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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先生，要不然先别找了，我和祁少爷一天24小时也能干得过。” “你俩不睡觉了？”邓家民嗤笑，“赚钱也用不着这么拼命。” 丁书衍嘿嘿笑了笑，解释道：“晚上您回来睡，家里安保严密，不用担心，我和祁少爷分开值上下半夜的夜班就行，白天您就工作八九个钟头，我们也不累。” 听了他的话，邓家民沉默了片刻，一直没吭声。 “其实说句实在话，我一个人就能顶别人好几个，看您请这么多保镖浪费钱，我还挺心疼的。”丁书衍小声嘟囔。 邓家民揶揄道：“你倒是真有自信。” “当然有了！”丁书衍不服气地说，“救您那天晚上，我一人打了六七个，您忘了？” 这倒是事实，邓家民点点头：“我确实没见过比你更能打的。” “怎么样？让我和祁少爷干吧，等回头您找到真正可心的人再说！”丁书衍立刻兴致勃勃道，“我不用您双倍薪水，只加一半就行！” 邓家民考虑了好一会儿，勉强答应了这个请求。 他当然不傻，派人连着几天都盯着丁书衍和祁映墨两个人的行踪，没发现什么异样之后，才彻底放下心来。 殊不知，丁书衍两人也是做好准备的，知道这人看起来草包。但心机也不少，于是接下来那几天分外循规蹈矩，完全没有跟任何人联系，一颗心全都扑在「工作」上，轻松通过了考验。 对他俩而言，24小时工作并没有太辛苦，这比战场上要轻松得多。 战场打仗或者埋伏，总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注意力时刻绷着，特别累人，现在礼拜一到礼拜六，邓家民上五天半班，他腿脚不好，平日里没有别的事也不怎么外出，两人便都守在邓公馆，而邓公馆里里外外都还有其他保镖和护院，他俩是最后一道防线，出什么事都会有人先通知他们，因此没必要那么紧张。 晚上一到九点钟，就可以换为一个人站岗，早上八点多才恢复两人值班，中间足够他们分别休息五到六个钟头。这对于精力充足的士兵而言，已经足够了。 就这么过去了一周，一切都安然无恙，邓家民对他们很满意，另找保镖的事也就没那么急切了。 这一日，正是周六中午，邓家民正在休息，丁书衍和祁映墨坐在他卧室的外间守着，俩人一个小憩一个看报，整个房间都十分安静，突然间便听见一旁桌上的电话铃声大作。 他俩对视一眼，丁书衍立刻从沙发上弹起，先把听筒拿了起来。 邓家民平日里的电话很多。但很少有直接打到卧室的。尤其在这个时间，他怕吵醒对方，回头换来劈头盖脸一通骂。 既然接通了，就得说话，不能得罪人。 于是丁书衍小心翼翼将听筒贴在耳朵上：“喂？” “邓行长在吗？”对方说话很客气，但声音里透着干脆果决，“麻烦请他听电话。” 丁书衍看了眼祁映墨，犹豫片刻：“他、他在睡午觉。” 对方的音调不容置疑：“那就把他叫起来接电话。” “能问下您是哪里吗？”丁书衍不确定地说，“我好跟邓先生汇报。” 那边的人顿了顿，似乎很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最终还是回答了，声音很不客气：“城防营！” “好嘞！您稍等，我这就去！”丁书衍放下电话，给祁映墨使了个颜色，便快步往卧室跑去。 祁映墨也已经站起身，看着他的身影，微微弯腰，耳朵凑近听筒，想听那边的动静。但对方十分安静，半点声音都没有。 听到卧室里传来了脚步声，他便立刻站直身体，后退到了门边。 邓家民没有来得及训斥丁书衍，连睡袍都没披就匆匆跑了出来，倒是丁书衍拿了睡袍跟在他后边，表现得十分贴心。 “邓先生，披上点衣服，免得着凉。” 邓家民很没有耐心地接过睡袍随手往沙发上一扔，从小几上拿过电话听筒，毕恭毕敬地喊了声「李副官」，同时不耐烦地对丁书衍和祁映墨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出去。 俩人从善如流地出了卧室，肩并肩地站在门口。 丁书衍还小心翼翼地把耳朵贴在门缝上，想听听两人到底说了什么。但可能邓家民刻意压低了声音，以丁队长出色的耳力都没听到只言片语。 但一声「李副官」足够让他和祁映墨兴奋。 敢把电话打到卧室，而且还在这个时间，充分说明对方了解邓家民的行踪和生活习惯，且完全不怕他，想来想去，这样身份的人能有谁，怀疑范围可谓非常狭窄了。 二十分钟之后，邓家民打开门，从里边探出身子，看了他俩一眼，冷声道：“今晚提前去香雪兰，有贵客！”
第141章 有发现 【那么这些车属于谁，就不言而喻了。】 按照邓家民的行程安排，原本今晚上是不出门的，突然要去香雪兰，还要提前去，显然这位贵宾身份十分重要。 等了这么久，终于等来了一丝「风吹草动」，丁书衍和祁映墨心里都暗暗雀跃。 他俩没什么好准备的，守在门口自行调整心情，等邓家民收拾好自己，大约下午四点钟，便齐齐动身赶往香雪兰俱乐部。 俱乐部这边显然也收到了消息，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根据祁映墨的观察，从外层安保到每一个服务员，看起来都精神紧张，和平时懒散的样子大相径庭。 这也难怪，俱乐部里的这些员工流动性很大，现在工作的大多数人都是新来的，第一次接待贵客，又不知道是什么「贵客」，被领班和经理千叮咛万嘱咐，或许以解雇来威胁，肯定也都生怕犯错。 丁书衍和祁映墨两人跟着邓家民先在整个俱乐部里转了一圈，其实并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安排，应当也是不想让外人注意到今天会有什么异常。 最高级的安保就是不动声色，凡事搞得太明显反而更容易引人注目。 十一月初，天黑得比较早，六点半左右天就黑透了，同寻常一样，俱乐部内外亮起了霓虹灯，许多前来游玩的车辆鱼贯而入，丁书衍和祁映墨并没有在屋里，而是跟着邓家民在停车场徘徊。 邓家民没跟他俩透露这贵客到底是谁，丁书衍好奇地追问，并没有得到回答，被怼了一句「少管闲事」之后只能闭嘴。 接连有几辆车开进来之后，邓家民不知道看见了什么，突然跟他俩说「跟我走」，转头便离开了。 丁书衍两人无奈，只能跟着他去了一处单独的小楼，上楼走到贵宾包厢门外，他俩又被阻止了。 邓家民看了看手表：“你们俩去食堂吃饭吧，之后再过来在门口守着。到时候不管看见谁在这里。哪怕不认识，也对人家客气一点，连招呼都不用打，安静等着就行。” 离开这包厢，走到空无一人的地方，丁书衍才忍不住低声道：“这廖三毛可真够小心的，生怕被人薅着狐狸尾巴。” “这人要不是这么谨慎，估计早被人弄死了。”祁映墨向远处张望了一下，前边几个舞厅和音乐厅乐声大作，反衬得此处十分安静，“没关系，别人看不出，我俩应该能找到线索。” 丁书衍对此颇为自负，笑道：“那必须，谁能逃过我们俩这最佳搭档的眼睛。走吧哥，难得自由，该干啥干啥去。” 俩人借着夜色掩映，躲在小楼一旁观望了一会儿，大概二十分钟都没见有人过来，显然贵宾还有其他通道可走，他俩便放弃了蹲守。 老板让吃饭，他们就听从命令，去了员工餐厅，飞快地饱餐一顿之后才赶回了贵宾包厢外。 与方才不同，此刻这楼下已经占了许多外围保镖，各家的都有，大家都穿着黑西装，只能通过神态和体貌来分辨。 大部分是日本人，少部分是同胞，同胞中有几个十分突出的显然是当兵的，脸上那种桀骜和令行禁止的气质与旁人格格不入，非常引人注目。 好在丁书衍和祁映墨俩人从军时间不长，又身为长官，平时自己管自己，不能说自由散漫。 但跟这些长期执行特别任务的士兵不一样，他们在刚入松城后的那一个月谍报培训时就将身上的兵味儿洗了个干干净净。 两人往小楼入口走去的时候，这些保镖纷纷盯着他们打量，眼中防备十足，气氛也压抑到了一触即发的状态。 好在守在楼下的也有香雪兰俱乐部自己的安保，他们的工作就是为了认人，免得保镖们互相不认识打起来。 见到丁书衍俩人，其中一名安保笑着打招呼：“四哥，祁少爷。” 祁映墨淡淡笑着跟他点了点头，先行进了楼道，丁书衍则示威地回头瞥了眼那些保镖，才转身跟上。 这里的每一个包厢都有隔音材料包裹，楼道和走廊里都十分安静。但估计今晚只会有一个包厢里有人，究竟是哪个也并不难判断，俩人上了二楼，就看到走廊里有一处门口同样站了不少保镖，个顶个地精干。 那些人应该是知道能上楼来的都是自己人。于是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们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没有楼下那些人显得那么紧绷。 邓家民嘱咐过他俩没必要和这些人打招呼，他们就没打，与这些人保持了大概三四米的距离。 祁映墨面朝里，后腰靠在栏杆上，丁书衍则面朝外，趴在栏杆上向楼下和远处望。 两人看上去姿态闲散，但心里都在飞快地过着各种念头——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廖三毛露头，今天就算见不到他，也得搞出点线索出来！ 半个多钟头之后，丁书衍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叮」地一声打亮火机，把叼在嘴里的烟点着。 他没有烟瘾，这是「丁四」的习惯，那黄铜打火机也是邓家民给的，祁映墨倒是蛮喜欢他身上那股淡淡的烟草味。但毕竟吸烟对身体不好，这种行为就不好鼓励了。 “诶，这里不许抽烟！”有一个日本保镖不愿意，操着生硬的汉话，指了指丁书衍。 丁书衍一怔，鼻子里喷出两缕白烟，意外地看看别人，又看看祁映墨，愕然道：“以前都能抽啊？” 那日本保镖挥了挥手赶跑飘到他面前的烟雾，压低声音道：“我说不行就不行！” “行吧，看在你主子是我主子的贵客的份上，我让你。”丁书衍对祁映墨道，“祁少爷，我下去找地方抽，一会儿就回。” 祁映墨点头，给了他一个「注意安全」的眼神：“去吧。” 下楼经过楼门口的时候，丁书衍跟那安保抱怨了一句：“楼上有横的不让抽烟，我找别地儿去抽了。” 安保冲他笑笑，没说什么，倒是那群外围保镖一直盯他盯得看不见人影了才收回目光。 丁书衍抽着烟，在停车场来回溜达，这里没有人看管。毕竟不会有人有胆子从这里偷车，这倒是方便了他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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