容易，这边的西餐价格也不贵，差不多得了。反正就为了这个仪式感，吃得怎么样倒在其次。 “哥，七年了。”丁书衍晃着红酒杯，笑得眉眼弯弯，“转眼就这么多年，跟做梦似的。” 祁映墨却很实际，从他手里夺过杯子：“别喝了，一会儿还得开车。” “我又喝不醉。”丁连长说归说，但没有执意要喝——反正这里的酒也不大行，尝起来像醋，他握住他哥的手，极力要把气氛找回来，“哥，军功章都是你的，要是没有你把我带回家，我也不会拥有现在这一切。” 祁映墨笑得眉眼弯弯，逗他玩：“那倒不一定，说不准你直接遇上苏老板，仍旧还能被他收为徒弟，仍然做你的「丁大将军」，也会遇上赏识你的刘大帅，成为丁连长、丁营长，以后真的当将军。” “人生没有假设一说，哥。”丁书衍不顺着他说，“没有你就没有我，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咱俩的命就是拧在一起的，你别想把自己摘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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