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是庄三口里我和我家老头都睡过的小嫩模或者小明星。 我后悔了。 我不该嫌庄三嘴碎。 多问他几句是谁,现在心里还能有个底。 ---- 你们感到修罗场来临前诡谲的怪声了吗?是我在兴奋地嚎叫!
第15章 15 === 等人的过程很尴尬,我父母似乎已经走到了没什么好说的境地,我在心里权衡着两个修罗场候选人,手上转着茶杯,数边缘的花瓣。 数这个我都数不清楚。 我们没等太久。 我妈要介绍的人来了。 修罗场。 真的是修罗场。 恍惚之余,我第一次很认真地盯了我妈一会儿。 她保养地很好,看上去也就三十多岁,要是灯光暗些,说是和我差不多也有人信。 时间不曾厚待任何人,但她显然厚待了自己。 我姥爷去世很早,于是我母亲年亲的时候就开始打拼,她那个年代,女人要做出和男人同样的成就,付出的东西不知道要多了多少。 我眼神向来很好,只有对着她的时候比较瞎。 怕的。 所以即使她从来没戴过婚戒,资产和我父亲也从来算得很清,方方面面,他们也没有认真瞒过我,只是我不在意。 我能理解她当初为什么不愿意结婚。 所以现在,看到她终于找到幸福,理智上我应该为她开心的。 知道我父母一直没有结婚的时候,我对这件事情接受度很高。因为我知道她不是那种会被戒指拴住的人。 她右手无名指戴着和她要给我们介绍的人同款的婚戒,显然已经被套牢。 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父亲,宣布:“过几天是小尘的满月宴,我们正好补个婚礼,双喜临门。” 看到自己母上的手被除了自己父亲之外的男人牵着,挺别扭的。 她对我父亲说:“我已经和他领证了。” 我父亲拍着桌子站起来,从来意态玩闹的人,红着眼问:“潼叶,你就为这么个小白脸离开我?” 我母亲的眼神很坚定,睫毛都没有颤一下,她说:“沈华楼,他不是小白脸,我爱他。” 我老头没再说什么,气冲冲跑了。 一把年纪,情情爱爱的事情为什么看不淡呢? 我也站起来,看着我妈,话语突然流利了:“妈,我可能有点误会,这事儿我朋友没告诉我,我还得消化消化。” 我妈点点头:“你去看看你爸吧,他这么激动,你管着他别让他发疯。” “好。” 因为我妈说我认识她新婚的丈夫,所以道别的时候,我也就用了我认识这个人的态度寒暄:“思……孟哥,以后承蒙关照了。” 我家老头没出去发疯,他在车库里,自己坐在副驾驶,敞着门发呆,见我过去也没理。 我给死面瘫发了条消息。 “哥哥,想让我叫你爸爸就直说,不用这么吓我。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的。” 我又发了两条消息。 “思肖哥,我今天好像见到你孪生兄弟了。” “他还把你藏抽屉里的戒指偷了。” 戒指。 那个戒指我把玩了很久,甚至找人查了查牌子同款和价位之类的信息。 定金都扔出去一大笔。 搞了那么多我竟然没把它戴上手试试。 明明不是我的尺码。 试了估计也没用。 我会以为是死面瘫买回来给我穿项链儿挂着的。 死面瘫没回我。 他工作忙。 我得先解决一下老沈的问题。 “老沈,你说你喜欢李总啥啊?” 我家老头有了点反应,闷声道:“不知道。” 我提了个烂俗的问题:“真的爱过?” 他点点头。 “那你还出轨?” 他估计以为我说的是近期,颓丧道:“她提前同我摊过牌,她不要我了。” 我没好意思鄙视他的应对措施,补充:“我说我小时候,你和吴姨。” 沈总找回了一些精气神,回答:“开始是工作需要,你妈让我做的。后来可能就是我想看看她到底在不在乎我吧。” 李总是个狠人。 老沈没往下说,瞎子都知道答案。 不在乎。 “她一直不肯结婚,我磨她也没用,后来她主动说要个孩子,我都害怕。你出生没多久我就带你做了亲子鉴定,那时候我觉得国内技术还不太成熟,我还搞成了出国游。” 老沈看了我一眼,说:“你是我亲生的。” 我被吓得呆了一下而已。 我马上想到了我和米宝的血缘关系,于是对自己的身份还是肯定的。 到这儿,我不知道该再说什么,老沈倒像是想找个倾诉的口子,絮絮叨叨开了腔:“君叶啊,你结了婚,能收收心,我觉得挺好的。” 我没有。 我坦诚:“我出轨了。” 老沈也没说什么,他叹了口气:“君叶,你珍惜一点。” 我打开手机,死面瘫没回我消息,估计还是工作忙。 我有想珍惜的人,他没理我。 我没话说了,努力找话,不知道怎么又想起了庄三,我就说:“给你讲个笑话啊,老沈。” “说。” “我有个朋友说,你最近和我之前好过的一个小嫩模玩到一起了。” 不好笑。 老沈没笑。 我想了想,似乎也没什么好笑的。 可能是当时庄三说话的时候抓耳挠腮的样子比较好笑。 老沈问:“谁?” “庄三。” “不认得。我没搞过这个人。” “庄三告诉我的,是谁我没细问。” 老沈不说话了。 老沈又恢复了魂不守舍的状态,没辙,我提议:“去喝酒吗?” 他点点头,等着我开车,虽然伤心过度,但理智犹存,没准备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殊不知,现在让我开车也是玩命。 我扒拉手机说:“我陪你喝,我再叫个朋友来开车吧。” 他同意了。 我也想不到什么朋友,脑子里出镜的就是庄三和小方,庄三嘴太碎,虽然今天出镜率高,但还是得排除掉。 我给小方打了个电话。 “仪礼,有空吗?” 因为我想离婚的事情他一直觉得我是个傻逼,接了电话语气也不善,答:“没空。” “抽个空,有点事儿。”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哪儿见?” “李总家,车库,你人过来就行。” 我给他发了个消息简单说了一下我妈嫁人,我和我爸有点受不了的事儿。 他回我说二十分钟到。 我们沉默了挺久。 我先忍不住,我问老沈:“李总说你和那个人也认识,你们早就见过了?” 老沈答:“之前他们公司聚餐,那个小白脸是高管里最年轻的,有点印象。” 老沈问:“你也认识?你妈说没带你熟悉上层。” 我解释:“他跳槽来的吧,他之前公司和我一栋楼。” “我没细问,可能是他的公司被收购了之类的,总之是合并了,就在你车祸那阵子。” 老沈说:“那阵子我担心你,我工作状态不是很好。” 小方来了。 小方也没说啥,直接把我们带到他家一个酒吧的包间,上来开了三瓶白的三瓶洋酒,倒满了先敬了我爸一杯。 我没喝。 我推辞说我没胃口,小方没说啥,老沈先表态了:“你别喝,对身体不好。” 我还没来得及惊奇,小方先玩笑一句:“沈哥这么大个人了,几杯酒还架不住吗?” 我爸的话匣子又开了。 “他不行……” 这句话让我有点受伤。 老沈哪里能知道我行不行。 不对,他小情人里可能真有人能告诉他我行不行。 友情提示,别乱搞,现世报。 小方听着我爸这一句,笑了,问:“怎么还不行了?” 老沈叹了口气:“他从小身体就弱,比小姑娘还弱,不能吹风,不能受凉,玩个水枪都能烧三天。” 小方说:“这都二十多年了。” “长大了也不行,上大学那会儿也不省心,不知道为什么要闹自杀,他自己凭本事考进去大学,我和潼叶都挺开心的,潼叶没说出口,但是我也是知道她的意思的。” 小方不知道我闹过自杀。 他看我一眼,跟我比了个口型,问为什么。 我解释了一下:“抑郁症。” “又是吃药又是跳楼又是割腕,天天一个死法,脑子灵活,创新性还挺强。我后来问医生是怎么了,医生也没说,说要保密。医生说了心理辅导加药物治疗,药物量一定得控制,辅导他也没怎么去,我就派人盯着,就怕他哪天吃药给自己吃死了。” 小方又看着我,我说:“我没乱吃药。” 我基本没吃。 为了活跃气氛,我又说:“而且显然我没死成。” 我的笑话不管用,老沈闷了一口酒,小方死命瞪了我一眼。 “然后又出车祸,这出车祸也不怪他,天灾人祸,我总有没办法的时候。我派人时时跟着他,也总会有疏忽的时候,孩子大了,就像是心头挖掉一块儿肉,放哪儿能安生呢?” 挺煽情的时刻,我没忍住,破坏了气氛:“你还派人跟着我吗?” 他摇摇头。 “你在国内还能找人跟着,出了国也就只能让你那些朋友递递消息,肉都挖出来了,有什么办法。你再回来,我也想开了点。” 老沈也不说话了,老沈喝闷酒。 小方调节了调节气氛,没成功,于是小方也开始喝闷酒。 老沈倒了,老沈倒之前报了个小情人的地址,我叫了个代驾,先把他送回去了。 临别时他拽着我的手哭号,主题也不是他多难受,反而是他有多怕我死了。他越哭越像哭丧,终于被小方铁面无情地扒拉开了。 小方没倒。 我不喜欢酒会应酬,对身边朋友酒量也没注意过,我这次才发现,误打误撞被我抓壮丁的小方酒量超级好。 “傻逼一号,”我家老头一走,他也不叫我名字了,“你爸那么难受我理解,你的状态怎么也不对头?不是和你的小情人蜜里调油,这点打击都受不了?” 我看了眼手机,死面瘫没回我消息。 是火里烹油。 我的心串一串在上面烤。 我选择了保守的说法:“他大概率是绿了我。” 我没忍住,一个手贱,又写一条发过去。 “哥哥,别离开我。” ---- 没有车,但我写的时候很用心,代入感一挥发自己都不舒服。但是再过一遍,我又觉得自己虐小沈虐得很开心,嗷嗷嗷乱叫……我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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