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ichard低头吃了口肉,问何耀:“你真打算一直这么单着?”他觉得何耀变了很多,如果说跟沈星分手之后何耀还对爱抱有希望,那他现在就是封心锁爱了。 何耀倒是不以为意,“现在这样挺好啊,我过得很平静。” 何耀跟褚骁翰为什么会突然分手,他们这些个朋友谁也不清楚,问褚骁翰他说是自己对不起何耀,问何耀却是一个字都不肯说。他很替他们惋惜,可却又无能为力,他只希望何耀能过得开心,哪怕只有一时也行。 “我知道一个能治你失眠的办法。” “嗯?”何耀很好奇。 “你上别人的床或者让别人上你的床。” “哈哈,少扯淡了。”何耀这两年过得十分禁欲,连自慰都很少,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他甚至怀疑自己性冷淡了。 “周末乐队演出你来吧?出来跟大家玩玩。”怕他拒绝Richard又赶紧说:“你要这都不来可就没劲了啊。” “好,我去。” . 远大集团会议室,一个会议刚结束。谢哲远的助理Joe叫住了方文政,“方律师,您留步。” 接到远大集团董事长秘书电话的时候,何耀还以为是诈骗电话。像远大这样的企业不知道有多少律师挤破脑袋想进入他们的法律顾问团队,又怎么会主动联系他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律师,直到对方说是方文政律师推荐了他。 秘书带何耀来到了大厦的顶层,据说这一整层都是远大董事长谢哲远的办公区域。这里的装修不张扬却处处透着考究。透过一大片落地窗,南都市的两座地标性建筑仿若近在咫尺。 秘书把他引到了一间小型会客室,“何律师您稍坐,谢总马上就到。” 不一会儿一位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热情地跟何耀握手,“何律师您好,我是谢哲远。” 谢哲远也不卖关子,开门见山地说:“远大的律师团队需要扩充人手,方文政律师向我推荐了您,他说您跟他对过庭,他很认可您的能力。方律师已为远大服务多年,不知您有没有兴趣加入远大?” 何耀来之前做了尽调,这几年远大的商业版图在谢哲远手里不断扩张,他表现出了超越他父亲的野心和能力。 “谢谢您跟方律师的信任。不知您指的加入是什么意思?” “您是否愿意离开律所,加入远大法务部?”谢哲远进一步解释道。 何耀未做过多地考虑,便答复他:“很抱歉谢总,一来比起做inhouse我更喜欢做律师,二来我所在团队的合伙人对我有知遇之恩,我暂时没有离开的打算。不过这不妨碍我们为远大提供法律服务,如果您愿意的话我们可以谈法律顾问。” 谢哲远心中有些意外,毕竟敢这么斩钉截铁地拒绝远大的人不多,“何律师您都不问问年薪吗?” 何耀微笑着摇摇头,“不了,感谢您的抬爱。” 谢哲远也没生气,爽朗一笑,“哈哈,何律师您很能坚持做自己,法律顾问的事我让法务部来跟您谈。” 何耀和谢哲远一起出了会客室,这时办公室另一个小房间的门开了,一个小女孩如离弦的箭飞快地跑到谢哲远身边抱住他的大腿,扬起头甜甜地叫他:“爹地!” 苏然也从小房间走了出来,轻声地责备,“小竹,爹地还在工作。” “苏警官?” “何律师?” 他们双方对在这里见到彼此都挺意外。 谢哲远牵着小竹的手走近苏然,“看来你们认识,这世界真小,我打算聘请何律师做远大的法律顾问。”他又对何耀说:“何律师,苏然是我爱人。” 这就能解释得通为什么帮他撤掉热搜的是远大公关部,是苏然帮了他,“苏警官,两年前谢谢您帮了我。” “别客气,是骁翰让我帮他这个忙。” . 周六褚骁翰来到了蜗牛小酒馆,漂流瓶乐队的公众号上说今天他们在这里演出,这两年他偶尔会来看他们演出。何耀离开之后,盛悦凌成了乐队的主唱。 他刚找了个角落坐下来,酒吧的门再次被推开,走进来一个人,穿着牛仔裤深色的T恤,背着吉他,是何耀。 其实何耀一进门就看见了褚骁翰。 盛悦凌担心他不高兴,赶紧凑过去跟他小声解释:“我没告诉过他今天你要来。” “嗯。他之前经常来?” “不常来,来了也就是坐坐喝几杯就走,有一次我被客人骚扰,他还帮了我。但我发誓我们没有背叛你,你的行踪我们可一点没透露给他。” 何耀不会介意这些,笑着说:“别傻了,我又没说你们不可以做朋友。” “嘿嘿嘿”,盛悦凌这才如释重负。 演出正式开始,盛悦凌对着话筒兴奋地宣布:“今天我很高兴,我们的主唱回归了,让我们有请阿耀!” 上次在律所见过之后,褚骁翰没想到这么快他们又见面了。 即兴唱了几首之后,何耀客人们说:“下面是我们的open麦环节,有谁想唱歌可以到台上来!” 客人们的情绪已经被调动了起来,很快就有人响应,“我来!”一个大学生模样的男生迈上了舞台。 他的脸很红但还是拿起话筒大声说:“我要唱一首歌,献给我的女朋友Lisa!” “喔!”全场爆发了欢呼声。 何耀问他:“你要唱什么?” “我要唱一首老歌,分分钟需要你。” 心弦被触动,何耀装作若无其事,低头为他伴奏,男生无比认真地唱了起来:“愿我会揸火箭 带你到天空去 在太空中两人住 活到一千岁 都一般心醉 有你在身边多乐趣 共你双双对 好得戚好得意 地裂天崩当闲事 就算翻风雨 只需睇到你 似见阳光千万里 有了你开心点 乜都称心满意 咸鱼白菜也好好味 我与你永共聚 分分钟需要你 你似是阳光空气...... 你似是阳光空气。” 一首歌唱完,那个叫Lisa的姑娘跳上舞台紧紧地抱住男生,在他脸蛋上重重地亲了一口。 何耀向褚骁翰的方向看了一眼,发现那个座位已经空了。 褚骁翰听到一半难受得实在坐不住,他站起来跌跌撞撞地回到车上,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掉,曾经也有一个人愿意为自己唱歌,如今那人与他咫尺之间,却再也不会为他唱歌了。 被勾起回忆的又何止褚骁翰,何耀心里也是酸涩不已。顿时没了唱歌的心情,又坐了一会儿他就找个借口先走了。 褚骁翰的车还停在路边。借着路灯何耀看见褚骁翰趴在方向盘上,好像不太舒服。 何耀抽完了一支烟,见褚骁翰仍是保持着那个姿势,鬼使神差地,他走过去轻轻敲了敲车窗。 褚骁翰听到动静,慌忙抹了把脸,发现是何耀,他降下了车窗。 “你没事吧?”离近了何耀发现褚骁翰的脸色十分难看。 褚骁翰吸了吸鼻子,愣是扯出一个笑,“你关心我啊?” “我走了。”何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有些懊恼刚才怎么就走了过来。 褚骁翰见他转身就走,头探出车窗在他身后大声说:“何耀!我喝酒了,你送我回家好不好?” 何耀彷佛被钉在了原地,半晌才说:“......我晚上还有事。” 褚骁翰眨了眨眼,挡住又要流下的泪,笑着说:“哦,没关系,我叫代驾。”
第17章 南都的夏天骄阳似火,执法办案中心民警张帅顾不得在空调房里凉快,而是站在中心门前焦急地等待,不一会儿一辆警车疾驰而来停在了他面前,车上是苏然和他的两名得力干将褚骁翰和王雯雯。 近日青塔分局破获了一起特大非法买卖枪支案,引发了社会广泛关注。上头破案的压力都集中在了承办案件的四中队。接连抓了几个人讯问的效果都不理想,今天他们要讯问的徐猛可能是这个案子唯一的突破口。 张帅把他们领到第六讯问室门口,徐猛就坐在里面,透过单项玻璃,徐猛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 苏然对褚骁翰和王雯雯说:“你们一定可以把他拿下,我在指挥室辅助你们。” “是!” “师父,您带烟了吗?借我用用。”褚骁翰对苏然说。 “带了。”苏然从裤兜里掏出一包中华烟和一个打火机交给了褚骁翰。 “嘿嘿嘿,谢谢师父。” 苏然看这小子的样子就知道他已经有了主意,不再多说,他快步走上楼梯直奔二楼指挥室。指挥室里的大屏幕是第六讯问室的画面,苏然在屏幕前站定,戴上耳机,打开了话筒。 褚骁翰和王雯雯的耳机里传来苏然的声音,“我到了,你们可以随时开始。” 褚骁翰跟王雯雯交换了个眼神,推开了讯问室的门。 褚骁翰歪着身子十分随意地在徐猛对面坐下,“徐猛是吧?” “是,警官。”戴着手铐的滋味可太难受了,他只想快点出去,于是他连忙为自己辩解:“警官我太冤枉了,我就一打包发快递的,别的我一概没参与啊。” 褚骁翰说:“可不是嘛,这里头没你啥事,你赶紧把你知道的都说了,我好给你办取保,就你们这破案子把我们都忙死了”,说着他还打了个哈欠,“你赶紧说,咱赶紧完事。” 徐猛觉得这警官挺实在,但他还是试探着问:“警官您真能给我办取保吗?” “你把你知道的都说了啊。不说我怎么给你办。” “好,我说。我们五金厂主要生产一些螺丝螺母之类的小五金。我们有自己的网店。我在厂子干了五六年了,平时就负责给网店打包发货。” 褚骁翰起身打开了讯问室的显示屏,起获的五金件照片出现在了上面,一个个零件被装在透明的塑料袋里,袋子上有用黑色记号笔写的字母和数字,“这是在做什么?” “这些货是有人拍了,我刚打好包就被抓了,”徐猛窘迫地说。 “这上面的字母数字是你写上去的?” “是,做好标记以免发错货。” 褚骁翰点点头,故意问:“你写的这个AR15、M9是什么意思?” 徐猛一听褚骁翰问这个立马低下了头,半天才小声说:“我不知道。” “你自己写的你会不知道什么意思?”褚骁翰坐正了身子,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得严肃,“徐猛,你不老实讲,我怎么给你办取保?” 徐猛仍旧低头不语。 褚骁翰又等了一会儿,不耐烦地说:“行了,今天就到这儿,你到看守所再......” “别、别!”徐猛连忙打断他,“警官我说,我说。” 上钩了,褚骁翰心里头直乐,面上却十分淡定,他慢悠悠地掏出烟点了一根,眯着眼抽了一口,烟盒被随意地丢在桌子上,警告徐猛:“你想好了再说,实事求是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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