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算是。”他说。 ┄ 算是和卿生非正经式在一起了。没接吻,没拥抱,甚至手都没怎么拉,但是腻了挺久。 回到家还要去搪塞老妈的盘问。 我给卿生留了个学校地址。“高一三班,愿意的话可以过来。” “真的?”他眨巴着挺大的眼睛看着我,“不介意吗?” “不介意。”我说,顺便也给他留了宿舍地址,递给他的时候他把手搭在我手背上下抚摸了很久。 周一回.教室,一片死气沉沉,我也一进门就趴着睡觉,一直睡到数学老师亲自下台拿教鞭拍我桌子。 那群人估计挺无聊,以我为乐。 我差点骂过去。 这几天的太阳是打算驱逐地球生物智商称霸宇宙的节奏,热得慌。走在路上都恨不得光着膀子,可以的话直接换上大裤衩。 “你怎么尽装着一些不可以实现的想法?”如果身边有时迟,他应该会这么说。 然后我应该会回答:“不然我现场脱给你看?” 他会露出很明朗的笑,告诉我,那好啊。 我可以是个重度幻想症者神经病病人。 卿生冒了出来,不知道从哪里。但就这么笔直站在我面前,嘴角浅笑:“你来了。” “嗯。”他抢了我的台词。 “上完课了?”他走在我身边。没挽住我的手,路过的人回头看的算不上太多。 “嗯。” “我今天来,一起去吃饭吧。” “嗯。”第三个略带敷衍但除此之外也想不出什么好词的回答过后,我多问了一句,“出去吃还是在我们学校?” “当然在你们学校啦。”他笑着抓住我胳膊。我没条件反射地抽回来,装装样子给某人下马威也罢,甚至,我有点享受这种用行动来表示“我也不是非你不可”带给我的一点点快.感。 ┄ 按照惯例,我一站在点菜柜前阿姨就给我打上了拔丝红薯。 “一直不变呢。”阿姨开玩笑。 “谢谢。”我说。口味保持不变,只不过陪吃饭的人换了。 卿生点了两个青菜,我宁愿相信他是为了减肥而不是给我省钱。选了个位置坐下,一前一后,卿生坐下来前把椅子来来回回擦了很多遍。我宁愿形容作矫情也不太想用洁癖这个高级词。 我低头吃着。食堂的拔丝红薯味道没换,但是我没胃口,感觉像突然失去味觉一样,除非舔了芥末。 “我可以吃一下你的吗?”卿生说。 我停顿了一下,很想怼上一句“要你自己点”,但没说,只是拿起菜盘扒拉了一半到他碗里。 “也不怎样嘛。”卿生说。 我旁敲侧击:“各有所爱。” 很简单的一顿饭,我难得为此耗费了半个多小时。食堂里的人来了又走,愈发冷清。一般在这种时候能点到的菜极其有限,但正在这时,对面走过来一个人。 时迟和我擦肩而过,我不可能看错,他的菜盘里,也是两种他最不常吃的蔬菜。 说不上的感觉从心底涌出。 我也不是非你不可(下) 有那么一瞬间,我想站起来,转过身,不管身后站着的卿生,走在他面前,走到他身边,陪他一起共进午餐。 但是很快,一句话涌上心头,瞬间驱散掉我所有还存在的心软——“我也不是非你不可。” 时迟往我这边看了一眼 跟很多个以往一样,跟我所倾慕和捉摸不透的一贯的他,很轻松地掌握着和我的关系,忽近忽远,或生疏或亲密。 “那个人?”卿生有所察觉。 我笑笑:“没什么,吃饭吧。” 卿生吃完午饭就回去了,和他告别后我就转身进入拐角去了宿舍。 时迟眼皮都不带眨一下,是我很讨厌的冷漠。我前脚跨进去就迈了出来,再自作多情,也终归要自识没趣。 一出去就撞见从宿舍楼二楼蹦着下来的年溪,他热情不改,中二依旧:“嘿,哥哥。” “昂,孙子。”我抬眼。 年溪走过来,一手拍在我肩上,顺着肩线滑下后还在我胳膊处捏了捏。我弯起手肘撞在他腹上,他躲得很及时。 “反射弧不行啊。”年溪叹气,“跟大脑有直接关系?” “滚。”我背着他走远。 年溪加快脚步追了上来,只有一句话,在追上来之后只有一句话。“哥,你变了。” ┄ “慢点……诶诶诶,你就不打算听听我分析你变了的原因和迹象吗?” “滚。” “这点倒是没变,口头禅……” “给我发红包才跟傻缺讲话。”我面不改色,“五百二十块。” “你变骚了。” 年溪由衷道。 年溪说,以前我喜欢时迟,跟其他男生的几乎一切接触都会抗拒,留着肩膀胳膊手心都是为了给他一个人。如今不一样,变化很快,不是从心上的,唯一的可能,就是我在做给某个人看。 年溪没猜错,一点都没。 上完下午的课一出门转身要去上卫生间就看见了卿生,虽然不觉得是多正经严肃的爱情,但这些“等你回来”的戏码演的时候还挺有仪式感。他陪我吃了晚饭,晚饭没见着时迟,我心里分辨不出是喜或悲。 卿生跟着我回了教室。我问他要干嘛,他挽着我的手摇了摇头。 “行吧。”我刮了刮他的鼻子,这个动作做出来我自己都傻了眼,除了年溪和时迟外,鲜有人让我愿意去用这种亲昵的动作去交流。 卿生有点愣了,不过很快恢复正常,冲我莞尔一笑。 虽然成绩差得不尽人意,还让副班长安娜大人替我着急,但我否认自己低智商。卿生没来由地跟我往教室走,不可能只是表面。 果然。在班里除了少数惯犯其他的基本都到了,并相继朝我座位投来异样的眼光,他开动了。 “我今天同学聚会,你陪我吧。”我刚坐下,卿生就拉着我手腕左右摇摆。 “你还有同学啊文盲。”我抓重点的能力不是一般的强。 “你个废青。”卿生说。我没听错,他的声音里带着让我一时不知道该拿什么情绪去面对的嗲,分明有些撒娇的感觉。 “我要晚自习。”我说。 “那你旷课呗。”卿生说,“又不是没有过,对吧?” 我没说话。 “走吧,求你啦。” 我沉默。 “走吧……走吧,走吧走吧。” 卿生词穷了,一个劲地重复着,这点让我莫名想笑。 “复读机吗你?”我笑着对他说,“真的,晚自习挺重要,修补一天功课,不能翘。” “那我就不重要吗?”卿生脱口而出,一手拍在我刚翻开的课本上,“修护你一天的疲劳。” 周围有人率先笑了起来,就像引领潮流一样,小声越来越混杂,蒋海信还把头探过来,估计是想问我什么问题有不太敢。 卿生的问题,对我这个有原则不习惯撒谎的人来说,有点棘手。 “安静!” 某方声音响起,震动四海。顿时鸦默雀静。 这般有威严的,声音温柔语气却一点也不饶人的,只有时迟。 他挺生气的样子。 ┄ “班……班长。”蒋海信插嗫。 用不着时迟,我都要骂他多嘴。 “班主任不在,我就有权利管理班级事务,这里是在学习的地方,玩地下情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么光天化日就有点无视人了吧?”时迟站起来,他站直的时候看起来很高,就算差我一个额头,但一米八我是信了。我差点捂脸叫帅。 “而且,学校也不太允许外来人员随随便便进来吧?哪里来的还请回到哪里去,这里是我现在管的班级,这四十六个人里面我至少有权监管!” 我多希望他在那段话的最后加上一句——这也包括年泽筠。 卿生毕竟是在gay吧里混得还有些风生水起的人,他没那个隐忍不发委曲求全的义务。我转过头看他,他淡妆的脸盖不住眉间的怒意。 “你什么意思?闲杂人等,你睡呢……”他抓起我课桌上的笔就往时迟座位上丢,时迟猝不及防,但我来得及。 我环住卿生肩膀,他扬手要往那边丢过去的笔尖端直接戳在我脖颈。 “嘶。” 你很认真地喜欢过一个人吗(上) “啊,有血。” 蒋海信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让我很想吐槽。 我用手按住脖子被扎过的那边,本是想捂着不让人看见,一摸手心里感觉到一个尖锐的硬物。 针尖管的笔,笔尖扎进去了但没拔开。 卿生眉头紧皱,薄唇颤抖:“我先……先回去了。”转身离开,走得很快。 “艹,什么对象嘛。”蒋海信对卿生的临阵脱逃很不满意,转头走到我身边:“你要不要紧?去趟医务室吧。” 我咬着唇摇了摇头。 “神经病,血流挺多的。”蒋海信说,他前桌帮他把卿生丢掉的笔捡了回来,感慨了句:“这笔怎么没有头啊”,蒋海信脸上的表情不亚于看了部比《笔仙惊魂》都恐怖百倍的电影。 “扎进去了?”蒋海信喊了句。 班里引发大规模躁动。 “走吧走吧,我去医务室。”我无奈地往前走了几步。 蒋海信随后,搭着我的肩膀:“那个我陪你去还是……” 我微颦,一言不发,等待他自行意会。 蒋海信冲教室喊了声时迟的名字。 班里再次沸腾。 我毫不犹豫地甩给蒋海信一巴掌。 “你TM不知道我跟他关系正僵吗?”我怒道,炸毛了也不敢放大声音说,这让我很想把怒意全部靠扇他脸来发泄。 “你看。”蒋海信指着时迟座位。 时迟端坐在自己位置上,一旁的张坎很放肆地跟他讲话,不知道是在“教唆”还是其他方面的闲聊,时迟突然很霸气地一拍而起,向着我们走过来。 “我带你去。”时迟对我说。 我不计前嫌,点头如捣蒜,还笑呵呵:“好啊。” 他笑着骂了句很甜的“笨蛋”。 ┄ 保健老师换上白大褂,取出镊子,要求我平躺在床上,在他靠近过来的那瞬间,我咆哮着坐起来:“老师等一下!” 保健老师和时迟:“怎么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就是被笔扎到了而已,有必要一副取子弹的阵势吗?” “你还知道是被笔扎了呢?”保健老师走到我边上,“跟子弹差不多,我还是头次遇见这种事。” 时迟的脸蛋皱得比我都要厉害,他习惯性担心别人的性格还是没改。“老师,严重吗?” “还行,再严重点我就不该留你们在这儿了。”老师说,“这是跟人有什么冤仇吧,两小屁孩玩着玩着还能把脖子给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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