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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了两根雪糕他的眼睛看起来没那么肿了，何耀对褚骁翰说：“我要走了。” “好。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叫了车。” 褚骁翰点点头，帮他把箱子拉到门口，侧身站好，眼巴巴地看着何耀，“阿耀”，褚骁翰叫住了他。 “嗯？” 褚骁翰勉强笑了笑，不想把气氛搞得太凝重，“你能再给我个机会吗？” 何耀放下握在门把手上的手，扭过头对他说：“骁翰，我现在给不了你答案。” 没有拒绝就是好事，褚骁翰暗自窃喜，“你不用急着回答我。等你有答案了再跟我说。”两年都等了，他不介意再多花点时间去解开他的心结。 “好。”何耀也松了口气。 褚骁翰轻轻抱了抱他，“我能给你打电话吗？” “嗯。”何耀在他怀里点了点头。 何耀新租的房子是那种把空间利用到极致的loft格局，一层有客厅、卫生间和开放厨房，还有一个小小的半圆形露天阳台。二层的空间很有限，只能容得下一个柜子和一张床榻，姑且算作卧室。 他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屋子，把行李箱里的衣物拿出来收进柜子，最后他从箱子的角落拿出了一个黑色的长方形小盒子，拉开抽屉把它仔细地放了进去。 . 为了表达对褚骁翰的感谢，强强一家来到青塔分局为他送了一面锦旗。 强强妈妈不停地对褚骁翰说着感谢的话，“褚警官真的太谢谢您了，谢谢您收留强强，他跟我说您做饭特好吃。还有您爱人，强强说他特温柔，您回头也替我谢谢他。” “大姐您快别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褚骁翰又弯下腰对强强说：“你小子以后可不能这么任性了，要听爸爸妈妈的话，知道了吗？” “嗯，我知道了褚叔叔。”强强忽闪着大眼睛，重重地点了点头。 送走强强一家，王雯雯终究是没忍住八卦的心，她问褚骁翰：“你跟何律师和好了？” “还没。” 她为他加油打气，“烈女怕缠郎，你加油啊！” 褚骁翰也确实发挥了死缠烂打的本事，他每天都要给何耀打电话，并且坚持不懈地约他吃饭，第一天何耀拒绝了，第二天何耀说约了客户。第三天何耀坐上了他的车，“我们去哪吃？” “去了你就知道了。” 吃过晚饭他送何耀回家，褚骁翰在车里亲了亲他，“我想看看你新租的房子。” “改天吧。” “好吧。对了，现在正是徒步的好时候，有一条古代皇帝进香的路线，沿途的景色可漂亮了，这周末我们出去走走吧，你想去吗？” “好。” 结果他们徒步结束回市里的路上突然下起了大暴雨，路上事故频发造成大堵车，原本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足足走了五个小时才到何耀家。 褚骁翰把车停在单元门口，帮何耀解了安全带，“你快上去吧，拜拜。” 何耀看了看快速摆动的雨刷器，对褚骁翰说：“你也一起上来。” 褚骁翰心里乐开了花，对何耀点点头，“那你先下，我去找车位。” 停车位距离单元门还有段距离，尽管用了冲刺的速度跑回来，还是被淋了满头满脸的水，身上也有一大片被雨水淋透了，T恤粘在身上，变得透明，显现出了他的好身材，狭窄的电梯间褚骁翰顾着低头擦水并没有注意到聚焦在自己身上的陌生目光。何耀不动声色地往前挪了挪，挡在了褚骁翰身前。 一到家，何耀给他指了指卫生间的方向，“骁翰去洗个澡吧，别着凉。家里没有什么吃的。煮面可以吗？” “好。” 褚骁翰洗完澡，面也煮好了。何耀端着两碗面放到了沙发前的茶几上，是辣味拉面配两个荷包蛋，再次吃到何耀做给自己的饭，普通的拉面都要被他吃成了珍馐美味。 时候已经不早了，何耀往阳台看了看，雨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他对褚骁翰说：“太晚了你别走了，你去楼上睡，我睡沙发。” “我们不能一起睡床吗？” “我不想做。” “那就不做。” 松软的床单散发着清新的白桃香气，褚骁翰从背后抱着何耀，这是何耀最喜欢的姿势，吻了吻他的后颈，“阿耀我们说说话好不好？心事憋在心里对身体不好，你骂我两句也行。” “我没有想说的。”比起倾诉，何耀更习惯一个人躲起来自我消化。 “那你听我说。梁嘉洛......”怀里的人听到这三个字顿时身体有些僵。 褚骁翰来来回回摩挲着他的胳膊，接着说下去：“梁嘉洛对小时候的我而言是强者的存在，他总能解出我不会的题，我上小学的时候又瘦又小，经常挨同学欺负，是他带着我跑步打球，从那之后我的身体才开始抽条，我对他是弟弟对哥哥的崇拜，这应该就是所谓的慕强心理吧，而我却错把它当成了爱。跟你在一起之后我才知道真正爱一个人是什么样子。”说到这，褚骁翰勾了勾嘴角，“是会脸红心跳，开心他的开心，难过他的难过，是自此有了牵挂，还会渴望他的亲吻和拥抱，想要跟他做爱。这些感觉我从未在你之外的任何人身上体会过。得知他结婚的消息我并没有难过或者失落，而是想到了你，我想什么时候我们也能结婚，我们一起组建家庭，你这么温柔体贴一定是个好丈夫，好爸爸。” 何耀始终安安静静的，褚骁翰支起身子，问他：“阿耀？你在听吗？” “嗯”，何耀的眼眶发热，第一次把难以启齿的心事宣之于口，“我全力地投入每段感情，结果却总是不尽如人意。跟沈星在一起的最后一年，我拼命工作想要给他好一点的生活，小心翼翼地照顾他的情绪，却还是维持不下去这段感情。几年之后我遇见了你，你那么阳光开朗，让我重拾了爱的勇气。可命运就是这么操蛋，我自认为美好的相遇却只是因为我身上有另一个人的影子，在我想要放弃的时候却偏偏有了宝宝。当我决定生下他的时候，他又离开了我。我好像被下了诅咒，幸福总是跟我擦身而过，我不知道我究竟哪里做错了。” 何耀的情绪比褚骁翰以为的还糟，明明受伤害的是他，他却反而陷入了深深的自责。褚骁翰心痛不已，哽咽着说：“阿耀你没错，都是我的错。是我误会你跟我提分手是为了跟沈星复合。是我的武断和冲动害了我们的孩子，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 褚骁翰说不下去了，那个孩子又何尝不是他的心结。 听着身后重重的呼吸声，时间放佛又倒回到两年前在医院，不过这一次他心软了，缓缓转过身，轻轻把褚骁翰揽到怀里，“那段时间一切都乱了套。我的情绪太糟糕导致我忽略了身体的反应，其实那是宝宝在向我求救。等我知道他存在的时候，情况已经不好了。” 褚骁翰紧紧回抱住何耀。 “我跟沈星早就不可能了，如果我知道那天是他约我，我是不会去的。我跟他的关系应该由我亲口告诉你，是我没处理好，让你误会了。” 解铃还需系铃人，一番告解让他们都轻松了许多。 “阿耀你对我还有感觉的，对不对？”临睡前褚骁翰大着胆子直截了当地问。 何耀轻轻“嗯”了一声。 “这就够了”，褚骁翰额头抵着何耀胸口，闭上眼睛，语气坚定，“何耀我爱你，我是不会放弃你的。”
第20章 通往露天阳台的拉门半开着，有风吹进来，偶尔从楼下小花园传来孩子们的欢声笑语和几声犬吠。 何耀抱着电脑在沙发上枯坐了快一个小时，删删写写，仅有一页的word上只留下可怜的几行字。叹了口气，他关掉了电脑。 茶几上摆着一束绣球花，蓝紫色的花团已经开始凋零。花是褚骁翰买来的，那天他怀抱着一大束绣球花站在门口。穿着警用T恤的男人与娇艳的花朵没有丝毫的违和感，倒是有几分铁汉柔情的味道，何耀的心不受控制地跳乱了几拍。哎，他已经数不清这是他今天第几次想起褚骁翰了。 风越刮越大，怕是又要下雨了。 “叮咚”门铃被按响，打断了何耀的思绪。他急忙穿上拖鞋快步走过去开门。褚骁翰在门外对他笑了笑，“我明天出差，今天来看看你。” 何耀侧身把他让了进来，在他身后悄悄把穿反的拖鞋对调。 “你饿吗？”何耀问他。 “不饿”，褚骁翰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对何耀说：“就是困，困成狗了都。”一宗非法买卖枪支案牵扯出了更深层的利益链条，连续的高强度工作让一向活力满满的他也有些打蔫儿。 何耀提议：“那你去洗澡睡在这里吧？” “你洗了吗？要不要一起洗？”还没等何耀拒绝，他又笑嘻嘻地说：“骗你的，我去洗澡啦。” 上了床，褚骁翰照例还是从背后抱着何耀。“呵呵”，褚骁翰自嘲地笑笑，在他耳边说：“我们一直保持现在这样也行，只有我跟你，至死方休。”接着有炽热的吻落在何耀的后颈。他背后的身体热得有些发烫，耳畔是逐渐粗重的呼吸声。 何耀忽然想回头看看他，才刚转过身，一个霸道的吻就压了下来。他顺从地搂上了褚骁翰的脖子，闭上了眼睛。 何耀身上有小苍兰和檀香混合的香气，褚骁翰的唇擦着他的耳边缓缓往下，在他脆弱的脖子上留下一串红痕。 在何耀以为他要继续做下去的时候，褚骁翰却趴到了何耀的胸口不再动作。何耀睁开眼看着他的发顶，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不做吗？” 褚骁翰摇摇头，声音闷闷的，“不做了，我们说说话吧。” “好”，何耀搂紧了褚骁翰，“你去哪出差？” “Y省。” “你自己去吗？” “还有我师父”，褚骁翰翻身躺到了何耀旁边。 “去做什么？”何耀追问道。 “去抓人。” 想到褚骁翰胸口那条刀伤，何耀心里一痛，有些惴惴不安，“一定注意安全”，他叮嘱道。 “放心好了，没事啊。我不在这几天你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你刚刚都硌着我了。” “我的身体是不是变难看了？” “这话从何说起啊，你以前是健康匀称的美，现在是惹人怜爱柔弱的美。都好看的。不过太瘦对身体不好。” 何耀被他逗笑了，“你可真够贫的，这都是跟谁学的。” “诶我说的可都是肺腑之言啊。” 何耀点点头，又对褚骁翰说：“骁翰，等你出差回来我们再试试吧。” “你是说你愿意跟我重新开始？”褚骁翰唯恐自己会错意。 “嗯。” “唔......”褚骁翰重重地吻上了何耀，不同于以往，这个吻不带有情欲，而是饱含了失而复得的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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